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之一笑分章閱讀第五大章(1 / 2)

,我居然也開始後悔,當初不該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也許我跟他,也能好好過日子。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符曉聽出意思來,鼻子一酸,「不一樣的,奶奶,不一樣的……」

顫抖的聲音讓老太太心里也不好受,她向來就最疼這個外柔內剛的孫女,這些年她幾乎就沒有見她哭過,「曉曉,乖孩子,奶奶一直沒對你說,你當初寬容的舉動,奶奶很贊同。」其實最初她也是頗有微詞,但自研習佛法以後,她才漸漸理解孫女兒這種大慈之心。「小唐現在,是不是也像你當年所期望的那樣,改邪歸正了?」

指甲緊緊壓著已沒了血色,符曉不點頭,也不搖頭。

等不到她的回應,奶奶輕聲問:「他現在……做什么工作?」

「……他當兵。」符曉啞聲道。

「哦……那他有什么成績嗎?」

這次,符曉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不是很好,浪子回頭金不換……」

「奶奶,求您不要說了,」符曉驀地抬起頭,眼里帶著深刻的哀傷,祈求地看向奶奶,「我很壞的,您這樣說下去,我會動搖的,爸爸媽媽不會原諒我的!」

這個傻孩子呀……「曉曉,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兒女過得幸福開心,你要是能嫁個好人家,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他們也會高興的。」

「唐學政不是好人家。」符曉悲切地搖搖頭。

「以前的他的確不是,」奶奶接她的話,「但是現在,如果他還像以前一樣,你又怎么會看上他?」

「可是他還是他……」

「曉曉,不要被世俗的道理束了雙眼,你深具佛心,當是能懂得放下二字。佛祖教導弟子,這世界是一個婆娑世界,沒有遺憾,你不會體會到快樂。學會包容不完美,你才能完整。」

這些道理符曉怎會不懂?只是她不敢去想,「我……」喉嚨里像是卡了東西,她說不出其他的話來。她真的可以放下嗎?

祖孫倆沉默下來。

奶奶憐惜地注視著她掙扎的表情,心想為何菩薩要給這心疼人的孩子這么多劫難。

「奶奶……」符曉艱難地開口,這是她第一次對外人表露自己煎熬的內心,「我沒有辦法,明明知道不應該再跟他有交集,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想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見到他的人,我的心一邊在痛,一邊又在開心,我都快瘋了……」現在的自己只想讓旁觀者給她一個快刀斬亂麻。

「孩子,這是因為你在乎他啊。」

「我在乎他,我很在乎他,」符曉將臉埋進雙手之間,雙唇顫抖,「可是,我也在乎我的爸爸媽媽……」

這個讓人不知道怎么心疼才夠的孩子啊,「曉曉,你聽奶奶說,」符奶奶慢慢地道,「你的父母是我的兒子兒媳,都是我心頭上的肉,我聽麗華說了這件事以後,也是想讓你們分開的,但是就在你來的這段時間里,我一個人坐在這里靜靜想了很多。我想著,現在在天上看著我們的你的爸爸媽媽,最大的心願肯定就是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如果那個男人能給你一輩子的快樂,你爸爸媽媽一定會原諒他的。」

符曉啞聲搖頭。

「你自己的爸爸媽媽還不知道是怎么樣的人嗎?老好人一對,對你這個千金看得比他們性命還要重,你要是活得開開心心的,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這一點,我敢打包票。」符奶奶看出符曉已經愛上了唐學政,若是離開了他,她一輩子都會活在惆悵與遺憾中,與其這樣的未來,還不如相信唐學政,也相信符曉,為他們的未來博上一博。沒有時間愈合不了的創傷,只要兩個人一起,總有被撫平的一天。

