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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遼河之童年 zhxma 11666 字 2020-08-18

(六)

「走哇!」我乃「大黃樓」里的小鴿子王,我將小手一揮,眾小鴿子便尾隨 在我的身後,一溜煙地飛出了「大黃樓」,來到寬闊的、用水泥板杖圈圍起來的 院子里。

「大黃樓」的背yin面是暗紅色的、赤身裸體的清水磚牆,其東西兩側各有一 道狹窄yin暗的樓門,那無辜的、棕紅色的木制門扇屢遭人們無端的襲擊,遍體鱗 傷、哼哼嘰嘰地搖晃著,痛苦不堪地咧著大嘴巴不知疲倦地把我們這些小鴿子傾 吐出來,我沖著從小鴿子揚了揚了手臂:「走啊,到大食堂玩去!」

「好哇,到大食堂去!」

在大黃樓的北則,在水泥板杖的盡頭,有一排建成不久即遭無端廢棄的紅磚 平房,它是大躍進年代吃大鍋飯時的畸形產物,人們都叫它大食堂。我朦朦朧朧 地記得,在那個可笑的年代里,媽媽和爸爸領著我和姐姐,在擁擠不堪、熙熙嚷 嚷的大食堂里狼吞虎咽地用餐。

現如今,大食堂早已是破敗不堪,門窗、玻璃均被擊碎,煤氣爐灶被鎖死, 暖氣管全部凍裂,銹跡斑斑的水龍頭嘀噠嘀噠地漫溢著長流水。跳過洞開著的窗 戶扇,有一條狹窄的空地,堆積著霉爛的垃圾,用布滿銹釘的木頭棍子扒開厚厚 的垃圾層,便會看到一條又一條,又粗又長,通身緋紅的大蚯蚓,極其惡心地在 垃圾層里鑽來溜去。

「哇,」我扔掉破木棍,順手拽扯出一條紅通通的大蚯蚓,然後,跳回到院 子里,嗖地一聲遠遠拋擲出去,眾小鴿子們紛紛效法我,頓時,空曠的院子里紅 蚯蚓四處橫飛,嚇得正在跳皮筋的小女孩們媽啊、媽啊地驚叫著,抱著腦袋、皺 著眉頭,四處逃竄。

「啊——」拋甩夠了紅蚯蚓,我拍了拍臟乎乎的小手:「太累了,不玩了, 走,」

呼嘩——,在我的慫恿之下,小鴿子們再次沖進宿舍樓里,破敗的樓門只好 無奈地把我們重新吞回去。我們這些小鴿子又飛回到yin森可怖、凌亂不堪的走廓 里,在一堆堆毫無意義的、散發著剌鼻的霉爛氣味的廢物間,玩起了捉迷藏的游 戲。

墨綠色的木制扶手是我們這些小鴿子玩滑梯的絕佳選擇,日久天長,被我們 的小屁股磨得又光又滑,閃爍著錚明瓦亮的光澤。而鐵制的欄桿更是我們的好玩 具,我們這些小鴿子活像是一只只機靈猴似的抓握著掛滿塵土的鐵條興致勃勃地 攀上去再爬下來,同時,還盡情地挖掘著腦子里所有的想像力,做出各種各樣極 其驚險的、常常令大人們目瞪口呆的奇特造型。

「哎呀,」剛剛從市場里買菜回來的楊姨見狀,瞪著圓渾渾的大眼睛關切地 沖著正在滿頭大汗地玩雜耍的我警告道:「陸陸,小心,別摔著哇!」

「嘿嘿,」我倒懸在鐵欄桿上,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楊姨那誘人的胯間,頑 皮地做著鬼臉:「沒事,沒事!」

「這個淘氣包!」楊姨一邊蹬著樓梯,一邊伸出手來撫摸著我的腦袋瓜: 「唉,你都淘出花花來嘍!」

我攀援鐵欄桿的技藝可是全樓公認的,絕對第一流的超高水平,通常情況下 我可以抓著鐵欄桿從頂樓一直攀到底樓,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第二個小鴿子能 夠做到這一點。

光滑yin冷的水泥階梯滿腹哀怨地傾斜著,放射著凄慘的、深灰色的、只有在 墳墓里才能看得到的那種幽暗的微光。樓梯的北側是一扇巨大的從底層一直延伸 到頂層的玻璃窗,然而,可笑的很,那些碩大明亮的玻璃早已盪然無存,這是鴿 子籠四周那些因失去可愛的田園而憤憤不平的散民們惡意報復的結果。如今,被 散民們砸砍得支離破碎的窗戶扇統統釘著厚厚的、結滿銹瘢的大鐵皮,把個樓梯 間搞得既昏且暗,從此永遠也見不到光明。

