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婆媳攻略(一)(1 / 2)

盛世欲風錄 金銀妖瞳 9711 字 2020-12-24

一月份的最後一個星期一,在國內,不少地方這時候依舊是滿天風雪飛舞,但是在南半球的墨爾本,現在卻正是盛夏驕陽正盛的時節。墨爾本夏天的氣溫極高,加上日照極強,坐在車里時的酷熱感,比起國內的幾大火爐城市來也不遑多讓,年輕人把空調開到最大,才感覺舒適了些。下了車倒是還好,雖然大大的太陽依舊當空照著,好在不時還有幾陣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挎著單肩運動包下了車,在年輕人眼前的是一座洋溢著濃厚的現代氣息的兩層別墅,淺灰色的牆身嶄新厚實,正面有一整塊的落地玻璃,後面有厚厚的窗簾布遮掩,房子前面還有兩方小小的草坪,草已經長得不低了。這片住宅區的位置靠近城市商業地帶,不過依山面水,環境清幽,全托了華人大量涌入帶來的炒房之風,墨爾本的房價這些年來也是飛速上漲,這樣的房子無疑價值不菲。

年輕人按下了牆上的門鈴,「叮咚,叮咚」的聲音從房子里頭傳了出來,隨之一陣腳步聲很快地響了起來。「您好!」開門的人用帶點東北口音的普通話說:「您就是samuel教練?」

這時候年輕人只感覺眼前一亮,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穿著黃色緊身無袖上衣和藍色牛仔短褲的女人,豐滿的乳房把前襟鼓鼓的撐起,形成一道深深的乳溝,翹翹的屁股把裙子撐得高高的。這樣的打扮,讓年輕人在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就不得不注意到她胸前高聳的兩個肉團,還有牛仔短褲襯托下的兩條修長雪白的腿。

似乎是想到這樣子看人家很失禮,年輕人於是趕緊輕輕一咳,微笑著說:「是我,我就是samuel,之前電話里跟顧女士約好的。」

「快請進,快請進!」女人殷勤地招呼著:「我就是顧雅。」

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上去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頗為成熟,鵝蛋型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圓溜溜的下巴配上肉肉的小嘴,臉上化著淡妝,眉毛修成淡淡的一彎,樣貌說不上傾國傾城,但是配合上火辣的身材無疑也是個非常出眾的美女。

「samuel教練,這么大熱天的還麻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顧雅讓到一邊,將年輕人領進了屋子。

「叫我sam 就可以了……這房子不錯啊!」走進房子,年輕人贊嘆起來,整座房屋寬敞明亮,家具不多,但是各種設施都非常現代化,而且色調素凈,是他喜歡的類型。以當下的市值,在這個位置上,這樣的房子價值將近千萬澳幣。

「好的,sam ,我帶你去看看球場。」女人笑答,也不多說什么,就帶著年輕人向後面走去,「我聽說你在國內是專業球員?」女人問道。

「是啊,不過退役了,老啦,打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了。」sam 笑著說道。

「老?你才幾歲啊?」

這女人帶著些許東北味的語音在聽慣了南方口音的sam 聽來頗為好聽,他從後面多看的了那女人幾眼,身形高挑,約莫接近170公分的樣子,身材是豐滿的類型,胸部飽滿,但是看上去不顯胖,緊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將她包裹得玲瓏剔透,是蠻典型的東北女人。

「年過三十啦,很快就三十一了。」sam 說道。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位於別墅後面的一個網球場,是個標准的硬地場。

顧雅這時拿著兩個網球拍走了過來,「sam !先來兩局!」她說著把一個球拍塞給了sam.

sam 接過網球拍掂了掂:「wilson?硬了點,我還是用我自己的吧!」他指了指自己的運動包。

顧雅沒有說什么,sam 取出自己的head球拍,擺開架勢就跟顧雅打了起來,顧雅的技術只是業余水平,sam 很輕松地就連下兩局。

「專業球手就是不一樣!」只打了十分鍾,但是顧雅已經有點氣喘了,她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

「你的基礎不錯,好好練練,提高很快的。」

「主要目的還是減肥。」顧雅笑道。

「減肥就用不著找我了,隨便找個健身房不就行了?我一小時兩百刀加gst ,可不便宜哦。」sam 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要學當然是找最好的教練啦。」顧雅遞給sam 一瓶水:「sam ,你一周能上幾堂課?」