「他們是好人,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曉曉,你跟奶奶說實話,你愛上他了嗎?」

符曉全身一顫,緊抿了雙唇,半晌,她才沉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為了這份感情勇敢一點,」符奶奶握了她的手,「人這一輩子,沒有誰能躲過上天給的劫數,你跟他遇上,就是你的劫數,感情這種東西,真正能包容一切。你既然愛上了他,也該做出努力。為他的因,為你的果。或許,老天讓他出現在你的面前,就是對你的補償。」

符曉告別了奶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埋著父母骨灰的郊區山頭。站在父母的墓碑面前,思緒萬千。

奶奶的一句話,讓她醍醐灌頂。她愛上了唐學政,這點已毋庸質疑。再怎樣否認,再怎樣抗拒,他都已經深深住進了她的心里。以前的他犯了大錯,但現在為她付出那么多的他,給她的愛是否能讓她勇敢地面對這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但他往日的一舉一動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背上的條條傷痕,那句「我得跟你好好過日子」……在愛情面前,他付出了那么多,她卻毫無承擔,只顧索取。

心頭的傷口還未結疤,她是否該以愛之名去選擇正視與面對?並且,一起走過?

「爸爸媽媽……」她的呼喚飄散在風中。

☆、第 72 章

那一天符曉回到家已是傍晚時分,進門時聽到隱隱的說話聲從卧室傳來,她打開門,已醒的唐學政趴在床上打電話,眼睛卻幾乎沒有睜開。聽到聲音後他立刻了了掛了手機,卻見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看著他。沒來由地心虛了下,他嘿嘿嚷著餓了。她也沒說什么,轉身便出去了。這等淡然態度讓唐大少不樂了一會,但等她端著熱粥進來,這點小不滿又煙消雲散。

於是他的病用了再一天多點便好了,背上也化了淤。這段時間,符曉依舊是對他不冷不熱的,他卻全不在意,她平常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這次會惱這么久肯定有隱情,並且她即使不理不睬,為他敷葯的手總是溫柔,這么樣軟心腸的女人,將她守得好好的就沒錯。

結束了一個通話,他遙望正看過來的小女人,目光一柔,他迎了上去。

「唐學政。」這幾天來她頭一次主動叫他,讓他有點小小激動。

「嗯?」他一屁股坐她旁邊,裝酷淡淡道。

「你感覺好點了嗎?」

「好了。」

「那,待會陪我去個地方吧。」

兩人吃過午飯,符曉指路,唐學政開著車駕到郊區一座山下,將車停在山腳,他不解,「到這兒干什么?」

「上去就知道了。」符曉提了一個環保袋下來。唐學政想接過,她不讓。

兩人從郁郁蔥蔥的林間小道上山,走了小半唐學政就看見了許多墓碑,還有一家新喪老父,老老少少上山祭拜。

何等靈光的他意識到她居然是想把他介紹給父母,那個喜從心頭來啊,從後頭將她一把抱住,就是狠狠親了一口,「你這臭丫頭!」害他這幾天提心吊膽,敢情是在整他?

符曉正在想事,被他這么一抱嚇了一跳,新喪的一家子,見倆年輕男女在墓山還你儂我儂,不由齊齊瞪眼——當然,不包括見了唐學政廬山真面目的少女熟女們。

符曉尷尬的不得了,「你別鬧!」

唐學政不痛不癢,好心情地聳聳肩,搭著她肩膀,「你早點兒說,我也買身新衣服換上,就這身見咱爸媽多寒磣。」

符曉沒說話,埋頭朝前走。

到了符氏兩口子的合墓前,符曉准備了些酒水紙錢,往外擺的時候唐學政殷勤地討教,開玩笑,這時候不表現得主動點兒,不是自尋死路么?

