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2)

外頭都只說景王冷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實這家伙心思細膩,胸中自有丘壑。

葉清歡過分熱情的舉動,令景王微微皺眉。

「對了。」葉清歡道,「你覺得這信會是誰送的,居然令雄風送信,此人肯定深知我的習慣,會不會——與我很熟?」

葉清歡有此猜測不無道理,景王也想知道是誰送出的信,但是他與葉世子的想法,略有不同。

這信確是透過雄風所送,可也是挑在葉世子造訪景王府之後,才送了這信。若只是葉世子相熟之人,為何要選在景王眼皮底下?

景王更傾向這人本身與景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抓住了葉世子過府來的機會,送出了如此一封信。

這信涉及的各方錯綜復雜,回過頭再來看信上堪稱狂放的字,幾處筆畫都分叉了,偏一筆一劃還很用力,這么個寫法,怕是連筆都……

景王心念一動,他想起自己曾見過一只禿了毛的筆,就在這幾日,是……在他的房里!

是那個少年,他曾推測他在房里寫過什么,難道——就是葉清歡拿在手里的這封信?

「……天池,你沉著臉在想什么?」

葉清歡伸出兩根手指在景王眼前晃啊晃。

景王毫不留情拍掉他幾欲搗亂的手。

葉清歡笑著道:「你是不是在想這人是誰、身在何處,我自有辦法將他尋出來,只是——」

葉清歡瞥景王一眼,生生停在關鍵之處。

景王以眼神不耐地示意:有話快說。

「噗。」葉清歡笑著繼續:「我自有我的辦法,你若想尋到送信之人,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葉清歡覺得能夠利用這個時機從景王處套點話的自己機智得不行,搖頭晃腦道:「聽說你是在宮中遇刺,才搬回王府。這我一直想不明白,景泰殿是你的地盤,你身邊的侍衛亦不算少,怎就讓刺客摸到屋里去了?」

葉清歡想八卦想了很久。

關於景王遇刺,宮里都在猜是誰動的手,可是刺客已被景王所殺,皇帝的御前侍衛將屍首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宮里大致分為兩種猜測,一種以為仇貴妃因景王才被皇帝懲罰,仇氏定然懷恨在心,刺殺景王即便不是貴妃所為,也與貴妃脫不了干系。另一種則以為,這是有人蓄意陷害仇氏,畢竟景王遇刺,任誰都會想到仇氏身上。二皇子急著想與景王「和好」,也有這方面的顧慮,除了替仇氏解圍,也怕皇帝會聽信外頭的風言風語。

葉清歡身為景王嫡親表弟,自然很關心景王,想知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皇宮動手,三皇子這些年躍躍欲試,私下已與六皇子聯了手,要和二皇子爭高下,皇子之間劍拔弩張。

「所以——行刺的究竟是哪一方,你若是告訴我,作為交換,我就把寫這信的人給你找出來。」

景王為何沒留下活口,直接就把刺客殺了?

葉清歡覺得他肯定知道點什么,只是並不肯說。

景王冷哼,瞥向王喜,王喜捂嘴偷著樂,又令侍衛將葉清歡的領子提了起來。

「天池,你這是做什么!」葉清歡大驚失色。

王喜緩緩道:「世子爺,您怎么就不長記性,殿下一向不喜別人與他談條件,您何必一定要與他談呢。」

葉清歡:「……」

好吧,以為能從景王處套話,他是個傻!

王喜命人拎著葉世子,就要丟出府,葉清歡垂死掙扎:「且慢,我若是被趕走,誰來找出送信之人?」

「這不就得了,世子爺。」王喜眉開玩笑,「殿下讓老奴問問您,您是想被趕出去,還是自己說?」

「真是服了。」葉清歡笑罵,也不矯情,主動把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

他的辦法就是雄風,寫信之人既讓雄風送信,雄風必是見過這個人的,他們只要讓雄風帶路,一定能將人尋出來。

景王:「……」

原來還能如此!

葉清歡解開狗鏈,嘰里咕嚕拜托了雄風一通。

雄風不知有沒有聽明白,等葉世子說完,舔了舔他的手掌心,轉身就跑。

葉清歡忙道:「快,它要去找人了。」

景王與葉清歡對視一眼,心照不宣跟在了後邊。

景王和葉清歡不在時,李魚很快就肆無忌憚變成了人,嚇得雄風亂吠一氣。

李魚人形不怕雄風,但是沒有能安撫雄風的東西,只好喂雄風吃了一點紅色魚食。

萬萬沒料到雄風居然很喜歡魚食,非但不叫了,還一個勁舔李魚的手,李魚收服了雄風,將收在空間里的信轉移出來,讓雄風叼著信去送。

至此,救人計劃應當算是完成了大半,接下去就看葉世子如何布置。

其實他最好也能跟著一起去,奈何不論人形或者魚形,都太不方便。人形一出去就要被抓,魚形跟著狗,怕是追不上這條狗。

故此,李魚決定留在原地,坐等雄風送信歸來。

這次變身極其順利,距離變回去還有不少時候,李魚不敢亂跑,穿好衣裳就坐在房里,對著茶幾上一碟粉粉嫩嫩桃花形狀的點心發呆。

這點心叫做桃花餅,外形猶如桃花,光聞起來就很香,聽王喜說,這是宮中御廚傳出來的手藝,景王有時也會用一些。

因點心乃是王喜親自擺放,應當不會有任何問題,李魚干坐了一會兒百無聊賴,很快就把心思動到了桃花餅上。

上次變人,他忙於寫字根本沒來及吃人的食物,上上次變人,他吃的是許大娘端給他的飯菜,沒有點心,這會兒一盤看上去很誘人的點心擺在面前,李魚就覺得……他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