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暫時的和平(1 / 2)

蒯良的計謀,若是換在平時,不得不說好計,然而用在此刻,卻是有一處致命傷。

文聘所說的,都是他親眼所見,而蒯良的設謀,卻是建立在文聘的眼見之上,文聘雖說行事也算謹慎,但是萬萬達不到蒯良地程度。

如果說這是一處失誤的話,那么蒯良為了求得一勝以雪自己當曰安眾被江哲連連設計之辱,有些心急焦躁,這便是他最大的破綻之處。

當然了,他自是不會想到,這一切都是賈詡地計策,而是下意識地認為是江哲叫他如此丟臉,誰叫江哲如今風頭太旺呢?

是夜寅時時分,劉表點起五萬大軍,攜文聘、黃忠等數員虎將並軍師蒯良,前去夜襲魯山,只留重傷的魏延等寥寥數將守營地。

夜色仍是方才那般,眼見不過數丈,不過如今對於劉表此行,倒是極為有利。

劉表早就下令人馬禁聲,悄悄向魯山而進。

劉表的荊州軍大營,距離魯山不過三十里,若是腳程緊些,本也就一兩個時辰的事,只不過為了在天明之前趕到魯山,趁曹軍不備時襲擊,劉表唯有下令急行。

夜色,深沉……當劉表大軍趕到魯山城外之際,此城一片安寂……自以為得計,劉表當即令數百精兵作為前部,悄悄潛近魯山……魯山,本就是一郡縣,又久經戰火,那城牆本就低矮,又多有破損,是故劉表心中更是得意。

「鏘鏘鏘……」一陣細微地響動,那數百荊州精兵便用鐵鉤繩索等物,悄悄潛進了魯山,這叫在遠處凝視這這邊動靜的劉表喜得心頭一陣狂跳。

隨即,城牆之上便傳來一陣慘叫……「小聲啊!」劉表面色一變,焦急低喝道,「蠢貨,打開城門啊!」

好似正應了劉表的言語,就在此刻,魯山城門緩緩打開……「做得好!」劉表面色大喜,正欲下令攻城。

「唔?」然而隨軍而去的蒯良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慮,心中暗暗說道,「不對……不應當如此輕易……」想罷,他轉身止住劉表動作,凝神說道,「主公,怕是有些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劉表望著大開的魯山城門,莫名其妙問道。

「主公也說過,江哲非比尋常,其人有大才,就算他率軍出城,必留下心腹重將把守魯山,豈會如此輕易……」

劉表也不是愚笨之人,蒯良一說,他當即醒悟,望著魯山大開的城門眼中驚疑不定,遲疑說道,「莫非此乃江哲之計?」

「這……」蒯良也不敢斷定是否是計,反正他感覺不會如此輕松罷了,只見他當即喚來文聘,低聲問道,「文將軍,你當真確定江哲離開了魯山?」

「這末將不知……」文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是說聽那曹將說江哲會率領大軍前往呀,只見他一抱拳,搖頭說道,「此乃那員曹將口中所說,末將不知虛實……」

蒯良聽罷,與其主劉表對視一眼,心中更是懷疑。

就在此刻,魯山城牆之上燈火大亮,更有一人微笑著說道,「劉使君好有雅興啊,不知你深更半夜來此有何要事呢?」觀其一身華服,笑意連連,不是江哲還是何人?

「江哲?!」蒯良驚呼一聲,隨即對劉表說道,「主公,此乃江哲之計!」

廢話!此刻不用你說我也知曉!白了蒯良一眼,劉表望著城上江哲,朗笑說道,「我只是聽說守義率軍前去追擊馬壽成,恐魯山有失,故而帶軍前來相助,如今既然守義仍在魯山,想必是不懼馬騰,我等自等領軍而返……」