燒了紙線後,符曉跪在用來拜祭的石階上,也讓唐學政跪了下來,對著二老的碑位拜了三拜後,她偏頭深深看了唐學政一眼,「我跟我媽說會話,你也,跟我爸聊聊吧。」

唐學政從來不信鬼神之事,但他明白其中深層次的精神寄托,回視她的眼帶著憐惜,「好。」

太陽正當日頭,但濃密的樹葉為兩人擋住烈陽,絲絲陽光鑽了進來,伴著早蟬不知疲倦地鳴叫,一切顯得那么靜謐安詳。

右側下方新喪的家族祭奠總算完成,一串鞭炮噼里啪啦之後,人群陸陸續續地散去,別有心思的年輕少女不時向上張望,怎么那個帥哥上去了那么久,卻還不見下來?

終究是人去墓前空,本就少有人煙的墓山更是安靜得出奇。

太陽漸漸西斜,跪在符家父母面前的年輕男女卻依舊不曾起身。

膝蓋下是堅硬的水泥石板,從小到大沒受過什么體罰的符曉跪了不多久就覺著尖銳的痛楚從石粒中傳來,但她硬是咬著牙堅持著,釘在原地不肯動。

唐學政只在大概跪了十來分鍾的時候看了她一會,見她額上冷汗直冒,眉頭緊鎖,還倔強地跪在那兒,明白她心里有事,視線移向符家父母的墓碑,沉吟片刻,他不發一言地繼續跪在她身邊。

這一跪,跪到日暮降臨,符曉感到除了膝蓋上的刀刺的痛,雙腿已沒有知覺。

她遲緩地看向身邊的男人,見他中規中矩地跪著,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深邃的黑眸,雖是表情淡然,但額上密密汗珠騙不了人,跪了這么久,即使是他也不可能不痛的。

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視線,唐學政抬頭,一派平和地對上她的眼,「怎么了?」

「……沒有,你跟我爸聊了些什么?」她慢慢地問。

唐學政挑了挑眉,「說你太倔強了些,一點也不讓我省心。告完狀之後才發現自己挺傻,居然對著岳父說他女兒的毛病,不是沒事找事嗎?於是我就對他說這個女人其實還是不錯,又溫柔又賢惠,從來不跟我鬧脾氣。我說什么就聽什么,乖得很。」

幾句話符曉居然聽痴了,她仿佛真看到兩個大男人坐在家里聊天的模樣,「那我爸爸說什么?」

「他開始特不待見我,但我這么玉樹臨風,他再不甘也得把寶貝女兒交給我,不然咱媽不跟他沒完?」唐學政發現了,他跟符曉在一起就特沒皮沒臉,明明自己難受得很,還能說出這般話來。

「他……真的說了?」

「那你想咱這幾個小時陪在這兒為了什么?」

這個男人啊……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依舊不聲不響地包容她的舉動,陪她跪在這里毫無怨言。她其實害怕他會一走了之。符曉呆呆地看著他,心口有一處被溫暖燙了燙。

「已經夠了,我們回家吧。」她低了頭,眼里不再彷徨,心中對父母道出了決定。

唐學政道:「別急,等會。」他俐落地轉過身,坐在差不多都跪熱的石階之上,然後將她一把抱起放置腿上。

又痛又麻的感覺從膝蓋四處散開,符曉白了臉。

「揉一揉就不痛了。」見她煞白的小臉,唐學政哄道,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輕輕揉捏她的骨頭。不想說,他就不問,就是把他心疼壞了。

