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笙笙遷戶與改姓,徐蓁蓁往坑里跳(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4328 字 2020-06-13

午飯是和徐家人一起吃的,去了一家老字號的中餐廳,因為心情好,徐老爺子還叫了一瓶白酒,不用勸酒,樂呵呵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老人家年紀大了,多喝不得,兩個兒子勸不聽,姜九笙喊了兩句爺爺,老爺子就乖乖放下酒杯了,然後拿了公筷,一個勁兒給姜九笙夾菜。

時瑾顯然是不太愉悅的。

徐青舶看見時瑾『失寵』,那是萬分愉悅,拖著調兒喊:「笙笙妹妹啊。」

姜九笙手里的湯匙抖了抖,湯灑了。

徐青舶笑得溫柔體貼:「吃蝦嗎?哥哥幫你剝。」

這哥哥來妹妹去的,透著一股子得意。

時瑾面不改色,只是,音色低了三分:「我給她剝。」

徐青舶裝模作樣地打趣:「時瑾,我跟我妹妹都這么多年沒相認,你怎么還跟我這個大舅哥搶,」扭頭,一副大家長的和藹,「是吧,笙笙妹妹。」

姜九笙不自然地點了頭。

徐青舶笑眯眯地:「笙笙啊,你都沒有叫我哥哥。」今天做什么也得把這大哥的名給正了。

姜九笙稍頓,喊了一聲堂哥。

徐青舶拖腔拖調地應了,抬了抬下巴,睇向時瑾:「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那你就跟著也叫一句吧。」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來,叫堂哥。」

時瑾眼皮都沒抬,長輩在,有些話不合禮數,他發了條信息

——你可以去神經外科掛個號。

徐青舶瞥了一眼微信,皮笑肉不笑:「乖哦,叫哥哥~」

又一條信息,來自時瑾。

——神經外科應該沒用,直接掛精神科。

徐青舶:「……」

他回:你大爺!

對方已經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發送驗證請求,對方驗證後才能聊天。

他被刪好友了……

徐青舶:「……」

回酒店的路上,時瑾一路都沒說話,看著車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他緊蹙的眉心。

姜九笙伸手,戳他的臉:「你不開心?」

時瑾轉過來,抓住她的手,聲音雖溫和,臉色卻嚴肅:「以後不要跟他們一起吃飯了。」他的理由是,「笙笙,我不喜歡別人給你剝蝦,我也不喜歡你吃別人給你夾的菜。」

主駕駛的老蔣想,還好老爺子和徐市沒坐這輛車,不然這翁婿關系肯定不和諧。

因為徐老爺子和徐平征一直給姜九笙夾菜,把時瑾剝的海鮮都壓在了底下,最後,姜九笙沒吃完,他剝的蝦她只吃了一只。

他這是吃醋了。姜九笙想。

見她沒有回話,時瑾攬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怎么不說話了?怪我小氣嗎?」他也想大度,做不到。

他就是個偏執狂,有病。

姜九笙搖頭,不是開玩笑,表情頗認真:「不是,我在想怎么哄你。」

時瑾眉間陰郁散了,稍稍壓低了身子:「那你來哄哄我。」他好哄,親幾下幾好了。

姜九笙想了想,伸手,揉他的頭發,動作像給姜博美順毛,語氣像剛才餐廳里的徐青舶:「乖哦。」

「……」

時瑾把姜九笙按在位子上用力親,親得她喘不過氣來為止。

主駕駛的老蔣:沒眼看沒眼看。

因為姜九笙後天還要拍戲,次日早上就回了江北,徐家五只也一路尾隨,到了江北,徐老爺子想直接把姜九笙領徐家去,被徐平征制止了,人才剛認回來,需要時間適應,不能表現得像搶人的土匪,雖然他們確實想跟時瑾搶人。

