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驚魂奪魄針(1 / 2)

任東傑傳奇 秦守 5905 字 2020-12-25

沒面子哦,居然所有人都識破了小弟的一點小花招:)看來作為一個寫手,小弟還只停留在初級的階段,在諸位「飽讀」的網友們面前,這些小伎倆實在是班門弄斧了。

其實,在這篇小說里引入一點懸疑的因素,是為了使故事情節更具可讀性,各位若把它當作金田一之類的小說來看,則非要大失所望不可了。小弟寫到最後一章時就發現,整部作品的邏輯是極其混亂的,無論把哪一個人設定為凶手都可以勉強行的通:(所以呢,大家不必在此時就熱衷於猜測結局,因為我隨時可以修改的哦!當然,不管怎么改,這個故事都不會是大團圓的喜劇結局,這一點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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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駭之中,任東傑動也不動的僵在那里,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剎那,但是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突然,一個溫暖的嬌軀撲進了他的懷里,絲絲柔發吹拂上了他的面頰,帶著一股淡雅的幽香,渾圓的玉臂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摟的是那樣用力,但那身子卻在瑟瑟發抖,抖的像是秋風中的枯葉!

任東傑憐惜的拍了拍她的柔肩,悲痛的道:「侍芸,你別害怕,有我……」

那嬌軀猛地一震,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囁嚅道:「我……我不是侍芸!」

「什么?」任東傑大喫一驚,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抱著的竟是凌夫人!

──那么,難道說,死的人是……

任東傑心念電轉,不能置信的道:「被殺……被殺的人不是你,是侍芸?」

凌夫人倒退了兩步,掩面痛哭道:「是的……死的不是我……刺客本來是要殺我的……老天爺,為什么死的不是我……為什么……奪走了這樣一個好女孩的生命?」

她傷心欲絕地揮舞著雙手,僅著肚兜的上身搖搖晃晃的打著轉,高聳飽滿的雙乳劇烈的抖動著,幾乎就要義無返顧的蹦了出來,兩條修長的玉腿似乎也已酸軟無力,步履蹣跚的挨了幾步後終於向後摔倒!

任東傑急忙將她扶住,小心地攙扶到軟椅上躺下,只見她雙眼緊緊的閉著,俏臉上血色盡失,蒼白得令人心疼。他不假思索的伸掌按在了她的背心要穴上,把內力源源不絕的輸進了她的體內。

祁楠志自從進了房里後,一直在認真的觀察那具屍體,此時忽然抬起頭來,駭異的道:「最少也有五百支針!」

任東傑不明所以,道:「什么?」

祁楠志面色凝重,緩緩道:「這女孩身上所中的短針多不勝數,最起碼也有五百支!」

任東傑心中一震,失聲道:「是『驚魂奪魄針』!」

祁楠志嚇了一跳,道:「是那失蹤五十余年的,號稱第一歹毒暗器的『驚魂奪魄針』么?」

任東傑點了點頭,嘆息道:「想來是不會錯的了,別的暗器哪有如此大的威力?」他頓了頓,又道:「你可看的出這些針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么?」

祁楠志在屋里轉了一個圈,最後在西南角的窗戶旁邊停了下來,滿有把握的道:「肯定是從這里射進來的!你瞧,這個紗窗明顯是被一大蓬針雨打穿的,凶手必定是在對面六、七丈遠的那棵樹上發射暗器,等我們撞門闖入時,他已逃之夭夭。」

任東傑沈吟道:「嗯……聽起來像是這么回事!但這中間還有一個地方說不通……」

就在這時,走道上響起了噪雜的腳步聲,一群人潮水般涌進了房里,焦急的道:「嫂子……嫂子,你沒事么?」領頭的正是孔威、羅鏡文和魯大洪等幾位當家。

任東傑嘆了口氣,黯然道:「皇天保佑,凌夫人並無大礙,只可惜了……可惜了侍芸姑娘……」

魯大洪瞥了侍芸的屍體一眼,輕描淡寫的道:「不過是死了個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只要嫂子安然無恙就行……」

任東傑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丫鬟怎樣了?難道丫鬟就不是一條人命么?」

魯大洪圓睜怪眼,粗聲道:「丫鬟的一條賤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軀相比?小子,這是我神風幫內部事務,關你娘的屁事?用的著你來插手?」

任東傑沈下了臉,冷冷道:「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魯大洪縱聲狂笑道:「你當我怕了你不敢說么?嘿嘿,我這就再說一遍!臭小子,你他娘的管啥閑事……」

話猶未了,任東傑突然掠了過去,一掌切向他的頸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著凌夫人,可是左掌的這一招卻仍是快如閃電!

