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肯定和你記憶中的家有所出入……」
厲鳶紅著眼眶打斷他:「沒有出入。」
她笑出聲:「是一模一樣。」
楚隨之突然就像是被這句話擊中, 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換來了值得,他轉過頭點了一下頭:「那就好,那就好……」
厲鳶低下頭,收拾了一下情緒。第一次主動扯起他的袖子,緩緩推開大門。
夕陽下,鮮紅而嶄新的大門打開,露出里面的雕梁畫棟。
仿佛是一幅畫卷緩緩在兩人的面前打開,也仿佛是記憶慢慢地浮現。
這是厲家,是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也是楚隨之在訂婚之後來過無數次的地方。
每一處,都承載著兩人的記憶。
厲鳶想起楚隨之被他父親壓著不甘不願地踏入厲家的場景,當時的他臉上還帶著青澀,背上插著兩把裝模作樣的大刀,勾著嘴角看人。
她站在厲滄海的身邊,握緊腰上的紅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鄙視帶著不服輸的目光撞上,一個嗤之以鼻,一個眼波一盪,不為人知的心思就在心里生了根。
她拉著楚隨之踏進厲家,看著與記憶中分毫不差的亭台樓閣,看著水中輕觸水面的游魚,看著大堂之上那張熟悉的猛虎下山圖,不知不覺喉嚨酸澀,啞聲道:
「你到底花了多少心思……」
這座府邸早已在她的記憶里褪了色,然而楚隨之竟然能記得清清楚楚。
楚隨之道:「沒有多少。只是那一次我去接你的時候……本來想著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會發生那么多事。」
厲鳶道:「現在我看見了……還不晚。」
楚隨之緩緩地勾起嘴角,視線落在她握著他手腕上的指尖,不自覺地眸光一顫。
他咬著牙踏出了最後一步,幸好暫時沒有墜入深淵。
然而他知道接住他的,不是通向彼岸的橋,而是隨時會消散的雲。
厲鳶道:「你以前來這里,我不是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就是怒目相向,恐怕你沒有好好逛過這里吧。」
說著,她吸了吸鼻子,勉強一笑。
拉著他來到後院,看到院中的幾棵古樹,不由得失了一下神:
「這幾棵樹也在……」
楚隨之道:「原先的早已經化成灰燼了,這是我在極南之國找到的,勉強相似的幾棵樹。」
「已經很像了。」
她帶他走到樹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