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篝火邊的男人共有五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看不起女人和小孩,所以連派守的人都徹了,放心在圍坐在那里喝酒吃肉,是以現下根本不知道兩人已經出來了。
柳欣翎讓小家伙找個地方躲起來,自己掂著手中的木棍朝篝火走去。
謝錦瀾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心口了,緊張地躲在屋檐下瞧著,並且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若是尖叫出聲壞了柳欣翎的好事,自己可吃不完兜著走。謝錦瀾現在已經明白了,這女人看著溫婉嫻淑,其實是個惹不起的。
距離篝火還有十余步的距離,突然正喝著酒的一個面向小屋方向坐著的男人發現了朝自己走來的女人,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熟料那女人不只沒有害怕,還對他溫溫婉婉一笑,然後沒等他叫出來,那女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棍子,往他對面的順添頭上一敲。
倒霉的順添一聲未哼直接倒下去。
篝火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了,手里的酒和肉都掉了,反應很快地拎起放在身旁的武器站起來。
「咦,這是哪里來的女人?」有人還不明情況地問了一聲。
「傻蛋!這是屋子里頭的那個女人!快抓住她!」順德氣急敗塊地吼了聲。
柳欣翎哪會給時間等他們反應過來,手里的棍子已經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男人揮過去,那男人慘叫著被這一棍揮到了百米遠之處,眾人差點沒瞪凸了眼睛。然後那木棍一轉,又將木棍對著一個男人的胸口一戳,那男人同樣慘叫一聲被整個人掀翻在地上,很快沒有聲音。
「……」死了么?
剩下的兩個男人冷汗唰的一下流出來了,猶自不敢相信著。
柳欣翎的動作很慢,看起來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小姐拎著根木棍耍花槍一般的可笑,可是凡是被那根木棍碰到的人或東西,都仿佛被什么力撥山兮的巨力橫掃開來,無人可檔,端的是霸氣側漏啊!這種狀況不只幾個男人不解,連躲在一旁緊張觀看的謝錦瀾也十分不解,心里還納悶是不是這些綁匪太弱了,才會讓個女人戳一戳就慘叫著飛了。
一下子解決了三人,還剩下兩個,柳欣翎頓時自信非常。
「女人,你好大的膽子!」順添看到一下子被干翻的三名兄弟,臉都氣紅了,覺得一定是這個小娘皮偷襲,才會干翻了三個兄弟,太丟臉了,一時間臉孔都扭曲了。
聽到這聲音,柳欣翎認出了這男人正是先前摸過她臉,並且說要嘗嘗她滋味的男人,好像叫順德什么的。果然相由心生,心這么猥瑣,人也長得無比的猥瑣。柳欣翎心中對他有氣,險險地避開對方揮來的刀,直接一棍子打過去。她沒有任何身手技巧可言,但她有怪力,什么東西於在她面前都是不堪一擊,像切豆腐一樣的簡單。
又將一個男人一棍子敲翻後,最後只剩下順德了。柳欣翎雙手持木棍,那架勢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唬得順德不再敢輕易近她身,免得被那根棍子碰到。順德也注意到了,他這幾名被干掉的兄弟都是被那根詭異的棍子給掀翻,然後就再也起不來了。
柳欣翎見他不過來,自己也挺無奈的,不干掉這人,她就沒法逃也沒法接手那兩只烤雞啊。
「看招!」
柳欣翎吒喝一聲,在順德像驚弓之鳥蹦起來時,誰知道那木棍往地上一插,就像插豆腐一樣輕易地插進了一戳,然後那木棍上挑,一潑泥土直接飛了過來,灑了他兜頭兜臉。
順德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以避免泥土飛到眼睛里,可就是這么一瞬間,那根長棍已經敲了過來,直接打在他肩胛上。
「啊——」
順德慘叫一聲,終於明白為何他的幾個兄弟被那棍子打到後再也起不來,因為他感覺自己被那棍子打到的地方,骨頭已經裂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瞬間昏厥了過去。
柳欣翎喘了幾口粗氣,看著地上幾個男人,有些心驚膽顫,擔心自己無意中殺了人。
「表、表嫂……」
聽到顫巍巍的聲音,柳欣翎定定神,朝躲在一旁的小正太招手。小正太馬上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奔過來,緊緊地扒住她的手,仿佛怕她將他丟下一樣。
柳欣翎看看天色,現在天已經黑了,估計是戌時多了,她剛才聽那老大說,會在亥時回來,那么大約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逃走。
想著,柳欣翎牽著小正太坐到篝火旁,一腳將倒在火旁的順添踢到一旁,將其中一只烤得油滋滋香噴噴的烤雞拿過來。
謝錦瀾有些傻眼地看著她不改色地將人踢走,然後坐在剛才那些人坐的地方,動作十分利索優雅,那表情那動作,就仿佛坐在金壁輝煌的大屋子里,在美婢丫環的伺候下優雅用膳。若不是周遭的環境真實得不得了,他都要以為自己此時是坐在一個十分高雅的地方了。可是,這情景是不是有些怪啊?