大黃樓四周那些個可憐而又可悲,同時,又極其可惡的散民們象是一群肆無 豈憚的騷蠅,屢屢對無辜的鴿子籠發起瘋狂的攻擊:好端端的玻璃窗被砸個稀 爛、窗戶扇被偷偷地卸走、暖氣閥門被擰掉賣了廢鐵、取暖的煤炭給偷個精光, 甚至連疏通下水的竹條子也不肯放過。

這些散民們的居住條件極其惡劣,更談不上有什么正當的職業:擺小攤的、 賣冰棍的、修理自行車的、拾荒的、偷竊的、打架的、酗酒的,……。

住宅樓里這些個來自於五湖四海、南腔北調、文質彬彬的知識分子們對那些 很不通情達理、時常出言不遜的散民同胞們往往是敢怒而不敢言,無奈之下只好 敬而遠之,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往,同時,這些自命不凡的知識分子們還諄諄告 誡著自己的孩子也不要與樓外散民們的孩子共同玩耍、游戲。並且,滿臉鄙夷地 把他們的孩子稱之謂「野孩子」!

這些「野孩子」實在是野性時足,我屢有領教,有一次,我置媽媽的警告於 不顧偷偷摸摸地鑽過水泥板杖,在充溢著異味的小巷里,我膽顫心驚地目睹到這 樣可怕的一幕:一個衣著骯臟的大男孩死死地壓在一個抹著滿臉大鼻涕的小男孩 那赤裸著的脊背上,只見大男孩手里握著一根銹跡般般的大鐵釘凶殘地、反反復 復地扎捅著那個小男孩的脊背,受虐者的脊背被扎出一個深深的孔眼,污血四濺, 溢在臟乎乎的身體上。可憐的受虐者凄慘的哀號著、痛苦萬狀地掙扎著,而那個 面目可憎的大男孩則極其冷漠地繼續惡狠狠地捅扎著、捅扎著,……

當啷啷,……

一個小鴿子手中的玻璃球不慎脫落,沿著大走廊當啷啷地翻滾著,小鴿子登 時急得抓耳撓腮,不顧一切地追趕過去:「溜溜,溜溜,我的溜溜,……」

「哈哈哈」從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陣嗡聲嗡氣的嘻笑聲,繼爾,一個花白頭 發的老者,手中捏著那枚玻璃球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哈,這是誰的溜溜啊!」

「我的,我的,老書記,這是我的溜溜!」

「哦,你的溜溜,原來是你的啊,可是,讓我揀到啦,怎么辦啊?」剛剛在 李湘家做完調解工作的老書記一本正經地握著揀來的玻璃球:「什么,還給你, 哼哼,說得輕巧,沒那么容易,來,咱們比試比試,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溜溜還 給你!」

這位頑童般的老書記,可不是一般戰士,他是從朝鮮戰場光榮歸來的功勛軍 官,傷上帶著美軍的炮彈片,如今,脫下了軍裝,擔任科研單位黨委書記之職。

老書記脾氣隨合,平易近人,尤其是在我們這些小鴿子面前,永遠都是堆著 和藹可親的笑臉,像個小孩子似的與我們一同玩耍、嬉鬧。這不,他握著意外獲 得的玻璃球,煞有介事地蹲在骯臟的水泥地板上,與我們這些小鴿子非常認真地 決戰起來:「嘿嘿,來啊,彈啊,笨蛋,哈哈哈,小子,你沒彈中我吧吧,來, 看我的,……」

「老書記,」一個小鴿子提議道:「別彈了,你也沒彈中啊,再給我們講一 個抗美國援朝的戰斗故事吧!」

「好,」老書記聞言,笑吟吟地將玻璃塞回到小鴿子手中,然後,一屁股坐 到水泥台階上,他縷了縷細長的白胡子:「嗯,有一次,我們向對面的美國佬發 起了強攻,大炮先是一通狂轟啊,然後,團長一聲令下,同志們,沖啊,……」

