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仙山絕壁10(1 / 2)

中秋佳節向來熱鬧,雖然發生過這么多事,但平家眾人仍是在一起過了一個節,正當氣氛越來越好,只見家丁從外面跑進來湊到了管家身邊,後者靜靜聽完,看向家主:「老爺,外面來了位老婦人,說要見盟主。」

平家主幾乎都有心理陰影了,暗道好好的日子千萬不能再鬧起來,試探問:「……多……多老?」

管家問了問家丁,回來答道:「看著有六十多。」

平家主略微放心,覺得這次應該不是誰的紅顏,便低聲詢問盟主可願一見。盟主點頭,尚未開口說將人請去書房,就見旁邊的雲卓好像忽然動了惻隱之心,輕輕嘆氣:「老人家不陪家人過節而是特意趕來這里,定是有要事,總覺得有點可憐。」

盟主看他一眼,干脆不換地方了,直接讓他們把老婦人請進來。石大俠也不由得看了雲卓一眼,端起酒杯喝酒,借著這個空當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雲卓同樣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道:「想看看樂子而已。」

石大俠便確定雲卓要么是提前知情,要么是猜到有這么一出,稍微等了等,很快見那位老婦人邁進大堂,然後往中央一跪,叫道求盟主做主。盟主急忙把人扶起來,耐心問她是什么事。老婦人便看向蕭家的方向:「蕭夫人,你可還記得老身?」

蕭夫人一怔,驚疑不定地看她幾眼,神色頓變:「不不你不是……」

「不是死了?」老婦人冷笑,「可惜老身命大,滾下山崖後沒死成。」

蕭夫人臉色發白,厲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老婦人不再理會她,轉回視線重新跪下:「這毒婦當年殺了我的丈夫和兒子,還想追殺我,幸虧被一個孩子救了,這才活下來,求盟主做主!」

眾人聽得嘩然,從她口中的「孩子」迅速聯想到章倨,繼而開始猜測是否與蕭家的秘密有關。蕭家主也坐不住了,遲疑地看著她:「你可是孫產婆?」

老婦人點頭:「不錯,勞煩蕭老爺還記得。」

蕭家主頓時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問道:「內子為何要殺您?」

「因為她的孩子是我抱給她的。」老婦人石破天驚地道出一句,見他神色一變,便繼續往下說,告訴他當年蕭夫人確實懷有身孕,可惜沒能保住,並且傷了身子,將來很難再懷上,蕭夫人怕地位不保,便沒將滑胎的事告訴蕭家主,而是打起了歪主意。

她是被請去接產的,後來一時鬼迷心竅被金錢收買,便偷偷弄來一個孩子,而且挑的還是家主不在的時候,順利幫助夫人將孩子「生」了下來。

蕭家主臉色鐵青。他其實早在章倨說完那件事便記起當初夫人生產時自己恰好沒在,只是一直沒敢深想,如今……他深吸一口氣,沉聲問:「你可有證據?」

「有,」老婦人說著掏出兩封信,「這是她與她胞姐柳夫人的書信,我聽說這個主意便是她胞姐出的。」

這兩封信明顯能看出已有些年頭,其中一封還燒了一部分,老婦人將信交給蕭家主,解釋說這是夫人當年坐月子期間柳夫人來的信,夫人行動不便,興許是不想把信留在府內,所以不放心交給丫鬟處理,便命她偷偷帶出府燒掉。

她那時覺得夫人是信任她才將如此重要的差事交給她,哪知這根本是因為蕭夫人從一開始便沒想讓她活!不過幸運的是她那天回家恰好因為別的事耽擱了一會兒工夫,等到要燒信的時候,夫人派的殺手便到了,她急忙將信搶下逃命,途中滾下山崖,最終被一個孩子救了。

她傷得很重,在床上癱了幾年,是那孩子暗中找人在照顧她,這才活下來。她手上雖有信,但沒證據證明殺手是蕭夫人派的,就是報-官也沒用,而蕭夫人在家里主持家務,早已收買管家,她也不敢輕易上門,後來聽那孩子說會替她報仇,她便一直耐心等到了現在。

「毒婦,你當年一把火將我家燒了,一定是覺得這信被毀了是么?」老婦人見蕭夫人臉色雪白,只覺暢快不已,「報應,這就是報應,我做了錯事,老天爺讓我一癱幾年,你做的孽現在該償了!」她看向蕭家主,「蕭老爺,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蕭家主簡直怒火中燒,將信用力砸在蕭夫人臉上:「你還有什么話說?」

「不不,她……是她陷害我……」蕭夫人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想抓住他的衣袖,可緊接著就被揮開了。

蕭家主想起身陷囹圄的唯一的兒子,臉色更加難看,質問道:「安木的娘是怎么死的?」

蕭夫人整個人都慌了,猛搖頭:「這和我沒關,是她……是她自己跳……不,摔下懸崖的……對,是她自己摔的!」

蕭家主一聽就知道有問題,越發控制不住,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毒婦,我要休了你!」

接下來的場面全亂了,蕭家主想轉身走人,結果被蕭夫人一把拉住,孟家主不忍看妹妹這樣,忍不住湊了過去,另外幾位家主見狀便也勸了勸,而蕭二公子大病未愈,受不了刺激直接跑了,有幾個和他要好的當即追了出去,一場宴會頃刻被毀。

雲卓笑眯眯地抿了口酒:「怎么樣,熱鬧吧?」

石大俠看向他:「你早就知道?」

「猜的,挑中秋節這天來,真是符合某人的風格。」雲卓嘖嘖道,最後看一眼混亂的局面,起身離席。

今晚是章倨親自送老婦人來的,送完並沒走,而是愉悅地聽了一會兒牆角,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然後慢慢溜達到白湖邊,打算找老板要一盞燈。祁真這時已經放了第四盞,懷疑地盯著讓他放第五盞的人,半晌後猜測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單獨寫你的名字?」

「……」莫惑死不承認,「不是。」

祁真不信他:「那你讓我放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