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玩大了一點點(1 / 2)

唐朝小閑人 南希北慶 2153 字 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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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方才還優哉游哉跟張大象討論數學的韓藝,此時也不禁雙目睜圓,目光中透著困惑之色!

李績、盧承慶等人也不約而同的皺了下眉頭。

他們尚且如此,其余官員就更加不用多說,趕緊三緘其口,垂首不語。

殿中的溫度仿佛在驟降。

顯然,大家都認為這只是一場權力爭奪戰,就是分出一個先後來,兩個中書令並駕齊驅是很難的,總得有高低之分,問題就在於他們兩個誰也不服誰,可不管怎么樣,還不至於到生死戰的地步,他們兩個畢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這事也是關乎權力,而不是他們的性命,但是李義府這一番話,顯然就是要置杜正倫於死地。

事情的性質漸漸在發生變化。

故此,韓藝他們才顯得非常吃驚。

杜正倫聽得也是一臉錯愕,他以為今日他是攻,李義府是受,但是卻沒有想到,李義府會反告他一狀,而且這一狀是非同小可,皇帝最忌諱的可就是大臣結黨營私,弄不好可就命都沒有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指著李義府道:「你---你胡說八道。」

李友益也急忙站出來道:「陛下,臣冤枉呀,李中書此言分明是想誣告臣與杜中書。」

李治此時也是眉頭緊鎖,向李義府道:「李中書,這大殿之上,不可亂言。」

「陛下,臣有證據。」

李義府從袖中掏出一份奏章來,向李治道:「啟稟陛下,臣與杜中書同為中書令,可是許多樞要機密,身為中書侍郎的李友益向來只跟杜中書匯報,而從不跟臣匯報,甚至有些事,李友益還想隱瞞臣,而他隱瞞的目的,就是想借那些事,來將臣趕出中書省。關於這一點,中書舍人徐進可為臣作證。」

只見一個官員站了出來,道:「啟稟陛下,臣可為李中書作證。」

李友益看到此人,不禁面色一驚,隨即眼中充滿了恨意。

李治面色已經變得陰沉,冷冷道:「呈上。」

杜正倫立刻道:「陛下,李義府乃是造謠生事,不可信也。」

他已經開始直呼其名。

李義府見杜正倫上躥下跳,方寸大亂,心中好生得意,對於武媚娘更是崇拜到極致,這就是武媚娘教他的,避實就虛,我不跟你就事論事,關於雜色入流,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在這事上面較勁,他不占上風,故此直接攻擊杜正倫本人,這樣反而能夠搶得先機,當即冷笑道:「若我造謠生事,杜中書何必這般激動。」

「你---!」

杜正倫、李友益開始冒汗,他們也不知道李義府究竟查到什么,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李義府竟然會狀告他們結黨營私,這確實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治拿過李義府奏章一看,其實李義府並沒有查到什么確鑿的證據,因為結黨營私這種罪名,連律法都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李友益畢竟是杜正倫一邊的,這是事實,在許多工作上面,李友益肯定是只向杜正倫匯報,也與杜正倫來往密切,另外,李義府還收買了徐進,這個徐進乃是李友益的人,李義府從中得到不少消息,說明杜正倫與李友益確實有針對他的跡象。

但是要通過這些跡象來分析的話,這個罪名卻是也可以坐實。

這是事實,但這也是明面上得事,李友益就是杜正倫提拔上來的,我有我的人,你有你的人,大家心知肚明,李義府拿這事來告狀,確實也有些不厚道,不過此事發生在李義府身上,那也很正常的,他也不是一個厚道的人。

好你個李義府,竟想置我於死地。杜正倫氣得是頭發都豎起來了,要是別人也就算了,你李義府也敢惡人先告狀,真是欺人太甚,也不等李治開口,便站出來道:「啟稟陛下,臣要狀告李義府,伙同妻兒女婿,賣官鬻爵,貪贓枉法,謀害朝廷官吏。」

此話一出,群臣臉色大變。

結黨營私這種事,可大可小,可輕可重,具體就看皇帝如何判決,而皇帝通常也是以自己的利益來審視結黨營私,你若威脅到我,那我就得弄死你,通常情況,皇帝不會拿這事來說事的,這樞要大臣中,誰沒個黨羽,只要在皇帝的可控范圍內,那就是合理的,反之,就是犯罪。

但是杜正倫告的這些狀,只要其中一條證實,那就足以將李義府置於死地,但如果沒法證實,杜正倫的罪名可也不小。

這一場決戰立刻演變成了一場魚死網破的生死戰。

沒有人料到會變成這樣,而且這樣鬧下去,將會牽連甚廣。

如今殿中是人人自危,但是都不敢插嘴,包括李義府和杜正倫的人,他們原本是商量好,一塊攻擊對方的,但也僅限於雜色入流,而如今鬧成這樣,誰也不敢攏邊,嚇得腳都發軟。

許敬宗、辛茂將、王德儉,一干人等,都一個勁的在抹汗,尤其是辛茂將,腿抖得非常明顯,因為李義府可沒有謀殺過太多的官吏,也就一個,這個人都是畢正義,這事他也參與了,當時是因為李治身體不好,將這事給壓下去了,如今又讓杜正倫給抖了出來,他心里能不害怕嗎。

饒是中立的韓藝,不禁也吞咽一口,心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鬧到這種地步?

且不說他們,這李義府自己都嚇壞了,他也猛然醒悟過來,這杜正倫怎么也是名門出身,節操尚可,還算是君子,沒有做過什么違法之事,因為他一不缺錢,二不缺人際關系,家族都有聯姻,而他李義府可是干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么玩下去,只會對他不利,只不過前面武媚娘是算無遺漏,故此他對於武媚娘的話,都已經不加思考,認為武媚娘說得就一定是對的,是武媚娘讓他去攻擊杜正倫的,要將杜正倫給鏟除,他就沒有想太多,如今立刻出得一身冷汗,急得跳起來,指著杜正倫噴道:「你---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杜正倫冷冷一笑,不急不慢的從袖中拿出一卷布來,慢慢打開來,只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字,杜正倫照著上面念道:「顯慶二年,十月初三,太常寺徐律郎,為求太常寺主簿一職,送良駒兩匹,百畝良田於你。同年,十二月初八,門下省吳主書,為求起居舍人一職,送良田五百畝,外加洛陽一座府邸於你......。」

既然是決戰,而且面對的是李義府,杜正倫也不傻,他當然留有後招,而李義府平時太囂張了,他賣官鬻爵,毫無技術含量,光明正大的賣,就連隔壁的百姓都知道。杜正倫一直都在暗中收集他的罪證,只不過他先前沒有打算拿這個出來說事,因為他也顧及到李義府乃是陛下與皇後提拔上來的人,這不看僧面得看佛面,他只是想在中書省壓制住李義府,可如今這情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還有什么顧忌的。

「你---你住口,你這都是偽造的。」

杜正倫念得是不是真的,李義府是最清楚不過了,聽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頓時方寸大亂,直接撲上去,妄圖奪取杜正倫手中的狀紙。

大臣們都看傻了,這武將都干不出這事來,更何況中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