溫熱輕柔的力道傳來,雖然腿上依舊痛得要命,但她只能愣愣地看著他的臉發呆。

半晌,她突然喚道:「唐學政。」

「嗯?」覺著別是她把自己的皮給磨破了,他正挽她的褲腿。

「以後……別欺負我。」

「放心,我跟咱爸的談話里有這條。」果然破皮了,他皺眉。

「是嗎,那真好。」關心著她的傷的唐學政,沒有發現凝視他的符曉,眼里閃著淚光,唇邊卻揚起了釋然而美麗的笑。

兩人回到家中,最近使用極為頻繁的醫葯箱再次登場,將她的小腿兒撂在腿上,唐學政幫符曉擦了葯,又用紗布幫她貼上。

「不要那個,不舒服。」符曉抗議。

「收聲。」唐學政心情不好,又不能對著她發作,只能警告了一聲。

符曉郁悶,剛剛還說的比唱的還好,現在立馬就變臉了?她用力戳戳他的膝蓋,「你不疼啊?」

額上的青筋抽了抽,他的腿鐵做的?再皮糙肉厚也硬不過水泥石塊吧?「沒良心的女人不少,您特出類拔萃。」能把他整內傷。

痛啊,那怎么還像跟沒事人一樣呢?這個好面子的大男人。心里選擇了要走的路,就像卸下了一塊大石頭,符曉眼神一變,突地傾身上前,紅唇就那樣印在他的嘴上。

好吧,這種心虛表示他接受。嘴唇微張,含住送上門來的佳餚,吮了兩下先嘗了嘗味道,覺著合了心意,霸道慣了的舌尖頂開絳唇。

媽的,怎么這滋味比以往更好是不是他飢渴得太久了?一有這種虧了本的想法,男人的唇手都不滿意了,啃咬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吞進肚里,本是放在她膝上的手,已經迅速攀上了白嫩的頸,逗弄地摸摸她的下巴,拇指撫過曲線優美的鎖骨,然後大掌熟練地探進她寬松t恤的領口,刷地扯下她的衣服,露出滑嫩的香肩,馬上貪婪的唇舌便追了上來。

一接觸他就像坐雲霄飛車似的,為什么只簡簡單單的一個吻也能迅速發展成這種狀態?還想幫他也擦擦葯的符曉彎在他的懷中,喘著氣嗔道:「你又成色狼了?」

「餓壞我了,讓我啃啃。」唐學政氣息加重,含糊不清地留連在她頸邊,魔手已自發地尋找那柔軟的目標。

「你也分清時間場合啊。」符曉覺得自己犯了大錯誤,怎么就那樣心一松主動親上去了呢?

「等我飽了再分三餐。」餓得眼睛都發慌了還分什么場合不場合?吃進肚才是王道。心念一動,大手一揮,將她另一邊的衣服也蠻力扯下,某女人立時變得十分衣衫不整,具有某種廣受男性好評的電影的美感。

這美景一進入眼簾,男人的身下立刻肅然起敬,久未親密的符曉俏臉頓紅,怎么可以在這里!她用力推開他,手忙腳亂地將手服拉上,忙不迭地縮進沙發角落里,大力動作引發的疼痛她幾乎沒時間去管。

「乖妞,聽話,從了爺。」唐學政眼里燃著欲火,笑著傾身逼近她。

好一副惡少逼良為娼圖。

符曉暗暗叫苦,這家伙狡猾得,看她態度一變,他就馬上燦爛了。

就在這時候,救命的門鈴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害怕他攔著她不讓去,連鞋都來不及套,她刺溜滑下沙發跑去開門。

「仔細你的傷!」嘖了一聲,唐學政皺眉。

這一提醒,符曉這才覺得雙腿痛得要命,皺著小臉握著門把倒抽一口涼氣,深呼吸了幾口才慢慢開了門。

門外站了一個白發桃花眼的年輕男子,兩件休閑手工西裝,一派雅致。

只是這美男讓符曉愣住了,她眨了眨眼,見那男子對她勾了風流輕笑,才猛地回過神來,一邊開鐵門一邊轉頭道:「找你的。」

唐學政挑眉,這話挺有意思。「誰?」他起身也往門邊走去。

門外的男人笑容僵在唇邊。

唐學政走到她的身後,視線看向鐵門後的白發男子,面無表情。

那男人同樣默默無言。

what』s the fuck hell?!

☆、第 73 章

符曉看看唐學政,又看看外面的男人,她少見兄弟間的交流,但即使一段日子不見,有沒有要表現得這么感動?

