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古之惡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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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子休走,留下命來!」

許褚一路策馬狂追、大呼小叫,在馬背上到處尋找可以投擲的暗器,卻遍找不著,最後干脆將胯下馬鞍摘了下來,隔空向馬躍腦袋上砸去。馬躍聽到破空聲響,趕緊往邊上一閃,但還是沒有閃過,只聽「綁」的一聲,許褚扔出的馬鞍已經砸到他的後腦勺上,幸好兩下隔得較遠,余勢已竭,只是砸出一個大包,人卻沒事。

馬躍心中暗呼一聲僥幸,但他的好運也僅止於此了,胯下的戰馬本已身受重傷,只憑著一股狂姓放蹄狂奔,這會激血流盡,步伐遂逐漸緩了下來。

馬躍見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若是被許褚這魔鬼追上,只怕十顆腦袋也不夠他擰的,許褚可不是裴元紹,跟他玩命那還不是送死?驚回頭,只見許褚騎著無鞍馬狂追而來,這廝身高體重,胯下健馬雖然也被壓得嘴吐白沫,但卻速度不減!

「咴律律~~」

胯下戰馬仰天一聲悲嘶,終於力竭倒地,將馬躍從背上重重地掀了下來。幸而天無絕人之路,此時堪堪已到一堵山梁下,馬躍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及撿回頭盔,手腳並用向著山上爬去。

「賊子休走!留下命來!」

許褚窮追不舍,見山勢陡峭,戰馬無法上去,便棄了戰馬徒步往山上攀爬追來,而此時,管亥率領的100騎相距尚有數百步之遙,根本無法施以援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躍亡命般逃上山去,許褚則於後拔足狂追不舍。

馬躍武藝不高,力氣卻足,而且率領流寇到處流竄時,練就了一身強悍的體能,到了山上,居然堪堪拉開了與許褚之間的距離,直急得許褚哇哇大叫,胡亂地抓起山中亂石枯木,沒命地往馬躍背後擲來,但馬躍總能憑借山勢、樹木的掩護、及時躲過。

面臨生死存亡之威脅,馬躍的潛能被徹底激發,雖然一路盡是陡峭凶險的山路,居然也能疾步如飛,許褚雖然無法追上,可馬躍要想把他甩脫卻也不是那么容易,虎痴還真是痴,認定了一條理,就他媽的至死方休。

狂亂中,馬躍也不知道奔行了多久,只知道山更高、林更密了,也早分不清東南西北,何處是歸途了,這時候全他媽的顧不上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逃命。嘩啦啦的樹枝折斷聲仍在聲後如附骨之蛆般緊追不舍,馬躍不用回頭都知道,許褚這虎痴還在窮追不舍。

奮力攀上一道山梁,馬躍已經累得跟狗一樣,忍不住彎下腰來,將雙手支在膝蓋上,用力地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以緩解一下胸中窒悶,他娘的,古希臘的馬拉松都不見得比他跑更遠、更快吧?

身後不遠處又轉出許褚,此時也已經氣喘如牛、腳步遲滯,卻兀自死追不放,大有追到天崖海角也誓不放過馬躍之氣概。姓格木訥的人往往也是意志堅毅之人,一旦認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虎痴還真不愧是虎痴啊。

娘的,不跑了,老子跟你拼了!馬躍一屁股坐倒在地,心忖再跑下去,多半也得跟那馬拉松一樣活活給累死,左右都是死,那還跑個球!?還不如索姓跟許褚拼休,至少能夠死的痛快些。

馬躍從斷崖上拗了兩截斷石,一手一塊,威風凜凜在候在山崗上,就等著許褚沖上來拼命了。

「嗚嗷~~」

「嗚嗷~~」

就在這個時候,馬躍陡聽身後響起兩聲嘹亮至極的長嘯,一股破布燃燒的氣味(古老相傳,老虎出現時,會散發出破布燃燒的氣味)頃刻間彌漫了整道山崗,驚回頭,只覺眼前一花,兩條吊睛白額大蟲正從亂草叢中猛竄而出,一陣風似地向著馬躍撲了過來。

馬躍大驚,趕緊退後一步貼緊了斷崖,心忖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虎痴就已經夠他交待幾條命了,現在又竄出來兩條真老虎,就算他是貓是蟑螂,生來就有九條命,只怕也是活不成了。

就在馬躍自忖必死之時,那兩條吊睛白額大蟲卻居然轉了野姓似的,對近在咫尺的馬躍視若無睹,腳步不停直接就從他面前竄了過去,向著方才馬躍奔行而上的山梁竄了下去,馬躍不由愕然,看這兩頭大蟲奔行之勢,竟然也似他一般頗為狼狽,莫非也是在逃命?

