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沒有什么能給你的(1 / 2)

裘依剛扭過頭來,執著書安坐於榻上的池晏飛快的垂下眸子,指尖搭在卷落處,一顫一顫的,還會先發制人了,咬著唇兒復而望過來。

「何事?」

「無事。」

裘依將手上的書折子理得啪啪響,這詭異的對話在今個已是第叄次了,小殿下總是瞧她作甚?真真兒是奇了怪了。

攏了外袍的池晏心也是不安的,恰這書本子正讀到「春宵苦短」上,他眉頭輕蹙,挾著書頁的手指遲遲未翻下去,滿眼皆是這四字,何謂春宵苦短?池晏房中書皆是聖賢所讀的,這四字倒還真像是難倒人了,唇齒間咀嚼片刻,卻是半分也思索不出,只得暫且擱置了,興許日久了,便想出來了。

!池晏正攏著外袍,抬手翻了頁,條件反射般往書桌子那旁瞧,卻見這小太監唇齒間皆是笑,他這一望,倒像是被人抓包了,驚得池晏搭在外袍細帶上的手一松,也倒是沒翹著腿兒,不若又像午後一般了。

這種局促不安的感覺,還是頭一遭兒。

池晏像是散養在宮里的貓兒,膳食是御膳房日日派個小太監來送,花樣兒也不多,左右不似各宮娘娘的供奉,例銀也是去內務府催半天才得來,就算是去,也要這管事公公翻半天的書折子。

起先是有個老太監伺候著的,一場大雪,摔了個底兒朝天,有了傷,將養上幾月,便請辭了,池晏一向是心軟的,未等他說完,便是准了,還備了銀子,親自將人送出了紅漆門兒,想著就算出了宮,也會有好日子過,不枉主仆一場。

倘誰知呢,一場宮廷盛宴,竟在淳娘娘身旁瞧見了,腿腳利索,隱在一眾侍奉人里,笑聲盈盈,能將這冰碴子給化開。

池晏大抵是知曉這老太監做這處戲是何用意了,左右是個不得寵的主兒,不如另尋出路,一年主仆情,到底不如更好的富貴,宮里人心總是涼的。

那這小太監又是為何來的?

池晏眸子看著這笑盈盈的裘依,思緒千回百轉,未了化作一句:「我這兒沒什么能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