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練軍方略(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543 字 2020-06-20

荀貞對此亦無可奈何,說道:「能練到何種程度就練到何種程度罷!」

荀攸、戲志才也是無計可施。荀攸嘆了口氣,再又說了一遍:「也只能如此了。」

議完訓練的項目和具體的訓練方法,戲志才提出個問題。

他說道:「貞之,你早在繁陽亭任亭長時就操練里民,後為西鄉有秩薔夫時,又建西鄉別院,訓練門下的賓客勇士,並制定了十三條西鄉院令,類同軍法,以之部勒彼等。前些天守城與賊戰,我親眼見了,你帶出的這些里民、門客確實訓練有素,皆知金鼓、通旗幟、曉進退,有他們在千余鐵官徒、奴中擔任伍、什、隊、屯、曲之職,為骨干、做教習,五天,固不足以將鐵官徒、奴練成強兵,但教會他們一些粗淺的戰陣之道應是足矣,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府君准備補給咱們的那數百丁壯,該怎么辦?」

鐵官徒、奴里常年在一起勞作,在紀律性和組織性上已有了一定的基礎,其中並有荀貞的門客為骨干,還算好教一點,文太守准備補給他們的那數百丁壯中全是尋常百姓,該怎么教?

戲志才問道:「是將你門下的賓客抽出一部分放到這些丁壯里邊,還是?」

荀貞早有定計,說道:「兵貴精,不貴多,與其分出賓客投入丁壯之中,不如傾盡全力操練鐵官徒、奴。以我不足三百之門客,練彼近千之鐵官徒、奴,五天尚嫌不夠,哪里還有空再去顧那數百丁壯呢?」

戲志才深表贊同,說道:「然也,並且除此之外,鐵官徒、奴乃新建之軍,其編伍剛剛組成,各伍、什、隊、屯、曲之長也是剛剛才任命下去的,若貿然改之,朝令夕改,兵法大忌,恐會造成軍心不穩。」表示完贊同,他又問道,「既如此,那數百丁壯,你打算如何安排?」

「我打算托付給卿。」

「托付給我?」

「不錯。志才、公達,你二人皆通兵法,知練兵之道。我有意將兩千新卒分成兩部,鐵官徒、奴這邊,由我和公達操練之,……,那數百丁壯,志才,就交由你訓練管帶,如何?」

荀攸、戲志才皆聰明之士,一聽荀貞此言,即知他的意思。

很明顯,荀貞這是打算把鐵官徒、奴作為將來南下擊賊的主力,而把那數百丁壯作為協助配合了。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可以集中全力操練鐵官徒、奴,再一個就是把鐵官徒、奴與數百丁壯分成了兩個系統,可以彼此牽制。

鐵官徒、奴與數百丁壯都是新卒,不摸底氣,當臨敵接戰之時他們會做出何種反應,誰也不知。將他們分成兩個系統,最起碼當一部萬一生變時,可以把另一部壓上去。

戲志才笑道:「君為兵曹掾,我為兵曹史。君有令,忠焉能辭?只是,咱們只有五天時間,我可不能保證能把他們練得有多好。」

「不必練得多好,只要把他們編成什伍,粗知進退,教會他們搖旗吶喊即可。」

戲志才笑道:「這個容易。」

荀貞於馬上拱了拱手,說道:「全拜托兩位了。」

……

到了門洞,荀貞叫開城門,與荀攸、戲志才馳馬奔出。

樂進、文聘、許仲、陳褒、江禽、劉鄧、程偃、小夏、小任等人已在城門外相候。

過了護城河不遠,就是千余鐵官徒、奴、工匠暫時的宿營之地。

在荀攸、戲志才、樂進、文聘等人的簇擁下,荀貞先入營中視察了一遍。因為缺乏築營的材料,時間也緊促,營地搭建得很簡陋,大部分的徒、奴、工匠都是露宿。

「夜晚寒涼,不能露宿而眠,得想辦法弄來些被褥御寒。」

戲志才眨了眨眼,心道:「這新卒暫宿之營地,是貞之親自指揮著搭建起來的,缺少御寒之物,他早就知道,剛才在太守府議事時沒有提起,為何卻在此時當眾提起?」心念電轉,明白了荀貞的意思,心說,「貞之這是想市恩於新卒,以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得其親附啊。」

他應聲接道:「賊兵圍城多日,連日激戰,消耗甚多,郡府里如今也是物資短缺。荀君,這御寒之物不好弄啊。」

荀貞正色說道:「鐵官諸君遠馳百余里,冒生死之奇險,援救郡朝,都是忠義之士!怎能讓忠義之士露宿受涼?郡府里物資短缺?那就從城里買!……,小夏、小任,你兩個馬上帶人進城,帶上錢,去各個里中,向百姓購買被褥厚衣,能買多少是多少!務必不能使一人受寒!」

小夏、小任接令:「諾!」叫了幾個人,轉馬回城。

「荀君仁厚,荀君仁厚!今吾等能從荀君,真是天大的幸事。」

荀貞轉眼去,見說話的是個身長八尺,黑面亂須的壯漢,卻是認得。

此人名叫祁渾,鐵官徒,乃是樂進在鐵官里的心腹之一。

在樂進突捕范繩以及隨後盡殺鐵官中的太平道眾兩事中,這個人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下午時,樂進專門向荀貞引見過他,因其有功,現在樂進麾下任了一個隊率之職。

說起來樂進之所以能得此人甘為其用,緣於發生在去年的一件事。去年十月,祁渾的老父亡故,他沒有兄弟姐妹,是樂進托請荀貞派人給他父親送的葬。自此之後,他就對樂進死心塌地。——樂進在鐵官里的其他心腹,也大多都是用類似的施恩收攬到的。

……

士為知己者死。鐵官徒們不是「士」,或許也不知「知己」之意,但他們知道「義」。

樂進以「高高在上」的鐵官主簿的身份,「折節下士」,不但沒有不起他們這幫犯了法的鐵官刑徒,反而以恩義結之,他們無以回報,只能以死相報了。

自然,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一樣米養百樣人,也不是所有的鐵官徒都是「尚義輕生」之人,但樂進又不是不會識人的庸人,對施恩的對象他也是經過再三選擇的,也許會錯一個人,不會錯所有的人。

……

祁渾拜倒在荀貞的馬前,高聲感謝。

荀貞心說:「這家伙長得五大三粗,似個粗莽之人,倒是挺有眼色。」跳下馬來,親將他扶起,笑道,「爾等冒奇險長驅百余里馳救郡朝,郡朝諸公無不敬佩爾等之忠義,府君對爾等也是贊不絕口。貞自少讀聖賢之書,最敬服的就是忠義之士。……,你這一拜,我可不敢當!」

潁陰荀氏乃是潁川之望,名重天下,在場的鐵官徒、奴們都聽過荀氏之名。

荀貞昔為北部督郵,威行郡北,逐貪誅惡,手刃前鐵官長沈馴,號為乳虎,在場的鐵官徒、奴們也都知其事跡。

對鐵官徒、奴來說,荀貞既是荀氏子弟,又是故督郵、今兵曹掾,實在高不可攀,但見他對祁渾卻如此的和顏悅色,並對他們如此的大加誇贊,著實令祁渾等人驚訝以及感動。

如果說祁渾先前的言行還只是因為「有眼色」,在荀貞下馬這一扶後,他是真的為之心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