「x他媽的,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居然還有人騙我你參加什么機密任務去了,xxx的我差點當真,幸好小爺我腦袋機靈!」門外的男子,京城司法界第一貴公子莫於非粗口直爆,一邊拉開鐵門一邊大聲嚷嚷,以掩過自己的心虛。他回去非宰了那幫兔崽子不可,連個人的行蹤都查不准,留著有屁用!

唐學政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會。

莫於非假裝沒發現,左顧右盼打量這對他而言就一浴室大小的房子。「我靠,這地方還能住人?」又狹窄又陰暗又潮濕,他嫌棄地皺眉,想要坐下,嘖,沙發還裂皮了!

符曉對此番評價不在意,「請坐,我幫你倒杯水。」都找到這兒來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礦泉水,不要純凈水。」

……怎么辦,她家連純凈水都沒有。符曉無語。

唐學政攬著她坐進沙發,「別理他,他一會就走了。」

「嘿,你沒看見外頭天黑了?」累得他結了案子拼死拼活地趕來,還被逮了個正著,他究竟是何苦是何苦啊!

「就是問你天都黑了,你跑到她家來干什么?如果我真在部隊出任務?」唐學政目光如炬,直擊關鍵問題,帶出審問的作風。

符曉聽得一臉奇怪,他不在這,他不就走了。

「你不在,我不就走了。」莫於非理直氣壯。

「哦?」唐學政連一個字也不信,這么不靠譜又累人的事他會干?

「咦,嫂子,怎么,哪里受傷了?」見到桌上的葯水,莫於非十分關心地問。

「叫我符曉就好,」叫嫂子也太……符曉微微紅了臉,「就一點小傷。」

見她紅了臉,從來跟純潔沒邊的莫小爺立刻想歪了,他了解地點了點頭,賤賤一笑,「戰況太激烈了,我明白,我明白。」

那笑容暗示性太強,符曉臉瞬間紅透,「我們不是……那個……」她結結巴巴,推推唐學政,「你解釋一下。」

「解釋什么?」這小臉紅得多漂亮,男人將她摟進懷里,好笑地親了一口,跟這家伙解釋只會越抹越黑,而且,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不就完了。

……原來兩人是一丘之貉,已經越描越黑,符曉縮在他懷里不好意思出來,尷尬地以手捂臉降低溫度。

唐學政滿意地將她像個小娃似的摟緊。

「哎呀,嫉妒死我了,你每個女人都對你服服帖帖的,我要是有這本事就好了。」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的莫大少如此羨慕嫉妒恨地道。

他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好好研究一下這家伙老是拆他台的原因?唐學政警告地飛了一眼。

幸好腦袋亂亂的符曉沒怎么聽了進去。

三人沒聊多久,符曉知趣地進了房間。

她一進去唐學政馬上變了臉,「拳頭不長眼。」最好給他實話實說。

「我主要是郁悶壞了,你知不知道肖淺淺那女人,從哪里聽說我跟王小川的賭,真個兒跟他上床了。王小川跑來向我炫耀,那張賤臉我就想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莫於非咬牙切齒地道。而且他難不成真得倒著寫了名字放在□上讓全國人民瞻仰?

「你還有兩次機會。」唐學政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莫於非沉默一會,又道:「這次先玩哪個游戲我拿不定主意,你來看看?」

「最後一次。」

薄唇蠕動了兩下,莫於非也收了假笑,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吐出白霧,「我是沖著符曉來的沒錯。」

「你找她干什么?」唐學政的臉冷了下來。

「玩唄。」

「莫於非,我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語調變得冷冽,就是想避免他這種沒節操的危險,他才讓慎重介紹過。

莫於非夾著煙嗤笑一聲,「別開玩笑了,你什么時候熱衷讓麻雀變鳳凰的游戲了?」

「她不是麻雀,她也不需要變成鳳凰。」唐學政看了卧室一眼,「我再說最後一遍,她不是其他女人,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殺了你。」

操,以為他想嗎?離開符家住進s城最好的酒店,莫於非冷哼著出了浴室。他本來是想趁他不在,到這兒勾勾符曉,到了手就探探消息,也順便把證據給找了,沒想到……這啞巴虧吃得,要不是為了他,他會來這種窮鄉僻壤?倒頭來好話沒撈到一句,反而還被白眼睛狼給威脅了?符曉那女人究竟給他下了什么迷葯,媽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是在開玩笑啊。

只是,什么樣的手段才能使唐學政那種看似有情,其實比他更無情的男人全然拜倒在石榴裙下?

