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吸血同盟(1 / 2)

無恥家族 浪子刀 4768 字 2022-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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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佦猜對了,華銀系之所以要求他在60歲退休,這個條款是俞亮提出的合作條件之一,俞亮也很隱忍,給了他七年時間,不急於上位,自以為算是仁至義盡。

王佦不這么想。

在反應過來後,這位王董事長第一時間選擇親自參加博鰲中企峰會,最後時刻同大會組織方的亞太經濟研究院協調,希望在最後一天發表講話。

徐騰這會兒正在和俞亮、蕭清雅閑聊。

直到這一刻,俞亮總裁依舊沒有暴露,並沒有以華銀系自居,只是默默聽著蕭清雅匯報徐工兼並案的事,這倒是將俞亮嚇了一跳,沒想到華銀系除了金融、醫葯、家電、化工、汽車、新能源、地產、煤炭這些領域的投資,居然還在謀劃工程機械領域的兼並案。

這就像是前幾年的華潤集團,利用資本優勢和國內股市的低市盈率,快速兼並,迅速締造一個大型資本集團。

只不過,華銀系明顯開始發力的這兩年,兼並規模比華潤當初要強勢的多,范圍更廣。

「省里領導應該已經基本同意了華騰集團和銀河資本的聯合報價,畢竟,這還是要看徐工自身的意願。」蕭清雅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臨時飛抵博鰲,「我聽省里的某位領導的意思,希望你親自去一趟,見面談,大概是希望有其他方面的合作。」

「哦。」徐騰懂了,江南省還希望華銀系拿出更多籌碼,在這場並購案中,為省里謀取更多利益。

這很正常。

若非如此,江南省不會這么快做出決定,選擇華銀系。

「正好,那就等小天鵝的兼並案結束,我再過去談尚德的私有化和上市。」徐騰當然會考慮擴大在江南省的投資,小天鵝、尚德和嚴曉群的斯威特集團,這都是華銀系瞄准的低價優質資產。

相比萬科、pn保險公司動則幾十億,甚至是上百億的投入規模,這幾家江南省的公司加在一起,預計也很難超過5億投入。

徐工的兼並價碼並不低,華銀系給出的報價是42億元,取得徐工80%的股權,余下20%仍然歸屬地方國資委持有。

此外,華騰集團和銀河資本承諾在未來五年,繼續注資20億元,不斷增強徐工的實力。

俞亮心里其實有點暈眩和迷惑,不知道華銀系到底還有多少富裕資金,還是一直都在使用華夏銀行和保險公司的資本……如果是這樣,他感覺華銀系有點太瘋狂,從華夏銀行抽調的資金太多,風險太高,甚至是在違規操作。

華銀系顯然沒有違規。

因為華銀系是用高市盈率的海外證券抵押,融資並購超低市盈率的國內企業,不管是徐家持有的幾只網絡股,還是華銀系整體持股的銀河娛樂、必贏公司、卡蒂亞集團,以及在港上市的博安醫療、博安葯業、華夏金融、富信金融,這些都是高市盈率的公司。

簡而言之,華銀系的海外資產都屬於估值過高,而國內的各種則屬於典型的超級低估。

這和2001年國內a股暴跌,港股隨之暴漲的那兩年里,華潤大肆擴大在內地的投資一樣,這是一模一樣的道理,只不過,華銀系在海外的資產規模更大。

這和2012年以後,國內科技股暴漲,內資大規模外溢,投資海外一樣。

誰掌握資本高點,誰就是國際資本市場的掠食者。

這就是資本主義。

「等一個月,咱們再來處理江南省的事吧。」徐騰起身,和俞亮暫時告別,隨即看向蕭清雅,邀請她,「咱們好久沒見了,隨便走走吧。」

蕭清雅笑了笑,輕輕挽起耳鬢秀發,起身和徐騰隔著一步遠的距離,在兩里長的亞洲灣沙灘上漫步,侃侃而談,聊著這幾年的彼此生活。

俞亮只是靜靜看著,心里唏噓,很快拿起手機給王佦發送短信,至少這一刻,他不知道王佦已經覺察到他的背叛,「華銀系的實力是不是有點太奇怪,除了咱們,除了汽車產業的安柴,法士特,他們似乎還在兼並徐工、小天鵝,老王,你說他們到底還有多少資本余額?」

「這幾個只是小兼並,包括我們萬科,他們也沒有太在乎,真正的目標是民生和pn,他們在打造一個民營的生態圈,自己控股金融企業,向控股的地產、化工、汽車、家電產業輸出資本。」王佦也裝作沒有識破俞亮的背叛,正在悄無聲息的調整策略,和亞太經濟研究院的馬光源協商。

