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突的不遠處人聲鼎沸,只聽一人高聲罵道:「他娘的,殺了雷大師還不夠,竟還把曹兄弟的手給砍了,那淫賊定在近處,大家分頭搜。」

兩人俱是一驚,半月郎君機警過人,應變更是飛快,一手在雪兒胯下一抹,重又將那圓球塞進穴內,一手挽在雪兒脖頸處摟至身前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道:「你且快些回屋,別叫那些人看見,我今晚再來找你。」

雪兒叫那淫物一闖,險些又要嬌吟出來,心亂如麻間忙穿好褻褲,整了整裙擺飛快的回了溪柳小院。

半月郎君取出黒巾掩了口鼻,數個起落已翻過兩道圍牆,正要繼續外突,卻見前方屋上立著三人,個個神色傲然,筋骨飽滿,六手分握金鉤鐵鏈,一字排開,鐵鏈首尾相接,直達數丈,看似輕易便能越過,但半月郎君知道,此乃南盟獨步江湖的一十三陣術之一的「幽門懸勾陣」,來者更是南盟第一鑄兵世家「延溪谷」谷主林霽及左右長老赤荊與萬長松。若想從他們手下逃脫只怕不容易,身形一展又從來路折了回去。

剛過溪柳小院,便見一人挑槍越出,直擊胸門,半月郎君輕松避開,剛落磚道卻已被數人圍在了中間,只聽人群外一聲嬌呼道:「剛給你包扎的手,你還要不要活了?」

話語甜美清脆,盪人心鉉,半月郎君不由向外一瞧,竟是個碩乳纖腰的絕美女子,尚未平復的淫欲重又燃起,方軟下幾分的陽具漸漸又抬起頭來。

半月郎君滿腹疑慮,自己獵花無數,今日怎會如此不濟,忙收了心神,獰笑道:待過了此劫,你們三個誰也跑不了。

正自淫思,卻聽那曹龍武紅著雙眼惡狠狠道:「淫賊,你竟敢偷襲我,今日便拿你的命祭我這只手。」

半月郎君見他左手手腕裹滿白布,手掌似已被齊根斬去,冷哼一聲也不願去辯駁,只靜心觀察四周,盼能創造一絲良機。

但見人群迅速圍了過來,「延溪谷」三位高手亦已立在牆頭冷眼旁觀,正自盤算,卻見一位碧衣美女已悄悄站在人群邊往自己使了一個眼色。

與小芊分開後,心中卻悶悶的很不是滋味,如此佳人卻叫那狗東西奪了初紅,但若要我放棄何小姐,想起她那嬌柔孱弱的模樣,又心疼到不行。

一股不甘在胸口越揉越濃,咬著牙竟生起給那應寒川幾刀子的沖動,不知不覺在園中逛了許久,卻見不遠處一人急喚了兩聲,我抬眼望去,原來是沈印石、舒凌菲夫婦,正要上前招呼,卻被沈印石拉起一手邊走邊道:「那淫賊來了,北院已亂作一團,以少主功力不該沒聽見呀。」

我臉上一熱,干笑了兩聲不知如何應答,難不成告訴你是因為在可惜何小姐的處女紅嗎!心中雖有些怨他,但卻覺此人心直口快,言語由衷,該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何府分東南西北四院,東院雖只做議事辦公之用,但格局卻最大,南院常用於接待賓客,西院為何總兵與數位將軍住處,而北院卻只住了何小姐與她的幾名貼身丫鬟。

我三人匆匆到了北院,竟是在溪柳小院外圍滿了人,心中一股不祥襲來,忙沖入人群,果見那半月郎君一手擒在雪兒喉間,將她緊緊扣住道:「快讓出道來,否則這嬌滴滴的美人兒可就要與我陪葬了。」

卻見另一頭詩兒苦著臉焦急中帶著哭腔道:「你快放了我雪兒姐,我們讓你走便是。」

余人皆靜觀其變,唯那曹龍武怒喝一聲,全不顧雪兒安危,提槍便刺:「狗賊人,今日定叫你身首異處,休想再逃得升天。」

我心中一怒,上前一掌逼開曹龍武,狠狠瞪了他一眼。曹龍武待要上前,卻被他二哥胡山一把抓住,身後卻是一道倩影掠過,瞬息間已到了半月郎君面前,手中長劍一抖,雖未出鞘卻是凌厲之極,但始終顧及雪兒安危,以致數招過後皆刺了個空,不免焦急道:「你一個大男人拿個小姑娘做擋箭牌,害臊嗎?快放了我師妹。」

半月郎君連避數劍,時不時再將雪兒往身前一擋,游走間毫不費力,竟仍有空隙答她:「哈哈,真該死,險些忘了還有你,快讓某家瞧瞧嫩不嫩!」

說著一手竟穿過劍影,以電閃雷鳴之勢在舒凌菲雪白的臉上撫了一把,舒凌菲驚呼一聲連退數步,沈印石嚇的不輕忙上前接住,見她無恙方怒目直視半月郎君,一步步朝他走去,嘴中一字一字冷冷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半月郎君心門一寒,隨著他的腳步竟感一股氣勁如山壓至,方呼不妙,掌風已到,忙摟著雪兒閃退數步,卻仍感發上剛勁呼嘯而過,引的頭皮一陣熱辣。不禁暗暗僥幸,他為避雪兒,把這一掌打高了。

