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河套之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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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使匈奴中郎將府衙議事大廳。

張奐、左司馬、右司馬已經先後閱罷帛書,大廳里一片寂靜,只有油燈的火苗不時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響。

左司馬道:「將軍,這封書信雖然來歷不明,不過末將以為很可能確有其事,於夫羅服毒之事本就疑點重重,羊角峽谷之戰更是可疑,我軍應該早作准備,以免匈奴大軍壓境而被殺個措手不及。」

右司馬也說道:「將軍,可令屠各胡、月氏胡、秦胡等部火速召集族中精兵,搶在匈奴大軍南下寇掠之前東西夾擊,來個先發制人、一舉擊滅匈奴!如果讓匈奴人先南下,大漢邊塞可就要生靈塗炭了。」

張奐默然不語,左司馬、右司馬完全是從軍事角度出發,先發制人固然是最好的應對策略,可身為大漢使匈奴中郎將,張奐卻知道先發制人很不容易。

調集大軍不難,屠各胡、月氏胡以及秦胡畏懼大漢天威,張奐一聲令下,他們不敢不來,可調集大軍之後呢?正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要維持數萬大軍對匈奴作戰,所需要的糧草輜重是驚人的。

「左司馬聽令。」

凝思片刻,張奐終於做出決定。

「末將在。」

左司馬昂首挺胸,直直地迎上了張奐的眸子。

「多派探馬、游騎,嚴密查探西河、朔方、五原、雲中、定襄各郡匈奴部落的動向,但有任何異動,即刻回報!」

「遵命。」

「右司馬聽令。」

「末將在。」

「速令屠各胡大王屠答、月氏胡女王乃真耳朵,還有秦胡大將軍郭太召集族中精兵,隨時准備出征,至於所需糧秣,這一次他們就不必自行准備了,去年冬天一場大雪,他們的曰子也不好過,就由本將軍統一提供罷。」

「遵命。」

[屠各胡:休屠王、渾邪王後裔。早在西漢武帝時,休屠王、渾邪王便已經降漢,游牧於涼州、河套一帶,成為大漢朝抵御匈奴南侵的屏障。東漢時匈奴分裂,南匈奴單於呼韓邪南下附漢之,休屠王、渾邪王後裔已經繁衍成為一支強盛的部落,史稱屠各胡。]

[月氏胡:大月氏原本是河西走廊一個強大的部落國家,後被匈奴冒頓單於擊敗,一支奔走西北,在天山以北重新立國,史稱大月氏,另一支奔走東南附漢,進入涼州、河套地區與屠各胡、充邊漢人雜居,吏稱小月氏或月支胡。]

[秦胡:居住在涼州、河套一帶,已經完全羌胡化的漢人俗稱。]

……

西河,匈奴單於庭。

於夫羅正召集自次王達旦、左英王知牙師、右英王奴兒乞,以及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等匈奴貴族商議起兵南下之事。

於夫羅道:「此次南征關乎大匈奴之生死存亡,各部當全力以赴,本單於擬率鐵騎三萬,沿河水(黃河古稱)南下,越過內長城寇掠秦胡、先零羌、燒當羌、勒姐羌各部,如果戰事順利,再長驅南下寇掠三輔(左輔、右輔、京輔:為西漢拱衛長漢的三大都尉)。」

於夫羅的目光落在達旦(馬躍)身上,緩聲說道:「自次王。」

馬躍急忙起身道:「臣在。」

於夫羅道:「率本部五千烏桓鐵騎出朔方之西,寇掠屠各胡、月氏胡。」

「諾。」

「左英王。」

「臣在。」

「率鐵騎五千為先鋒,隨同自次王西征。」

「諾。」

「右英王。」

「臣在。」

「率鐵騎兩萬留守單於庭,保護老幼婦孺以及牛羊牲畜。」

「諾。」

於夫羅霍然站起身來,目光如刀掠過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等匈奴貴族臉上,森然道:「其余各王、大將、大都尉、大當戶以及須都候,皆隨本單於一同南征!」

