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這個不眠夜(1 / 2)

無恥家族 浪子刀 3890 字 2022-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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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歲的這一年,徐騰在人生中的優雅從容總是急於三點,一,財富與實力;二,人才與團隊;三,計劃。

他用了5年時間,制定並執行一個中國經濟史上最龐大和精密的商業計劃,這個計劃的90%都嚴格處於良好的執行狀態中。

剩下的10%缺失,主要是光刻機、半導體和其他工業領域的材料技術,這是北約瓦森納協議體系中最復雜的部分,而這就是瑞典、以色列、芬蘭的價值,他們不屬於北約,不受該協議的限制。

在過去二十年里,這三個國家也確實是中國技術進口的主要來源國,特別是芬蘭,如果你拿到一份芬蘭向中國轉移技術的清單,你會震驚的。

這個秘密很簡單,芬蘭是一個漏洞,歐洲國家通過這個漏洞向中國轉讓技術,具體的交易模式當然是五花八門,精彩絕倫。

芬蘭是一個美麗的北歐國家,在冷戰時期,它是唯一直接和蘇聯接壤的西方國家,這是它永遠保持中立,並且不受美國脅迫的原因,因為美國根本無法保護它。

瑞典,另一個美麗的北歐國家,它擁有中國真正想要的技術,並且,它和芬蘭有著更特殊的緊密關系。

這就是徐騰喜歡瑞典的原因。

他在英國的所有投資都要想辦法避開瓦森納協議,當無法避開時,他就需要借助瑞典、芬蘭和以色列這三個中轉地,在瑞典的投資則完全無需顧慮瓦森納協議。

瓦倫伯格家族,或者說是瓦倫堡家族,瓦倫博家族,都是不同的中文譯稱,在瑞典語的發音中,wallenberg的標准音譯是瓦倫伯格,但在美式英語中,就可以音譯成瓦倫堡。

這個家族是徐騰在瑞典最主要的合作方,也是最激烈的競爭者,從19世紀開始,這個家族就在瑞典擁有了無可比擬的商業影響力,幾乎在所有的瑞典重要企業長期持有股份。

從一戰到二戰,他們永遠是那個真正的贏家,而羅斯柴爾德家族總是輸家。

最重要的控股資產永遠是銀行,他們巧妙的通過分散的家族信托基金,控制著北歐銀行的主要股份。

這個家族有多重要呢,在過去的三十年里,它的兩代人,三任銀瑞達財團主席,4次訪問中國,每一次都得到國家最高領導人的親自接見。

皮特-瓦倫伯格已經是這個家族的第七代繼承人,也是銀瑞達財團的第九任主席。

這個家族的財富結構很有意思,頂層是擁有140年歷史之久的瓦倫堡家族信托基金,下面又分散出數十個子基金,整個家族目前在世的成員大概有70人,沒有一個人直接擁有巨額財富,沒有一個人是億萬富豪。

他們只是控制著這些家族信托基金,而這些基金到底有多少財富,除了他們自己,外面的人都不清楚。

瑞典的稅收是非常高的。

皮特-瓦倫伯格這位財團主席的年薪只有40萬瑞典克朗,相當於瑞典很多低級別公務員的薪水,但他的生意卻遍布整個瑞典和世界,從愛立信到jas-39鷹獅戰斗機,從沃爾沃到斯堪尼亞,從北歐銀行到阿斯利康。

