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不是瘋了(1 / 2)

負責教導的是才學皆是拔尖兒的李太傅,他造詣甚高,是也,這人嘛,年歲也大些,胡須長長的,以手撫來撫去,是最常見的動作。

他倒也是個不挑門第出身的,一律平等重視,對於池晏這插班生,也未多說半個不字。

只捋著胡須,語氣略有些可惜:「殿下來遲了。」

這遲字,自然不是表意的來遲,是送入學府遲了。

「京都里頭若能得了李太傅教導,那是頭一份兒的好。」相較於太傅的可惜,池晏話兒說得極好,直教這捋著胡須嘖嘖嘆了幾下的李太傅轉而笑出來,像是遇見了什么喜事。

「殿下這番話,可真是折煞老臣了。」

任它外頭如何說這叄殿下的,在李太傅這邊兒他仍是主子。

池晏說的這話兒,倒也沒有什么不妥之處,皆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

這學堂里頭,能入的皆是王公貴族子弟,就連五六公主也早早送進來了,只六公主是借了皇後的大腿,一同沾了光罷了。

入學自是得有書童陪著,那頭兒皇後氣得連摔了幾個金貴瓷器,自是不會巴巴兒送過來了,只裘依貼身跟著,一洗的干干凈凈的錦布包里面,裝的是筆墨紙硯,錦布包樣式新得很,是裘依連夜給他縫出來的,手藝是在花樓里面閑來無事學來的。

暖色的燭光,一個執著書仔細讀著,一個執著銀針縫著,倒也安靜得很,若是在平日里,裘依定是個話兒多的,且是嘰嘰喳喳比那在樹枝上扎了窩的雀兒還要吵的。

這一靜下來,倒是讓池晏有些不習慣了,每讀幾個字必得是要抬頭瞧上一眼這一心一意縫東西的裘依。

這小太監的手可真是巧得很,單看那木木的銀針在手里便又了生命似的,穿來穿去,暖調兒的燭光一晃一晃映著,這小太監似乎晚膳喝了清粥,唇瓣兒亮亮的,更顯嬌艷顏色了。

池晏這執在手里的書未松落下來,倒像是以書擋著臉,專心專一瞧著小太監,此般行徑便如課上開小差。

「殿下,您可許久未翻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