魯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盡數籠罩在他的掌風里。孔威和羅鏡文見勢不妙,雙雙從旁搶上,一齊發招攻向任東傑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個打一個么?」雙拳一錯,已擋住了羅鏡文劈下的摺扇。與此同時,任東傑忽地右臂輕揮,將凌夫人的身子穩穩的送了出去。孔威一怔之下,手中的招數登時半途而廢,只得順手把凌夫人接了過來。

任東傑一聲冷笑,左掌繼續全力切下!此時他招風凌厲、氣勢如虹,在場的人再無一個能將這一掌擋開了。

眼看魯大洪已免不了挨揍,驀地里門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點寒芒隨聲疾飛而至,射到他身後三尺遠時突然爆開,七點變成了七十點,就像天上灑下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這就是蜀中唐門的一項絕技──漫天花雨!唐鋼看著暗器飛近了任東傑的背心,目中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認為,天下絕沒有人能在這種距離內躲開這些暗器。

但任東傑卻沒有躲,只要他還有一只手可以動,他就永遠用不著躲!如果說唐鋼的暗器就像傾盆大雨一樣驚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樣容納百川!

突然之間,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唐鋼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不能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誰知就在這一瞬間,任東傑的臉色竟也變得十分難看,他發現自己擊向魯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給架住了,准確而巧妙的架住了!

架住這一掌的是一個少年,誰也沒看清他是什么時候掠進來的!他長著一張非常普通的臉──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氣質!這樣的人,每天你都能在街上遇見一大把,是芸芸眾生之中最最常見不過的一種人了,可偏偏是如此普通的一個少年,卻架住了任東傑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這少年的聲音也是平凡的,平凡得找不出一絲特點:「還請原諒魯當家的無心失言!」

任東傑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雙眼里光華內斂、藏而不露,和一個弱冠書生的眼神沒有什么不同。他凝視了良久,忽然笑了,讚許的道:「好!好刀法!」

少年躬了躬身,平靜的道:「好!好眼力!」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把手抽了回來,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東傑才知道,剛才這少年用的雖是空手,使的卻是刀招!也只有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東傑忙於對付其他人,自己的「手刀」只怕也無法架住那天下無雙的妙手!

魯大洪掌下逃脫,抖了抖滿臉的橫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樣。羅鏡文眼明手快,一把將他拉到後面,對著那少年笑道:「少俠好矯健的身手!請教高姓大名?」

那少年沈默了一陣,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

羅鏡文一怔,又問道:「請問少俠師承何人門下?」

阿平答非所問的道:「我是跟著衛天鷹大俠來的!」言畢一抱拳,飄然掠向屋外。

孔威足尖一點,飛身攔在了他的前面,沈聲道:「且慢!」

阿平頓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樣?」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總壇里的人,個個都有殺人的嫌疑!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輕易離開!」

阿平的雙眉倏地上揚,似乎想要發作,但片刻之後他卻終於沈住了氣,緩緩道:「我留下!你開始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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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只點著一盞油燈,光線太暗了,我們進來後,一時間竟連蠟燭都找不到。這時我覺得身上的煙灰實在……實在難受,就脫下那件髒袍子,侍芸伸手接了過去,說要拿到窗邊去拍掉灰塵。可是她剛走了幾步路,就……就……」

凌夫人說到這里,俏臉上已滿帶著驚駭之色,嬌軀也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顯然那一幕血腥可怕的場景,已經把這美人兒嚇的六神無主、舉止失措了!

任東傑溫柔的凝望著她的美目,柔聲道:「你慢慢說,不要害怕!有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誰也無法傷害到你的!」

凌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隱隱約約的流動著感激和依戀。她不由自主的把嬌軀坐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這樣才能給她帶來可以信賴的安全感。

「她剛走了幾步路,猛然間窗邊有亮光一閃……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燦爛的煙花,然後她就倒了下去,我……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是仔細一看,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瘡百孔……鮮血……鮮血不停的標出來!我驚恐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才……才喊出聲來……」

凌夫人說完這段話,似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玉般的面頰流下,小嘴微微的喘著氣,一副弱不勝衣的嬌柔樣子,瞧來令人萬分的憐惜。