「呵呵,」這劉表說得還真有趣,江哲失笑,俯身在城牆之上,淡淡說道,「劉使君說的是那西涼馬騰吧,呵呵,如今我身在此處,使君莫非還不明白其中緣由?」

「馬騰怕是敗了……」蒯良輕嘆一聲。

瞥了一眼蒯良,劉表望著江哲說道,「西涼軍素有勇名,不想亦是不敵守義,守義真乃大才之事,屈身事賊著實可惜……」

「可惜與不可惜,皆是在下說了算,使君又何必為在下心憂?」江哲淡淡說道。

劉表正欲說話,魯山城門之下傳來一聲冷喝,「劉景升你好不識趣,臨死猶不自知,還欲說我家先生耶?」

劉表凝神一望,見一支兵馬徐徐從魯山之內而出,頓時驚呼一聲,「虎豹騎?!」

就在此刻,城牆之上江哲淡淡說道,「曹公在許都素敬使君,曾數次言可惜不得一見,如今使君便隨在下一同前往,如何?」

劉表面色一滯,也不與江哲答話,當即喝道,「退!速退!」

「哪里走!」曹純大喝一聲,近三千虎豹騎一同殺出。

望著這些如狼似虎得軍隊,早已有了陰影的荊州兵心中大驚,陣型一時間為之一亂。

見此情景,蒯良當即大喝道,「文聘、黃忠,留下斷後,其余人等撤退再做商議!」

「是!」文聘與黃忠一抱拳,各率本部兵抵住虎豹騎,而劉表等人,趁機撤退,早就在虎豹騎手中吃了大虧的他們,如今再一見到此軍,心中自是畏懼。

望著城外荊州軍混亂欲退,江哲面上陰晴不定。

「司徒最終還是選擇不殺……」賈詡緩緩上前說道。

「恩,你說得對,為了一個不知虛實的人,再背一個殘害皇室宗親的罪名,實是不智,且留著此人,叫袁公路頭疼去!」江哲淡淡說道。

那諸葛孔明究竟有何本事,叫司徒如此看重?叫司徒早先決定不惜背上殘害皇室宗親的罪名也要將劉表誅殺在此,為的,就是叫有名無實的袁術得到荊州。賈詡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司徒不必多慮,要誅劉景升,簡單至極,然而此刻誅殺此人又有何裨益於曹公呢?僅是叫袁術得了便宜罷了,袁公路此人雖說不足為慮,然而袁家四門三公的名號卻是不容小覷,我觀袁術帳下,豈會無一二賢士?依我之見,曹公若是欲圖荊州,怕是要在明後年,若是此刻叫袁術得了荊州,不利於曰後,不如且叫劉表、袁術兩相征伐不下,如此最好!」

「唔,」江哲點點頭,輕聲說道,「文和,一切都安置好了么?」

「司徒且放心,門下已是吩咐了曹、趙、徐等數位將軍……」說了半句,賈詡望了一眼城外緩緩退去得荊州軍,冷笑說道,「劉表此人,徒有虛名,他豈會知曉,魯山城內,僅有三千虎豹騎並兩千士卒罷了……」

「呵呵,文和如此行事,實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怪劉表以為中計……」

「不不不,此計可成,司徒實占大功,在劉表心中,僅司徒便可當得十萬兵馬……」

「呵呵,你我就莫要再說這些客套話了,吩咐下去,准備行裝,待得大軍回來,我等便回軍許都!」

「是!賈詡遵命!」

就在江哲與賈詡兩人說話的時檔,魯山之外劉表大軍已是緩緩退去,僅僅留下文聘、黃忠領本部兵馬斷後。

雖說不懼,然而黃忠卻也見識到了虎豹騎地威力,待斬殺了一、二員虎豹騎士卒之後,黃忠便被數員虎豹騎伯長纏上了,心中有些愕然此軍的實力,黃忠一時間,以一敵眾,有些不支。

而文聘,卻是又對上了曹純……「方才在那的,是你吧……」望著曹純,文聘凝神說道。

「哦?」曹純有些詫異,一挑眉梢冷笑說道,「藏身在暗處竊聽的,便是你么?」

文聘面色一滯,沉聲說道,「你早知我在那處?」

「嘿,」曹純嘿嘿一笑,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

文聘眼神中閃過一絲怒色,當即舉槍一記直刺。

曹純心中一凜,收斂笑意提槍擋住。

一時間,二人二馬戰成一團,相斗幾十余合。

曹純武藝本就在文聘之上,幾十回合之後,文聘頓時有些不支,但是為拖住曹純,文聘唯有竭盡全力。

「你對那劉表倒是忠心得很!」抵住文聘的全力施為,曹純嘿嘿笑道。

「為人臣子,此乃本份,只要我主平安無事,就算惜我姓命,又有何妨?!」文聘鏗鏘說道。

「哦?」見文聘眼神堅毅,曹純心中自是有些敬佩,搖搖頭淡然說道,「你道擋住我等,便可保全你主公姓命?」

「唔?」見曹純說這話不似作偽,文聘心中一驚,驚疑不定說道,「莫非……」

「哼!」曹純笑哼一聲,一把將文聘長槍彈開,低聲喝道,「莫要多想了,我卻是不會輕易放你等離去,看槍!」

見曹純渾身氣勢一漲,文聘心中一凜,急忙朝黃忠喊道,「黃將軍,主公有難,此處且交予我,你速速前去救援!」

而此刻,黃忠正大展雄威,以一敵眾將那數員虎豹騎伯長逼退,聞言更是一驚。

「速去!」文聘在曹純的槍下苦苦支撐,口中急切喊道。

黃忠心中一遲疑,取過背後大弓在手,瞄准曹純便是一箭。

聲如疾雷,箭如驚鴻,曹純眼角瞥見黃忠舉弓,當即一拉馬韁,夾緊馬腹躍後數步,只覺眼前白光一閃,馬前一丈之地,竟有一支粗如短槍地箭支插在地上發出一陣嗚嗚之響,而地面之上,一片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