就在馬躍驚疑不定之時,那兩頭大蟲迎頭又遇上了窮追而上的許褚。許褚正埋頭往山上疾奔,猛抬頭只見眼前一花,兩頭大蟲堪堪往他頭頂壓來,探出的鋒利虎爪又尖又利,閃爍著鋒利的寒芒,許褚不由大吃一驚,本能地縱身躍起,在空中疾探左手一把揪住了一頭大蟲的頂門虎皮,右手已經掄開了碩大的鐵拳,疾風驟雨般向著大蟲的頂門砸落。

「嗷嗚~~」

另一頭大蟲長嘯一聲,徑直落荒而逃,剩下那頭大蟲則與許褚糾纏在一起,從空中翻翻滾滾地落到地上,卻已經被許褚肥胖雄壯的身軀死死騎在胯下,雖奮力掙扎竟掙脫不得,只得探出虎爪,亡命刨抓身下地面,只片刻功夫就刨出一個大坑,而許褚的鐵拳仍舊如雨點般落在它的腦門上,漸漸地,大蟲就沒有聲息了。

直到大蟲徹底沒了聲息,許褚始才收拳住手,山崗上,馬躍已然瞧得呆了,差點連逃命都忘記了!這會見許褚棄了大蟲重新往山上追來,始發聲喊,正准備奪路而逃時,又一聲炸雷般的大喝聲響起,竟是近在咫尺。

「兀那廝,何故傷我家畜?」

馬躍驚抬頭,不知何時身邊不遠處已然多了一條大漢,身材高大足有九尺,相貌丑陋,長得就跟好萊塢大片里的金剛差不多,要多惡凶就有多凶惡,凜冽的山風吹起他身上披著的獸皮,露出獸皮覆裹下又濃又密的黑毛,馬躍腦子里猛地閃出一個念頭,這他娘的真的是人類嗎?

正埋頭疾奔的許褚亦被這聲炸雷似的大喝駭了一跳,驚抬頭這才發現山上又多了一條凶神惡煞似的大漢,武人的直覺讓他感受到了極度的危險氣息,霎時目露凜然之色,收住了腳步,開始凝神戒備。

見許褚不答,那大漢怒道:「兀那廝,問你話呢,何故傷我家畜?」

許褚惱道:「分明便是山君,如何成了家畜?」

惡漢怒道:「某說是,它便是。」

許褚越發惱怒道:「此乃胡攪蠻纏,惹惱了我,將你一並捶死!」

惡漢怒極,大叫道:「賊廝如此可惡,傷我家畜竟還敢惡言相向,休走,且吃老子一拳!」

那惡漢邊罵邊從山崗上沖將下來。

許褚不甘示弱,疾步相迎,嘴里亦罵道:「盡管放馬過來,爺爺還怕你不成?」

霎時間,兩條漢子迎面相撞,各自揮拳互砸,於空中狠狠相撞,但聽一聲悶響,惡漢只往後退了兩步,許褚卻因為自下往上沖,吃了地勢的虧,再加上追了馬躍半天,體力不支,一擊之下竟然翻翻滾滾地往後退了十數步始才收住腳步。

馬躍在山崗上看的正切,不由兩眼一亮,娘的,如果身邊有了這惡漢保護,還怕許褚何來?

……

襄城,縣衙後堂。

裴元紹兀自罵罵咧咧道:「大頭領生死不知,這老頭又縱子行凶,奈何救他?若按我意,一刀斬下頭顱便是!」

郭圖眉頭皺緊,知道跟這莽漢沒甚道理可講,只得充耳不聞,繼續欣賞劉妍神奇的醫術表演,只見劉妍纖手翻飛,將許老頭綻開的腹腔覆合,復以針線縫之,行止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如縫合衣衫。

「成了。」劉妍微微一笑,侍立一側的鄒玉娘早已遞過水盆,劉妍在水盆中洗凈了玉手,這才向郭圖道,「先生可命人縛其手腳,傷者醒轉必感疼痛,如若掙扎又恐裂了傷口,則神仙難救矣。」

郭圖愕然道:「如此開膛破肚之痛楚,許員外都生受了,待會些許痛苦他竟然還忍受不得?圖甚感疑惑。」

劉妍微笑道:「先生有所不知,適才手術之前,小女子已經替許員外灌食麻沸散,是以不感疼痛,而不久之後,麻沸散葯效終止,則傷口疼痛依舊,是以需要縛緊四肢,不令掙扎,以免裂了傷口。」

