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一路都低著頭,進了屋里才開始緊張起來。
剛剛在潮濕喝的酒沒起丁點作用,春眠大腦清醒,連痛感都無比清晰。
那人冷著一張臉,從鞋櫃里拿了一雙拖鞋給她換上。
春眠整個人都很拘束,像個鵪鵲似的。
「我先去洗澡。」
話說完就不見丁霎身影了。
春眠覺得自己有些愚蠢,又無計可施,她所有都勇氣都賭在今天了。
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和春燕有的一拼,但這點她用在了追男人上。
春眠是個反復的人。
她想很多,心思也重,舉棋不定,能果敢又不夠爽快,一點不好苗頭出現就開始疑神疑鬼,自我欺瞞又自我安慰。
就那樣站著春眠想了很多,直到丁霎出來。
男生沒穿上衣,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皮膚上還掛著未干的水汽,順著起伏的小腹滴落,發根也是濕的,在光下整個人看著多了些難見的邪戾。
那人今天有些惡劣,扔給春眠一件衣服丟下一句去洗澡就走了。
春眠難受的沉默著,乖順不已。
由著水淋遍全身,臉被霧氣熏得泛紅,潮濕的悶熱,像亞熱帶季風帶來的降雨,化成一頓委屈。
春眠哭哭啼啼的洗完了自己,站在鏡子前緩了好一陣兒。
丁霎給的衣服是一件白襯衫,堪堪到腿根,微微伸展便春光外泄。
洗完出浴室就看見坐在沙發上抽煙的人,側臉暈染在霧氣中,朦朧又遙遠。
那張臉轉向她,打量著,然後笑了笑。
「挺適合你的。」
春眠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丁霎好像一瞬間惡劣起來,語言機鋒變成了上膛的槍,她作為靶心被照射攻擊著。
丁霎走向她。
然後一把抱起春眠,進了房間。
冷色調的裝修,灰藍交映。
她被放在大床上,眼看著丁霎出了房間門又抱著箱子進來。
春眠眼神黯淡,手臂支撐著坐了起來。
「丁霎。」
這是春眠今天晚上第一次喊他名字。
那人動作頓了頓,回過頭。
「不要這個好嗎?」
他挑了挑眉,眼底多了些笑意。
「不是說要上我嗎?給你買了些道具輔助,不然你這小身板估計難。」
他還在開箱。
春眠已經緊張起來。
有些慌亂的下了床,站在他面前。
「我……我不用這些也可以上你。」
她太過驚慌失措,剛剛一直忸怩著遮東遮西倒也還算工整。
如今再看,原本就短的襯衫如今上移了不少。
嫩生生筆挺的腿袒露出來,白色的內褲也勾出些引人遐想的底料。
丁霎眼神晦暗,里面閃著明滅的光。
春眠被那股眼神掃射著,腿根打著寒顫。
後退了幾步。
下一秒那人就站了起來,將春眠一把抱起,箱子大咧咧的敞開。
湊著她耳廓低聲細喃著。
像電流般,穿透著神經。
「你好好看看,箱子里面是什么。」
春眠聽話的放下擋著眼睛的手,往里瞥。
一整箱的避孕套……
她沉默了。
「怕你累,我上你就好了。」
丁霎聲音有些喑啞。
說完春眠跌進了一片柔軟中,滿眼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