方喘過一口氣,卻聽沈印石又是一掌打來,此次卻是把他與雪兒皆罩在了掌風內,赤紅了雙眼怒喝道:「這一掌我看你怎么躲。」

我立知不妙,好在早有防備,身隨意動便要去硬接這一掌,千鈞一發之際卻是舒凌菲驚呼一聲:「印石哥,不要啊!」

沈印石身形頓止,我心門一寬亦停下腳步,但他雙掌已發,雖有停滯,可內勁卻是已難收回,只見他鐵腕微斜,半月郎君腳後處已被應聲炸出一大坑,地磚碎石崩裂開來直濺射到半丈之外。

圍觀眾人無不倒抽一股涼氣,一面是顧慮賊人手中那絕色女子險些香消玉殞,一面是驚嘆玉銘山庄又出了一位驚世之才。

林霽微眯雙眼,沖身旁兩人道:「這凌風掌若要有此威力,六禪寶典少說也得有七層的火候,細數玉銘山庄這二百年來只怕他是第一人了。」

萬長松點了點頭道:「這一輩當真是百家爭艷,奇才英少頻出,若以我等當年較之,著實相去甚遠。」

沈印石這一起一落間差點沒把我心臟嚇出來,忙上前沖他拱手道:「多謝沈兄手下留情。」

沈印石嘆了口氣,語中帶著幾分內疚道:「是在下失態了。」

我見場中形勢稍被壓制,便緩緩逼近半夜郎君道:「放了雪兒,我讓你走。」

半夜郎君高笑一聲:「你說的算嗎?你怎不問問各路豪傑答不答應。」

我怒火漸燒,暗想我堂堂南盟少主,所做決定憑什么要經過這幫二流角色答應,此賊無非想當眾羞辱於我,但心系雪兒安危,她若沒了,我要這顏面又有何用,無奈舉起雙手向圍堵眾人恭敬道:「各位英雄好,在下乃南盟主林震天之子林軒,此賊所劫之女乃我林軒結發之人,今日還請各位贈於薄面放他離去,今後一切後果由我林軒一力承當。」

眾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卻無人敢做應承,畢竟放與不放若不得罪南盟便要得罪何總兵,眼見僵持卻還是那曹龍武開了口:「哼,你承當的起嗎?今後若再有婦孺遭此賊玷污,你又以什么償還?」

我心頭火起,直感額冠黑發倒豎,但亦只有咬牙忍下,一握雙拳,氣沉丹田喝道:「以命償還又如何?」

雪兒眼眸泛紅,沖我輕輕搖著頭,盡顯不舍之情。我心中無怨,暗想只要你好好的,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可那不識好歹的曹龍武卻不依不饒,上前一步仍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我高聲喝止:「區區一個采花小賊我南盟還不放在眼里。」

頓了一頓又看著曹龍武緩緩道:「區區一個五龍堂我南盟亦不會放在眼里。」

曹龍武臉色陣青陣白,還待說些什么卻被他二哥一把拉住。

場中頓時又陷入平靜,詩兒在一旁急的直跺腳,卻又無濟於事,正自為難卻是那沈印石上前一步道:「南盟素來以情義走江湖,在座亦是狹義之士,見死不救這等惡事我沈印石定是做不出來的。」

我心中暗暗感激,場中多為武林二流角色,只怕沒有幾人願意為了與何總兵邀功而得罪我南盟,但今後這風言風語只怕要傳的難聽,為了雪兒,我已無從顧及此結,但沈印石從中解圍,這見死不救的大帽子只怕沒有人會去戴。

就在眾人皆把心神放在沈印石身上時,場中形勢突變,卻是那曹龍武握槍而起,槍頭指向兩人,疾沖刺去,這無論是否擊殺半月郎君雪兒都必遭池魚。

「去死吧,婆婆媽媽的。」

好在我始終記掛雪兒,側眼看見,忙飛身一腳踢在了槍頭上,卻不想那槍頭脫桿而落,雖叫我踢飛出去,竟從槍桿中又連射出數支小槍,直往雪兒兩人飛去,這一驚我已魂飛魄散。

我幾人本就離的不遠,槍桿亦是不短,這一暗算任誰亦無從招架,只見那半月郎君隨手接下一槍,以電閃之勢接連挑開兩支小槍,但余下數支想打下卻是再不能夠。

便在這最後之際,那賊人突把雪兒又往自身挨緊了數分,恰好擋在了身前,我雙眼一眩,連喉頭的咆哮都已來不及發出,眼看槍頭就要盡皆刺落雪兒身上,那賊人竟身形一晃,摟住雪兒向後一轉,將雪兒挽至懷中完完全全護了起來。