羅鏡文皺著眉頭,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確實是在這個窗戶上閃亮的嗎?」

凌夫人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羅鏡文一手敲擊著額角,喃喃道:「這就奇怪了!」

祁楠志忍不住道:「這個窗戶是暗器惟一可以射進來的通道,有什么好質疑的?你和小任都說奇怪,我看你們倆才有些莫名其妙呢!」

任東傑淡淡道:「只要你躍到窗外朝屋里看,就會知道怪在哪里了!」

祁楠志二話不說,立刻縱身飛掠到了窗外,片刻後又躍回了屋里,臉上也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

他頓了頓,向茫然不知頭緒的眾人解釋道:「外面燃燒著許多火把,相對來說,這間房里的燈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遠的那棵樹上,是無法瞧見屋中之人的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發射暗器呢?」

站在旁邊傾聽的衛天鷹沈吟道:「也許就是因為他找不准目標,才誤殺了侍芸姑娘吧。」

羅鏡文搖了搖頭,道:「這人有備而來,絕不至於這樣鹵莽,在沒找到目標之前就胡亂出手……我想,侍芸雖然是被誤殺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緣故……」

任東傑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遺體旁,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一個時辰以前,她還是一個活潑可愛、青春熱情的少女,現在卻變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整肌肉的屍身!她幾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蝟,兩只釘滿針尖的手臂上還抱著一件破爛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沒錯,問題就出在這件袍子上。」任東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從布片上刮下了一點煙灰,環視著諸人道:「那四個闖靈堂的刺客孤注一擲,卻僅僅是撒了這些粉末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為什么?」

孫元福頷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慮這一點。他們行刺的機會只有一剎那,按理說應該用上刀劍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無關痛癢的粉末了事?」

七當家易斌冷然道:「在我們的嚴密佈防下,那幾個刺客焉能帶著武器走進總壇?」

孔威卻似想起了什么,失聲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任東傑緩緩點頭道:「不錯,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能發射出一種特殊的光線。受過專門訓練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推想,整個刺殺計劃是這樣的……」

他清了清嗓子,沈聲道:「那四個刺客只不過是配角,他們的任務在於將『夜光粉』撒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著在靈堂上引起混亂。在驟然遇襲、不明底細的情況下,孔當家必定會讓凌夫人上樓躲避。此時那真正的凶手悄悄的埋伏在屋外,不論凌夫人走進哪一間房里,他都能根據『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驚魂奪魄針』!」

孔威只聽的沁出一頭冷汗,齜目道:「好狠的毒計!」

孫元福嘆息道:「豈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為怕癢,一進屋就除下了外袍,侍芸姑娘偏又拿到窗邊去拍塵土,這才代替夫人慘遭毒手!」

羅鏡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沈聲道:「除了二哥,我,任公子和祁大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請你們詳細的說一說,案發時究竟身在何處?可有人證?」

傅恆臉色一沈,勃然道:「三當家這么說,是當我們犯人來著?老夫當時與女徒正在西首路徑上巡視,豈有第三人可以作證?再說,今晚弔唁的賓客如此之多,你怎地不去查問他們?」

羅鏡文道:「那些賓客自然是要盤查的,但在下卻認為……」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比冰還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這間屋子里!」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聳然動容,面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任東傑卻淡淡道:「這間屋子里有許多人,三當家能否說的具體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

羅鏡文不答話,伸出手指緩慢的劃了一個圓圈,圈子里幾乎囊括了所有的人──神風幫的諸位當家、衛天鷹夫婦、傅恆師徒、孫元福、唐鋼和那少年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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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人也應該包括進來……」任東傑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的,還有幾個人有嫌疑……」

祁楠志失聲道:「什么?已經有十來個人被懷疑啦,你還覺得不夠多么?」

此時天已微明,他們倆正獨自地呆在一間客房里,盡管兩人一夜都沒有睡,可是卻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東傑沈吟道:「莫忘記了幕後主使的是個女人,所以從理論上講,凌大小姐、十三姨太、偎紅、依翠,還有韓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

祁楠志瞅著他道:「我看你是腦子轉糊塗了吧?凌大小姐和韓冰哪里有機會行刺?案發時她們都在靈堂里!」

任東傑笑了笑,說道:「當我們護送凌夫人上樓時,我恰好回頭望了她們一眼,那時侯她們倆正在朝靈堂外面走去,而且兩個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祁楠志叫了起來,道:「你是想告訴我,她們倆也有作案的時間么?哼,我可不大相信這些嬌滴滴的美人兒是凶手!特別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獻身給你,卻被你如此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沒好報了……」

任東傑苦笑道:「我不過是在述說一個事實而已,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亂猜測終究不是辦法!」

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來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我應該找個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

祁楠志驚訝道:「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去找女人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