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蓋座金屋藏江西(1 / 2)

病寵成癮 顧南西 4904 字 2020-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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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cft的會議時間到了。」他發現宋老板盤子里的火腿培根一點都沒動過。

莫名其妙地,氣壓似乎有點低,隔著手提,視屏會議那頭的一群高管似乎也意識到了氣氛不對,也都大氣不敢亂喘,尤其的安靜,只聽見隱隱約約有女人的聲音。

「宋辭,你自己洗。」

「汪汪汪!」

「宋辭,你又弄得到處都是水。」

「汪汪汪!」

「宋辭,你弄濕我的裙子了。」

「汪汪汪!」

「宋辭,聽話,不准鬧。」

「汪汪汪!」

這對話,讓錫南國際一干高級經理們,深思了,宋老板卻靠著椅子,斂著眸,喜怒難測。

「譚經理的方案已經說完了。」秦江示意,「宋少。」您倒是給那頭點反應啊。

宋辭睫毛輕抬:「重做。」

「……」秦江眼皮一抖,有必要提醒一下,「宋少,這是之前您簽過字的投資方案。」您確定您認真聽了?

宋辭冷冰冰地重復:「重做。」說完,直接關了電腦,邁開修長腿,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秦江聽見浴室里傳來宋老板的抱怨:「阮江西,我不喜歡那種早餐。」

火腿配培根,那是宋胖少的口味,宋老板才不和一只又蠢又胖又臭的狗一樣的口味。

「宋辭不准鬧。」阮江西又無奈,又有點惱。

「汪汪汪!」

「阮江西!」聲調高揚,宋辭直接用吼的。

「我說的不是你。」阮江西指在浴缸里翻騰的胖狗,「是它。」

秦江扒在門口偷聽,有點幸災樂禍,他就喜歡看他家老板一副惱羞成怒又不能斬立決的樣子。

「不准喊它宋辭。」宋辭嚴詞命令。

阮江西很聽話,改口了:「宋小辭,去陽台待著。」宋胖哼哼唧唧,才從宋大少腳邊一溜煙跑了,抖了一身水在宋大少褲腳上。

宋大少厭惡地踢踢腳,很嫌棄。

「家里沒有食材,我給你熬粥好不好?可能需要熬久一點。」似乎知道宋辭惱了,阮江西帶著幾分討好。

宋辭這才柔了幾分冷峻。

秦江聞言提醒:「宋少,上午還有三個會議需要您出席。」這粥要熬了,宋老板八成又要曠工了。

宋辭置若罔聞,把手抬到阮江西眼前:「我手疼,你要喂我。」

宋辭傷的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這理由,好蹩腳,這邀寵撒嬌的手段,比宋胖也不高明到哪里去。

阮江西當真了,立刻抓著宋辭的手,十分心疼:「好。」

老板娘也太慣著宋老板了吧!秦江有必要再次不識趣地提醒:「宋少那上午的會議?」

重瞳輕挑,微微眯著,宋辭說:「你怎么還不走?」

語氣,很危險。每每宋老板如此語氣,總不乏遭殃倒霉之人,秦江立刻驚悚,趕緊往後退:「我這就走。」資本家暴政!走到門口,秦江忍不住回頭,很中肯地忠言逆耳了一句,「宋少,您已經快一個禮拜沒有去公司了。」

過去七年加起來,也沒宋老板這兩個禮拜曠工的天數多,在秦江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畢竟多少人還靠著錫南國際吃飯。

然,宋辭置若罔聞。

秦特助點到為止:「我懂了,您今天的行程我會幫您都空出來。」敬了個禮,開門。

一張美人臉湊進來,驟然放大,秦江猛地趔趄。

「小辭,就算你老婆本再多,也不能這樣敗啊。」

女人生得三分妖嬈,七分嫵媚,一笑,勾人心魂。

宋家的人,真是各個都是妖精,單看長相,簡直要命。秦江穩了穩心神,站正了:「三小姐。」

這位,便是宋家老三宋應容,宋老爺老來得女的宋老幺,年不過二五,已經是江北三省最年輕的女市長,坐到這個位置,雖然不乏宋家的權勢淫威在,但坐穩這個位置,沒人敢質疑宋三的政治手腕,界內人送外號宋三奸。

哪三奸?手腕奸,為人奸,內里更奸。總之,是條滑不溜秋的魚。

宋應容笑著拍拍秦江的肩:「秦江啊,怎么,又被你你老板虐待了。」

果然是一家人,太知道宋老板的本性了。

秦江一臉看到了親人表情,正要一吐苦水,背後一涼,秦江打住,退到一邊:「宋少明鑒,人不是我請來的。」他頂多是報上了阮江西家的地址電話門牌號什么的,其他歪風邪風他敢打包票是唐少吹的。