他真好奇了。

把礙事的終於趕走,唐學政回到卧室,見符曉背靠著床頭,將電腦放在腿上,一邊聽歌一邊認真打著字。拖鞋一踢,他不發一言地上了床,頭蹭向她的玉頸,懶懶地親了一口。

符曉摘了耳機,「莫於非走了?」

「嗯,你在寫什么?給我看看?」唐學政感興趣地伸伸脖子。

「不行!」符曉急忙把屏幕給闔上。

「怎么,寫到關鍵時候?」壞笑勾了起來,他的氣息在她耳下撓得人癢癢的,「要不要我幫你參謀參謀?」

「不用,真不用」符曉壓著電腦,就怕他使壞要看,「他走了,你該擦葯了。」一直惦記著這事的她抱著電腦從床尾下床,放了筆記本就想去幫他拿葯。

「你老實呆著,我自己去。」就她這小胳膊小腿,還不比他痛十倍?

「沒事,很快的,葯起作用了。」她一跛一跛地走出房間,拿了葯和棉簽又進來了,往他身邊一坐,「看看你的膝蓋。」

唐學政挽起褲腿,膝蓋骨下是淤青一片,還有幾處小石粒壓出的尖銳血印,符曉的心突突地跳,蹙了眉沾葯水為他擦葯,對著傷口輕輕吹了吹氣,她還是開口了,「你不問我為什么嗎?」就這樣包容她的行為。

享受著美人的照顧,唐學政心情不錯,「你想說的時候我就聽聽。」

「要是我一輩子也不說呢?」

「那就不知道。」這句話是說說而已,他就不信未來這么長的日子他讓她開不了這個口。

符曉的手頓了頓,然後又沉默地為他敷葯,一會兒後,「背上也再擦擦葯吧?」

「不用,淡了。」

符曉也不強迫,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刷牙睡覺吧。」

這句讓唐大少精神振奮,與她一同在洗漱間刷了牙洗了臉,又跑去換了睡衣,再回到主卧室,符曉已經換好了睡衣縮進床中了。

大灰狼露出了尾巴,「寶貝兒……」他伸出手就想抱她。

誰知符曉回抱住他的腰,偎進他的懷中,帶了些軟語請求道:「唐學政,我們今天就這樣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我們來個幾回睡覺更香。」事關福利,唐學政不想輕易妥協。

「你就知道做那種事。」符曉作勢翻身。

「行了,就一晚上。」這妞吃定他了?唐學政緊緊將她鎖進懷中,呼,他這討老婆的路還挺波折。

「……知道了。」整個頭埋在他胸前的女人嬌嗔。

他這才滿意,伸長手關了燈,為兩人蓋了薄被,一邊為她調整舒服姿勢一邊問,「壓到你膝蓋了沒有?」

「沒有,你的腿現在還疼嗎?還有背。」縮進他懷中,她小心翼翼不去碰他的傷。

「不痛。睡吧。」溫香軟玉在懷,得想辦法盡快睡下才行。

「哦,好。」符曉輕呼一口氣,慢慢閉了眼睛,鼻息間是他的氣息,渾身環繞著他的熱度,讓她情不自禁地又長長嘆了一聲,「你真舒服……」

原來人的身體,是這樣的溫暖。

唐學政的回應是親了親她的額,在黑暗中緊了緊她。

一夜好眠。

第二日清晨六點過,居然就有人按門鈴。已醒的唐學政皺了皺眉,慢慢將枕在符曉頭下的手臂抽出來,輕輕翻身出去開門。

別又是莫於非那小子。他眼里閃過一絲危險光芒。

又是一頭白發。

只不過這白比莫於非的更自然亮澤,白發下的尊容也比之莫於非威懾十足。

☆、第 74 章

嘿!這來的是哪位?唐學政用力搖了搖頭,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再一定睛一看,暈,後面還站了倆首長級別的保鏢。

