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本宮親自來給你擦上幾擦?(1679)(1 / 2)

</br>洗凈了的皮果子,全然被吞入腹中去,竟還有空地兒來生悶氣,這是裘依未想到的,只順著話頭去說,偏偏是戲得池晏啞口無言,生悶氣的最高境界,那便是打落牙齒往肚中吞,叄棒子敲不出半個字來,憋屈得很。

只道也怪,這殿下擠兌人的功夫可不比外頭那斜吊著眼瞧人的大太監差。

也是這會子功夫教裘依捉摸不透這殿下的心思,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這可真真兒是沒差的。

本想著嗑瓜子兒看戲的念頭也悉數消了去,得,自己滿屁股的雞毛還沒收拾干凈呢,哪有閑工夫去瞧旁人的笑話?

瞧著這賞賜如流水的架勢,那往日的清粥小菜哪里還能巴巴兒的往這邊送?御膳房是闔宮最會巴結的,肚子的油水骨碌碌打著轉兒呢,門清兒得很,自是撿著好的往這邊捧著送。

連帶著裘依也跟著長臉,渾身胖了小半圈兒,不過她個子要矮上幾分,瞧起來只那素來掛著笑的臉蛋子圓了幾圓,倒也喜慶,眉眼一彎,只當是遇著了喜事兒,自己對鏡兒瞧得心里也舒坦。

她這廂吃得是肚皮飽,毫無形象大喇喇敞開腿兒坐著,哼哼唧唧了幾聲,終是打出一響亮的嗝。

「說是本宮得了聖眷,不如說是你這小太監得了大半。」慢條斯理折好袖子的池晏眉頭一皺,顯然是不贊同這小太監沒規矩的舉止,慢吞吞將這酥肉卷入唇中,話里話外都透著股陰陽怪氣意,是了,這生悶氣也是上頭的,咬住松口這可如何了得?

「殿下可莫要如此說,聖眷是天賜之恩,奴才這等子螻蟻豈能消受?不若被曬成香灰碾到地上去。」

乖乖,這聖眷可是殿下自己掙得的,自己若是真應了話,那可無異於火上澆油,這點兒自知之明裘依還是曉得的,珍惜每一粒米,珍惜自己的狗命,裘依反應極快,連唇邊兒點的一粒米都忘記卷入舌尖兒了,嘴皮子倒是快得很,生怕錯過迎合這殿下的機會。

要想過得好,那嘴皮子功夫少不了,吹噓遛馬奔向美味佳餚,這買賣,可真劃算。

「油嘴滑舌。」

果不其然,得了這冷嗤聲。

「唔。」卻也見這人兒探身俯過來,以指將那未凈的碎屑物兒揩了去,動作輕柔得很,好似換了副模樣。

「小皮貓學墨畫兒鬧得滿臉花。」

裘依小心翼翼抬頭往那頭望,那蔥白的手指被細帕裹著呢,仔仔細細擦了個遍兒,倒是個謹慎的,生怕碰著什么骯臟物兒,得,就不該對這殿下抱有其他的幻想,都是豆沫乳花兒,一戳就沒。

話本子里什么捻起唇邊物兒納入唇間是不復存在的。

「是了,想讓本宮親自動手給你擦上一擦?瞧你吃的。」

池晏是不懂他這對坐人兒的心思,只抽出手來,身兒未動,又往下壓了幾分,堪堪俯過身兒,剛擦凈了的指尖,可便不是這般摸索上了沾了油色的唇瓣兒,又,臟掉了。

有一瞬,裘依的身板兒是僵了的,這殿下心思千回百轉,可真真兒是捉摸不透,現下,是心情好了,還是裹了瓢潑大雨的烏壓壓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