姜錦禹知道姜九笙的航班,抱了姜博美在御景銀灣外面等。

風和日麗,少年眉清目秀,耐心地站在樹下,倒是懷里的博美犬昏昏欲睡,腦袋一晃一晃,尾巴懶洋洋地垂著。

姜九笙走過去:「錦禹。」

他勾了勾唇:「回來了。」

姜九笙笑了笑,摸摸姜博美的頭,把小東西的腦袋抬起來:「想我了沒?」

姜博美一見是媽媽,瞌睡就醒了,汪了一聲,撲進了姜九笙的懷里,正要蹭——

時瑾一只手拎著,把它扔地上了。

姜博美:「……」

它瞪它爸爸,敢怒不敢言,奶凶奶凶的,瞪完,搖著尾巴走媽媽那邊去。

「今天不用去學校嗎?」姜九笙問姜錦禹。

姜錦禹比以前開朗了許多,眉目寧靜,像那個年紀唇紅齒白的少年,干凈又明澈,他回她的話說:「昨天和一位老師換了課,我今天休息。」

「那午飯可以一起吃。」

「嗯。」

上了樓,姜錦禹沒有回時瑾那邊的公寓,而是喊住了他:「姐夫,來一下我書房。」

時瑾讓姜九笙先回房間,去了對面的公寓,姜博美也跟過去了,熟門熟路地去了書房,乖乖趴在桌腳旁搖尾巴,地上有個改良的鍵盤,是舅舅給它做的,按著玩,會發光,巨棒!

姜錦禹開了電腦主機:「我截了徐蓁蓁的來電,那位姓周的老太太打過兩次她的電話,都是用公用電話打的,追蹤不到人具體落腳在哪個位置。」

屏幕上顯示主叫地址都很偏,沒有攝像。

時瑾問:「電話內容。」

姜錦禹想了想那兩通電話,可以簡明扼要地概括成兩個字:「要錢。」

姜民海獲罪,姜強被通緝,周氏自然坐不住,不需要去找,只要等,總會送上門來。

「可以模擬人聲?」

姜錦禹明白時瑾的用意了:「可以,我已經錄了徐蓁蓁的音色,再裝個軟件就行。」

時瑾頷首,撥了霍一寧的電話。

「是我,時瑾。」

霍一寧心照不宣:「是不是有什么計劃了?」姜強藏得緊,正當法子抓人太慢了,時瑾的野路子他覺得可以一試,反正他早被時瑾帶歪了,原則什么的,全喂狗了。

「嗯,」時瑾處之泰然,道,「需要警方配合。」

霍一寧給了准話:「只要能抓到罪犯,不傷天害理,就隨你玩。」

下午,時瑾去了一趟徐家。

徐老爺子旁敲側擊,意思就是問什么時候可以讓他寶貝孫女認祖歸宗之類的。

時瑾端正地坐著,眼神溫潤,看似君子無害,道:「我女朋友是公眾人物,如果要認回徐家,是不是場面要搞大一點?」

姜民海父子兩殺人滅口的案子徐家已經了解了,時瑾和小兒子達成了某種協議老爺子也是知道的,正因如此,醫院那個假的還沒有揭穿,想來,時瑾是有什么打算了。

徐老爺子很爽快:「這必須的!」只要能讓笙笙認祖歸宗,他全部贊同,「怎么搞都行。」

當天,徐老爺子就讓徐華榮聯系了媒體,全網發了一則新聞通稿:徐家舉辦文物慈善拍賣,所得善款全部以徐家千金的名義捐贈。另外,老爺子將其名下徐家博物館百分之十的股份,贈與唯一的孫女。

已逝徐老夫人是個女強人,出身文物世家,這徐家博物館的前身便是徐老夫人的祖父所創,已有百年歷史,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初步估計,市值十億。

消息一出來,網民朋友們唏噓不止。

長寧街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型超市里,收銀員是個微胖的中年女人,與超市的老板娘正說起此事。

老板娘喟嘆不已:「十億,那得多少錢啊。」想象不出來,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收銀員不禁羨慕:「這徐家的孫女真有福氣。」

老板娘從櫃台上抓了把瓜子,邊嗑邊說:「可不是,隨隨便便送個禮就是十幾億,多少人一輩子也看不到這么多錢。」

「徐家可真厲害,有權不說,還有錢。」徐家上面好幾代都是紅背景,這整個華夏七省政界就數徐家勢大,娶進門的、嫁出去的,都是豪門,錢財不用說,百年世家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而且徐家聲望好,光是慈善基金會就有好幾個,有錢卻不斂財,是以,徐家得民心,上面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古商政明面上是不可以一家的,徐家算是個例外。

老板娘對著垃圾桶吐了一口瓜子殼:「我還聽說徐家從政,為了避嫌,政商分得一清二楚,這些個股份什么的,都是直接留給不走仕途的孫輩,就是不知道這個孫女能分到多少。」

徐家孫輩不多,就那么幾個,剛好,沒一個從政的。

有人過來結賬,收銀員一邊掃條碼一邊說:「這十個億就夠她吃一輩子了,啥也不用干,天天花錢就行。」抬頭看了一眼,結賬的是位穿碎花褲的老太太,戴著老年款的漁夫帽,收銀員問,「七十八塊,是刷卡還是現金?」

