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1 / 2)

「……阿墨?」莫憐兒試探著出聲。

阿墨應聲站起身來,垂眸靜靜看著莫憐兒。

莫憐兒莫名松了口氣,抬頭沖阿墨一笑。

「殷少主的傀儡術解除了呢。看來他現在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離死不遠了。」青檀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阿墨。「想必這便是這人被煉制成傀儡前的真容了。生得還真是不錯。你說是吧,憐兒師妹?」

莫憐兒定定望著阿墨的臉。

確實如青檀所說,阿墨現在的長相,雖然與殷晨完全不同,卻無疑仍然是個少見的俊美男子。

阿墨現在的臉看起來要比殷晨大上兩三歲,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斜飛入鬢的兩道劍眉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深褐色的眸子半掩在長長的眼睫之下,顯得深邃又沉靜,全不似殷晨的紅眸那般妖異。阿墨的下巴也不像殷晨那樣尖削,而是有著堅毅流暢的弧度,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覺得可以依靠。

莫憐兒突然覺得,阿墨原該就是這副長相。清冷淡然,強大又堅定,卻絲毫沒有讓人覺得恐懼的威脅感,反而讓她的心安定平靜下來。

「你說殷少主的傀儡術解除了,那么,阿墨他,會活過來嗎?」莫憐兒期待地問青檀。

青檀笑了:「那怎么可能!小憐兒,你要知道,抽出魂魄後的身體,才能被煉制成傀儡。沒有了魂魄,又怎么能活過來?即使不再受殷晨控制,你的阿墨,也不過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莫憐兒咬住唇:「可他根本不像是個傀儡。」他與她肌膚相親時的反應,他被火焰灼燒著的擁抱,他此刻注視著她的眼神……莫憐兒想到這里,突然意識到自己還一絲不掛,驚叫一聲,縮起身子,用雙臂抱住自己,急急打量四周,想要尋些蔽體的東西。

「這是哪里?」莫憐兒這才發現他們身處的地方有點奇怪。

這里似乎是個密閉的石洞,四面八方都被一層不停流動的粉色光罩包裹著。光罩上流竄的光點聚攏又散開,變換著不同的圖案。幾人頭頂附近有一個淺粉色的光圈,顏色比別處的光罩要淺,感覺就好像之前破了個大洞,正在被那些光點修補。

「這就是我們合歡宗收藏鎮宗之寶的秘室啦。」青檀順著莫憐兒的目光抬頭看著頭頂顏色開始變深、漸漸與周圍的光罩融為一體的光圈。「這次師兄還真要感謝憐兒師妹了。這秘室的結界比我想象的還要強。若不是師妹身上的太乙真火將它燒穿了一個洞,我們還進不來。」

收藏鎮宗之寶的秘室?莫憐兒心中一凜:「師兄想要做什么?」不等青檀回答,又道:「不管師兄要做什么,既然師兄已經順利進來,想必憐兒也幫不上什么忙了。就不在這里礙事了。」說罷抬腳就往粉色光罩的邊緣走。

莫憐兒本能地覺得留著這里很危險。青檀潛入門派秘地,絕不可能僅僅只是想鑒賞下鎮宗之寶。不管他想干什么,她和阿墨都不宜牽涉進去。既然阿墨還是傀儡,那么他大概會像以前那樣跟著自己吧?莫憐兒不太確定的回頭看看,果然看到阿墨跟著自己邁出一步,頓時放下心來。

「小憐兒想就這樣出去么?嘖嘖……真是讓師兄刮目相看呢。」青檀在莫憐兒身後輕飄飄地嘆了一句。

莫憐兒滿面通紅地停了步,抱著雙臂轉過了身。「師兄有......有沒有多余的衣物?」莫憐兒低著頭,聲音輕地幾乎聽不到。青檀的話和下體的涼意,讓她再次想起自己身無寸縷的事實。

這個秘室里空無一物,只有中心處擺著一個雕花的圓形玉台。玉台上面被一個淡紅色的光罩罩住,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阿墨是個傀儡,莫憐兒都不確定他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更何況她怕燒傷他,根本不敢碰他。現在想尋能蔽體的東西,只有求青檀了。

「怎么又不走了?」青檀戲謔地看著莫憐兒。

莫憐兒又羞又恨,咬牙又說了一遍:「請師兄借我件袍子。」

「小憐兒身上哪處師兄沒看過?小花穴還是師兄第一個開墾的呢。在師兄面前有什么好遮的。」青檀慢條斯理地用眼神在莫憐兒光裸的嬌軀上梭巡了一遍,輕佻地問:「你說是不是?」

「師兄說的是。只是憐兒怕出去被旁的人看見。」莫憐兒狠狠掐著手心,卻不敢不順著青檀說。反正自己身上現在有太乙真火,他也不敢碰她,不過嘴上占占便宜罷了。

青檀挑眉:「憐兒居然這么乖。不恨我之前騙你、玩弄你、想把你送給澤銳了嗎?」

莫憐兒頓時紅了眼眶。她本是名門閨秀,何曾想過會在兩個男人面前赤身裸體,苦苦哀求一件蔽體的衣袍!落到今日這種不堪的境地,全是拜青檀所賜。她怎能不恨他?可是,她現在根本不敢惹怒他。

「還是覺得,反正我現在也不敢碰你。先想辦法脫身?不過不管怎樣,小憐兒的要求,師兄都是會滿足的。」青檀一臉縱容的樣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衣袍拋給莫憐兒。

莫憐兒急忙伸手去接。指尖剛碰到衣角,整件衣袍便轟地一下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