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丁霎手里拿著張專輯遞給春眠。
她靠牆角站著接下東西時有些愣,眸色里倒映出他的瞳色。
「給你的。」
「我?」
春眠有些疑惑,看著專輯封面上的插畫有些茫然了。
「荊棘這名字還是你給取的,忘啦?。」
丁霎望著她溺在暗夜里的臉,因為一點驚訝扯出些淡淡的情緒,沒了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整個人都靈動了不少。
春眠想起什么拿著專輯的指尖緊了緊。
那點死寂的心,熄滅的煙灰又重新燃了起來。
春眠沉默了一陣。
丁霎也不說話,只覺得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春眠抬頭重新望向他,對方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掂了杯酒,搖晃著往嘴里灌了半口。
喉結在昏黃的燈光下滾動,春眠生出些莫名的渴望和熾烈。
她踮起腳,伸出手奪過他手里的酒,搶奪間盪出些黃色液體。
春眠沒有任何停頓,咬牙切齒的喝完了整杯。
這次她沒有醉,比任何時刻都清醒,看著丁霎,眼神鄭重。
對方靠著一旁的桌子,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看戲似的觀摩著她下一步動作。
春眠覺得羞恥。
又沒辦法再後退,渴望多過了一切。
她往前走了一步,和丁霎咫尺之遙。
「我要和你睡覺。」
這是春眠第一次跟他說話沒有磕磕絆絆,語氣堅定,眼神堅決。
好像要是不一起睡她會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丁霎樂了,自然也看見了春眠垂在身側止不住顫抖的手。
「你說的睡覺是指哪種?」
「蓋被子純聊天還是?」
丁霎逗她。
春眠情緒到了臨界點反而冷靜下來,她看出了他眼底的調侃甚至再深一點的諷刺。
他看不起她。
春眠知道。
「我要上你。」
一句話讓丁霎站了起來。
「好。」
春眠見他往前走,走出了潮濕,走進了夜色中。
她尾隨其後,滿是鮮血淋漓,卻痛的快意。
前面那人走的很快,春眠小跑才跟得上,他凈挑些偏僻小路走。
沒有燈光,逼仄昏暗,連人都輪廓都顯得渾濁,像是全融進了夜色里。
前面拐角處有家店,小門戶,亮著暗色的燈。
立在角落里,春眠見他往里走想要跟著。
丁霎突然停了下來,她跑得太急撞上了他寬厚的背,鼻梁生疼。
「我買點情趣用品,讓你能盡興。」
他一句話把春眠堵的心慌意亂,站在原地再邁不開腳步。
春眠道聽途說過很多東西,情趣用品四個字讓她眉微皺,掌心汗津津的,唇色也慘白了不少。
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
那人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懷里抱了個大箱子,春眠心尖跟著顫顫巍巍的,藏在身後的手攥成一團。
丁霎眸色深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瘦小身影,頓住不走了。
就那樣看著她。
春眠往前一點一點的邁著步子,也不知道在隱忍些什么。
一路無言。
丁霎把箱子遞給春眠,讓她在巷口等自己。
箱子有些重,和春眠的心一樣沉甸甸的,她鼻尖泛著酸意,硬著頭皮固執著。
沒一會兒丁霎就開著輛黑色小車出來了,停在春眠面前。
車窗搖下那一瞬間,春眠對上他沉默的眼睛,張了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帶著春眠去了秋山豪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