講著講著,老書記呼地縱身躍起,在大走廊里步履蹣跚地跑動起來,把小鴿 子們逗得嘿嘿直樂:「老書記,快卧倒啊,美國佬的炮彈射過來啦!」

「沒事!」老書記非常老練地講述道:「孩子們,你們不懂,敵人的炮彈射 過來的時候,憑聲響,有經驗的軍人可以猜測出它將要落在哪里,……」

「真的嗎?」

「真的,」老書記邊說邊比劃著:「嗷——,……咣當,落到那個地方啦! 哈哈,沒炸著俺吧,嘿嘿!」

「嘻嘻,」

「沒炸著你,可是,你身上的彈片是咋來的啊?」

「對啊,還是讓美國佬給炸著了吧!」

「……」

「孩子們,」誰也不願提及自己倒霉的事情,老書記亦是如此,他興致勃勃 地拉起我們的小手,有意避開了自己中彈的話題:「孩子們,走,下樓玩去,爺 爺教你們怎樣打沖鋒!」

「好哇,走哇,下樓玩去!」

老書記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院子中央,儼然一個大首長,只見他大手一揮 :「同志們,沖啊!」

「沖啊!」

「……」

「孩子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啊,不要聚在一起啊,大家要分散開,對, 散開來,否則,美國佬一個炸彈過來,全都把你們炸上天,大家要呈散開隊形, 對,散開來,……,沖啊!」

於是,我們跟在老書記的屁股後面,圍著大黃樓左一圈右一圈地轉悠起來。

「啊——」老書記終於停歇下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看了看腕上的 手表:「好啦,孩子們,今天就操練到這里吧,我還有別的事情,我得走了!」

「爺爺再見!」

「孩子們再見!」

目送走我們的孩子王,可愛的老書記,我們這些小鴿子又溜回到大走廊里, 很快便恢復了猿猴的本性,一個個抓著鐵欄桿比賽似地攀上爬下。我突發奇想, 站在樓梯扶手上,腳尖一踮,順手抓住暖氣管便往天棚上攀爬。

「好厲害,好厲害,……」

小伙伴們紛紛拍手稱贊,我不禁得意洋洋,更加賣力地向上攀爬起來,怎奈 暖氣管又光又滑,我的腕力實在有限,手膊一松,哧溜一聲滾落下來。

嘩啦——,我的雙腳不慎頂進暖氣管左側的一扇玻璃窗里,頓時傳來一陣可 怕的、噼哩叭啦的、稀哩嘩啦的聲響。我低頭一看,可了不得,腳下的玻璃窗被 我踹得粉碎,窗前的醬油瓶、米醋瓶、豆油瓶叮叮咣咣地四處翻滾,積滿油漬的 窗台頃刻之間一片狼籍。隨即,便是一片賅人的叫罵聲:「***,這是誰啊, 嗯?這是誰干的啊!」

啪——,走廊的房門被人重重地推開,應聲沖出來一個瘦高男人,他怒不可 遏地向我撲來:「雜種操的,……」瘦高男人伸出兩條又細又長的手膊惡狠狠地 將我從暖氣管上拽扯下來:「是你干的好事,對不,走,找你媽媽去!」

「叔叔,」此人是單位里的保衛干部,一個名聲狼籍的退休轉業軍人,因其 身材瘦高,四肢細長,人送外號:大螞蚱!我在大螞蚱的長手爪里哆哆嗦嗦地嘟 噥道:「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少廢話,」大螞蚱不由分說地拽扯著我:「走,找你媽媽去!你賠!」

「叔叔,叔叔,饒了我吧!」我幾乎以哭腔央求道。

「什么事!嗯,什么事!」從大走廊的盡頭,傳來媽媽那無比熟悉而又親切 的喊聲:「什么事啊?」

「哼」大螞蚱指著支離破碎的玻璃窗沖著款款而來的媽媽吼道:「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這都是你的寶貝兒子干的好事!」姐姐默默地跟在媽媽的身後,看 到可憐巴巴的我,悄聲問道:「小弟,你又惹禍了!」

「哦,」媽媽停下腳步,皺著秀眉,掃視一眼破破爛爛的玻璃窗:「孩子還 小,太淘氣了,你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說完,媽媽掏出了錢包,我依然被大 螞蚱死死地拽扯著,眼淚汪汪地望著媽媽。

媽媽沖我虎著臉,然後輕輕地把我從大螞蚱的手掌里接過來:「該多少錢, 我賠多少錢,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他還小,看把他嚇得,都快哭了!」

「走,」如數賠償完大螞蚱家的玻璃窗以及各種調料瓶子,媽媽拉起我的小 手:「走,你個淘氣包,看回家我好好收拾收拾你,給你徹徹底底地松松皮!」 者:zhxma

(七)