老太太嗓門挺大,邊用塑料袋裝東西,邊嚷嚷:「什么七十八,算我七十。」

嘿,瞧這話說的,跟打劫似的。

收銀員好耐心,沒發火,笑著說:「大媽,這里是超市,東西都是明碼標價,不能還價的。」

老太太橫了一眼:「你當我沒去過超市啊,這不就是個小賣部。」她從口袋里掏出來個塑料袋,數好七張十塊的,撂下錢,提著一袋東西就走了。

收銀員:「……」

驚呆了!

老板娘追到門口,老太太已經跑遠了,直搖頭:「這年頭,怎么什么奇葩都有啊。」

這老太太,正是姜民海的母親,周氏。

周氏提著一袋速食,走進一個巷子,繞了好幾條路,找了個有公用電話的水果攤,給了店主十塊錢,撥了個電話。

剛接通,周氏就扯著嗓子罵:「徐蓁蓁,你這個小白眼狼。」

那邊沒說幾秒鍾,她就劈頭蓋臉地吼過去:「你都有十個億了,給你哥哥一點怎么了?要不是為了你,你爸爸和哥哥能落到這個地步?昨天電話里你還好意思跟我哭窮,有爹生沒爹養的賠錢貨,居然敢騙我,早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時候就該把你賣了!」

那邊不知說了什么,周氏怒氣沖沖:「十萬塊就想打發我,想都不要想!要是那個什么鬼慈善拍賣之前,你沒有給我一千萬,我就去那里找你,讓大家都看看你這個便宜貨有多不要臉。」

水果攤上偶爾有人路過,紛紛側目,這老太太年紀不小,罵人的精神氣很足,都不帶喘氣的。

周氏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敢,我兒子沒了,孫子也被通緝了,你倒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十個億,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分錢,我就當眾揭發你這個假貨。」

說完,周氏把電話掛了,罵了幾句賠錢貨,提著袋子出了水果攤。

御景銀灣。

「嘟嘟嘟嘟嘟……」

手機被掛斷的聲音,還在響,姜錦禹敲了一下電腦的enter鍵,退出了通話界面,抬頭:「可以了。」

「謝謝。」時瑾停頓,又道,「我會給你轉賬。」

時瑾出了書房,隨後,姜錦禹收到了他的轉賬短信。

電腦屏幕上,縮小的對話框里,有幾行字。

「又怎么了?」

「十個億那也是我的錢,跟你們有什么關系,別再煩我,不然十萬塊都沒有。」

「一千萬不可能,我拿不出來,也不會給你,你敢揭發我,我就一毛錢都不給你。」

這個擬聲軟件是近幾年才有的技術,只要輸入指定語句與音色,生成聲音一鍵就行。

下午,幾個護士過來換葯,徐蓁蓁才聽到消息,欣喜若狂地看完了網上的報道,心里也有些疑慮,當天傍晚就出院了,徐家讓老蔣去接她。

她的臉已經沒有什么大問題,一周換一次葯就行,紗布還沒有拆,她戴了口罩,眉開眼笑地回了徐家,一進大廳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徐老爺子和徐平征,不知在說什么,見她過來,就停下了。

她也沒多想,腦子像被餡餅砸中了,走路都是飄的,克制了一下心底的欣喜,走過去:「爸,爺爺,你們怎么都沒跟我說?」

十個億啊,夠她花一輩子了。

徐平征不太會撒謊,目光躲開,不過,徐老爺子卻是個戲精,笑著說:「這不是你受傷了嘛,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高興高興。」

她甜甜一笑:「謝謝爺爺。」坐過去,一手挽住一個,嬌俏地說,「你們對我最好了。」

徐老爺子不露痕跡地抽出手,作勢去端茶杯,面不改色地說:「你爸爸伯伯都從政,要避嫌,股份不能交到他們手里,那百分之十本來就是給你的,你堂哥瑟瑟他們也都有。」

聽老爺子這么一解釋,徐蓁蓁心頭那點疑慮徹底打消了,她知道已逝的徐老夫人名下有一家私人博物館,只是沒有料想到她也有份。

意外之財,怎能不驚喜。

徐蓁蓁端起茶壺,給老爺子斟茶,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那慈善拍賣的款項真的要全部捐掉嗎?」那么多錢,全捐了,她心疼不已。

徐老爺子低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