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若以身相許(1 / 2)

這人的話低低落下來,熱氣呼在側臉,而池晏的唇瓣兒還被人指腹抵弄著呢,指腹蹭著軟膩的唇肉,一下,兩下,竟生出幾分曖昧感來。

直教池晏被半摟在懷的身子都僵了許多,像極了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殿下,您在想什么?怎臉都紅了。」

直至這小太監調笑的話兒傳到耳朵里,池晏方才回過神來,緊抿了下唇,手心貼上臉來,沾染上濕意,竟是不覺出了汗。

「無……無事。」

他這話兒便有幾分欲蓋彌彰之意了,只需一歪頭便可瞧見這小太監微翹起來的唇角,笑得跟朵兒喇叭花似的。

藍調兒的宮袍緊貼著青衣薄衫,摩擦間生出幾分悉悉索索的響動聲,恍然讓池晏想起這人護在自己身前的情景來,他抿了下唇瓣兒。

「謝謝。」

二字出口極輕,沒一會兒便散了去,也幸是離得近了,不若以裘依這耳朵,想捕捉這一謝意可難得很,她未答話,只推開落了紅漆的宮門,吱嘎一聲,聲響大得很,甚至還震飛了幾只樹上偷涼的雀兒。

「……」圈在腰間的手一松,青衣薄衫松松垮垮重新落下來,只在腰間被擰出褶子來,皺巴巴的,池晏心也同這衣衫一般,亂得很,也是,頭一次開口道謝,還未得到回話呢。

誰成想?裘依也是第一次被人道謝的,在花樓里頭皆是伺候老爺們,個個皆是眼高於手,怎會同她這等小嘍啰道謝?

這殿下邁過門檻,步步走來,衣帶被風吹起來,飄飄忽忽的,只耳根子是紅的。

「殿下是奴才的殿下,此等小事,殿下無須言謝,護主是奴才應當的。」

池晏怔怔瞧著這行了大禮的小太監,太監帽兒上的紅纓子都一同垂下來了,又跪,池晏向來是不喜的,只親上前將人扶起來了,手指還搭在人兒手腕間,死死扣住,只道也奇怪,這小太監的手腕兒纖細得很。

男人手指燙得很,似也同他的心思一般,幾經變化,心海像是在底座被燃起一把火來,蒸煮出泡泡,滾燙極了。

「不,還是應當言謝的。」

池晏這脾氣也倔得很,一字字重復了來,必得是要人承了謝,才肯罷休,頗有幾分不依不饒的意味在里頭。

「那殿下護著奴才,這該如何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