「你這個淘氣包,」剛剛走進家門,媽媽一把擰住我的小耳朵,另一只手則 高高地揚起:「你,一天到晚凈給我招災惹禍,看我扇死你!」

「哼」看到媽媽的肥手掌行將無情地扇抽到我的腮幫上,我恐懼到了極點, 拼命地掙扎著,情急之下,我放肆地耍起了犟脾氣:「哼,你打吧,你打吧,你 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你就沒有兒子啦!」

「喲——,」

聽到我的話,媽媽yin沉著臉,譏笑般地「喲——」了一聲,肥實的白手在我 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著,可是,卻遲遲不肯落到我的臉蛋上,我心里最為清楚,媽 媽已經被我震住,此刻,眼前的肥手掌完全是在嚇唬我,是啊,媽媽怎么能舍得 扇抽自己的寶貝兒子呢,我怒瞪著雙眼,狠狠地望著媽媽,我突然軟弱下來,裝 出一副可憐相:「媽媽,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哼,」媽媽輕輕一推,我咕咚一聲便癱坐到木板床上,媽媽終於放下了白 手掌,沖著姐姐喊道:「冬冬,下樓拎水去,我要給陸陸洗澡!」

「哎,」姐姐乖順地答應一聲,拎起空水壺走出屋門,我們這樁宿舍樓也不 知道是怎么搞的,從建成那天起,頂樓便引不上自來水,一切生活用水都要到底 樓去拎。

「你瞅瞅你,嗯,」媽媽皺著秀美的眉毛,沖我嘟噥道:「昨天晚上剛換完 的衣服,還沒到一天的功夫,就弄臟了,過來,快,給我脫下來!」

還沒容我動手,媽媽早已蹲到我的面前,哧地一聲拽開我的褲帶:「怎么, 尿尿的時候,你又沒把****全掏出來,是不,你瞅瞅,又把襯褲給尿濕了! 唉,……」

媽媽呼地將我的褲子一把擼到腳脖處,小****撲楞楞地展現在媽媽的眼前, 媽媽佯怒地拍打幾下我的小****:「哼,陸陸,你啊,什么時候才能懂事呢!」

「媽媽,」姐姐推門走進屋來,見我光著屁股站在媽媽面前,她遲疑起來: 「媽媽,水,燒好了!」

「我知道了,」媽媽對姐姐說:「我給你弟弟換衣服呢,你先出去一會!」

「哎」

「上床去!」媽媽將我剝得一絲不掛,然後,不由分說地命令道:「你,先 上床,我倒水去!」

說完,媽媽轉過身去,走向廚房。媽媽今年剛好三十歲整,高佻的身材,豐 碩的酥胸、狹窄的腰枝,走起路窈窕多姿,尤其是那對圓渾渾的、軟綿綿的大肥 臀,堪稱全宿舍樓第一大美臀。媽媽每扭動一下腰身,兩個圓屁股瓣便極其性感 地左搖右晃起來。

「兒子,把你的臭腳丫子伸過來,」我正望著媽媽的肥臀胡思亂想著,媽媽 已經將熱水盆放在我的腳下,我不敢怠慢,乖乖地伸出腳去,媽媽一把拽住我的 小腳丫,撲通一聲扎進熱水盆里,我突然驚叫起來:「哎呀,好燙喲!」

「哦,」媽媽慌忙將我的雙腳從熱水盆里提出來,小心奕奕地捧到面前,張 開抹著厚厚唇膏的小嘴噓噓噓地吹了起來:「哎喲,哎喲,媽媽不好,把兒子給 燙了!」

待水溫緩緩降下來,媽媽再次將把我的雙腳插進水盆里,認真地搓洗起來: 「好臟的小臭腳啊!」媽媽雙手一用力,將我整個抱起來,我光溜溜地站在水盆 里,媽媽將濕漉漉的肥手移到我的胯間,她板著面孔彈了我的小****一下: 「哼,長了這么個破玩意,你就了不起了,是不,哼!」

「喲——,」我徹底地放松起來,知道媽媽已經不再生我的氣,我沖著媽媽 一吐舌頭,做起了鬼臉:「喲——,」

「壞蛋,」媽媽輕輕地握住我的小****:「這是啥玩意,割扔了算了,搖搖 當當的,留著啥用啊!」

「不,媽媽,割扔了,我用什么尿尿哇!」我頑皮地說道,媽媽抿嘴笑道: 「沒有****一樣尿尿,你姐姐就沒有****,不是一樣尿尿嗎!」

「媽媽,我是男的啊!」

「男的、女的,不都一樣嗎!」

「不,媽媽,」我振振有詞:「奶奶說了,我是男的,長大以後,要娶媳婦 的,奶奶還說,……」

「去,」媽媽突然沉下臉來:「滾蛋,少跟我提你奶奶,媽媽好煩她!」

我頓時閉住了嘴巴,呆呆地望著媽媽反復地用香皂揉搓著我的小****。媽媽 沉吟了片刻,冷冰冰地對我說道:「陸陸,你奶奶不好,最壞!」

奶奶壞?聽到媽媽的話,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奶奶壞?我咋沒覺得出來 啊!我童年稚嫩的腦海里依依稀稀地想了奶奶!想起一件難忘的事情。

