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威震陽翟(上)(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640 字 2020-06-20

出了張直所住之里,許仲、樂進、文聘等數百虎士簇擁著荀貞,由劉鄧、高素押著張直,穿行街上,前去太守府。【/文字首發書

他們這一行人,有甲士,有吏員,甲士耀武揚威,吏員帶劍騎馬,荀貞高冠黑衣,行在諸人之中如眾星捧月。

街上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紛紛讓路觀望,有認得張直的,見他狼狽不堪的被劉鄧、高素押解著,都很吃驚。

荀貞心道:「趁著滿城百姓圍觀,我當宣告張直所犯之罪,造成輿論,以免文太守改變主意。」示意原中卿、左伯侯兩人,叫他兩個邊行邊向路人宣示張直的罪名。觀望的縣人們聞之,有的驚喜,有的震恐。驚喜的多是普通百姓,震恐的泰半是豪強子弟,驚喜是因為張直作惡多端,震恐是因為這些豪強子弟們兔死狐悲。

繞行過大半個縣城,到了太守府。

荀貞將張直交給杜佑、郭俊,解散了樂進、文聘等人,令他們歸去營中,自己則去政事堂找文太守復命,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王蘭在政事堂等他,說道:「府君去了後院宅中。」問荀貞,「事辦妥了?」

荀貞心知,這是文太守不想見他,也不以為意,說道:「張直已被擒拿,張直家也被封查。」

荀貞從領命到交令,只用了一個時辰左右,王蘭甚是驚訝他的速度,心道:「張直蓄養了近百的死士、劍客,我本以為他至少要到晚上才能攻下張直家,拿住張直,卻不意竟是如此迅捷?這真是、這真是……。」眼前的荀貞溫文爾雅、謙虛有禮,然而王蘭此時去,卻分明覺得他頭角崢嶸令人不敢直視,他又想道,「難怪府君對他如此忌憚。」說道:「我會轉告府君。」

「那就勞煩主簿了。」

荀貞和王蘭一塊兒出了政事院,目送王蘭去後宅,他心中想道:「這王蘭平時並無驚人之舉,今天卻能說服文太守接受我等三人的上書所請,也是頗有才能啊。」

郡朝里的吏員雖然多出身世家大族,但是世家大族里的子弟也是有很多的,就拿潁陰來說,潁陰兩大士族名門,荀氏和劉氏,兩家的子弟加到一塊兒何止百人,入仕的卻沒幾個,其中固有荀氏曾遭黨錮之故,但是就算沒有這個黨錮,荀氏的子弟也不可能全部出仕,能出仕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個王蘭平時雖然沒表現出甚么出眾的才能,但能被文太守辟為主簿,卻也不是一個庸人。

再由王蘭想到郭俊、杜佑。郭俊、杜佑兩人有缺點,有不足,但也是各有才能,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決曹掾、賊曹掾的位置上坐這么久。郭俊家傳《小杜律》,對律法十分諳熟。杜佑能言,與人交往時很會說話,關鍵時刻也能果決從事。荀貞心道:「只一個潁川郡朝,便有鍾繇、郭圖、王蘭、郭俊、杜佑等等一干能人才士,放眼全郡十余縣、放眼天下百余郡國,不知又有多少傑出之士?天下英雄,不可輕覷。」

經此一事,杜佑、郭俊、王蘭對他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他對杜佑、郭俊、王蘭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政事院外的牆邊種植了一排槐樹。荀貞低頭忖思過了,到樹影拉長,掩住了自己的影子,舉首仰望,紅日西沉,這一天將要過去,到了暮色時分了。今兒這一天,荀貞辦了不少事。上午與許仲、樂進、文聘等議論兵法、戰事,接著又考慮該怎么對付張直、費暢,做出決定後,中午又去見郭俊、杜佑,把他倆說服,接著又見文太守,接著又去營外領兵,接著又捕拿張直,不但身體疲憊,精神也很難勞累,可以說是身心疲憊。