這出行也太誇張了點。

「都什么時候了還沒起床?」聲若洪鍾的聲音響起在老舊的樓梯間。

「老爺子,爸,大伯,你們怎么都來了?」唐學政不可思議地開門迎進三人,「老爺子,你是怎么出來的?」

唐爺爺一邊進門一邊沒好氣地瞪孫子一眼,什么叫是怎么出來的?

「你不知道你爺爺這幾天報告打了多少個。」唐學政的大伯唐致中跟在後面走進來笑道。

唐致國只無奈地笑著搖頭進了門。

「你們都整這來做什么?」唐學政警惕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別又是來個三堂會審什么的,他可經不起折騰。

「就你這熊樣,都過多久了,媳婦兒還沒領回去。」他那個焦急啊,實在坐不住死活是出來了。

「您也太瞎操心了。」來之前還不樂意,把他狠打了頓,現在又表現得很急迫?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胡說!這關系到我唐家的血脈,怎么足瞎操心?當年你老太爺……」

「得,我錯了。」唐老爺子一般不啰嗦,只是關系到唐家的傳宗接代,他就變得很不同凡響。他當年可是為唐家做出了巨大貢獻,與妻子養了三兒子兩女兒。

見孫子一臉懺悔,唐老爺子才止住,咳了咳左看右看,道:「符丫頭呢?」

「還睡著。」唐學政瞟一眼時鍾,遠不到她清醒的時間。

「哦,女娃多睡睡好,養身體。」老爺子點點頭。

唐學政表情有點詭異,沉默了片刻,他問:「您究竟撒丫子奔這來干什么?」

「真個就是怕你娶不到老婆。」唐致中好笑地回答。

「沒別的?」

「還能有什么!」唐老爺子瞪眼。

「那您坐著,我去叫符曉。」再整出他媽那出,他立馬斷了關系。

「唉唉,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吵醒人干什么。」唐爺爺喚住他。

唐學政沒回頭,就擺了擺手。要不叫她,醒了不尷尬地找個洞鑽進去?

符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誰敲門?」

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唐學政哪能再給驚喜,「是爺爺,還有咱爸咱伯。」

符曉瞬間清醒,她起了身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在外面?」

「剛到。」

符曉立刻明白他們為何而來。

換好衣服與唐學政一同出了卧室,久違的幾張面孔出現她的面前,她訥訥打招呼:「你們好。」

唐老爺子一見她出來就拄著拐杖起了身,直直盯著她看,果然是女大十八變,比當初的模樣更水靈了,「符家丫頭。」

「您好。」符曉輕輕頷首。

「你們認識?」唐學政眯了眯眼。

「怎么會?」符曉否認。

父子三人聽她這么一說,眼中幽光各異。

唐學政在場,雙方的態度都有所保留,就像是初次見面一般,客套了幾句,唐學政被符曉支下去買早點。他不想動,又怕她餓著,掃了唐家男人一圈,才拿了鑰匙下樓。

唐老爺子見他們簡短但親密的互動,欣慰地點了點頭。

唐致中緩緩站起來走到陽台,看著唐學政出了院子。

「符小姐,」唐致國開口,「作為父親,我一直欠你一個道謝。沒想到今日今時,我們還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是啊,世事難料。」

室內沉默片刻,端坐的唐老爺子注視著表情淡淡的她,慢慢開口,「符丫頭,當年我們沒對阿政說明真相是我們的私心,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我給你道個歉……他現在已經能承擔過去的錯,我打算對他說出當年的實情。」唐老爺子本來一來就想順勢說出來,沒想到符曉先否認了。

符曉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先支開了唐學政,她望了望桌上的父母相片,搖了搖頭,「算了,既然不知道,就讓它成為一輩子的秘密吧。」再怎么樣也挽回不了什么,又何苦徒增一人傷懷?