宋辭攬著阮江西走出廚房,似在宣布主權。

宋老三最先注意的反而是阮江西腳邊那只毛茸茸的肉團子,這肉墩子,簡直泛濫了宋老三為數不多的母愛光輝,眼神很慈愛:「喲,好漂亮的小狗,它叫什么名字?」說著,也不顧宋胖掙扎,一把拽到懷里撫愛。

阮江西回答:「宋辭。」

宋應容順著宋胖那一身白毛,實在是肉墩子太重,她換了只手抱:「誰問他了,我問它。」

大概,這世道里,也就只有這位宋家老三敢對宋辭如此眼神都懶得給一個,地位,屈就宋胖之下。

對於這位不請自來的美人,阮江西態度十分友好,又回道:「它也叫宋辭。」為了證實她的話,阮姑娘還刻意喚了一句,「宋辭。」

宋大少冷著臉,沒反應。

宋應容懷里那只狗對著阮江西揮舞胖爪:「汪汪汪!」

宋應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笑得花枝亂顫。

「笑完了就滾。」

宋辭一眼冰封。

宋應容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整了整衣服,嘴角弧度收三分,擺出一副長輩的慈愛:「難怪我瞅著它親切,原來是一家人。」盯著宋胖分明都胖得找不到無關的臉,宋應容滿心感慨,「這么細看,與我家小辭小時候相像得入木三分啊。」

宋辭與宋應容雖隔了一個輩分,年紀卻一般大,宋應容卻總喜歡如此擺一副家長的架勢,拿捏著輩分裝老!

「宋老三。」話尾拖長,語調沉而緩慢,隱而不發,怒而不威。

宋辭,惱了。

宋應容擺擺手,板著臉,一副倚老賣老的口吻:「什么宋老三,沒大沒小,叫姑姑。」

說起來都是淚,分明是嫡親的姑侄,過去二十五年,宋辭從來沒有喊過一句姑姑,這一直都是宋應容一塊心病吶。

「出去。」

宋辭耐心不好,直接逐客,阮江西卻拉了拉他的袖子,搖搖頭,轉頭對宋應容頷首,禮儀修養都十分禮貌,不親不疏,恰到距離。

氣質,容貌,涵養,完全完美!

宋應容若有所思了片刻,非常熟絡地走到餐桌旁,對阮江西笑得四月春風:「侄媳婦是吧,我是宋應容,宋辭的姑姑,你可以隨小辭喊我姑姑,不過我更希望你直接喊我名字,我也不想一枝花的年紀被叫得那么老。」

這聲侄媳婦,宋辭頗為順耳。

這位名動y市的宋家三小姐,即便阮江西再不問世事,也少不得在各大政治新聞上看到這張容貌極其出色的臉。阮江西點頭:「你好。」斟酌了一下,喊,「宋小姐。」

沒有刻意親近,也不乏禮貌親和,一看便知是大家教出來的淑女,這氣度儀態,即便是在名流圈里耳濡目染多年的宋三也自嘆不如,只是容貌,太過清秀婉約。

宋應容越看越喜歡,看著阮江西的眼神慈愛得能掐出水:「真乖巧。」對著阮江西細細端詳一番,宋應容恍然大悟,「原來我家小辭口味這么清淡啊,難怪以前我往他床上塞了那么多火辣辣的美女,全脫光了他都不瞧一眼,原來是基本方針錯了。」

這話,當真不靠譜,宋家這位老幺,這幅不著調的性子,到底是如何玩轉政界的?

阮江西安安靜靜地聽著,認真,專注,卻是惹怒了宋辭:「宋應容!」

宋應容抱著宋胖後退一步,嘟嘴表示出不滿;「喊這么大聲,好像你記得住我的名字似的。」

秦江偷笑,宋老三好滑頭。

沉聲,寒烈,言簡意賅,宋辭只道:「現在就把她收拾走。」

收拾……

宋塘主這措辭,真狠!秦江立刻憋笑,上前恭請。

宋應容熟視無睹,將宋胖放在桌子上,戳著它胖乎乎的肚子逗弄,笑著說:「在收拾我之前,我建議你先收拾一下外面那一位。」

天好像陰了,秦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暴風雨要來了,就連餐桌上的胖狗也叫喚個不停。

這外面那位,恐怕來者不善。

走到門口,宋辭折返回來,扣著阮江西的唇就親了下去:「乖乖待在家里。」

微紅的臉,眸光如水,她點頭說:「好。」眉頭,卻始終輕蹙著。

她知道,那個女人來了,她終於來了。

「不准皺眉。」宋辭咬了咬她唇角,用指腹摩挲她眉間的褶皺,「你有我,誰都不能欺負你。」

宋應容傻眼,難道是她說了外面那位是來欺負阮江西的?宋辭也太草木皆兵了吧。

「好。」她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其他,只是清澈的眸盯著宋辭的手,有些擔憂,「注意你的手,不要碰水。」