「你吃飯啊,你快點吃飯啊!」

一只從樓頂不慎誤鑽到廁所排風扇里的小麻雀被我無情地擒拿住然後毫不留 情地栓系在桌腿上,可憐的小麻雀拼命在拍打著翅膀,絕望地哀鳴著,系著塑料 繩的小細腿悲慘地抽搐著,跌跌撞撞地掙扎著。

我在廚房噼哩叭啦地折騰一陣,直至把被奶奶收拾得景景有條的碗櫃搞得面 目全非,一片狼籍,最後終於找尋到一把早已發霉的小米,我將變質的小米傾倒 在小瓷碟里真誠地對陷入絕境的小麻雀說道:「你吃飯啊,你快點吃飯啊!」

可是,小麻雀根本不理睬我,繼續作著毫無希望的掙扎,我又把自己的早餐 ——一杯熱牛奶分給小麻雀一部分,然而它還是無比懊惱地對我不理也不睬,我 氣急敗壞地喊叫起來:「奶奶,奶奶,奶奶,你看它也不吃飯啊!」

「哎呀!」奶奶始終默默地站立在我的身後,笑吟吟地望著我和小麻雀,奶 奶當時五十多歲,高大的身材,健壯的體魄,在那幸福的夏日里,奶奶正在精心 梳理著剛剛洗完的烏黑長發,她將掛滿水珠的圓臉朝向寬闊的窗扇,一縷縷明媚 的陽光親切地照射在奶奶稍顯蒼老的面頰上,奶奶沖著和熙的陽光淡淡地一笑, 一只手輕柔地抓握著披肩的秀發,聽到我的喊叫聲,奶奶和藹地俯下身來對我說 道:「陸陸啊,小鳥是不會吃飯的,它想媽媽啦,你看它哭得多傷心啊!」

「可是,奶奶,它不吃飯會餓死的啊!」

「是啊,如果它看不到媽媽會哭死的!」

「那怎么辦啊,奶奶!」

「放了它,陸陸啊,聽***話,放了它!」

「奶奶,放了它,那,我玩什么啊!」

「陸陸啊,過幾天奶奶領你回老家,我們那里什么樣的鳥都有,你放了它, 奶奶家里有各種各樣好看的小鳥!」

「真的嗎,奶奶?」

「真的,奶奶不撒謊,不騙你,奶奶要是騙你就是小狗!」

「奶奶,你們家除了有各種各樣好看的小鳥玩,還有什么好玩的啊?」

「多啦,陸陸啊,奶奶家里不但有小鳥玩,還有小狗、小貓、小魚、……, 嗨,多去啦,奶奶家什么好玩的都有!」

「好,奶奶,那我就放了它!」

說完,我解開小鳥腿上的塑料繩,小心奕奕地握住小鳥顫抖不止的身體,奶 奶輕輕地拉開一扇窗戶,我走到窗前雙手輕輕一松,可憐的小鳥立刻張開雙翅奮 不顧身地沖向窗外,連頭也不回,連聲再見也不跟我說便消失在密如蟻穴的樓群 里。

但是,很遺憾,我並沒有如願地跟隨著奶奶回到老家,去玩什么小鳥、小狗

的。為這事,媽媽跟奶奶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奶奶含著傷心的淚水,拉著我的 手,依依不舍地走出家門,奶奶那悲慟欲絕的神情,令我終生難忘。

「陸陸,」我正思忖著,媽媽握著洗凈的小****,突然問我道:「陸陸,長 大後,你想娶個什么樣的媳婦啊?」

「媽媽,」聽到媽媽的問話,我的思緒立刻轉移回來,我神采奕奕地回答道 :「媽媽,我要娶林紅!」

「不行,」媽媽像模像樣地搖搖頭:「林紅比你大啊!」

「那,」我稍微想了想,又說道:「我娶李湘!」

「不行,」媽媽又搖了搖腦袋:「李湘的老家在南方,她早晚得回老家的, 媽媽可舍不得你去那么遠的地方!」

「那,」我又想了一想:「我娶金花!」

「這,更不行了,」媽媽的腦袋搖得更加厲害:「金花是朝鮮族,她的爸爸 和媽媽是不會把她嫁給你的!」

「為什么,」我不解地望著媽媽,媽媽已經用毛巾擦干我的身子和****,她 站起身來,啪地拍了一下我的小屁股蛋,然後,雙手一抬,將我抱到床上:「得 了,得了,別瞎白虎啦,才屁大點個小歲數,就想著娶媳婦了,真沒出息!都是 你奶奶教你的,這個沒文化的老太婆,不會教孩子好玩意!過來,」媽媽拽過新 衣服:「來,把衣服穿上!」

