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最令人懼是毒計(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923 字 2020-06-20

這幾人忍著痛,不放手。一人叫道:「小人有一計,不需少君親自出面,便可使豫州兒獲罪!」

趙然提著劍鞘又猛打了幾下,打得累了,氣吁吁地坐到地上,問道:「是何計也?」

說話之人被趙然打得額頭上裂了道口子,鮮血順著往下流,他唯恐趙然再提劍出去,顧不得疼痛,只隨手抹了一把流到眼皮上的血,一口氣把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

他說道:「豫州兒選於毒賊兵中之精壯者,編為九部,分置郡之南北,命以屯田。彼等賊也,向以擄掠為生,今被豫州兒拘束屯田,必生怨望,少君可遣三兩能言之人,潛入其間,挑之生亂。彼等投降已久,吾料豫州兒定然無備,肯定防范松懈,一旦亂起,南北諸縣難逃其禍,當其時也,不需少君出面,朝廷自會有責罰下來,輕則奪豫州兒之爵、職,重則檻車京師。」

趙然聞之,轉怒為喜,哈哈大笑,拍著這人的肩膀,說道:「卿有此好計,為何不早獻上!」

這個門客苦笑一聲,心道:「此計傷天害理,不到萬不得已,我又怎能獻出?」

較之趙然的無視無辜百姓,這個門客還算有那么點良知,不過這份良知也只限於他自身的利益不受損害之時,當趙然暴怒到無法控制,眼看要干出蠢事,有可能會連累到他這個門客也遭殃的時候,郡南、郡北諸縣十余萬百姓的性命也就無關緊要了。

趙然本非蠢人,怒火消褪,腦子清明下來之後,又沉吟起來,說道:「卿此計固是佳計,可屯田賊兵計有**千,把他們挑起生亂後,他們會不會害我鄴縣?」

這個門客說道:「彼輩降賊雖多,但他們的鎧甲、兵器早被豫州兒沒收入庫,他們最多能禍亂一下郡南、郡北的諸縣,料來定無余力害我鄴縣。便算他們搶些兵械,來攻鄴縣,豫州兒知兵善戰,城外兵營里有他的數千義從,也定能將之擊退。少君自可安枕無憂。」

「不錯,不錯,的確如此!」

趙然當下決定就這么辦,馬上從門客里選出了幾個能言善道之人,命喬裝打扮,分去郡南、郡北的屯田地,去挑動屯田賊兵作亂。

當天晚上,獻此計給趙然的這個門客不告而別。

這條計實在太毒了,這個門客深知,不管此計能否得成,他在魏郡都是待不下去了,與其等此計暴露,他被郡人唾罵、受千夫之所指,不如現在就悄然離去,改姓易名,隱居遠鄉。

……

卻說郡府獄內。

欒固和郡決曹掾霍衡受了荀貞之令,日夜拷掠李鵠和他的那個佐吏。

那個佐吏受不了酷刑,早早地就被屈打成招,承認了荀貞按到他頭上的罪名,供認於某月某日受李鵠指使刺死了李驤,欒固、霍衡寫好他的供詞,叫他畫押署名,呈送給了荀貞。

李鵠的骨頭卻硬,也許是他堅信趙然會救他出獄,也許是他不相信荀貞會能怎么樣,不管如何,他是六百石的郡丞,總之,他卻是一直不肯松口,堅持了十幾天。

不過就如趙然的那個門客所說:三木之下,無有不得。

十一月底,這一天,李鵠終於熬不住刑了,繼那個佐吏之後,亦被屈打成招。

他供認的不僅有「指使佐吏刺死李驤」的罪行,還有一些趙然違法亂紀的罪行。准確來說,前者是被屈打成招的,後者則不是。

他手臂高懸,腳不沾地地被掛在獄室的房梁上,披頭散發、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地看著欒固、霍衡捧著寫了他供詞的文卷湊到一塊兒低語,他喃喃地說了幾句話。

欒固、霍衡沒有聽清,停下交談,走到他身前,欒固問道:「你說什么?可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李鵠受刑極重,受了內傷,一說話口吐血沫。他仇恨地盯著欒固、霍衡,把話又氣若游絲地重復了一遍,說道:「豫州兒不僅誣我,還想治罪少君。少君何許人也?翻翻手就能豫州兒按死!你兩人助紂為虐,不知死活,跟著豫州兒一起受死去吧!」

欒固、霍衡對視一眼。

他兩人均是聰明人,拷掠、訊問李鵠及其佐吏了這么久,不會看不出此案藏有玄機,也隱約猜出李鵠及其佐吏確實是受誣的,他兩人確實沒有行刺李驤,可就算真相如此又如何?他兩人皆素來痛恨閹黨,向來是以李膺、張儉、范滂等先賢為榜樣的,今既看出荀貞似有治趙家之罪的意思,那么別說誣陷一個趙家的走狗李鵠,便是把趙然也給誣陷了亦無妨。

霍衡笑了一笑,不屑回應李鵠的威脅,對欒固說道:「李鵠的供詞已成,你我現在便呈去給府君吧?」

欒固應了聲好。

李鵠看著他兩人轉身離去,只覺眼前陣陣發黑,陷入昏迷前,他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少君、少君!你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把我救出?今我將你供出,非我之罪,實是酷刑難耐也!」

一念之中,既有對趙然的抱怨,又有對趙然的愧疚,抱怨與愧疚里又依然堅定不移地存著趙然會把他救出去的希冀。

只是,他的這個希冀無法實現了。

欒固、霍衡聯袂求見荀貞,奉上李鵠的供詞。

荀貞看罷,點了點頭,將此份供詞與此前那份李鵠佐吏的供詞放到一起,親自收藏之。有了此兩份供詞在手,加上其它的「證據」、「證人的證詞」等等,一份完整的讞書就形成了。有了這份完整的讞書,「李鵠遣佐吏刺死李驤」一案就是鐵案了。

欒固說道:「李鵠受刑頗重,可要延醫給他醫治?」

荀貞沒有回答他。

欒固心領神會,與霍衡辭別出堂。

是夜,李鵠、李鵠的那個佐吏被悶殺於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