他連午飯都沒吃,這會兒飢腸轆轆。

不過雖然又餓又累,卻還不能就此歸舍。他心道:「我適才押著張直經過了大半個縣,此事必已傳出,也許六龍先生已然獲知,我得去見一下他。」不管怎么說,荀爽是他的「長輩」,「先斬後奏」已有不妥,事情辦完了還不去說就更是不對了。

太守府外,原中卿蹲在對面街角正與兩個縣人閑談,說得眉飛色舞、唾液橫飛,見荀貞出來,急忙收住話,牽著馬小跑過來。

荀貞笑道:「碰上友人了?」

原中卿答道:「不是,兩個過路的。」

荀貞奇道:「過路的?」

過路的聊得這么投機?

原中卿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他倆剛才在問我君捕拿張直之事。」

荀貞、杜佑剛才用鎖鏈鎖著張直招搖過市,很多人都見了,消息已然傳開。張直橫行陽翟,多行不法之事,欺男霸女之類的事兒對他來說如家常便飯,縣人對他是又懼又恨,今突然見他被荀貞拿住,衣冠不整地帶去太守府,這簡直是個轟動性的消息,故此那兩個認得原中卿是荀貞賓客的路人壯起膽子問此事。原中卿說道:「他倆問我,張直這次入獄,郡朝准備怎么判他。」

「你怎么回答的?」

原中卿挺直胸膛,自豪地說道:「我當然說他這次死定了。那兩個路人聽後,歡喜不已,對君是連連稱贊,說君為陽翟百姓除了一害。」

原中卿這話說得不錯,張直這次確實是死定了,有郭俊在決曹,他斷難逃過棄市之刑。

荀貞哈哈一笑,說道:「縣人贊譽,愧不敢當啊。」

他雖與原中卿笑語,眉眼間隱藏著一點深沉。他回頭望了望太守府,暮色深沉,籠罩府中,他心道:「張直雖然就擒,雖有郭俊在決曹主審,然此案不宜久拖,當速斷速決,免得張讓插手干預。」心下做出決定,想道,「明天我須得再去見一見郭俊,催他快將此案定下,行刑的時間也是越早越好。」依照慣例,秋冬執行死刑,不過張直這是「謀逆大罪」,提前行刑也說得過去。

原中卿問道:「荀君,回舍去么?」

荀貞答道:「不,去郵置。」

迎著落下的夕陽,兩人馳馬前去郵置。

……

到了郵置,荀貞下馬,問門卒:「刺史與別駕回來了么?」

王允受皇甫嵩、朱俊的邀請,上午帶著州吏們去城外營中查點繳獲了。

門卒認得荀貞,恭恭敬敬地答道:「剛回來沒多久。」

荀貞點了點頭,將韁繩交給原中卿,說道:「你在院外等我。」獨自入院。

院里有幾個州吏在指揮郵置里的小吏洗馬、擦車,一個三十來歲的州吏在對一個郵置里的小吏交代些什么,瞥見荀貞進來,丟下這個小吏,迎接上來,笑道:「荀掾來了,是來找別駕的么?」

荀貞不認得此人,只記得昨天在迎王允時,在王允身後的隊列中見過他,應是個從事之流,不能失禮,回禮答道:「正是。」

這個從事笑道:「我等剛從城外歸來,別駕現在刺史屋中,你且稍等,我去通傳。」領著荀貞來到後院王允住的屋外,進去通傳,不多時出來,說道,「王公請你進去。」荀貞謝過他,脫去布履,整下衣冠,邁步入屋。

王允住的這個屋子是整個郵置里的最大的一個,分內外兩間,里邊是卧室,外邊是會客之所。

客堂中升起了燭火,側面的窗子被支開,對著郵置的院牆,傍晚的春風帶著遠處的花香吹拂進來,燈影浮動。荀貞一瞥之間,見堂上坐了三個人,主座是王允,兩邊分別是荀爽和孔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