五十七章 打機鋒淫葯傷身(1 / 2)

</br>若要硬碰硬,白明山混跡官場多年,閱歷之深、人脈之廣,俱是辰砂所不能比的,可如今未到魚死網破之時,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委實不是良策。他任期已滿正待調動,此時鬧出事來,差了風評,倒是得不償失了。

「我等雖與少詹事有舊,但要找也當是二郎才對,怎的跑到此處來了」白明山明知故問。

這話說得好生刁鑽

有舊二字點出他的出身,二郎白靖榮是他今生洗不去的污點,且將如玉撇在一旁,仿佛從不知曉他二人有婚約在身,雖說當初公主府內如玉為救他性命毀婚,可這婚約既能毀,自然還可再立現如今他早非魚肉,又豈能再度任人宰割

想通關節,辰砂未語先笑,直直逼視白明山道:「白大人誤會了,晚生並不知曉白大人攜家眷來此,今日是專程來看玉兒的。」

之前幾次相見,辰砂俱是畏畏縮縮,這等英氣逼人之相從未見過,白府眾人皆被他迷了眼,白夫人更是頭回覺得她盼了一輩子的夫君也不是那般光鮮,至少比起眼前這後生不只差了多少出去,她又轉而再去打量丈夫,越看越是氣憤,想她大好年華,竟是全都撲在這老貨身上了么

一時間極為替自己不值,看著如玉倒是沒有那般憤恨了,有這樣的情郎守著,卻落在那老貨手里,也是個可憐之人這樣情深義重的俊俏郎君,本就可遇不可求,又不在意如玉失了貞潔,害得她都一把年紀了,還要替他揪心,自家那老貨可不是個和善的,莫要吃了他的虧才好啊

白明山此時方才明白,之前他們父子同寵如玉時兒子那句爹爹好生痴情,連逸清那般模樣的都沒記住么是個什么意思,連他都被晃花了眼,也難怪家中的小畜牲與公主都舍不得他。

可俊俏又如何他又不好男風,也不能容忍他對玉兒這般歪纏,便冷聲問道:「她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的,不知少詹事找她作甚不論何事,下次還是莫要如此了,少詹事終歸是外男,此舉過於孟浪,有傷女子閨譽。」

「玉兒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子,雖說當年只是言語之約,並未下定,好在太子仁厚,體恤下屬,聽聞此事後便要親自為我保媒,是以今日前來商議其中事宜,我也知親自登門有些莽撞,可我二人皆已無父無母,只好出此下策,還望白大人莫要苛責,縱孤男寡女,晚生亦不敢做出禍事累及太子。」

辰砂與如玉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片星光,其芒微弱,卻足以支撐他二人重新來過。

「表妹可是親口說過,與你並無婚約的,你這是要拐騙孤身小娘子么」白靖榮問。

何其厚顏無恥

若非你們逼迫,她又何苦去說那話辰砂氣息有些不穩,此時強壓著不敢開口。他與白明山言語間機鋒扯皮並無不可,官階相同,橫豎有太子在,最多不過是參他狂妄罷了,可白靖榮身為附馬,便是天家之人,與他爭執極易被扣上個藐視皇家的罪名,到時怕是不好收場。

正當辰砂冥思苦想要去如何應對之時,如玉卻是幽幽開口了,「這倒是奇了,我怎能說出那等渾話來」

屋內霎時一靜,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如玉。

到底還是白明山老道,稍一愣怔便回過神來,壓下心中莫名的煩躁,皮笑肉不笑的問:「我兒這是何意」

白夫人不知細情,在一旁也看的快意非常,早知道這小賤人不是個好的,偏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恨不得削尖了腦袋整個人都扎到她身子里去才能安心,此時正好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方才被你這好外甥女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這老貨只顧著自己解饞,卻不肯幫我解圍,此時現世報來的飛快,正好讓你自己受著。

不管白家人作何想法,如玉卻是受夠了那身不由已的苦楚。

澤兒雖說不在身邊,好在音訊未斷,又有文韜武略的師父教導,將來就是不能出人頭地,平安長大總是無虞。而辰砂哥哥已踏上官途,又是太子近臣,舅舅一家再不敢隨意打壓。正所謂無欲則剛,沒了牽制,如玉自是不肯再受制於人。

「舅舅又是何意我有些不懂。」如玉慢慢自白家父子二人之間踱出,走到辰砂身旁站定,「大表哥想是聽岔了,婚姻之事向來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說話的余地國難之中,父親以身殉職,我不得看守送終已是不孝,怎敢自己拒了父親定下的親事」

「明明是你親口說的。」白靖榮終於不再嬉笑,皺眉問道。

「何時說的」如玉美目圓睜,一副不諳世事的嬌憨之態。

是了,何時說的那等聚眾yingluan之事私下為之還則罷了,以公主之尊也算不得什么,可不能將它提到明面上來講,白明山要前程,公主府要臉面,此時竟是有苦說不出了。

白明山閉目吸氣,那時他醋意大發,只顧著逼她表態,思慮不周留了空子。長年打雁倒被雁啄了眼,已說不清到底是怒意更濃還是醋性更甚,不過

他緩緩睜開雙眼,仔細打量如玉,點頭說:「好、好、好,不愧是蘇伯安之女,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也不攔你,只是我對你一番拳拳愛護之心,卻換來這等下場,你可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