謝錦瀾瞥了眼地上那些不知生死的人,不由得兩股戰戰,同時慶幸自己沒有惹毛了柳欣翎。
比起柳欣翎的淡定,謝錦瀾怎么都淡定不下來,心里很抓狂,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拿了食物馬走,然後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再解決肚子問題么?為毛她直接坐下來就吃了?
仿佛看出他的抓狂,柳欣翎解釋道:「我餓了,不吃些東西沒力氣走了。」怪力神馬的,也要她肚子飽了才能使出來啊,不吃飽,哪里能跑路?所以柳欣翎一點也不虧心地坐下來准備填飽肚子再跑路。
「喏,吃吧!」柳欣翎遞給他一條雞腿。
謝錦瀾小臉糾結,終於食欲勝過現實,馬上將所有糾結丟掉,埋頭吃起來。算了,這女人這么厲害,應該能逃得掉的吧?
柳欣翎自已也拿著只雞腿,優雅地吃起來。
兩人埋頭苦吃,雖然餓極,但形像還不錯的。突然,兩人聽到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響起,謝錦瀾嚇了一跳,兩人同時看去,見順添撐著腦袋慢慢地爬起身,等看清楚篝火旁的兩人,不由得愣住了。
「順添!」謝錦瀾咬牙切齒,此時早已經明白,就是這個奴才出賣了他。
柳欣翎倏地起身,走過去一腳踩在順添背上,順添猛地趴回了地上,怎么也掙扎不開。謝錦瀾張大了嘴巴,在他眼里,她仿佛只是隨意一腳踩下去,也沒見多用力啊,順添竟然無法掙脫開來。
「我們好像缺了個車夫,你來當車夫吧。」柳欣翎將雞骨頭丟掉,從袖子里扯出一條手絹擦手。
順添此時能說什么,只有苦笑點頭。
「不過,車夫好像並不保險,誰知道你會不會架著車帶我們亂走,所以,抱歉了……」
柳欣翎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他打昏。這次用多了點力,讓他昏睡得久一點。
柳欣翎走過去,看看吃得滿嘴流油的小正太,用帕子仔細地為他擦干凈油乎乎的小手和嘴,然後牽著他往一旁的幾匹馬行去。
「會不會騎馬?」柳欣翎低頭問小正太。
謝錦瀾有些遲疑,「會一點吧,爹教過一點,不過他們不給我一個人騎馬……」
柳欣翎想了想,誠實地說道:「我也會一點,兩個人都會一點,應該就沒問題了。」
「……」
謝錦瀾又糾結了:啥叫應該就沒問題了?
柳欣翎笑了笑,沒給謝錦瀾驚疑的時間,已經一把將小家伙抱上了其中一匹馬。柳欣翎想了想,又將其他幾匹馬的韁繩給扯斷了,將馬都趕走後,自己也爬上了謝錦瀾所坐在那匹馬。馬車的目標太大了,且夜間又不好走路,還是馬匹比較安全,這也是柳欣翎棄馬車選馬的原因。
謝錦瀾看她笨笨拙拙地爬上馬的動作,心里十分擔心,等自己被那女人抱到懷里時,整張小臉都要冒煙了。
「坐穩了!駕!」
柳欣翎抓住韁繩,雙腿夾緊馬肚,乘著夜色,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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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一隊人馬穿過樹林,來到棲鳳山下。
「世子,屬下查到的地方,就是那里。」一個侍衛上前對坐在馬上的男人說。
楚嘯天點點頭,一拉韁繩,一馬當先率先過去。等來到小屋前,他們除了看到快要熄滅的篝火和地上幾個死生不明的男人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