待得穿好衣服,我幸福地依偎在媽媽的懷里,媽媽從她的小皮包里拿出指甲 刀,握著我的小手咔哧咔哧地修剪起來,我將另一只手悄悄地伸進媽媽的懷里, 指尖輕輕地觸碰到媽媽那粗碩的ru頭上。媽媽的身體微微地顫動一下:「干嘛, 好癢!」

「媽媽,我要摸咂!」

「哼,」媽媽呶了呶嘴:「真沒出息,都快上學了,還總摸媽媽的咂!」

我不再聽媽媽嘮叨,貪婪地抓住一只ru頭,得意洋洋地把玩起來,媽媽的胸 腹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突然停下手中的指甲刀,臉色紅暈,呆呆地瞅著我。

良久,和聲細雨地問我道:「澡也洗完了,衣服也換完了,指甲也剪完了, 明天,你還打算把誰家的玻璃窗給踢碎啊?」

「媽媽,」我嘿嘿一笑,將媽媽的衣襟高高地繚起,小腦袋瓜非常靈巧地鑽 進媽媽的胸懷里,一口叨住媽媽的ru頭,深深地吸吮起來,媽媽酥胸低俯,重重 地壓迫著我的腦袋:「壞蛋,小淘氣包,輕點,輕點,你的牙好硬啊,把媽媽咬 痛了!」

媽媽雖然喊痛,可是,並沒有推開我,不僅如此,她的酥胸更加向我的面部 靠攏,一只肥手情深意切地撫摸著我的後腦海:「哎喲,哎喲!」

咣,咣,咣,屋外傳來了敲門聲,正在洗菜的姐姐急忙跑去開門,是爸爸從 圖書館借書回來了,他拎著沉甸甸的書包,板著面孔地走進屋里,看到我正與媽 媽肆意嬉戲著,爸爸的面頰更加yin沉起來,我極不情願意地松開了媽媽的ru頭, 媽媽也意猶未盡地抱住我的臉蛋,啪地親了一口:「好了,別鬧了,媽媽該做飯 了!」

「你,」爸爸yin沉著可怕的四方臉沖我問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惹禍 了!」

「得了,」媽媽忙不迭地推了爸爸一下:「得了,得了,都完事了,我已經 賠完了!」

「哼,」爸爸氣鼓鼓地沖媽媽說道:「你啊,你就慣著吧,慣著吧,再這樣 下去,他敢上天!」

「沒你事,」媽媽冷冷地說道:「我願意!」說完,媽媽整理一下被我折騰 的又皺又亂的衣服,趿拉上托鞋,走向廚房。爸爸隨後也跟了進去,悄聲嘀咕道 :「親愛的,別生氣,孩子不能慣啊,縱子如殺子啊!」

「他才多大啊!」

「行了,行了,我不對,我不對,我道歉,」隔著門縫,我偷偷地看到爸爸 無比討厭地抱住媽媽,一只手輕輕地握住媽媽那對方才被我肆意啃咬一番的大乳 房,yin糜地按揉起來。我登時氣得火冒三丈:壞爸爸,你為什么摸我的咂咂啊, 看我長大以後,不揍扁你才怪!

「去,去,去,」媽媽沒好氣地推搡開爸爸,冷著臉扎上了花圍裙,這使我 多少得到一點安慰,火氣也消散了些。對,媽媽,就應該這樣,那可我的咂咂, 絕對不能讓爸爸亂摸亂抓!

