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誤窺天引(1 / 2)

前些日子在小區口看見位牽著小孩的少婦,那風韻、那姿色只把我迷的神魂顛倒。果然,婚後的女人就像紅燒肉一樣,非常的有味道……好吧,第十八章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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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雪兒對視一眼,知道多說無益,背對著擺開架勢准備迎敵。丐幫眾人緩緩圍上,我低聲沖雪兒道:「你輕功好,要突圍不難。等會若有空隙你便伺機逃走,之後我自有辦法脫身。」

雪兒微嗔道:「你別妄想我會棄你而去,生也好死也罷,我秦雪兒亦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聽她一語心中感動不已,渾身熱血澎湃,豪情蓋天。此時即便千軍萬馬在前,我亦有信心保她周全:「很好,那便緊緊跟著你相公,有我一日,無人可傷你分毫。」

雪兒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眾人眼中皆是不屑,溫、郭兩位長老同時翻掌而來,竟皆是沖雪兒而去,郭長老冷笑道:「哼,看你如何能保她分毫不傷。」

我後脊一涼,連忙搶位占上,擋在雪兒身前。下盤穩扎,氣運雙掌,使的一招二師父所授的剛猛掌法「蟠龍印」。

四掌相接,只覺兩股氣勁吟嘯而來,我拼盡全力方勉強接下。他們皆只出一掌,余力尚留,此時另一掌已紛沓而至,我暗暗叫苦,可即便拼個內傷而死,也絕不讓他們傷及雪兒絲毫。

就在這危難之際,卻見雪兒從我肘下貫身而出,以指化劍直擊兩長老腋下「極泉穴」。

兩人皆是一驚,順我掌力急急退開,溫長老哈哈笑道:「大意,不想這小妮子也會兩手。」

雪兒莞爾一笑,輕輕搭著我的小指柔聲道:「我亦不許任何人傷你分毫,便是丟了性命也不許。」

看著她的雙眸,我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郭長老在旁冷冷道:「哼,好一對痴男怨女,今日就讓你們成一對亡命鴛鴦。」

說著已一手為爪一手為掌向我襲來,我忙將雪兒攔至身後,側臂架開一爪,右掌直出接他一掌。此時溫長老也已攻上,雙掌直擊我側臂。

雪兒棲身擋住,想為我接這雙掌。可她年紀輕輕,所學又以劍法輕功為主,如何能接溫長老這一掌。

我運勁於臂,彈開他一爪,斜掌向他肩頭劈下,郭長老側身避開,而我另一掌已化指疾點他額邊「太陽穴」。此時空門大開,他若往我心門一拍,估計我也挨不過,可賭的就是他不敢與我同歸於盡。

果然將他逼開一步,可我卻無暇搶攻。一手讓開雪兒,激出十成功力去接溫長老這一掌。

此時那分舵舵主柳進齋挨到項雲天身邊低聲道:「少幫主,這兩毛賊就要招架不住了,我們這會群攻而上,必可將他們一舉拿下。」

本想出個主意討些贊賞,卻不想項雲天反怒罵道:「以大欺小就已經夠丟臉的了,你還想以多勝少,你把丐幫中人都當成什么東西了。」

柳進齋見沒討到好還挨了批,哭喪著臉慌亂道:「是,是,少幫主教訓的是,小的知錯了。」

四手相抵,我竟能與他旗鼓相當。這時雪兒已和郭長老過起招來,可招招勉力,已被打的節節敗退。

我心中焦急萬分,猶若鍋上螞蟻,已顧不得後果,重又納氣丹田,想再出一掌將溫長老震開。可此時勁力全無,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果然被他看出端倪,以後勁之力猛向我推來。

我驚出一身冷汗,暗罵自己糊塗,想必這次定受重傷。誰知溫長老這剛猛無匹的一掌竟變的綿綿弱弱,一股真氣透過掌心直聚丹田。我心下大喜,歸納之氣竟勝過往日許多,提氣揮出,掌勁如排山倒海般向溫長老壓去。

