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 釋內情戲語撩人(1 / 2)

</br>瓷杯墜地一聲脆響,令陳昇回過神來,他將眾人臉色看了個遍,全都是一副不知所雲的模樣,鳳歌的話音不低,在坐之人個個都聽的一清二楚,可偏偏都要裝作不知,還大驚小怪的問他可曾扎了手。

陳昌雖說是寨主,又占了年長,可畢竟是旁枝,這里真正說話算數的乃是陳昇,因他平時沒個定數,四處游歷,才將寨中雜事交托給兄長。不管他平日里如何沒個正形,真要拉下臉來,也夠別人瞧的。

外間席上一時寂靜無聲,旁人誰也不敢開口,陳昇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說:「人呢,這么大響動連個上來伺候的沒有么」

「來人,換個新杯子上來。」

陳昌可算是得了由頭,趕忙呼呵小廝收拾殘片,又換了新杯子與他,一番忙亂之下也不曾注意里間動靜,等到再清了場,女眷們已是用過餐飯,從後門走了。席上眉尖橫掃,眼鋒亂飄,剛活泛了一會功夫,竟是又靜了下來。陳昌看看眾人神色,再瞧瞧陳昇的臉色

唉,這一臉的胡子,哪瞧的出呢

他暗嘆一聲,反正這一餐怕是到頭了,他這做東道主的就發了話,「蘇澤今日長途得返,想來也是累了,既然都已酒足飯飽,就早些回去歇著,我今日也有些疲累,都是自家人,也不與你們客氣了,這就散了罷。」

蘇河從善如流的跟著向外走,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那幾乎未動的酒菜,腹誹自家老泰山也是個慣會睜眼說瞎話的。他正在長身子的時候,少吃一口都餓的心慌,平白無故的讓師父連累了,也是沒處說理去,可見這男女之事都是禍害,還是不成親的好。

出了陳昌的院子,張松向陳昇告辭,帶著蘇河回去了。自家孩子他心里清楚的很,這是沒吃飽呢,得先將他喂足了才能放回去,不然妹妹又要心疼。他本是也想叫著蘇澤一道回去,可陳昇板著臉與他站在一處,想來是有話要說,他就未去多討人嫌,留下那師徒二人也不知說些什么。

另一頭,四位女眷泛舟湖上,月朗星稀,銀光灑落水面又被微風吹成點點碎斑,景色如詩,正好在閑談。

這水寨名副其實,各處院落之間大多有水路相連,女子出門便要坐船,鳳歌生於斯長於斯又精通水性,自是極為自得,連晶與張秀也已習慣,只如玉難免有些膽小,有蘇澤守在身旁倒還好說,此時就不由得身子僵硬,心悸不安。

鳳歌一路扶著張秀,如玉便與連晶同坐,為了不再這般戰戰兢兢,她便對連晶說道:「您與母親姐妹相稱,又是澤兒的師娘,我自然不可再向從前那般稱呼,只是我這心里也沒個准頭,還要請您指教。」

連晶道:「我長你年數並不太多,不過占了個大輩而已,叫我聲連姨就好,你也不必如此客氣,若是算起日子來,你我相處的時間倒是更長些。我這人口拙,急起來總要沖了人,但我對你並無惡意,要是以後又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此日連晶早就洗去了偽相的裝容,面皮也不再僵著,說話間面露幾分窘態,如玉見了福至心靈,柔柔笑著應了。她早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娘子,別人的話是真是假總能看個八九不離十,此時才明白原來連晶不是厭她,只是不知如何相處而已,想到她那醫仙的名頭,猜著她定是從小鑽研醫術,未曾留意人情往來之故。

前面鳳歌聽了動靜回過頭來搭話,又說起去湯泉泡個澡,連晶推脫說身子乏了,張秀見此也不欲同她們小姑娘攙和,待將兩個長輩送回所住的院子,鳳歌便拉著如玉直奔湯泉去了。

這屋子不算太大,比起公主府來自然富麗不足,卻勝在多了幾分野趣。

整管的竹子削制成竹屋,屋內一切家什都是竹制,清雅有趣的緊。湯泉池子的確不小,便是同時泡進十個人去也不見得擠,池中以各色卵石砌成,只有齊腰深淺,坐到其中剛好沒過胸口。屋內燃著甘松香,味苦而辛,卻有陣陣清涼之感,不僅可以中和湯泉的特殊葯氣,也可提神醒腦,以防暈沉。

鳳歌見如玉有些心不在焉,就問道:「玉姐姐可是有心事為何一直魂不守舍的」

「勞你累心了,我是有些不解。」

如玉坐在水中,一低頭就見自己的兩團奶乳肉嘟嘟的半浮在水面上,露出兩個半圓,頗有些惱恨這惹事的身子,一看就知不是良家小娘子的身形。

「有何不解,姐姐倒是說說,我若知道定會為你解惑。」

「方才你說有人向連姨求親的,怎么後面又沒下文了若是被陳伯聽到了可怎么好總歸於連姨聲譽有損呢。」

如玉眼中的擔憂實實在在,鳳歌見了笑個沒完,越看越想自己的娘親應當也是這樣的性子,笑道:「怪不得他們總是念著你,玉姐姐果真是個心軟和善的,不過這事倒也不必擔心,我就是故意說給叔父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