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夕是落荒而逃的,出小區門上了出租車,內心還在怦怦跳。
今天這個早上過於刺激了。
若是沒有那個電話,或許她還真成了付一徹口中的炮友了,思及此,程夕夕萬分懊悔自己怎能被這檔子事兒昏了頭?
想不出結果,程夕夕倒被這出租車里的異味熏的頭疼。
「師傅,你這車里什么味兒啊?」
司機皺眉從後視鏡看他:「我還想問姑娘你身上這是什么味兒?」
程夕夕訝異,低頭聞了聞身上的裙子,瞬間整張臉皺在一起:「師傅,您快點開!」
昨晚穿的新裙子今天就要進垃圾桶了……
付一徹那公寓在公司附近,是他工作忙的時候落腳的地方,所以,程夕夕回家迅速,從二環往外開總是輕松幾分。
又從頭到尾收拾了一番,程夕夕在家等到了畢至承。
因為昨晚她拉黑了號碼,他是用另一個手機號撥打的,簡單明要說明已到樓下。
掛斷電話的時候,她站在陽台的窗邊,看著樓下停著一輛白色的帕拉米拉上下來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
她在樓上看了十分鍾,對方站在車邊一動不動。
嘖,看在他比較誠懇的份上,她再讓他等十分鍾吧。
程夕夕是個講究原則的人,昨晚這男人放了她鴿子,導致她喝醉酒又遇上了付一徹,這事情造成的損傷,那姓畢的自然是要做一些補償的。
又過了十分鍾,程夕夕才施施然的下樓走出單元門廳。
靠在車邊的畢至承見到人,他面色和煦率先打了招呼:「程小姐,許久不見。」
此刻是上午十一點許,陽光微躁,斜斜的落在路邊的楊樹上,又從樹葉間漏下幾縷斑駁的光亮,剛巧不巧的灑在畢至承的頭頂,他站在樹蔭里朝她莞爾一笑。
程夕夕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從頭到腳寫著「風度翩翩」四個大字的男人,和照片確實無甚區別,只是與記憶里的人隔水長天。
記憶里的畢至承是個害羞鬼,躲在程夕夕身後和大人要糖果吃的小屁孩。
程夕夕紫葡萄眼里帶著笑意:「二十年確實很久。」
程夕夕小時候和畢至承一起上過一家幼兒園,後來因為程父工作調任,於是搬了家但是程家與畢家一直交好,關系也未曾斷過。只是早年間畢至承母親與父親離婚,他七歲那年隨母親去了國外,只有過年才會回畢家探望,程夕夕自然是與畢至承沒了見面機會。
若不是這次受刺激她嚷著要相親,父親恰巧得知他回國便做了安排,這個「許久」或許拖得更久。所以在相親失敗四次後,她昨晚依然赴約的原因也在此,只是沒想到他倒是放了鴿子。
至於畢至承為何回國她並不清楚。
畢至承笑得更甚:「但我一直對你有所耳聞。」
「本小姐是不是沒讓你失望?」程夕夕往車前走去,畢至承禮貌地為她打開車門。
他一手撐著門頂,認真回她:「應該是驚喜。」
程夕夕看著他笑了,沒想到他不僅氣質樣貌變了樣,連性格也大有改變。
畢至承頷首然後關上車門,自己繞到駕駛位那邊上車:「我選了幾個餐廳,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說著他便打開車內的電子屏,他准備的齊全,國內外的幾大菜系都榜上有名。
最後程夕夕只是選了一家素食餐廳,他並無異議,兩人驅車前去。
兩人一路暢聊,程夕夕沒想到話題竟是一個接著一個,甚至是在吃飯的過程里,難得的全程毫無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