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賢妃娘娘懷的胎是假的,也就是後宮到現在,連一個懷上的都沒有。這都三年了,陛下和娘娘們都這么年輕,怎么就懷不上呢?」
「哎,你說,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
「誰的身體有問題?娘娘們都沒懷上啊!」
「對呀,娘娘們都沒懷上,那就不是她們的問題了,而是……」
後面那句話,兩個內侍沒說出來。
可皇帝聽著,已經氣炸了。
這是說他有問題,才生不出孩子?
正要出聲,那邊又說話了。
「先帝子嗣艱難,最終過繼了陛下。假如陛下也……難不成又要過繼?」
「是呢!也是怪了,聽說康王子嗣眾多,世子也有好幾個兒子,怎么到了陛下這,就生不出了呢?」
「對啊……」
胡恩聽著他們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怒喝出聲:「大膽!你們哪個宮的?竟敢背後妄議主子!」
兩個內侍嚇了一跳,飛快地鑽進草叢不見了。
胡恩氣得跳腳,喊來侍衛,然而那這兩個內侍,早就跑得不見影子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來,回稟:「陛下息怒,奴婢一定找到這兩個混賬,拔了他們的舌頭!」
皇帝卻沒說話,弄得胡恩以為,他氣暈頭了。
過了一會兒,皇帝出聲:「回吧。」
「是。」
皇帝陰著臉,腳步飛快。
他的腦子里,不停響著剛才的對話。
「康王子嗣眾多,怎么到了陛下這,就生不出了呢?」
「假如陛下也……難不成又要過繼?」
皇帝突然停下腳步。
「陛下?」
他沒有應聲,眼神越來越陰沉。
是啊,他怎么會生不出呢?後宮這么多嬪妃,侍過寢的不在少數,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懷上?
而他王府里的兄弟們,卻一個接一個地生孩子。
康王府,可是以子息旺盛出名的。
倘若他沒生出皇子,必然又要過繼。
會過繼誰呢?自然是與他血緣最近的康王府後人。
比如他大哥的兒子。
這種事,做過一回,再做第二回,也不奇怪,對吧?
……
第二天,樓晏議完政出宮,引路的小內侍給了他一個橘子,笑呵呵道:「樓大人,給您潤潤喉。」
樓晏點頭謝過,上了自家的馬車。
他剝開已經劃了一條縫的橘子,從里頭抽出一張字條。
看清字條上的內容,他笑了笑,讓寒燈燒了。
要收拾一個龐然大物,就先一條條斬去它的臂膀。
多謝賢妃這個膽大妄為的,現在有了干掉阮家的機會。
走了一陣子,他感覺路不對,皺眉道:「這是去哪?你可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總這么擅作主張。」
寒燈回頭道:「公子這是怪我?那我們回頭好了。唉,佳人有約,可惜公子不能去,只能讓姑娘空等了。」
「哎!」樓晏叫住他,「在哪里?」
寒燈嘿嘿一笑:「公子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