溫長老立知不妙,可已抽身不及,雙臂急收,護住周身要害,竟想以強健體魄硬挨我這一掌。心知他並非奸邪,矛盾也只因誤會而起,實不該對他下重手。

忙收了三分力,雙掌擊在他擋在胸前的臂膀上。

溫長老連退數步方才停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苦笑道:「好,後生可畏啊。」

我無暇理他,已搶步到雪兒身邊,替她擋開郭長老凌厲的一爪,斜踢一腳,將他逼開。雪兒嬌喘連連,額頭已布滿了香汗。

我心疼不已,正要出言慰問,卻見她一臉歡喜的詢問道:「剛才那下好厲害,你怎辦到的?」

我憨憨一笑,心下卻是說不盡的憂慮和疑惑:「此為氣吞天下,盪盡乾坤。

乃「無相神功」第七重的開篇要訣。可我本只將「無相神功」練至第四重的「凝息」,怎會直接跳過「神定」與「歸元」,而窺得第七重的「天引」,這實在不合常理啊。可不管如何,今日若不是它,只怕我們真要成一對死鴛鴦了。「

雪兒眉頭緊皺,惴惴不安道:「這等神功,如此突飛猛進可未必是好事啊。」我深知內功激進的後果,哪怕輕則亦是走火入魔,可我還是微微沖雪兒一笑,希望可以慰藉她的不安。

項雲天緩緩向我走近,沖我拱手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如不出我所料,這打狗棒十之八九也並非公子所盜,可這丫頭鬼的很,丐幫上下不敢放過任何與她有瓜葛的人和物。」

我見他比初時的冰冷緩和了許多,便也沖他回禮道:「那少幫主想如何解決,我亦有要事纏身,豈能在此與你們周旋。」

項雲天點頭道:「看在方才那掌留力三分的份上,你我單打獨斗,若你勝,我領群丐向你致歉,並安然送二位離去。若我勝,勞煩二位留下,協助丐幫尋覓打狗棒,直至找回為止,如何?」

心中暗暗盤算,他竟肯不占著人多勢眾而選擇與我單打獨斗,可見他也算個正人君子,定不會違背諾言。再者我既已邁入「天引」一重,單斗又何須怕他,身邊的雪兒亦向我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豪邁道:「好,公平!合理!少幫主請。」眾人緩緩向後退開,已不再成圈圍之勢,我與項雲天相對而立。至下山以來,數月之間已與不少名門後裔有過拳腳切磋,或勝或平,至今未嘗敗績。可面對威名早已傳遍南北的項雲天,我又如何呢?

場中寂靜無聲,仲夏時節的蟲鳴亦可聽的清晰。項雲天鞋邊落葉微微卷動,只聽斷喝一聲,地磚應勢而裂,他已凌空躍起,借助下墜之力向我襲來。掌風咧咧,迅猛之極。

不敢硬接,忙疾退兩步避其鋒芒。蓄勁於掌,欲待他落地之時攻其空擋。誰知他腳未及地,後招已續,方圓一丈具在他拳風之內。

我退無可退,只能強接來掌,逆風而上,使得亦是剛掌「踞虎印」。雙掌相撞,竟挨不過一時半刻,一股蠻勁直抵胸腔,震的我氣血翻涌,連退數步,忙運氣調息。

項雲天如山穩固,卻也不趁勢而上,待我血氣平復方再提掌而來。我知掌力遜他,硬碰必敗無疑。忙雙腳曲分,扎立原地,氣運丹田,使的正是「無相神功」第七重的「天引心法」。

項雲天未察有異,來掌依然罡風陣陣。四掌相接急將他巨力吸納,裹於丹田之中,只覺周身真氣充盈,內和自身之力向他擊去。我心下甚喜,如此一來便可出其不意將他擊敗。

項雲天臉色微變,已知不妙,可未見他慌亂,已強將掌勁打斷,雙掌凌空一翻,又起一掌與我兩剛相碰。

兩人俱是一哼,雙雙向後猛退數步,同時停下,皆噴出一口鮮血。我撫胸按揉,心口正隱隱作痛。抬眼去看項雲天,他已站定,雙腿微曲,雙臂內彎,兩掌在空各劃了一個圓圈,猛呼一聲,向我推來。

只聽溫長老在旁沖我朗聲道:「少年人,上心了,亢龍有悔。」

我心中大驚,聽說此掌剛猛世間難出其左,忙挺立身軀,氣運「天引」,欲納氣之後以力克力。

雙掌襲到,與我四手相抵,勁力層層襲來,我亦層層吸納,可掌力卻猶如浪打,絡繹不絕,一力勝過一力,後勁無窮。丹田之中納度有限,若再這般下去,啟不爆穴而亡。

直到此時,我方才醒覺,「無相神功」之中的「歸元」一重原是另造一穴「蒼穹」,用以納氣之用。只有所遇敵手勝於己身數倍,「蒼穹」一穴無法容納之時,方才將所溢之氣裹於「丹田」。