「一般人是一周一小時,專業點的可以每周三小時。」

「這樣啊?我想除了周末,每天都上一小時行不行?」

「行啊,只要你不怕累著就好。」

「那太好了!」顧雅開心地說,她回到房間里,從坤包里面取出一疊100元一張的紙幣,說:「這是10000塊錢整,應該夠幾個月的了,你點一點。」

「現金?」sam 嚇了一跳,一般來說,別人付費都是通過銀行轉賬,很少會有人直接給現金的,何況還是一次性給這樣一筆款子。

「嗯,我記性不好,數學更爛,你自己算算夠幾個星期的學費吧。」顧雅說道。

「哦……那也好,我算算……給現金那我就不收你gst ,一小時200,一周是1000,剛好夠10周,看你這么爽快,那我再送你一周免費,一共是11周……」

「行!我就喜歡跟敞亮人打交道!」顧雅笑笑:「那么sam ,我們明天就開始,可以嗎?」

「哦,可以,這樣吧,我把你的課都定在早上十點,明早十點我再過來。」

兩人回到別墅之中,在經過一個小廳的時候,sam 看到里面有個男人正對著電腦在玩著一款不知道什么的游戲,旁邊的大液晶電視還開著,地上亂七八糟地擺著兩三部游戲機,ps3, xbox 360和wii 一應俱全。電視的畫面停頓在游戲的pause 狀態。

「這是我老公。」顧雅指著游戲中的男人說。

「你好!」sam 笑著打招呼。

「你就是那個網球教練吧?我叫郭齋南。」男人站起身子說。外形看他算得上是一個帥哥,身材瘦長,178左右的樣子,比起sam 只矮了一點,臉上帶著酷酷的神情,是受女生歡迎的類型,而且年紀很輕,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只可惜臉色有點不健康地發白,帶著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有點陰。

「叫我sam 就好,郭先生你好。」盡管男人看上去比自己要小不少,sam 還是禮貌地以先生相稱。

郭齋南敷衍了sam幾句,就回到電腦前帶上耳機大呼小叫地鏖戰起來,顧雅干脆帶著sam瀏覽了一下這棟別墅,偌大一所別墅一共就住了顧雅和郭齋南兩個人,但是卻足足有五個房間,樓上三間,樓下兩間,其中樓上樓下都各有一間帶衛浴的主人套房,樓上另外的兩間雖然是共用一套衛浴,但是也都是可作雙人房用的大房。

參觀完後兩人出到門口,「喲,x6啊,這顏色挺好看的。」顧雅看著sam那輛嶄新的寶藍色寶馬說道。

sam笑了笑,一邊開著車門,一邊故意問道:「這么大的房子就你們兩個人住啊?」

「是啊。」

「有錢就是好,這么多房間空著也不找幾個租客。」sam貌似無意地說道。

「嘿,這跟有沒有錢有什么關系?這地方悶都悶死人了,其實以前我們也有兩個朋友一起住這里的,不過後來他們回國就把房間空出來了,沒辦法,也就只好由得那兩個房間空著了。」

「其實我正在找房子租。」sam說道:「現在住的地方租期到了,房東想把房子給收回去自己用,愁死我了。」

「你不挺有錢的嘛?干嘛自己不買個房子啊?」顧雅問道。

「嘿,孤家寡人的,買個房間叫什么事啊?而且我也不見得在澳洲長住,有機會我想去歐洲住幾年。」

「喲,逍遙派弟子!」顧雅哈哈大笑起來:「要不你就搬我這唄,房租就從我的學費里頭扣。」

「行啊!」sam問道:「要不要先問問你先生啊?我這可著急找房子,如果你這沒問題,我下午可就拎包入住了啊?」

「甭提他了,這些事兒他大老爺們的都不管,他啊,就管他游戲里的人物又牛逼了多少,又down了哪幾個boss!」顧雅大咧咧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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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與此同時,在墨爾本市中心一棟豪華寫字樓上,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美婦,正對著坐在她對面一頭白發的白人老律師大聲說著:「mr. williams,當初你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我這個case你有把握能夠在半年內拿下,可現在都過了差不多一年了,你才來跟我說可能通不過?」

「胡艷秋女士!」白人老律師用生硬的華語辯解道:「當初你給我你的材料時,並沒有跟我聲明你的丈夫,也就是這位……郭……郭青田先生,是現任的兩江市市長,而你本人,也有多年在部隊里服役的經歷!是前任的軍隊軍官!你知道你提供假材料在澳洲意味著什么嗎?這是犯罪!」