「你……原諒阿政了?」

符曉愣了一愣,釋然地展顏,「他很努力了。」即使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況下。

她這樣沒心眼的姑娘在三個閱人無數的男人面前就像白紙一樣透明,唐老爺子那個喜出望外,他原以為她沉緬於過去的傷痛,沒料到她能堅強地自己走出來。

「哈哈哈,好,好,好!」

唐致國這才覺著自己兒子的命有多好,被這么多人深深愛護。

「他回來了。」丫的小子出任務嗎?跑得賊快。

「喲,這么快,看來是怕我們把你給嚇嘍。」老爺子一顆心放了下來,開起玩笑來。

符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忍著膝蓋上的生疼,三兩步沖上了樓,唐學政開門環視一圈,跟剛才離開時的情形一模一樣,只是氣氛,變了?

「你們聊些什么?」提著一大袋子往桌上一丟,唐學政坐在符曉身邊攬著她問道。

「就隨便聊聊。」符曉看看袋子,「這么一些,你爺爺他們夠吃嗎?」

「符丫頭,現在還叫你爺爺他爺爺不就見外了,該叫咱爺爺才對。」只能說唐學政的順竿爬牆是有家學淵源的,唐老爺子一句話猶如鐵證。

「咦?」打開袋子的手僵在原處,這、這也……

「這個,叫『爸』,這個,叫『大伯』。」唐老爺子指指自己倆兒子,指著誰誰都配合地點點頭。

咦?咦!領悟到其中意思的符曉臉蛋兒瞬間燒紅,然後下一秒便被藏進一個強壯溫暖的懷抱里,「親家還沒見,紅包還沒給,倒挺上臉。」唐學政哼了哼。

呼!幸好。被他擋過,符曉總算松了口氣。

這回老爺子倒沒罵人,唐致國也點頭稱是,「咱是該見見親家。」

「正好,爸,您也好容易來一趟,擇日不如撞日,待會見見小符的奶奶,還有她姑姑姑父,把婚事談下來。」唐致中一向雷厲風行。

哈?熱潮還沒消退,符曉不敢露臉,但這話又讓她的心兒提了起來。

「說得對!」唐老爺子一撫掌,「這指望這小子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你們兩個,現在趕緊去買些見面禮,再多買幾個紅包。」他像指揮小兵似的指揮倆首長。

「行。」被指揮慣了的倆大官迅速而出。

就雷鳴電閃的一瞬間,室內恢復平靜。符曉風化地男人懷里,而抱著她的男人,咧開嘴笑著十分可樂,對著配合的老爺子豎了豎大拇指。他現在是讓她爬到頭上了,但不代表沒人治她。

狼狽為奸的老頭子也無聲開懷,他快有個好孫媳婦,馬上就有曾孫抱了。這美好的未來讓他簡直舍不得下去見老婆子。

唐家都出了些行動力超強的男人,並且不達目的,勢不罷休。於是在符曉虛弱地阻止無效下,猶如老馬識途的唐學政領著他們來到符姑姑的公寓樓下。並且,還順便領上中途去符家的莫於非。

沒功夫理會莫家小子怎么出現在這兒,家國大事要緊。

莫於非幾乎是將腦漿與驚愕、莫名其妙、再加之荒謬作佐料,放在一起攪啊攪,攪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名堂來。唐學政不知道當年的事,這幾位能不知道?他們怎么還一臉迫不及待地去提親?是符曉家的茶水有迷葯?

還是,當年的事有什么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