「親愛的,」爸爸依然恬不知恥地糾纏著媽媽,我的火氣又涌上了腦門:我 的彈弓呢,嗯?哪去啦?怎么找不到了?哦,我想起來了,借給小伙伴了,哼, 如果彈弓在家,我非得給爸爸的後腦狠狠地來他一下。

「我爹來信了!」爸爸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紙片片,媽媽沒有理睬他,一邊翻 炒著菜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啥事啊,是不是又要錢啦?老張,我實話告訴 你,咱們家這個月可沒錢了,前天,我從同志那里借了拾元錢,就等著發工資還 人家吶。今天,我的兜里就剩叄元錢了,本打算星期天了,買點肉,包頓餃子, 哪成想,我的寶貝兒子惹了禍,得,叄元錢都賠給大螞蚱啦。唉,周一,我還得 找同志去借,否則,下個星期可怎么活啊!」

「不是,不是,我爹不是要錢,是……,」

「你爹他不要錢,那,又能要什么吶,你那個窮家啊,除了要錢,要錢,要 錢,還能干什么!」

「你自己看吧!」爸爸將紙片片塞到媽媽的手里,媽媽放下鏟刀,展開那紙 片,粗略瞅了一瞅,突然,媽媽的手臂非常明顯地哆嗦起來,還沒看完紙片,便 啪地摔到地板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親愛的,我爹他想孫子啊!」

「不行,」媽媽的腦袋搖得跟只波浪鼓:「不行,不行,不行,……」

「我媽也想孫子,一想就睡不著覺,哭天抹淚的!」

「哼,你們想孫子,我就不想兒子嗎!」媽媽解開圍裙走進屋里:「你們家 沒有一個人看得上我,我去你們家,他們連理都懶得理我。哼,現在,我給你們 家生了一個孫子,他們也好意思恬個臉來要,作夢,我不給,就是不給,……」

「嗨,」爸爸愁苦著臉說道:「誰讓你給了,就是接回去,住一陣子!」

「不行,一天也不行,他是我的兒子,我一天也不能沒有他。再說啦,你那 個窮家,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你讓孩子喝西北風去啊!」

「可是,」爸爸無可奈何地嘀咕道:「我爹在信里說了,如果我不把他送回 去,過幾天,他就自己來接。親愛的,你是知道的,我爹身體不好,坐這么遠的 火車,不得折騰個半死啊!」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干!他愛來就來,愛咋咋地,就算是太陽從西邊出 來,我也不會把兒子送到你那個窮家去的!」

……

(八)

「哼,少廢話,你就別跟我瞎磨牙了,你今天就是說出龍叫來,我也不會同 意的!」

媽媽和爸爸整整吵了一個晚上,臨睡前,媽媽氣呼呼地抱起我:「走,陸 陸,媽媽摟你睡覺去!」

這使我非常的意外,也使我倍感幸福,自從斷奶以後,媽媽就再也不肯摟我 睡覺,將我可憐兮兮地丟拋在冷冰冰的木板床上,從此以後,我再也享受不到媽 媽那溫馨的懷抱。

我幸福地依偎在媽媽的酥胸里,望著媽媽余氣未消的面頰,我的心里則是暖 洋洋的,從媽媽的口氣里,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在媽媽的心目是多么的重要,占據 著別人不可取代的、至高無尚的地位。想到此,我自鳴得意地伸出小手,輕輕地 抓住媽媽一縷烏黑閃亮的秀發,媽媽揚了揚腦袋:「好好睡覺,別亂抓媽媽的頭 發,媽媽好不容易才梳好啊!」

我不得不放開媽媽的秀發,將頭埋在媽媽的胸乳里,鼻孔緊緊地貼在媽媽的 乳房上,隔著薄薄的襯衣,我的臉頰感受到媽媽那暖洋洋的體溫,我的鼻孔嗅聞 到媽媽那迷人的體香。

媽媽微微地動彈了一下,乳房微微一顫,長碩的ru頭恰好頂在我的鼻尖上, 我的身體呼地熱癢起來。我不可抑制地將手伸進媽媽的襯衣里毫不客氣地抓住了 媽媽的乳房,媽媽用手掌拍了拍我:「兒子,別摸啦,你都多大啦,還摸媽媽的 咂!」

「不,」我固執地堅持道:「媽媽,我要摸,我要摸,我喜歡!」

媽媽不再說話,身子一動,呈仰躺狀,一對秀美的,但此刻卻是充滿傷感的 眼睛呆呆地望著天棚,兩只向上挺立著的乳房在我的手中顫顫微微。我往媽媽身 旁靠了靠,媽媽非常合作地伸出手臂將我摟抱住。

我向上仰了仰頭,鼻孔貼到了媽媽的腋下,我深深地呼吸起來,我嗅聞到媽 媽的腋窩處有一種咸澀的氣味,這種特殊的氣味使我不可思議地興奮起來,尤其 是胯間的****,哆哆嗦嗦地似乎要站立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哦,」我的手掌繼續抓撓著媽媽的乳房,媽媽悄悄地呻吟一聲,更加緊緊 地摟住我:「陸陸,老實點,快點睡覺!」