而我卻是跳過「歸元」一重,並無「蒼穹」可用,單以「丹田」存氣如何能擋這剛猛天下無雙的「亢龍有悔」。

腦門漲熱,所見事物已微微模糊,真氣溢出「丹田」,已在經脈之中肆意亂竄。雪兒與詩兒的嬌顏在我眼前一一閃過,還有那經別半年的甜兒,不由悲從心來,痛呼:我命休矣。

而就在這緊急萬分的時刻,項雲天終於撤掌而去,我直感壓力頓解,奔騰之氣終有機會瀉出,忙聚力於掌,大喝一聲,狠狠向身前之地擊下。只聽一聲巨響,雙掌周邊數尺紛紛陷下,數塊方磚應聲碎成片片。

我即刻調息,深怕一時不慎走火入魔,氣走經脈數周自知無異,方才睜眼站起。卻見眼前兩人對立而視,一人自是項雲天,而另一人竟是周子鶴。

心中立時明白,無怪方才項雲天收勁退開,原來是周大哥救了我一命,實不知該如何謝他。

兩人見我站起,均向我看來,我緩緩走到周子鶴身邊沖他躬身道:「多謝周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感恩戴德了。」

周子鶴哈哈一笑,在我肩頭一拍:「既已稱兄道弟,又何須多禮,聽聞你有難,周某自當鼎力相救。」

心中大感疑惑,便問道:「周大哥怎知小弟在此?」

周子鶴斜眼一抬,我順勢看去,卻見詩兒已與雪兒站在一處,沖我甜甜笑著。心頭一暖,想是她搬來這救兵的,可李賦怎又沒來,就知道那龜孫子王八蛋不肯出手相救。算了,不來更好,省的還欠他恩情。

一頓胡想後,便回身沖項雲天道:「少幫主,在下敗了,如何處置悉聽……」

還待說完,卻被周子鶴攔下:「若由他處置,我來作甚?」

只聽他拱手沖項雲天道:「項少幫主,周某今日是定要保我這位兄弟離開的了,你若有何異議,群攻而上也好,單打獨斗也好,我周某亦奉陪到底。」

心中暗暗感動,這位兄弟果然是沒白交,來日定要好好謝他。愁思著難免又是一場惡戰,卻聽項雲天道:「方才你我已對過一掌,我接你不住,自知非你敵手,此地亦無人可留你,請便吧。」

周子鶴正色道:「少幫主快人快語,果然不失為一名英雄好漢,周某在此先謝過了,他日定當登門拜訪。」

正欲離去,卻見眼前倩影一閃,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已攔住了去路:「誰說無人可留你的,這位哥哥,我們來過兩招吧。」

纖腰楚楚,柔語動聽,來人正是歐陽琳。周子鶴一愣,只顧著欣賞她如琬似花的臉龐,竟忘了回答。

卻聽項雲天在一旁急道:「琳兒,別鬧,你不是他對手,快回來。」

歐陽琳沖他微皺瓊鼻,酸酸道:「哼,誰要你管了,反正就只有師傅一人疼我愛我,你只知道合著他們來欺負我,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要你來操心。你自個痛痛快快去做你的丐幫幫主吧。」

一向冷若寒冬的項雲天此時竟有些慌亂起來:「琳兒,你誤會師兄了,我本想由四長老主持此事,卻不想讓你如此不快。若不然,這…這幫主之位由你來坐便是。」

歐陽琳一臉的不屑,憤憤道:「稀罕嗎?我獨自一人才清閑自在呢,誰愛當當去。」

這時一聲蒼老低沉的腔調從耳後傳來,言語之人像是極遠,可所說之話俱又聽的清清楚楚:「就不能讓我這老家伙消停些嗎?誰都不願當這幫主,不如丐幫今日便解散得了,也好讓我少操點心,過幾天安穩日子。」

