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搜山千騎入深幽(九)(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3239 字 2020-06-20

國相的車駕不是誰都隨便攔下的,換個尋常人來半路攔車,早被戟騎、衛兵拿下了。

劉衡問道:「日已暮,公緣何還在街上?」

「辦了點小事,不覺天就晚了。」

劉衡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心中奇怪,想道:「道左相逢,說是來拜見我的,既已見過,卻還不走?」不知道邯鄲相這是何意,他在車上,邯鄲相在車下,這不是說話的禮儀。他即說道:「公請來車上坐。」

邯鄲相就等這句話了,半點兒也不客氣,當即登車。待他坐下,劉衡乃令車駕繼行。

被邯鄲相這一打岔,劉衡不好再問荀貞想怎么了解郡兵,但因心思在這方面,又與邯鄲相沒什么話,頗是無言,唯寒暄而已。

段聰著急聽荀貞了解郡兵的辦法,見劉衡不復再問,而荀貞也閉嘴不說,急得抓耳撓腮,頻顧邯鄲相。

邯鄲相笑說道:「不意中尉、郎中令亦在車中。二君與相君齊聚一車之中,……,相君,你們可是在商議什么要事么?」

段聰答道:「正在聽中尉講平賊方略。」

邯鄲相「噢」了聲,故作懊悔,說道:「原來諸君是在說此大事,卻是我莽撞了。相君且請暫停車駕,放我下去,我就不打擾了。」

邯鄲縣大的士族有三個,邯鄲氏是其一。邯鄲相是邯鄲氏的族長。劉衡心道:「日後平賊守城,少不了需要借助縣中諸家。我已讓邯鄲相上車,要是再放他下去,也許會引他不快,若因此生了嫌隙,卻不利我日後保縣守境。」笑道,「公父是故使匈奴中郎將,公應亦知兵事,現今國中賊寇日多,我正欲借重公之才能,滅賊安民。公何必下車去?」

這話正合邯鄲相之意,他笑道:「我有何才?又有何能?相君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就是。」

劉衡簡單地復述了一下荀貞之前說的那些話,「平賊二策、及早進擊、徐徐圖之」,說完,對邯鄲相說道:「公上車前,我正在請教中尉打算如何熟悉郡兵。」

邯鄲相笑對荀貞說道:「中尉請說,我恭聞之。」

荀貞和邯鄲榮見過,但是沒和邯鄲相見過,這是初識,他微笑著說道:「前數日,貞嘗與公之子見於樂主簿家中。公之子聰明秀出,穎異非常。有子如此,父當更佳。公之父,故匈奴中郎將,治邊有能績,貞素聞之,本不該在公前妄言,今試言之,如有謬錯,請公指教。」

邯鄲相笑道:「請說。」

段聰催促:「中尉快說,快說。」

荀貞說道:「要想盡快地熟悉郡兵,只有一個辦法。」

段聰問道:「是什么?」

「時當深秋,序為九月。故事:『九月都試』。我准備遵循故事,設校場,召郡卒,試以其五兵之能,觀以其陣戰之術,卓異者拔擢進之,不合格者退之。」

昔日內地郡國的都尉、中尉之職未曾廢除時,各個郡國里每年都有對郡北的考核、演練,稱為「都試」,時間在秋天的八月或者九月。「五兵」是指弓弩、戟、盾、刀劍、甲愷。都試主要是試弓弩箭術。

段聰大喜,他喜歡熱鬧,說道:「好!到時候我要去湊湊熱鬧!」

荀貞笑與劉衡說道:「國相若是同意,待到都試時,還得請國相來主持。」

依慣例,都試之時,守相、都尉或中尉都得到場。

劉衡說道:「自省內郡都尉、中尉,內郡百余年不聞有都試之舉,此是盛事,不僅可以選能任勇,且還能振我國威,沮敗賊氣。中尉此策甚好。我當然是要親至的。……,中尉打算何時都試?」

「郡國久未有都試,需做些准備,初定在十日後,國相以為如何?」

「太晚,太晚。……,都試也沒什么可准備的,設個校場,召來郡卒就可以了。以我來,兩三天就能夠准備妥當了,不如定在三日後?」

「悉從相君。」

邯鄲相這時笑道:「我弟婿盧廣,現在郡兵曹為吏,中尉若是有何需要,可令他去辦。」

荀貞心道:「我與邯鄲相初見,他卻怎么就薦人給我?而且推薦的還是他的親戚?」

著邯鄲相的笑容,他似有所悟。只是眼下並非琢磨這事兒的時候,他說道:「等都試罷了,我了解了郡兵就可進山擊賊了!」

劉衡喜道:「那我就在國中靜候中尉捷迅了!」

「不過在此之前,卻還有一事需得辦妥。」

「何事?」

「都試之日,郡兵齊集,這城防可能會松懈……。」

劉衡悚然,說道:「不錯。中尉有何對策?」不等荀貞回答,他已想到了對策,說道,「中尉帳下的步騎皆百戰精卒,這城防就拜托中尉部卒代管了。」

荀貞笑道:「相君之命,豈敢不從?」又說道,「除了城防,縣中也得多加警戒。」

劉衡深以為然,說道:「以中尉之尊,尚且遇刺街上。這縣里的警戒確實得整治加強了。」他是趙相,荀貞來前,邯鄲的大小事務悉歸他管,荀貞在街上遇刺說明他政事有失,對荀貞頗是懷愧,當下說道,「中尉,職掌武職,這縣中的警戒便也一並勞煩中尉,請中尉督促邯鄲縣尉整改吧。」

荀貞笑應道:「諾。」

整治郡兵、控制城防、插手縣中治安,三項皆成。此三項到手,下一步就可招兵擴充。

縱觀荀貞說計,逐步推進,先以「唯二策:防疫、備糧」為始,繼以「及早進擊」為轉,鋪墊夠了,這才把自己的真實目的放在「徐徐圖之」的名下,「徐徐」說出:整頓郡兵、控制城防、插手縣中治安。要是反過來,把次序顛倒,先說他想要的「整治郡兵、控制城防」等,必會使劉鄧認為他是在借機要權,但以這個次序說來卻是水到渠成。

車到相府,因荀貞該說的都已說了,卻是沒有必要再進府議事了,劉衡入府,段聰亦乘己車歸府。待劉衡、段聰都離開後,荀貞亦與邯鄲相拱別,乘車回中尉府。

走未及遠,聽到車外的典韋說:「中尉,那個老者又轉回來了。」

荀貞的中尉府在城西,邯鄲相家在城北,不順路,與荀貞分別後,邯鄲相本是往城北去的,此時卻又轉了回來。荀貞頓時想到了適才邯鄲相給他推薦他的弟婿盧廣之舉,心中一動,令車駕稍停,掀開車簾往外,吩咐道:「莫攔邯鄲公的坐車。」

邯鄲相車駕前行,穿過荀貞車駕後邊的兩輛從車,到荀貞車邊時,果然如荀貞所料,車子停下了。邯鄲相的臉從車窗露出,笑與荀貞說道:「忽想起一事,剛才忘了對中尉說。」

「何事?」

「功曹,簡核賢能;主簿,匡理政事。中尉功曹、主簿皆府之重職,不宜久懸。」

——,襄國妖女,邯鄲才舞。

漢末三國之際的邯鄲人劉劭寫過一篇《邯鄲賦》,中有數句說到:「中山名倡,襄國妖女,狄鞮妙音,邯鄲才舞,六八駢羅,並奏迭舉,體凌浮雲,聲哀激楚。」

狄鞮妙音,司馬相如的《上林賦》里說:「俳優、侏儒、狄鞮之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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