「諾。」

匈奴部部貴族轟然應諾。

「哈哈哈~~」於夫羅話音方落,一把放肆的笑聲忽然直透單於大帳,有人從自次王達旦身後施施然走了出來,立於帳中朗聲說道,「大單於如此用兵,意欲自取滅亡否?」

眾人聞言紛紛色變,左英王知牙師更是勃然大怒,鏘然抽刀意欲斬殺大笑之人,卻被於夫羅所阻止。

「汝乃何人?」於夫羅霍然色變,大怒道:「竟如此放肆,敢在本單於大帳之內口出狂言?」

自次王達旦急出列說道:「大單於息怒,此人乃是臣下舍人(門客別稱),姓徐名賈、頗有謀略,雖是漢人卻與大漢朝有切膚之恨、刻骨之仇,且與大漢護烏桓中郎將馬躍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於夫羅怒氣稍息,蹙眉道:「是嗎?」

自次王道:「大單於,如果沒有徐賈之助,臣及五千族人根本無法逃出遼西,只怕早就死在馬屠夫刀下了!而且,大單於得以假死之計出逃晉陽,皆出於徐賈之謀,臣實不敢居功,本欲將徐賈推薦給大單於,不想此人生姓放盪不羈,竟然口出狂言冒犯了大單於虎威,實在該死~~」

於夫羅霍然伸手阻止自次王,虎目灼灼地凝視著徐賈,朗聲道:「徐賈先生,自次王適才所言是否屬實?」

徐賈淡然一笑,不亢不卑地答道:「然也。」

於夫羅沉聲道:「先生為何直言本單於用兵乃是自取滅亡?」

徐賈道:「大單於命令自次王、左英王率鐵騎一萬西征屠各胡、月氏胡,自己又親率鐵騎三萬南征秦胡,先零、燒當、勒姐各羌,豈不是想以匈奴一國之力,單挑羌、胡各族以及大漢聯軍?」

「那又如何?」於夫羅雄心勃勃地應道,「大匈奴勇士驍勇善戰,皆可以一擋十。」

徐賈道:「大單於有此雄心固然令人振奮,可雄心卻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如今大匈奴有口二十余萬,控弦之士五萬余,在羌胡各族之中實力最強,可優勢並不明顯。游牧於河套西北部的屠各胡、月氏胡各有人口五萬余眾,控弦之士累加不下兩萬,秦胡及諸羌世代定居河套之南,也有人口十余萬,勝兵兩萬,大漢朝戎守並、涼之精銳邊軍更是不下八萬之眾,大單於僅憑五萬鐵騎,便想兩面出擊、四面樹敵,這不是自取滅亡又是什么?」

左英王知牙師道:「屠各胡、月氏胡、秦胡皆聽命令於大漢使匈奴中郎將張奐,先零、燒當、勒姐諸羌皆聽命於大漢護羌中郎將董卓,這些部落都是漢人的走狗。如果我大匈奴不先發制人、先行擊破這幾個部落,他們就會和漢軍結成同盟,從西、南、東三個方向對我大匈奴同時發起進攻,到時候局面還要凶險。」

「嗯。」

於夫羅微微頷首,再轉頭望向徐賈,似乎想聽聽徐賈如何辯解。

「左英王此言差矣。」徐賈道,「屠各胡、月氏胡、秦胡以及先零、燒當、勒姐諸羌雖然依附大漢,卻和大匈奴一樣,和大漢朝從來就不是一條心!大匈奴與其出兵討伐,把他們逼向大漢,還不如譴使招撫,令其按兵不動。爾後,大單於可集結大匈奴所有精兵,與自次王合兵一處,共擊大漢使匈奴中郎將張奐,只要能夠擊敗張奐,就能重挫大漢聲威,各胡、各羌畏懼大匈奴聲威,必然紛紛來投,如此~~則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戰而屈人之兵!?」於夫羅目露精芒,忽仰天長笑起來,大聲道,「先單於伊雉斜帳下曾有賢人中行悅,雖是漢人卻助我大匈奴屢抗強漢!今~~本單於得先生之助,實乃天狼神之恩賜也,先生請受於夫羅一拜!」

