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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真火了,平時說話如爆豆的李逸風,結結巴巴地把經過一講,基本吻合,顧尚濤看了眼垂著腦袋的袁亮和余罪,他知道沒有這兩位帶隊的同意,下面的恐怕不敢造次,問清楚了,火氣卻是越大了,他幾次是吼著對著袁亮道著:

「你這是犯罪……私放嫌疑人,袁亮啊,你是嫌過得不自在了,也想進里面蹲兩年?這種事責任有多大?你能不清楚……剛剛到他家里,家里已經沒人啦……你啊,你呀……」

那表情幾乎是一種極度痛惜的表情,手指點著,恨不得把袁亮就地正法一般。

幾十歲的人了,被領導指著鼻子罵,袁亮有點難堪,要站出來時,有人搶在他前面了,是余罪,他向前一步,挺著胸脯匯報著:「報告顧局,人是我放的。」

「你!?你算那根蔥?不用說也知道是你在搞鬼。」

顧尚濤現在看著余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所有的期待和欣賞此時都成了痛悔,早知道他的前科,真不該用這種人,這婁子捅下來,可要命了。

偏偏這要命的事,要扣在他任上了,此時早氣得臉氣煞白,也訓句什么也說不上來了。這婁子捅得,他都棘手了。

「顧局,何必這么上火呢,他又跑不了。」余罪很淡定。

「就人不跑,你的責任也跑不了,你第一天當警察呀?不知道這事的責任有多重大?」顧尚濤幾乎貼上臉訓人來了,幾乎就要上手扇一耳光了。

「我既然敢放他,就敢負責;抓他是讓他心甘情願伏法,不是就地正法。」余罪挺著胸膛道。氣得顧尚濤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余罪生吞活剝一樣。

余罪看領導這樣,沒有太多的感覺,依然故我的地道著:

「顧局,在這個案子里,雖然是故意傷害致死案,可被害人行為不端,嫌疑人也是因為怒極失手,這沒假;又經歷了這么多年,再加上我們查案用了不少不見光的手段,不管是他,還是他的家屬,那戾氣、怒氣、怨氣、火氣已經憋了這么多年了,在火車上他就想尋死……給他們個緩沖的機會吧,讓他們忘了那些難堪,重新開始。」

余罪道,他想,也許沒有什么比別後重見更值得高興的事了。除了走回來,已經走投無路了。

「你說得好聽,我的怒氣、怨氣朝誰……告訴你吧,他已經跑了!你等著受法律制裁吧……趙少龍,先把他銬走。」顧局長火冒三丈,根本聽不進去,手指直戳著余罪,吼著道。

要抓人了,關武小磊的囚車要把余罪拉走,那可就成大笑話了。

驚得那些隊員面面相覷,緊張地往前涌了一步,似乎要保護余罪似的,顧局凶糾糾地對著眾人一吼:「怎么了?還想集體造反是不是?後退。」

沒人退,雖然都知道自己錯了,可依然沒有往後退,就那么低著頭,准備錯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