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平醋海龍陽淺唱(含BL慎入)(1 / 2)

</br>辰砂將如玉圈在懷中,輕柔順撫其背,不多時她便沉沉睡去。宮門落了鎖,夜間不得出入,辰砂也就未再起身,陪著如玉一道睡去。

次日天明,金雞三唱,辰砂整裝步入東宮,太子見他歸來,幽幽的看了一眼並未多言,只是神色間有頗有幾分幽怨。

太子馮科時年二十一歲,膝下已有一子二女,除長女為太子妃嫡出,其余皆為庶出,不過皇家自是與民家不同,便是庶出,能登大寶的也算不少。

本朝自太祖時起便好男風,行軍攻戰之時亦有男寵隨行,且頗為恩愛。許是家學淵源,自此往後,歷代君王好男色者多矣,民間學子私下多有笑言好在男子不可生養,否則皇後之位難保。然而今上卻是個不喜男色的,太子以身效,亦是從未有過男寵。

直到遇見辰砂。

兩人相識於那日公主府相遇。

那時,辰砂神情恍惚,他與如玉雙雙受人淫辱,心中怨氣難平,又無人相幫,難免有些自暴自棄,只撿了外袍隨意披了,按昌安公主之命前去迎接太子駕臨。

太子,既是諸君,說是國之根本也不為過,又怎能是衣襟不整之人隨意可見的果然,辰砂被太子親衛攔下,親衛首領觀其相貌便是他是昌安公主面首之流,不敢動手打殺了他,卻也不肯賞個好臉色。太子端坐轎攆之中,聞得前方嘈雜,本不欲多管,想到此乃阿姐府邸便掀開轎簾瞧了一眼。

只見不遠處有一男子,眉目如畫,青絲披散,身著牙色長袍,赤腳迎出內門,好一派魏晉名士之風。且那時氣候尚寒,這人赤足裸踝的跑來迎他,也令太子大為滿意。

只是一眼,便入了心,再也拔不出來。

話說這太子也是個妙人,自從看中了辰砂,便隔三差五的與他溫存,見辰砂歡好之時極樂銷魂,心中好奇之下,忍不住意動,就叫辰砂走了他的旱路。而辰砂本就有學醫的底子,數年來又伺候過不少貴人,這房中術的手段自非太子妻妾所能比擬,一曲後庭花了,直教太子快活至極,連連呼美。

男歡女愛本是天性,哪怕同為男子,倘若真心進了情關,再難以全身而退。太子偏愛辰砂,總是有意提攜,而辰砂看人臉色日久,處事圓滑通透,是以短短三年,便升為正三品東宮少詹事。

要說辰砂也是個有運氣的,若是太平盛世,此事自是不成,隨便哪個以色侍人的男寵都可一步登天,滿朝文武也是不應的。可如今聖人久病,太子代父臨朝,天災人禍接連不斷。那些世族不是皇家,卻比皇家更為穩固,此時只作觀望,有意保存實力,勛貴一派自己腿上的泥且沒洗凈,也不敢多說,一時間竟是無人指明此事不妥,倒是成就了辰砂的平步青雲。

說完過去,再提眼前,太子自有眼線,得知辰砂又與孝女居內過夜,心中酸楚難忍,腹誹辰砂是個狠心人,明明長了一副陰柔秀美的樣子,卻生了個十足的男兒心,想他身為太子,倒把一腔真情都系在他身上,處處為他謀化,點點為他清野,哪里還有半分男兒氣勢,自己瞧著都像是這壞人的女眷了。

太子心中不快,抑郁之色一目了然,辰砂見了也不言語,依舊埋頭處理手中事宜,直到正午,太子用膳之際,方才湊到近前,稱有事報。

「卿有何事」太子眼鋒一掃,內侍宮女魚貫而出,屋內只余下他二人,太子沒了顧忌,算勝算氣的說道:「你昨夜溫香軟玉的抱了個滿懷,還來尋我作何」

辰砂滿臉苦笑,走上前去握住太子的手,「殿下當真不知其中緣由么臣畢竟是男子,即使本朝風氣開明,總是過不了明路,如今總有小人暗地里嚼舌,臣不過賤命一條,自是不怕的,可太子貴為諸君,總不能任由那等小人閑話,臣有今日,全靠殿下,臣之心中,唯有殿下。」

「少拿話來哄我」太子面色微紅,對辰砂之言顯然極為受用,卻又忍不住追問:「就是為了堵人口舌,你也不必真要宿在那兒,當初她剛搬入孝女居時你就急吼吼的去了一夜,這三年來你去了多少次,還要本宮替你數么」

因太子愛極了辰砂,私下無人時極少自稱本宮,此時改了口,怕是真有了氣,辰砂立時雙膝跪地,沉聲道:「不論緣由,惹了殿下不快,便是臣的過錯,還請殿下責罰,切莫氣壞了身子,只要殿下安好,臣死不足惜。」

「你」太子被他氣的跳腳,「你便這樣護著她說一句都不成了今日本宮還非要一句准話,你說,你心中可是有她」

「是」

辰砂之言擲地有聲,太子不料想他這般理直氣壯,一時愣在當場。

只聽辰砂復又說道:「臣一直未曾說明,唯恐惹殿下不快,眼下卻是不得不說了。如玉幼時遭拐,幸得臣父相救,她與臣一同長大,情同兄妹。後來臣父病逝,臣護她返家。蘇家叔父為人忠厚,不嫌臣愚鈍,為臣舉薦出身。平谷縣內風傳,如玉早已失了貞潔,蘇叔父舐犢情深,不忍愛女將來下嫁受辱,有意將如玉托付於臣,那時臣未曾得見殿下,不識情之滋味,又憐惜這苦命的妹妹,便應了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