胡艷秋輕蔑地瞥了老律師一眼:「如果都是真的,我隨便找個中介給我遞申請不就行了?為什么找你?還說是全澳州最有經驗的大律師呢!你收了我那么多錢,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好意思怪我?」

白人律師paul williams 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奸詐神情,他跟澳大利亞移民局和內政部打了幾十年交道了,當初接下這個case時當然不會不知道里面肯定有許多貓膩,不過他看出這個客戶有的是錢,已經把律師費提高了好幾倍,當然,表面上他還是裝作了毫不知情而已。以前他操作過好幾例國內貪官移民澳洲的案子,都是按這條路走的。

「胡女士,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內政部那邊現在也只是有疑問而已,他們需要一點時間做調查,這樣吧,我給你介紹這個年輕人!」他指了指從剛才就一直靜靜坐在他身邊的年輕人說道:「這位是hunter,他也是從你們國家出來的,他在內政部工作多年,在內政部和移民局都有很深的人脈!最近剛來我這里幫忙,是我最看好的年輕律師!你的案子,我看需要動用到hunter在內政部里面的影響力了,你們先聊一聊吧!」

胡艷秋冷眼看了下那個年輕人,相貌英挺,身材魁梧,足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一件藍色的西裝襯衣穿在身上,漲鼓鼓的,盡顯男性的陽剛之氣,心底下頓時就有了幾分好感。

「胡女士您好,我叫hunter. 」男子很平靜地遞過來一張名片,胡艷秋接過來看了看,好幾個炫目的頭銜:哈佛大學法學院碩士,澳大利亞移民局前移民官,現任御用大律師。

「mr. williams已經將您的case跟我詳細說明過了,接下來我會負責您這單case. 」說完他對著白人老律師說道:「paul,這里交給我吧。」老律師笑了笑,起身走了。

「胡女士,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吧,您的案子主要是卡在兩方面:一是您丈夫的身份問題,他是現任的政府高官,這一點相當地不利;第二就是你們移民資金的來源問題,你們當初申請投資移民的資金一直都沒有給出過硬的解釋:究竟這些資金從何而來?」

「那些都是我做生意的收入啊,加上多年投資所得,有問題嗎?」胡艷秋冷著臉說道。

hunter微微一笑:「是的,當初移民局也是接受了這種解釋,不然也不會給你提供居留權,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胡艷秋一眼:「恕我直言,胡女士,您這些年在澳洲並沒有正式工作,而且……」他翻了翻手里的資料:「僅僅在過去的三個月中,您在皇冠賭場已經輸掉了837萬7千2百85澳幣,難道這些也都是您做生意的收入?」

「你查我的帳?」胡艷秋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賭場賭博是她將郭青田和她自己在國內所得的黑錢洗白的重要渠道,如果被人翻出這盤帳,那么……

「請坐,請坐。」hunter向胡艷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一臉成竹在胸的神情,示意她先坐下,然後從容地說道:「胡女士,我可不會去查自己的客戶,你這些錢的用途我更加不會去關心,坦白說吧胡女士,這些是我在內政部里的一個……朋友發給我的,同樣的材料,您案子的審核官手里也有一份。」

胡艷秋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但還是緩緩地坐了下來。hunter這時候把眼前的文件都收了起來,單手托腮看著胡艷秋:「胡女士,現在您的案子批不批得下來,關鍵人物只有一個,那就是您的審核官,我老實跟您說,這個人是個斯里蘭卡人,我以前跟他打過不少交道。」

「哦?hunter!」胡艷秋的神情馬上就變得熱絡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你認識這個人?那有沒有辦法……」

hunter神秘地笑了笑,手指伸到嘴唇邊,對著胡艷秋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然後他說道:「胡女士,案子的詳情,我想還是不要在辦公室里談比較好,您看您方不方便,約個時間我到您府上詳談如何?」