「大單於!?」

一眾匈奴貴族紛紛色變,於夫羅卻早已經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

……

晉陽,使匈奴中郎將府衙議事大廳。

「將軍!」

腳步聲響處,左司馬雄偉的身影已經昂然直入。

正望著桌案上軍事地形圖陷入沉思的張奐霍然驚醒,急問道:「怎樣?」

左司馬沉聲道:「於夫羅是否已經篡奪單於位還不得而知,不過探馬回報,五原、雲中、定襄、朔方各郡的匈奴騎兵正在向西河單於庭集結,看來那封帛書傳遞的消息是真實可信的,匈奴的確正在准備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張奐眸子里殺機流露,凝聲道:「既然匈奴已經在進行軍事准備,於夫羅是否已經篡奪了單於位就不重要了!匈奴人竟敢背叛大漢,就休怪本將軍無情了!傳令軍需官抓緊時間准備糧草輜重,各軍開始往晉陽集結。」

「遵命。」

左司馬陡然挺起胸膛。

「還有~~」張奐沉聲道,「匈奴大軍如若南下,上郡乃是必經之路,可速令秦胡大將軍郭太進駐上郡!再以八百里加急提醒護羌中郎將董卓,讓董卓將軍命令先零、燒當、勒姐諸羌豪帥集結族中精兵、死守城邑塢堡,不予匈奴可乘之機。再令屠各、月氏二胡加緊集結族中精騎,准備往東夾擊匈奴。」

「遵命。」

左司馬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目送左司馬揚長而去,張奐眸子里掠過一絲莫名的冷意,匈奴人~~很快就要成為歷史了!不過~~暗中襄助大漢、將匈奴兵變的消息送來晉陽的,究竟會是誰呢?難道說匈奴內部有叛徒?

……

西河,單於庭,自次王達旦(馬躍)大營。

馬躍、賈詡相對而坐。賈詡拿起一碗馬奶酒聞了聞便蹙緊眉頭放到了一邊,來到匈奴單於庭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可賈詡始終適應不了馬奶酒的氣味,這玩意比起大漢朝的宮廷御釀美酒那可真是差遠了。

「主公,句突將匈奴兵變的消息射入晉陽已經整整十天了,從時間上計算,張奐出兵也就在這一兩天之內了。再根據晉陽屯積的糧草、以及張奐此人的姓格分析,詡以為~~此次漢軍規模當在兩萬到三萬人之間。」

「兩萬多精銳漢軍對陣五萬匈奴輕騎,兵力對比是一比二。」馬躍目光一閃,沉聲問道,「文和,依你之見匈奴人有幾分勝算?」

「張奐乃大漢宿將,精通兵法且身經百戰,知兵又善戰,於夫羅無知小兒,如何是他對手?如果兩軍擺開陣勢、堂堂正正地進行決戰,則匈奴人必敗無遺。」賈詡道,「可笑於夫羅不自量力,居然還想四面樹敵,同時和屠各胡、月氏胡、秦胡以及先零諸羌開戰!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的南匈奴已經不是冒頓單於治下的大匈奴了嗎?」

馬躍目露激賞之色,沉聲道:「不想文和也是這般認為。」

「所以主公還需助匈奴一臂之力。」賈詡微笑道,「張奐必須得敗,張奐不敗主公就沒有進兵河套的機會!匈奴必須得勝,卻只可慘勝,匈奴實力消耗得越多,將來主公西取河套之時所遇到的阻力就越小。」

馬躍嘴角綻起一絲狡詐而又邪惡的笑意,若有所指道:「知我者~~文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