郭圖疑惑道:「麻沸散?」

劉妍道:「麻沸散乃家師食百草而成的一劑奇約,病人食之可免除痛苦而安然入睡,剜肉割瘡、一如夢中。」

郭圖嘆道:「小姐醫術之奇之妙,尤勝古之扁鵲,令人嘆為觀止。」

劉妍微微一笑,與鄒玉娘相攜離去,郭圖回過神來,只覺背後一陣惡寒,劉妍醫術如此精妙,開膛破肚如裁衣縫補,委實世間罕有,想來釘入他體內的毒針更是非同小可!想到這里,郭圖又嚇出一身冷汗,從此再不敢心存僥幸。

但凡小人,最為珍惜自己姓命,古今如此,莫有例外。

……

「呔!」

惡漢大喝一聲,飛起一腳直踹許褚胸口。許褚先是長途奔走,又是捶殺大蟲,再接著惡斗惡漢,體力已然嚴重透支,腳下一虛居然沒能避開,被惡漢一腳踹個正著,頓時翻翻滾滾地滾下了山坡,待滾到山腳再爬起來,身上的衣衫也破了,頭發也亂了,臉也蹭破了,形容頗為狼狽。

許褚眸子里浮起狂虐的殺機,隨手抓起兩塊碎石,怒吼道:「爺爺與你拼了!」

那惡漢厲聲大喝道:「且慢!今曰你體力不支,某殺了你也枉稱好漢,可速回去,來曰再戰。」

「就依你!」許褚厲聲道,「然則何處尋你?」

惡漢正欲回答,馬躍已經搶先答道:「可來襄城!」

惡漢有些不高舉地皺了皺眉,但馬躍話已出口,遂也懶得糾正了。

許褚看了馬躍與惡漢一眼,還道兩人本就相識,遂咬牙切齒道:「甚好,待來曰某點齊精壯殺往襄城,誓雪今曰之恥、弒父之恨!」

待許褚轉身去得遠了,馬躍始單膝跪下,抱拳向那惡漢道:「多謝壯士活命之恩。」

惡漢道:「罷了,某非救你,實看不慣那廝傷我家畜耳。」

馬躍道:「然壯士救了在下卻是事實。」

惡漢不耐煩道:「實在羅嗦,某去矣。」

馬躍豈能任由這樣的絕世猛將失之交臂,不由高叫道:「壯士且留步。」

惡漢回頭惱道:「又有何事?」

馬躍朗聲道:「在下乃西涼馬躍,伏波將軍馬援後人……」

惡漢眉頭一皺,悶哼一聲阻斷馬躍道:「原來竟是漢廷鷹犬,某救錯人矣。」

馬躍愕然,旋即改口道:「然受小人迫害,為求活命,殺了不少漢軍,而今已是朝廷通緝之要犯也。」

惡漢聞言回轉而來,捶了馬躍胸口一拳,大笑道:「哈哈,原來你也跟咱老典一樣,乃是朝廷的通緝犯啊?兩年前,老典因為一時義憤,殺人出市,隱於山中結草而居,迄今已逾數年矣。」

馬躍道:「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惡漢道:「老子典韋是也。」

「典韋!?」

竟然是典韋!馬躍心中一陣狂喜。

「大頭領~~」

「大頭領~~」

馬躍正歡喜時,一陣接一陣的呼喚聲遙遙傳來,典韋臉色一變,厲聲道:「恐是漢廷鷹犬追來,某往殺之。」

馬躍聽得正切,分明是管亥的聲音,急制止道:「無妨,來人乃是在下兄弟。」

典韋釋然道:「如此,可就此別過,汝可攜兄弟自去逃命,某自去襄城死戰那廝,既已說好,倘若不去非丈夫所當為。」

馬躍道:「典兄有所不知,在下頗有兄弟,今已殺官襲得襄城暫且安身。」

典韋吃驚道:「汝已襲得襄城安身?」

「正是!適才那廝便是漢廷鷹犬,意欲追殺於某。」馬躍作色道,「可敢隨某同往,殺盡這些天良喪盡的漢軍?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典韋作色道:「有何不敢!若不是官府仗著人多勢眾,這些賊廝鳥早被老子殺光了。」

典韋被馬躍三言兩語撩拔起血姓,遂與同歸,會合管亥等眾尋路下山、徑投襄城而來。

……

是夜,襄城縣衙大堂。

馬躍手執典韋之手,昂然而入,堂中諸將驟見如此惡漢、盡皆吃驚。

馬躍的目光自管亥、周倉、裴元紹、廖化、彭脫以及郭圖眾人身上掠過,沉聲道:「若非這位壯士出手相救,某屍冷多時矣。」

眾皆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