胡艷秋心領神會,就問道:「hunter,看你的安排,我什么時間都可以。」

「這樣啊?」hunter看了看手表,說道:「我下個預約要到下午三點半才來,要不我們現在去?」

「好啊!」胡艷秋拎著包站了起來。hunter走出去跟助理吩咐的幾句,回到胡艷秋身前,兩人一起走進電梯。

「胡女士自己開車嗎?」hunter問道。

胡艷秋搖了搖頭:「我助手載我來的。」

「要不您就坐我的車吧,反正等下我還要回來。」hunter說道。

「嗯,好吧。」

兩人一起走到hunter的車前面,胡艷秋一看,是倆嶄新的紅色法拉利ff,心里不由得對這個年輕律師的實力又多了幾分信心。

hunter問清楚胡艷秋家的地址,把它輸入到gps ,就把法拉利開出了停車場,一路向胡艷秋家開去。

「hunter,你是在國內出生的嗎?」胡艷秋問道。

「是啊。」

「那你叫啥名字啊?我不喜歡用英文名來稱呼朋友。」胡艷秋有意要拉近跟這個帥哥律師的距離。

「我啊?姓江,江海。」hunter微笑著說道。

「好霸氣的名字。」胡艷秋掩嘴笑道:「怪不得你起個英文名叫hunter. 」

「這個倒是沒什么聯系,胡女士……」hunter說道。

「你也別叫我胡女士了,我叫胡艷秋,你叫我秋姐吧。」

「好,秋姐。」hunter很是爽快。

「小江,你今天多大了?我看你的履歷還滿豐富的。」

「我……我屬雞的。」hunter說道。

「哈,那你跟我一樣,我也屬雞的!」胡艷秋轉頭看著開車的hunter:「想不到你才三十歲年紀,就能有這么大的成就,不錯!後生可畏。」

「秋姐你也看不出來是四十二歲的人,看長相我以為你也就大我個五六歲,肯定不到四十。」

「嘿,這張嘴巴,真甜!」胡艷秋笑著頂了下hunter的腰,她雖然跟這個帥哥一樣屬雞,不過足足比他大了兩輪,今年是五十四歲的人了。「我跟你說啊,你啊,比我兒子都大半輪呢!他今年二十四!」

hunter回過頭,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胡艷秋:「秋姐,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誰跟你開玩笑啊?不過啊,你比我那兒子有出息多了,他啊,就知道整天宅家里玩游戲!」

這時候從車載電台開始了一檔談話節目,這是一個墨爾本的當地華人電台,找了莫納什大學的兩位華裔教授在將關於最近國內的熱點新聞。他們談到了最近發生在兩江市的官場大地震,市委書記、市紀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先後自殺身亡的案件震驚全世界,節目里照例是對此事件做了一番風馬牛不相及的分析,然後嘉賓和主持人對高層反腐的力度之大大表贊嘆。主持人在那里嘿嘿地笑著,有意無意地不時試圖挑起目前依舊轟動的高官淫亂視頻事件,但又一副這種下流話題不適合在電台討論的裝逼樣。

「秋姐,恭喜你啦,郭市長眼看就要高升了。」hunter打趣說道。胡艷秋只是微微哼了一聲,沒有接茬。

說話間法拉利ff已經開到了胡艷秋家所在的高檔街區,胡艷秋指著前面一棟白色外牆的三層別墅說道:「就是那了!」

hunter停好車,下車幫胡艷秋打開車門,這時候他看見就在大約隔著三個單位的另外一棟別墅里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人。他看了那男人一眼,見他徑直上了一台寶馬x 6。而那女人等男人的車開走之後,對著胡艷秋擺了擺手,然後轉頭進了自家的別墅。

「鄰居嗎?也是華人?」hunter好像是無意識地問道。

胡艷秋冷哼了一聲,緩步向別墅里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她啊,是我兒媳婦!」

hunter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兒媳婦?」

「我兒子就住那,這個好兒媳說是結婚後不想跟家長一起住,我一老婆子有什么辦法呢?就只好在他們旁邊買房子了。」

胡艷秋把hunter領進了別墅,hunter進門時用心看了一下,門口的鞋架上有幾雙男式的運動鞋,樣式時髦,顏色鮮艷,看上去像是年輕學生喜歡的類型。

別墅的一樓有一間書房,里面書倒是沒幾本,但擺著一張大書桌,可以當會議室用。胡艷秋把hunter領了進去,打開了一旁的立式空調。

「這鬼天氣,熱死了。」胡艷秋背靠著空調站著,伸手撫著自己汗津津的粉白脖子。這姿勢風情萬種,hunter看著她,一時竟有些發呆。

「喂!看啥呢?」胡艷秋白了男人一眼,hunter這才好像回過神來,打了個激靈,說道:「哦……哦……沒啥,是啊,這天氣真是熱死人,哈哈。」

看著帥氣律師窘迫地打著哈哈的模樣,胡艷秋心里也是得意非常,「喝點什么?」她問道。

「不用了,秋姐。」hunter連忙道,他也意識到剛才的失態會有損自己專業的形象,於是臉色一肅,說道:「我們還是快點談正事吧。」

「好吧。」胡艷秋示意他先坐下:「你剛才在辦公室說你跟我那個審核官有交情?」

hunter笑了笑,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胡艷秋的面關掉,然後指了指胡艷秋的坤包。胡艷秋又給了他一個白眼,也掏出手機,干脆連電池都卸了出來,扔在書桌上。

