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番外1:容歷鶯沉現代初相識(1 / 2)

暗黑系暖婚 顧南西 2389 字 2020-06-13

三四月的雨天,灰蒙蒙的,雨下得纏綿,屋里屋外都有些潮,光影昏沉,朝陽的房間里沒有關窗,雨絲飄進來,像朦朦朧朧的一層紗。

雨打窗台,滴滴答答。

床上的人,被夢驚了,蹙著眉,還未醒來,夢里,有個舉世無雙的翩翩公子,他站在橋頭,白衣飄飄,端的是清貴俊朗,

「方才便是你,將我打落了馬?」

「你是誰家的公子?」

女兒故作男兒音:「永安侯府,秦三公子。」

他打落了她的發,懶懶將劍扛在了肩上:「在下天家七子,歷親王,容歷,敢問姑娘芳名。」

宮廷御宴,假山之旁,他依舊一襲白衣,伸手拂了劍上落的花。

「這把劍送你了,你父親說,要做你的夫婿,必須打得過你。」

「烏爾那佳。鶯沉,你覺得本王如何?」

中秋月圓,桂花飄香,風吹著漫天的花,他在樹下,瞧著女子英氣的眉眼。

「鶯沉,你心悅我。」

「你心悅我對不對?」

他牽了她的手:「八月二十八,歷親王府選秀,我等你。」

「你來,我選你為妃,你不來,我便逃了來找你。」

「鶯沉,我會稱帝,我會把三宮六院都拆了,八月二十八,你來好不好?我想娶你,我想娶你當妻子。」

樹下的人,淺笑嫣然:「好,我當你的妻子。」

八月二十八,邊疆急報,定西將軍府一門忠烈全部戰死沙場,她脫了秀女的襦裙,穿上了戎裝,在城門下點將出兵。

他駕馬追出了城,紅著眼在城門前求她。

「阿禾。」

「別去行不行?」

「我替你去,我去守西北。」

「我只想要你,只要你不行嗎?」

「不要戰死了,無論如何,為我保住性命,待你歸來,我娶你為後。」

西北狼煙四起,戰敗的消息傳來帝京,那時,他已是一國的九五之尊,從龍椅上跌落,眼眶通紅。

「朕要親征,違抗勸說者,殺。」

兵臨城下,血染山河。

他站在城上,借著烽火台的光,看著城池下的她,瞳孔猩紅:「萬光,你要敢動她一根汗毛,」

「朕,屠你滿門!」

他拔劍,直指永安侯:「朕心愛的女子,憑什么要犧牲,她是朕的皇後,你們誰的命,值得讓她去換。」

「給朕開城門!」

「開城門!」

幾乎是同時,女子血染的手握著萬光的刀柄,將鋒利的刃送進了咽喉。

「阿禾!」

「滾開,我的阿禾她在下面,她在等我!」

他在哭,在高牆上,當著他所有臣子的面,哭紅了眼。

「阿禾,再等等我,我就來了……」

金龍殿前,酒壺七零八落地倒了滿地,他抱著她送的劍,在自言自語,一口一口的血噴在劍上,蜷縮著在喊阿禾。

「秦三,朕這一生,不負江山,不負社稷,不負大楚千萬臣民。」

「我只負了她,我負了阿禾。」

劍落,打翻了酒盞。

他閉上眼,淚滑落枕巾:「我要走了,我要去陪她了,不能再讓她等了……」

「阿禾。」

「阿禾……」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從夢里驚醒,她愣了很久,摸了摸臉,全是淚。

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蕭荊禾胡亂擦了一把眼睛,披了件外套下了床,推開房門,廚房的菜香撲鼻而來。

「我吵醒你了?」

何涼青從廚房探出頭來,眉眼溫柔,聲音也像窗外的雨,軟軟的,細細的。

蕭荊禾搖頭,倒了一杯冷水,一口喝了:「被夢驚醒的。」

她剛過肩的頭發上午又剪短了,三庭五眼,星眸入畫,丹鳳眼,眼尾上翹,十分漂亮里有七分英氣,或許因為她的職業,氣質比同齡人沉穩許多。

何涼青總說,她過於英氣,容易讓人忽視她相貌里的精致。

「你又夢見那部電影了嗎?」

「嗯。」

何涼青從廚房出來,秀眉輕蹙:「早知道就不拉你去看了。」

去年五月底,《帝後》上映,她們一起去電影院看了,從那之後,蕭荊禾便總是夢見電影里的場景,反反復復了許久。

她說,大概是因為她也叫阿禾。

她轉了話題:「做了什么?」

何涼青笑:「你愛吃的冬瓜排骨。」

何涼青是江南小鎮的姑娘,性子好,廚藝也好,是個溫柔得沒有半點脾氣的人,她與蕭荊禾是大學同學,父母離異後各自成了家,她便多余了,畢業後留在了帝都,同蕭荊禾合租。

蕭荊禾是帝都本土人,和何涼青差不多,有家等於沒有。

電話鈴響,是她父親來電了,蕭荊禾擰眉,接了。

電話里,蕭長山開口就沒有好語氣:「下個月你奶奶生日,你回來一趟。」

不是商量,是命令。

蕭長山是個專制的人,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她這個女兒,從來不得他喜歡,只說:「再看。」

果然,那邊怒了。

「你這是什么態度?」

她盡量耐心:「我很忙,要出任務。」

蕭長山一聽,更不悅了,冷嘲熱諷:「一個破消防員,有什么好忙——」

她聽不下去,打斷了:「蕭先生,」語氣已經冷了,「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

說完,不等蕭長山說什么,她直接掛了電話,揉揉太陽穴,頭有點疼。

何涼青端了排骨湯出來:「你父親?」

「嗯。」

她又去廚房拿碗:「他最近好像時常聯系你。」

蕭荊禾想想,確實是:「大概我那個繼母又吹了什么枕邊風。」

那位蕭太太啊,真是個厲害的人呢,從小三到正室,從坐台女到蕭氏地產的董事長夫人,都可以寫一部教科書級別的奮斗史了。

「下午有《帝後》的簽售,」何涼青問她,「去嗎?」

她喝了一口湯,猶豫了許久。

「去吧。」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