「嗯。」親了親她額頭,宋辭說,「晚上我沒有回來就會讓秦江來接你去我那,在家里乖乖等著。」

阮江西對她十分的順從:「好,晚上我給你熬粥。」

宋辭似乎不知饜足,抱著她親了許久,才出門,回頭,看了幾次,一副恨不得將阮江西縮小放進口袋帶走的模樣。

宋應容驚呆了,剛才那只忠心耿耿的黏人犬是哪個啊?是她家那個暴戾冷傲不可一世的宋辭嗎?宋應容陷入深思狀許久,搖頭感慨:「那小子,這一頭栽得可真深。」感慨完,看了一眼還守在門口的阮江西,走過去,依著門,「我有個問題想問侄媳婦。」

這一口一個侄媳婦,宋應容倒叫得順口。

溫柔婉約的眸輕轉,恢復清冷,她以禮相待:「請問。」

真是個優雅的姑娘,一身名媛氣度,這年頭,這樣純天然的貴族氣息已經不多見了。

宋應容抱著手揶揄:「江西是你的本名,還是化名。」

對於阮江西,宋應容似乎好奇得很。

她只說:「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並沒有多做解釋,眸光坦然清澈,毫無半點雜質的黑白色,十分明亮。

宋應容托著下巴端詳著,似笑非笑:「那可真巧,以前也有個女孩叫江西,也是我家小辭心尖兒上的人。」

阮江西只是聽著,眸光不染纖塵,毫無情緒,她俯身,將桌上的狗狗抱進懷里:「宋辭,困了嗎?要不要去睡覺?」

「汪汪汪!」

那一坨白絨絨的肉團子,鑽進了阮江西懷里。

「乖。」

阮江西看著那只狗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波光盈盈得有神。

宋應容突然覺得,像阮江西這樣剔透溫婉的女子,得多喜歡宋辭,才會這樣疼寵這只狗。

阮江西,似乎有點深不可測。

幾條回廊輾轉,巷子深處,黑色的巴赫沿江停靠。

車里的女人並未出來,只是搖下了車窗,女人長發挽起,穿著杏黃色的旗袍,盤扣系到脖頸,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側臉輪廓精致,是個美麗的女人,只是眼角淡淡的紋路顯現出她並不年輕。

這位,便是錫南國際宋少的母親,江城唐家的女兒,曾經名動h市的名媛之首。

唐婉微微轉過頭來,化了精致的淡妝,顯得十分年輕,只是言辭語調,有著浸淫商場的果敢與沉穩:「你不想讓我見她。」

她,自然指小巷深處,被宋辭護著的阮江西。

宋辭站在車外,隔著半米的距離,一身的冷傲:「沒有必要。」

宋辭對唐婉的態度,冷漠疏遠得好似路人。

唐婉似乎習慣了宋辭如此拒人千里,倒不介意:「讓你這么緊張的女人,我想應該有見面的必要。」

顯然,唐婉為了阮江西而來,h市沸沸揚揚的話題女王,宋家,乃至宋夫人,大抵沒有辦法再視而不見了。

然,宋辭卻熟視無睹,態度,冷硬又桀驁,只說:「我的事,不用你來干涉。」

宋辭與唐婉,雖說是親緣,只是不曾親疏,也無過往,說白了,唐婉不過是宋辭電腦里那張人物關系圖中的一個備注母親的存在,僅此而已。

大概,這世間都沒有這么感情淡薄的母子。

「我是你的母親。」唐婉刻意強調,斜長好看的眼,眼角上揚,有些威嚴。

母親?宋辭冷睨,毫無情緒:「我不記得你是我的母親。」

哪有半分親緣的溫存,宋辭的眼,陌生到冰冷。唐婉臉上所有端庄沉靜全部破裂,她幾乎吼出聲來:「那你如何記得住你藏在屋子里的那個女人?」

宋辭看著車里的女人,目下無塵的清冷:「與你無關。」

唐婉笑出了聲,嘴角彎出一抹譏諷,卻笑著:「我只是很好奇,聽說那個女人叫阮江西,是個三流藝人。」

宋辭眼波微微一動,盡是森然:「你調查她?」

唐婉不躲不閃,迎著宋辭陰鷙的重瞳:「不需要調查,她的新聞很多。」

宋辭沉默,眼中是防備,是一種隨時將要將敵人撕裂的暴戾。

宋辭從未如此步步驚心過。一個阮江西引發了他體內所有的殺伐和冷肅,是近乎毀滅的獨占欲。

這樣的宋辭,太危險了。唐婉不再多言,開門見山:「宋辭,她不適合你。」宋辭這樣暴烈冷傲的性子,偏偏又毫無記憶,這樣情深入骨,簡直是玩火**。唐婉重申,「她不適合你,更不適合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