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怎么辦,」楊嬸兒子哀嚎起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媽媽……」
歐翔也沒辦法可想了,絕望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大家別慌,」祁雪純試圖讓眾人冷靜,「閣樓是密封的,就算別墅主體燒著了,煙塵一時間也上不來,救援隊伍很快會過來的!」
「救援隊怎么會知道我們在這里?」楊嬸兒子哭喊道。
司俊風一言不發,叮叮咣咣搬架子上的東西,接著麻利干脆的將架子挪開,露出一面牆壁來。
「被封的窗戶是不是在這里?」他指著牆壁問歐翔。
歐翔點頭。
祁雪純明白了:「你想把牆砸開?」
「那怎么可能?」歐翔不抱希望,「這是用水泥磚頭糊住的!」
司俊風沒搭理,掄起鐵錘便往牆體上砸。
「後砌的牆和原有的牆不一樣,會比較容易砸開。」祁雪純明白他的想法。
但,一錘下去,掉落幾個小小水泥塊,一錘下去,只瞧見一點印記,再一錘……
看著效果並不大。
「沒用的,沒用的,」楊嬸兒子依舊哭喊,「等你把牆壁砸開,我們早就被燒死了……」
但司俊風沒有放棄,依舊一錘接一錘往下砸。
祁雪純找來一把鐵鍬,工具箱里已經沒有錘子了,她准備拿鐵鍬沿著司俊風鑿開的痕跡繼續撬,能幫一點算一點。
「我來。」歐翔拿過她手中的鐵鍬,這種活男人干比較合適。
祁雪純也沒閑著,繼續挪東西搬架子,尋找一些可用的東西。
楊嬸讓兒子待在角落里,自己則上前幫忙,「祁警官,你想找什么,我來幫你。」
「毛巾,水,面罩……只要可以擋煙霧的東西都可以。」祁雪純回答。
伴隨著砸牆聲,兩人也在忙碌的尋找。
忽然,祁雪純腳下碰到一個東西,她低頭一看,一把螺絲刀在架子底露出半截。
原來閣樓里有螺絲刀,它為什么不在工具箱里呢?
大概是收納的時候忘了。
然而看著架子上整整齊齊堆放的東西,祁雪純都不太相信自己找的這個理由。
「祁警官,我找到幾瓶礦泉水。」楊嬸抱著水瓶快步走過來,「還有一些廢棄的布頭。」
她一眼看到螺絲刀,「咦,你在哪里找到的?」
「架子底下。」
楊嬸皺眉:「誰用了東西亂放!不是司機就是管家!」
她將水瓶往祁雪純懷里一塞,順手將螺絲刀拿走,丟進了工具箱。
「煙,煙進來了!」忽然楊嬸兒子指著門底下的縫隙大喊。
祁雪純驚訝,火勢來得比她想象中要快,好在煙勢還比較小,他們還有時間爭取。
「捂上。」祁雪純將較大的布頭用水浸濕,捂住楊嬸兒子的口鼻。
接著又給楊嬸、歐翔和司俊風每人發了一塊。
歐翔的布頭比較寬大,他可以扎到腦後。
給到司俊風的這塊就比較小了,而他又不能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掄鐵錘砸牆。
「你給我捂著。」司俊風吩咐。
祁雪純也不含糊,搬來一個儲物箱墊腳,手臂從他耳邊繞至前面給他捂住了口鼻……只有這樣才能不妨礙他砸牆。
過了一會兒,她才覺察出這個姿勢有多么不妥,隨著他身體的擺動,好幾次他的後肩從她身前某處擦過……
她忽然發現,他的身材比她想象中更加健碩,連後背肌肉都那么的發達。
一定是閣樓里溫度上升,她覺得自己臉頰發熱……
「咳咳!咳咳!」
她的感覺沒錯,閣樓內的煙霧越來越濃,楊嬸和兒子已經咳得彎下了腰。
牆壁才被鑿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凹陷,看不到什么時候才能看到光亮。
「媽,媽媽,咳咳……」漸漸的,楊嬸和兒子都趴在了地上,說不出話來。
又聽「砰」的一聲,歐翔也倒下了。
祁雪純也開始頭暈,「司俊風……牆還能鑿穿嗎……」
「當然。」他咬著牙回答。
她卻有些堅持不住了,但她必須堅持,如果她不給他捂住口鼻,他會暈得很快。
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沒救了。
「你放心,我給你捂著……」她不得已貼在了他背上,才能繼續堅持。
此刻,他寬厚的背是如此的有安全感,讓她感覺仿佛趴在一座山上,而且柔軟有溫度……
她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父親工作忙到連擁抱都很好,男朋友和她,更多的時候都在聊未來……
「祁雪純,你別睡,」司俊風一邊砸牆,一邊大聲喊:「只要牆能砸開,這個案子就能查明白,你就能找到真凶!」
「嗯。」祁雪純一陣猛咳。
她不睡。
她不會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