王佦要親自參加博鰲中企峰會,要求是給十五分鍾的演講時間,演講稿可以協商處理。

「咱們還是小心為妙,他們這種投資模式,風險太高。」俞亮由衷感慨一句,提醒王佦,你得再堅持。

「是啊,這一點,你應該和華銀系提出來。」王佦大致在心里算過賬,華銀系的機制很特別,實際上是一種合並式兼並,內部股權不斷分散,但是,總量在迅速擴大,抵消了資本上的壓力。

這是制度設計上的優越性。

王佦心里已經有數了,徐大昌只是一介草莽英雄,設計不出如此高規格,如此國際化的財團體制,幕後的高人是亞太經濟研究院的那些專家,比如,名譽院長蔣寧遠,院長馬光源,副院長張維迎、李稻葵。

他不斷分析徐大昌這些天的講話,最終得到一個結論,蔣寧遠、徐大昌都是原先的江泰系出身,馬光源是蔣寧遠的學生。

蔣馬是產業經濟學的大師,張李是產權經濟學的專家。

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呢!

王佦終於懂了,華銀系之所以能迅速成長,除了在保健、博彩領域積累的巨額財富和蔣馬之流出謀劃策,幕後有人賞識,很特殊的人。

否則,徐大昌怎么能在澳門競拍到兩張博彩牌照,怎么能在國內拿下華夏銀行、保險、證券,重組成華夏金融集團,怎么能一年之內通過四個px項目的審批?

徐大昌投資金融、地產、煤炭,這是為了獲取利潤,投資面板、px化工、汽車、重工、家電,則是要將利潤輸入到國家層面需要的產業中。

王佦被深深的背叛了,他一邊要求俞亮向華銀系提出有點過分的財務互審要求,一邊尋找蔣寧遠的號碼,這是真正核心層的華銀系大佬,所有人居然沒發現。

沙灘上,徐騰陪著蕭清雅漫步,兩人邊走邊談。

朋友,永遠不會背叛彼此的朋友。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定語。

他們一直走到沙灘的盡頭,在一片黝黑孤獨的焦岩上坐著,這會兒,兩人沒有談生意上的事,聊著彼此大學生涯里的那些趣事。

這樣的趣事其實也不多,過早投身創業,代價就是未能揮霍青春,未能真正的融入大學,早早踏入社會,在商場上掙扎。

「那個曾藜真的和你分手了?」蕭清雅忽然問了一個很特別的問題,她和徐騰平時在郵件里會談及很多事,唯獨感情生活是彼此的禁區,通常不會詢問。

「沒有分手,只是……重新定位吧。」徐騰說不清楚目前的狀態,他沒有太多時間去首都,在美國期間,曾藜乘坐華瑞航空的專機,到加州陪了他幾天。

一切都還好,她只是不願意回江州,不願意繼續和雙莉女神住在一起。

徐騰看得出來,曾藜很享受這種自在的感覺,有一點事業,有朋友,將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找他就飛過來住幾天……這妞將他當什么呢,解決生理需求的發射器?

曾藜很聰明,說這種愛情方式對大家都有好處,徐騰很客觀的說,被她說對了。

她現在一直住在瑞麟宅,在神州傳媒接一些女二女三的角色,投資幾部小制作電影和紀錄片,擔任出品人,她和梅嘉莉、夏莉的關系依舊維持的很不錯,至於她到底在想什么,沒人知道。

老婆多,還都是很聰明的老婆,其實也挺麻煩。

徐騰算是深有體會。

「我就知道,你遲早會成為這種花花公子。」蕭清雅笑的很無奈,她很早就發現了,徐騰是那種很難會專心和誰過一輩子的混蛋,毫不猶豫,也不後悔的立即抽身離去。

徐騰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不要,有人要。

「對了,我這次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前段時間,青基會的崔秘書長聯系過我,他和我是校友,通過我們學校聯系的,大致是想請你負責希望工程的工作。」蕭清雅其實是為這件事來的,至於徐工的那些事,順道談一下。

