鷸蚌相爭漁翁得利(1 / 2)

像是被澆了盆涼水般,池晏猛然睜開眼來,倉皇去擦自己沾染了花香的指腹,軟軟的薄帕子,蹭在手心兒處,貼切得很。

這種花色,布料……是那小太監的……

「唔……」也便是失了手,一迭好了的帕子砸入水中,也不知是如何使得的,力道大得很,直敲得那池水飛濺起來,滴滴砸在人兒的臉上,顧不得其他,池晏揉著眼睛,唇瓣輕抿,這下是想不沾也不行了。

裘依進來時,池晏已端端穿好的衣衫,是暖姜色的,未擦干的墨發滴落下顆顆水珠,間斷不持續,倒是一顆比一顆慢了。

兩人擦肩而過時,池晏還不自覺得側了側身,生怕被她瞧出什么端倪來,而那帕子被擰干了,鋪在桶邊,暖花燈下,若不仔細瞧,是瞧不出來的。

「殿下。」

只池晏剛欲出房門,卻被叫住了,他腳尖一頓,身子僵了幾僵,吶吶開了口:「何事?」

這二字光聽是聽不出別扭味的,池晏自己卻覺有小人在心里咚咚咚敲著鼓,心跳如雷,莫非……莫非這小太監發現什么了?

「外頭風涼,殿下可莫要多逛,感了風寒就不好了。」

裘依似是未扭頭瞧他,自顧自說著話兒,一邊去擦沾了水的地。

「本宮知曉了。」

池晏輕咳了聲,以手抵唇,僵住的身子總算松快下來,坦然邁步出去了,臨近傍晚的風是有些涼的,吹過來,頭發絲兒皆是染了一層涼意,讓池晏條件反射般縮了下身子,也幸是頸間盤扣系得緊了,吹不透胸膛。

知曉?瞧他出門左拐的步子,是又要去那小亭子坐上幾坐。

裘依微挑了下眉,卻是先去撿了放在木桶里頭的小錦袋,只這么隔著布一摸,便發出沙沙聲,頗像是將砂礫裝進去了,只解開來倒在手心兒里這么一數,少了兩個,嘖,看來小殿下還是有口是心非的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