眾丐紛紛回頭看去,齊聲喊道:「拜見烏老長老,拜見陳長老。」

群人齊齊讓開,走在前頭的是個古稀老人,頭發與胡須俱已灰白,枯黃的臉上滿布皺紋,嘴唇內陷,牙齒已近乎掉光,身穿一襲棕色長袍,手持木杖,看似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走起路來卻甚是矯健。方才講話的想必便是他了。

隨後一人,高高瘦瘦,身穿藍黑短褲短衫,皆是破破爛爛,腰間插著一雙滿是銅銹的鐵筷。手腳外露,猶似枯木,兩頰內陷,只剩皮骨,下巴極尖,蓬發如草。遠遠望去,滿面灰土,竟是瞧不出年齡,只覺看他行頭便特想賞他一碗飯吃,而在丐幫之中,以這扮相估計能拿最佳乞丐獎。

見那烏長老到來,項雲天亦上前攙扶,在烏長老身邊恭敬道:「舅公,孩兒實不願當這丐幫幫主,您還是另擇他人吧。」

說著向歐陽琳看去,卻見歐陽琳嬌哼一聲把頭轉開。烏長老瞧見,心頭火起,怒罵道:「雲天,你怎這般糊塗,你若不當,誰能有這資格。」

項雲天搖首道:「父親臨終時,已傳位於小師妹,丐幫幫主之位理應由她來坐。」

不待烏長老言語,郭長老已指著歐陽琳怒聲罵道:「這鬼丫頭古靈精怪,整日只知戲弄他人,以作取樂。若由她繼任幫主之位,幫中有誰能服。」

眾丐亦高聲呼喝:「不服……不服……」

陳長老撫著腰間鐵筷,苦著臉懶懶念道:「一人順繼傳位,一人眾望所歸,何不猜拳決定,不僅省事,更顯我丐幫一團和氣,何需聚眾謀會,真鬧!」

眾人早知他時瘋時癲,也不去瞧他。只見溫長老沖烏長老拱手道:「烏老,一切又勞您費心了,您拿個主意吧,咱們聽您的便是。」

烏長老無奈的搖著頭:「這兩娃娃的脾氣我曉得很,趕鴨子上架又有何用。」卻見他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幫中丑事已現於日下,傳揚出去,豈不淪為笑柄。這般僵持不下何時能有定論,依老夫看,只有另擇他法了。」

郭長老有些不服氣道:「那不知烏長老有何高見呢?」

烏長老橫了他一眼也不去應他,自顧自的道:「三月後,九九重陽之日,萬丐集聚東岳之巔,設擂比武,技高者為丐幫新主。」

場中頓時寂靜一片,無人吭應,卻聽那陳長老中氣不足的聲音響起,反復念著:「鬧,真鬧……」

溫、郭二長老紛紛點頭,亦認為此法甚好。兩人俱知烏長老乃項雲天生母親叔,自小便對他疼愛有加,於其心性更是了如指掌。深知他外冷內熱,極重情義,若一味強逼定然適得其反。而幫中上下單論武技,有誰能是項雲天敵手,此一招用意自是不言而喻。但仍有幾分不安的看了看他。

烏長老心知二人所想,便厲聲沖項雲天與歐陽琳道:「你們兩乃鼎天嫡傳弟子,此次會武若使陰耍賴,老夫便一頭撞死在鼎天墓前,聽到沒有?」

歐陽琳雖頑劣叛逆,但對先師卻感恩敬重,從不曾拿他老人家開過半分玩笑,項雲天更是如此。再者二人見他以死相挾,豈敢再得寸進尺,皆默默叩首應允。

溫、郭二老此時方定下心來,歐陽琳雖天資超凡,棒法了得,可於項雲天卻仍遜了一籌。項雲天既已答應全力會武,那幫主之位便如探囊取物一般。相視而笑間郭長老眼眸一閃記起一事,忙又沖歐陽琳吼道:「鬼丫頭,打狗棒呢?」

歐陽琳白了他一眼,卻不應答,走至烏長老身旁,低聲念了幾句,烏長老點了點頭,便沖溫長老道:「會武之事就交由你與郭長老置辦了,打狗棒我會隨這丫頭去取,兩個月後濟南再會吧。」

不待眾人應答,烏長老已緩緩向我們走來,沖我四人含笑道:「擾礙諸位實在罪過,老夫深感愧疚,今後若用得著丐幫的地方盡管吱聲,丐幫上下定當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