「哦,為什么?」徐騰不理解,不過,他這兩年是沒有看到希望工程的那些公益廣告和宣傳。

「挪用善款的丑聞,你不知道嗎?」蕭清雅隨意的問著,看徐騰的樣子還真是不知道,就大概談了談,原來還真是因為丑聞被迫中斷。

這件事最早居然是從****那邊爆出的問題,只是被公關封鎖了,****捐了50萬,又以宣傳勞務費的名義,將50萬拿了回去。

畢竟是這種級別的名人,南方系的某位記者一路追蹤,居然挖出一個大新聞,希望工程和青少年基金會在過去五年投資了四十多個項目,絕大多數都是虧本的。

為了顧全大局,避免引發大規模的慈善公益事業的信任危機,各方機構沒有追查到底,只是將有幾位主要負責人逐出希望工程,慢慢關掉希望工程。

崔秘書長當然不想結束希望工程,決定重新找一個合適的機構負責,想來想去,居然想找徐騰,因為徐騰有錢,會投資,也不會貪污善款。

最重要的一點,崔秘書長希望用徐騰的名聲造勢,讓社會重新關注希望工程,從傳統的捐資辦學,轉向師資、教育質量和偏遠地區學生營養、體育等方面。

過去呢,希望工程是解決有無問題,現在國家解決有無問題,崔秘書長感覺希望工程可以向著解決好壞的問題努力,盡量不讓偏遠窮困地區的孩子,被東部地區孩子甩開太多差距。

窮啥不能窮教育啊。

那都是窮困縣,財政能力有限,基本也就只能解決小初中教育的有無問題,教學質量和素質教育這些東西,根本不敢奢求。

在此之前,青基會已經找過幾位中青年企業家,剛開始接觸,對方都很有興趣,最後都沒成功。

因為上級主管部門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想將希望工程悄無聲息的慢慢停掉,這一批企業家說到底也是為了撈名撈利,萬一再撈出更大丑聞,那真是麻煩了,沒有哪位領導願意冒這種風險。

「我可以重新募集資金做為母基金,可以提供擔保,提供投資渠道,但是,財務工作必須由我委派專員負責。具體的行政和公益運作,可以由青基會負責。」徐騰不願意介入太深,也不願意被人利用,這種水池還是很難預料的,說深很深,說淺很淺。

「好,我幫你談一談,估計是沒問題。」蕭清雅和崔秘書長談了幾次,很了解對方的情況,如果不是沒有其他選擇,也不會冒然請她做掮客,做徐騰的工作。

徐騰在國內的公益捐助很特別,主要關注自然科研、教育和環保,大部分資金是直接撥付給中國華騰科技基金會,注入國內的非營利性公益科研機構,比如像中科院,其余主要是通過宋慶齡基金、中國環保基金會代為運營。

青基會和希望工程,徐騰通過個人信托基金和騰訊集團也捐了四千多萬,這兩年陸續建了六十多所希望小學,這大概也是青基會找到徐騰的一個原因。

除了這些主要的慈善機構,徐騰的助理團隊每天都會接到各種機構的募捐請求,理由五花八門,機構也各種各樣,真假難判,還有一些民主自由基金,各種打著國字號的假冒機構,花樣繁多。

這個時間段,徐騰在談公益事業,俞亮在找李達霄,試探華銀系的資本余度,而王佦則在找蔣寧遠,醞釀反擊。

第一屆博鰲中企峰會論壇的最後一天,議題是中國民營企業的未來十年,除了原定的李達霄、李東盛、李錦芬的三李,以及泛海的盧總外,忽然臨時增加了一位江湖大佬。

王佦在最後時刻抵達峰會,第五位出場,發表了十四分鍾的演講,風度翩翩,憂心忡忡,認為中國民營企業未來十年的經營環境會變的比較遭,資本大量涌現,競爭激烈。

他的觀點是企業應該未雨綢繆,加強合作,擴大並購和重組優化,應對越來越激烈的競爭環境。

這基本是180度的大轉彎,為華銀系的大規模並購重組站台背書,若非如此,還真的很難輪到他站台演講。

徐騰坐在第二排的嘉賓位置,靜靜聽著,感慨王佦這種歷經風雨的大佬真是名不虛傳,這么快就發現自己腹背受敵,反擊的速度真是神速。

在徐騰的不遠處。

俞亮的臉色很難看,在王佦演講的這十幾分鍾里,兩人對視了數眼,俞總能看到王佦的怒火和憎恨,那種刻骨銘心的憎恨。

這不能怪俞亮,從一開始,俞亮就知道王佦不會妥協,可他一定要妥協,因為這筆並購一旦成功,萬科成為華銀系的控股公司,他的收益可能是十億級別。

跟著他的那些高管同樣各有所獲,短則三年,長則五年,都有可能踏入億萬富豪的級別。

他們是俗人,不是王佦這種精神貴族,他們這么辛苦,每日忙忙碌碌可不是為了當精神貴族,不是為了所謂的情懷,情懷不能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