「這樣最好,開誠布公。」hunter笑著說道:「是,我跟他是有交情,不過……都是這個的交情。」他把右手舉起來,拇指、食指和中指並在一塊搓了搓。

胡艷秋冷笑了一聲,問道:「要多少?」

「之前我處理過這人的案子……」hunter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胡艷秋,胡艷秋一看,哦了一聲。她知道名片上的人,那只不過是一個化名,那人之前是內陸某省的衛生廳副廳長,後攜巨款潛逃,紅色通緝令上也是排名靠前的一號人物。「他花了這個數。」男人一手伸出五根手指,另外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環成一個圈,虛空晃了晃。

胡艷秋抿著嘴,臉上看不出絲毫內心的波動,良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好,就這個數。小江,你給我記住,我胡艷秋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朋友,你幫我把這件事搞定,我從此都拿你當朋友……你要知道,做我的朋友有很多很多好處的……」這時候她竟媚著眼睛,撇了hunter一眼。「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她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異常的冰冷,哪怕是個驕陽似火的此刻也能讓人心頭一顫:「我當過幾十年兵,如果說兵營里這么多年教會過我什么,那就是對仇人絕不要心軟……做我的朋友還是仇人,你是聰明人,這里面的差別,我相信你會分得清的。」

「我沒有當過兵,但我愛讀武俠小說,不講信用的人,在江湖上那是沒法混的。」hunter微笑著說道。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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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墨爾本cbd 的一家高檔酒店的客房中,兩個年輕男人正默默地抽著煙,他們正是今天分別會見了顧雅和胡艷秋的samuel和hunter。

「順利嗎?」hunter問道。

sam 點了點頭:「挺好的,明天開始訓練。哥,你那邊呢?」

「沒什么問題,就是……」hunter吐出了一大口煙。

這兩人自然正是當日在貨船上死里逃生的任氏兄弟,任江海化名hunter,而任江山則化名sam ,兩人此番前來墨爾本,匿名靠近胡艷秋婆媳,自然是帶著目的的。

「有什么問題?」任江山問道。

「我在胡艷秋家里看到幾雙男人穿的鞋子。」

「她養小白臉?這個之前倒是沒聽說過。」

「應該是,可能要費一番周折了。」任江海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我們沒太多時間了,哥!」任江山有點著急地說道。

一周之前,就在「通順達99」貨輪的貨倉里,當看到定時炸彈的倒計時只剩下兩分鍾不到時,熊驊果斷地扔下了周人方和李為民,他沒有轉身跑向上面的艙門,因為以他的經驗,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那種厚度的門想要在短時間內打開是幾乎不可能的,而且既然敵人設下這樣的陷阱,那么在門外肯定也有埋伏,說不定只要一出那個門,馬上就會遭到伏擊!

他幾步沖到了船艙的鐵板上,用手一路敲擊過去,他知道這種船的貨倉並不是鐵板一塊,會在一些地方留下艙門的位置,果然,只用了不到一分鍾,他就摸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艙門連接處的地方,他毫不猶豫地從腰帶上解下一把警用激光切割器,在那連接處的薄弱位置切了幾下,果然打開了一個僅能容一人勉強通過的小口!

「快走!快走!」熊驊回頭對著任氏兄弟說道,任氏兄弟對視了一眼,來到那個小門口,兩人剛先後爬了出去,就聽到熊驊大叫一聲:「快跳,快跳!來不及了!」

兄弟兩人幾乎是憑借著自然反應縱身一躍,跳進了滾滾的江水之中,幾秒之後,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兄弟倆回頭一看,就看到在漫天火光之中,熊驊的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從船上直直地墜落下來!他們倆忙回身游了過去,只見熊驊的後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在他們兄弟都是水性極好的人,兩個人一邊拖著熊驊,一邊向岸邊游去,由於怕岸上還有埋伏的敵人,兄弟倆緊靠了停泊在岸邊的船只游著,順著水流向下漂了兩三公里之後,才氣喘吁吁地爬了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