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滿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曹永昌一看有門,立馬抬起了頭,眼也不揉了。
想了一會兒,李閻自顧自搖頭,嘆口氣道:「不行不行。」
曹永昌急了,圍著李閻打轉兒:「怎么就不行呢。」
「學武苦啊。」
曹永昌拍著胸脯:「我吃得了苦啊。」
「挨打挨罵必不可少。」
「我扛得住。」
「學徒作藝,常得給老師端茶遞水。」
「我應該的。」
李閻聽了,終於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
翌日清晨。
純粹剔透的黑色水流在李閻的拳頭里不住旋轉,有無數肉眼難以見到的孢蟲在其中游動。
還有半個多月,溫養水婆屍蟲的七七四十九天就要到了。
李閻本來以為在禍水的溫養下,這些屍蟲毒性會更加猛烈,可只過了三十來天,李閻發覺這些屍蟲並沒有變得狂暴猛烈,給李閻的感覺反而更加溫潤,甚至連原本「毒性猛烈,常人觸之即死」的備注,也變成了「具備一定毒性」。
無論怎么看,水婆屍蟲都是退化了。
這時候,有驛站的皂丁敲門,李閻一抬頭,隔著窗戶問道:「怎么了?」
「鎮撫爺,好消息。您還記得前兩天海難,您在海上丟了匹馬?那馬,讓過路的茶馬司船隊給救上來了,人家到衙門報備,我琢磨著,這兩天沒別的船出海,一准是您的。」
李閻推門出來,對這紅帽皂丁道:「真有這事?」
「千真萬確。」
皂丁忙點頭。
「行,謝謝你給我遞話。」
「哪的話呀你這是。」
李閻顯然心情不錯,接著問:「那商隊現在在哪?」
「在港口,得了,話傳到了,鎮撫爺您歇著,我先告退。」
「好,有勞。」
李閻點點頭,他送走了驛站的皂丁,正好查小刀從外頭進來。
「刀子,陪我去趟港口。」
「港口?不是說去石橋河拜訪那蹈海和尚么?」
「我的馬在港口讓人找回來了,我琢磨著,准備點謝禮啥的給人家,咱先把馬牽回來。」
查小刀聽了也挺高興:「那行,就這么著。誒,對了,曹永昌人呢?」
李閻笑笑:「這你就別管了。話說回來,你跟他編排我什么了?」
「我什么都沒說啊。」
「呵呵,這筆賬回頭我再跟你算。」
說著話兩人出門,沿街買了些綢緞布匹,魚翅鹿茸鹿血飲子之類清貴的東西,便直接往港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