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打更人上門(1 / 2)

「噗...」聽到這話,正在飲茶的陳泰直接噴了出來。

李慕白和張慎齊齊僵住,霍然轉頭,瞪著許七安。

「作詩之人不是楊凌?」

小老弟是皮癢了吧,賣我賣的如此干脆利索....許七安硬著頭皮:「是我的化名。」

「當真?」

「當真!」

兩人還是不信,問道:「你去教坊司做什么。」

許七安端正坐姿,道:「少年慕艾。」

屋子里忽然陷入寂靜,三位大儒感覺胸口堵著淤血,想吐又吐不出來。

幾秒後,張慎起身,指了指許七安的鼻子,「你,你....」

他在屋子里團團亂轉,焦躁的不行:「千古絕唱,你用在一個風塵女子身上,她配嗎?她配嗎?」

是是是,用在你身上就好了...許七安心里腹誹,表面做出聆聽老師訓誡的姿態。

李慕白同樣情緒激動,「詠梅便詠梅,《影梅小閣贈浮香》,簡直低俗,俗不可耐。生生糟蹋了一首好詩。」

如果能改成《雲鹿書院贈慕白先生》您應該就能笑出豬叫聲了吧...許七安心里吐槽。

兩句詩成萬古名....用在一個風塵女子身上,確實浪費。但事情不能單看表面,若沒有這首詩博取浮香花魁的青睞,他怎么套出有用的信息?

怎么陷害周立?

不陷害周立,萬一周侍郎挺過來了呢,萬一政敵沒有斗倒他呢?

迎接許家的會是什么結局。

詩詞本來就是抄的,不心疼。再說,不能解決眼下的麻煩,肚子里的存貨再多有何用?

再好的詩詞,能兌換成切實的利益,它才是有用的。

陳泰心底嘆息一聲,對於楊凌是許七安的化名,最初是驚訝不信,可仔細一想,又覺得合理。

這等詩才,怎么可能說出現就出現。

「李慕白和張慎能收他做弟子,我也可以....既然有兩個老師,那為什么不能有三個....」陳大儒暗暗決定,以後找機會將這位詩才收入座下。

經歷了一番語言轟炸,許七安乖乖的認錯,並許諾將來有好詩好詞,一定先讓兩位老師修改潤色。

李慕白和張慎才勉強消氣。

兩位大儒除了與傳世名詩擦肩而過的悔恨外,是真的覺得許七安把這首詩用在一個教坊司花魁身上,浪費了。

暴殄天物。

許新年還算有些良心,適時出來打圓場,轉移話題:「幼妹在書院啟蒙多日,不知可有成效?」

三位大儒相視一眼,陳泰忍不住笑出聲了:「你那妹妹,當真是心志堅定,堅不可摧。」

張慎無奈道:「一旬之間,教她的先生換了四個。」

李慕白補充:「都發誓這輩子不為稚童啟蒙。」

許辭舊許寧宴:「.....」

......

小院,一家人久別重逢。

嬸嬸歡喜的迎接丈夫和寶貝兒子,二叔也歡喜的擁著幼女和妻子。

許鈴音看見父親,悲從中來,抱著他的腿就是一陣嗷嗷嗷。

許二叔一陣憐惜,覺得女兒在書院啟蒙,受苦了,書院的先生一定非常嚴厲。

穿著靛青色羅衣的許玲月站在一側,少女消瘦的瓜子臉帶著淺笑,看著這一幕。

她年紀大,不能像小豆丁一樣無所顧忌的投到父親懷抱,又不是長子,沒有大哥那樣受父母喜愛。

夾在中間的孩子,向來是比較尷尬的。

「一旬沒見,妹妹清減了許多。」許七安走過去,牽起妹妹的柔荑,仔細審視。

綁著束帶的纖腰盈盈一握,胸脯處開始鼓脹,少女含苞待放的身段格外誘人。

瓜子臉大眼睛,遠看近看都沒瑕疵,欠缺一點女人的柔媚,但有著少女純潔的清麗和靈動。

許玲月下意識的抽了抽手,又忍住了,大哥手掌的溫度讓她臉上騰起紅暈,眼波盪漾起來,柔柔的喊了一聲:「大哥....」

回家的路上,許玲月破天荒的提出想騎馬,但因為不會馬術,經得父親同意後,與許七安同乘一騎。

陽光和煦,風吹在臉上有些涼,大冬天的騎馬,就好比寒冬臘月的開摩托車,還不戴頭盔。

許玲月畢竟是女子,緊緊縮在許七安懷里,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四處的風景,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涌來。

許新年懷里也有一個妹妹。

「二哥,馬顛的我要吐啦....」

「那就回馬車里。」

「我不要,我要騎你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