徐騰和這位財團主席約在上午9點30分見面,兩人已經見過很多次。

今天要談的第一件事就是對方5月份到中國訪問的行程安排,正如徐騰訪問瑞典的行程,很多方面都需要瓦倫堡家族協助一樣。

皮特主席先告訴徐騰,他想和誰見面,大致想談及哪一方面的事情,徐騰思考一下,確信能夠協調就點頭同意,不能說100%,只能說盡力會幫忙。

皮特主席也很清楚,在中國,資本家的特權是有限度的,徐家已經是極限了。

第二件事,愛立信和華騰電子集團的合作。

雙方都知道這種合作是必須的,至少雙方有三個很麻煩的共同對手,高通、阿卡朗訊和華為,首先是要對付高通,這已經是各方的共識。

高通在第三代移動通信技術的壟斷地位,讓所有人都吃夠了苦頭,第四代移動通信技術注定是短壽的,各方都在集中全部力量開發第五代移動通信技術。

這一次,各方都至少有一個共同點,盡可能的將高通剔除出去。

愛立信和華騰電子集團在通信領域的市場分布是非常擴散的,相互的沖突並不嚴重,華騰電子集團集中在中國和東盟市場,以及非洲市場,而愛立信則深耕歐美市場。

目前,華騰電子和華為在5g技術標准的研發規模、進度都要遠快於愛立信、阿卡、西諾三個歐洲競爭者,而高通的進度可能還要快於中國的雙華。

愛立信的優勢在於長期積累的巨量技術專利。

徐騰提出了一個很有誠意的合作方式,股權+現金+技術聯盟的合作框架,華騰電子集團以現金+股份的方式,同愛立信實現相互持股的技術聯盟。

皮特-瓦倫伯格主席短暫的思考了幾分鍾後,同意了這個合作方式,具體價碼和股份多少,後面再說。

過。

下一個議題,大飛機業務。

銀瑞達財團曾經有機會參與歐盟的空客計劃,但是最終被排除出去,財團旗下的薩博公司最終被迫在2002年砍掉了客機業務。

正如徐騰所強調的那樣,現代客機業務早已不是技術層面的較量,而是綜合國力的較量,這一點注定了巴西和加拿大的客機業務,最終也會和瑞典一樣慢慢萎縮,直至消退。

瑞典依然有大量的航空科技和傳統業務,除了jas系列的戰斗機業務,他們必須繼續尋找合適的客機載體。

華銀財團控制著中國的大飛機業務——中國商用飛機工業股份公司,coma集團,並且也不介意吸收一部分海外資本,共同分攤技術研發和投資風險。

過。

第三個議題,哈蘇。

徐騰要求並購瑞典哈蘇相機和光學事業部,這是第一步,哈蘇自身的光學事業部主要從事技術研究,而非制造,它主要是選購德國萊卡和蔡司的鏡頭,萊卡……這是徐騰想要的第二步。

美國和北約不是白痴,只要他介入萊卡收購,就會意識到他的核心目標是光刻機。

所以,徐騰選擇一個比較容易入手的目標,拿到哈蘇的技術積累,完善國內的光學儀器領域的技術缺失,同時也能快速引導哈蘇公司將技術研究方向擴展到無人機領域,彌補哈蘇公司在智能手機攝像領域的研究不足。

這個議題看起來不大,對雙方來說卻是一個比較復雜的地方。

第四個議題,abb和中控、華騰高科,這是最復雜的問題,雙方幾乎沒有辦法縮小彼此的分歧和爭執。

從上午9點30分,到下午4點。

徐騰和皮特-瓦倫伯格主席商榷了17個財團層面的合作議題,在其中9個議題達成初步的合作框架,剩下的就等幾天再慢慢磋商,也許談不妥,也許能談妥,誰都不知道。

這就是做生意的樂趣,永遠存在未知數。

財團對於政治的影響力是非常隱秘而務實的,兩人都同意進一步推動瑞典首相在今年7月至9月份訪華,促進瑞典主動提出「創新型全面合作關系」。

瑞典是非常特殊的永久中立國,理論上不能和任何國家締結盟約,即使是在戰略合作和伙伴這兩種外交關系上,也是不適合的。

當然,事實是兩國的合作關系要比很多「戰略伙伴關系」更密切,這取決於雙方的經濟和技術發展需求。

徐騰和皮特-瓦倫伯格主席謹慎的挑選了一個更穩妥的外交詞——創新型全面合作關系,沒有戰略,沒有伙伴,純粹的經濟與技術的全面合作,共同推進工業4.0戰略。

瑞典沒有能力構建自己的工業4.0規則,也不太可能被歐洲和美國吸納到它們的工業4.0規則中,但瑞典可以加入到中國的工業4.0體系中,從中獲益。

更確切的說,中國工業3.0和4.0的實際主導者都是華銀財團,瑞典是否加入,皮特-瓦倫伯格主席並不是那么在乎,反正,銀瑞達財團並入參與進去。

生意就是生意,同時也絕非生意那么簡單。

這件事不是中國有求於瑞典,不是華銀財團有求於銀瑞達財團,而是瑞典和銀瑞達財團有求於華銀財團,有求於中國。

瑞士也是中立國,但同樣要主動爭取和中國外交關系的升級。

他們有自己的優勢,歐洲最頂尖的機床和化學工業,最頂尖的金融實力,瑞典沒有那么強的金融實力,但在工業領域完全是小歐洲的存在。

中國人總是認為德國工業實力最強,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在歐洲,科技總體實力最強的國家依然是法國,法國只是太懶了,而德國擁有冷戰後的最大紅利——數千萬優質的東歐勞動力。

老歐洲的英、法、德、意、瑞典、瑞士都擁有各自最擅長的領域,法國和德國更加均衡,德國在經濟總量和經濟的健康度、金融實力上更占據優勢,而法國在核電、軍工領域擁有更完善的體系。

瑞典最大的問題是人力資源的匱乏,僅有980萬人口,英國的1/6,德國的1/8,當瑞典的經濟結構繼續向上升級,向著新型經濟和物聯網時代發展時,他們在機械、電子、化學、基礎工業領域的領先優勢,就會隨著人才減少和斷代,而慢慢喪失。

這是一個不可扭轉的結果。

因為,賣軸承已經不那么賺錢了,整個全球工業體系的利潤都在劇烈下滑。

幾天後。

徐騰一家人在斯德哥爾摩團聚,第一天晚上就應邀到瓦倫堡家族在國王島的葛瑞古斯城堡做客,這是瑞典最古老的城堡之一,歷史可以追溯到14世紀,保留著文藝復興時期的北歐建築風格。

在這個晚上,徐騰見到了這個瓦倫堡家族目前在世的大部分成員,包括曾經在70年代擔任瑞典駐華大使的中國老朋友。

瓦倫堡是瑞典歷史上最重要的資本家族,也是最重要的外交官家族,在二戰時期,他們有4位家族成員擔任瑞典駐外大使,為了救助猶太人,大量簽發瑞典簽證,幫助深陷軸心國和納粹鐵蹄下的猶太人逃到瑞典,最終逃亡美國。

最終,他們付出了代價,兩名成員死於暗殺,一個死於納粹,一個死於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