說完,媽媽的玉手輕輕地抓摸著我的背脊,我依在媽媽的懷里,掐著媽媽的 ru頭,一股不可阻止的困意突然向我襲來,我的神志一點一點地模糊起來。

「親愛的,」迷迷茫茫之中,我隱隱約約地聽到爸爸那嗡聲嗡氣的男粗音, 壞蛋,爸爸又開始糾纏媽媽,他又要壓媽媽了。我偷偷地睜開干澀的眼睛,黑漆 之中,我看到爸爸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把媽媽重重地壓在身下,而是緊緊地貼在 媽媽的身後,一只粗大的手掌無比討厭地抓撓著媽媽的胯間,試圖扯下媽媽的內 褲,媽媽沒好氣地推搡著:「去,去,少來,想玩,你就去找隔壁的老楊啊,她 比我漂亮,……」

「親愛的,我愛你!」

爸爸還是拽扯下媽媽的內褲,我借機將目光移向下方,哇,我看到了媽媽那 黑乎乎的小便,我頓時激奮不已,心臟咚咚咚地狂搏起來。媽媽的小便,我並不 陌生,幼兒時代,媽媽經常抱著我光顧女浴池,我朦朦朧朧地記得,成年女人的 小便處均生長著濃密的黑毛,仿佛是一片無邊的大草原,散布在微微隆起的小便 上。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霧氣彌漫的浴池里,水淋淋的地板上,晃動著一團團雪白的肉體,一對對微 微抖動的酥乳,一排排高高厥起的肥屁股,比賽般地呈現在我的眼前,而小便處 的縷縷黑毛,則是風情萬種,有的稠密,有的稀疏,有的油黑一片,有的暗淡無 光,有的又粗又長,有的即細且短,直看得我心慌意亂,想入非非。

而媽媽的黑毛,則屬於中性,即不稠密,也不稀疏,閃閃發亮地均布在肥美 的小肉丘上。當媽媽給我擦身時,我故意將鼻孔湊到媽媽的胯間,在濃濃霧氣之 中,乘媽媽不注意,肆意嗅聞著,媽媽小便的氣味好特別,咸澀之中,散發著令 我心醉的芬芳,原來,媽媽剛剛在小便處灑上了香水。

「唉,」爸爸抬起手來將媽媽的一條大腿挪移起來,媽媽無奈地嘆息一聲, 肥碩的腰身移動一下,立刻從肥美的小便處,傳過來一股腥膻的騷氣,嗆得我不 禁打了一個激泠,從此,這異樣的氣味使我對成年女性充滿了未名的性幻想。

「撲哧!」更為賅人的一幕出現了,爸爸那紅通通的,活像是一根胡蘿卜似 的大x就從媽媽的屁股後面,直挺挺地頂進媽媽的小便里,發出一聲悅耳的脆 響,媽媽張開小嘴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哦喲,哦喲,……」

「親愛的,我進來了,咱們再生一個兒子吧,省得你和我媽,還有我爹,大 家總是爭這么一個小家伙,弄得誰的心情都不好受!」

「哼,」媽媽哼了一聲,肥腿主動地向上抬了抬,以方便爸爸的插抽:「我 可不生了,你以為生一個孩子,是母**下蛋么,高興了,咯噠一聲,說下就下一 個嗎?生陸陸的時候,他的腦袋瓜子出奇的大,差點沒痛死我!」

「嘿嘿,」爸爸一邊笨拙地扭動著大屁股,一邊yin笑道:「是啊,陸陸的腦 袋是夠大的,我總是納悶,我的大x插在你的里面,感覺特別的緊,當初,陸 陸是怎么鑽出來的吶!」

「哼,陸陸的小腦袋可有勁了,在我肚子里的時候,就不老實,大腦袋總是 撞我的肚皮,眼瞅著到月了,他又是一急性子,我正給學生上課吶,他就急著要 出來,唉,痛得我把課本一扔,滿地打滾!」

「嘿嘿,」爸爸狠狠地撞擊著媽媽,媽媽的小便里緩緩地流淌出一串串晶瑩 的粘液,散發著刺鼻的騷腥,爸爸嘻皮笑臉地說道:「是啊,這個小兔崽子,還 沒到醫院,大腦袋瓜已經鑽出來了!結果,大家都叫他路路,就是說,他生在了 馬路上!可是,你卻嫌路路這兩個字不太好,就改成了陸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