數槍齊入,全打在了半月郎君背上,眾人與我皆松一口氣,於此變故善未反應過來,卻見半月郎君一把將雪兒推向我,身形已飄至曹龍武身旁,只略一停頓又繼續向牆外飛去。

眾人皆來不及動作,但牆頭處卻突現三人攔住了去路,我一見心頭不由一喜,竟是林霽叔叔三人。

回想那賊人方才為雪兒不惜受傷,知他亦非十惡不赦之徒,心中不免一軟,沖牆頭處喊道:「三位叔叔莫傷他性命。」

林霽叔叔三人亦早已看到我,見我發話已明了我心中所想,紛紛跳落牆下。半月郎君立馬越牆而去,哈哈笑道:「林少主,咱們今日恩怨今日了,你我扯了個平。」

我肅穆而視,對著他所去方向高聲道:「你既懂得憐香惜玉,我便懂得手下留情,今日且放你一馬,來日若再行作惡,我南盟定取你性命。」

只聽的半月郎君漸行漸遠的聲音道:「好說,某家也是知進退的人,何府這樁買賣自當作罷,但沈庄主家的娘子某家卻是惦記上了,庄主您且好生看著。」

沈印石眼中閃過一絲伶俐的殺氣,冷哼一聲道:「小賊,你且試試,我沈某定叫你挫骨揚飛。」

隨著半月郎君的笑聲隱隱消失,眾人方才注意到曹龍武已躺倒於地,喉間深深插入了一支小槍,早已沒了氣息。

此時人群中方沖出一人,單膝跪在曹龍武屍體旁抓住他漸漸僵硬的手臂連叫了數聲三弟,卻只能無奈的看著他喉間朱血越溢越多,一咬牙猛的站起將手中重錘一揮,冷哼道:「大伙好容易把那賊人打成重傷,雷大師與我三弟更是死於此賊之手,而你只為這一己之私,可知日後要有多少良家遭辱?南盟此舉無異放虎歸山,總兵大人那看你們怎么交代。」

來人正是曹龍武義兄胡山,見他振振有詞,我怒從心來,把雪兒輕輕挽至身後沖他喝道:「好個一己之私,這姓曹的若不是只顧拿人邀功,全不把她人性命當一回事,又怎會落得身死當場?我雪兒險些命喪他槍下,此刻縱是不死我也定要他好看。」

「小子,好大的口氣,先吃你胡二爺一錘。」

不想這胡山性情竟如此急躁,說著便是一錘揮來,方舞到半空,一支鐵鏈已從我身旁急速穿出,重重的砸在了錘頭上,銅錘應聲而落,胡山連退數步,滿臉赤紅,左手緊緊握住右手脈搏,顫抖的大手虎口崩裂,滴滴血珠順指而下。

林霽緩緩走至我身旁,將鏈條一抽卷於臂上,雙手負背道:「我南盟行事何時由得你」五龍堂「說三道四。這人我少主樂意放便放,不樂意放便不放,你且再說道一句試試。」

胡山臉上一陣抽搐,咬著牙卻終究沒敢再吭一聲,場中氣氛頓時冷到極致。

好在這時何大人快步趕來,看了眼地上的曹龍武忙對胡山說道:「曹兄弟為我何府鞠躬盡瘁,五龍堂這一恩情老夫定不敢忘,他日必定親自與大堂主致歉。」

又看了我一眼贊道:「而林賢侄宅心仁厚,恩怨分明,見那惡賊人性未泯,便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日若敢再犯,以南盟通天之勢又豈能有他立足之地。」

胡山一手抄起曹龍武屍體抗在肩上,沖何大人拱手道:「我五龍堂勢微力薄,有南盟這一豪強在這撐著我等留著亦是多余,告辭了!」

說著已大跨步向外走去,林霽搖了搖頭笑道:「這是在怪我們南盟恃強凌弱嗎?」

我哼了一聲道:「若傷著我雪兒,十個五龍堂我都給他端了。」

回身忙打量起雪兒,深怕她哪里傷了分毫,此刻方才注意到她今日一改往日之裝扮,一襲碧裙,幾許配飾,將她點綴的越為清新艷麗,不覺竟把我看痴了。

雪兒俏顏一紅,悄悄用鞋尖在我腳邊碰了幾下,我忙回過神來,抓起她一邊素手,沖林霽三人道:「霽叔、赤叔、萬叔,我來為您三位介紹一下,這位叫秦雪兒,乃」雁盪派「陳雲燕前輩座下唯一弟子。」

雪兒亦恭恭敬敬微微一俯:「晚輩秦雪兒,見過三位前輩。」

林霽三人相視一笑,卻聽萬長松道:「好小子,別的不長進,這艷運當真沒話說,一路上你爹都打聽著呢,說你身邊跟著兩位如仙美眷,還有一個在哪?」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詩兒已走至我身邊,吐了吐舌頭笑道:「如仙美眷不敢當,野丫頭這倒有一個。」

三人笑聲頓起,林霽更是指著詩兒打趣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妮子,秦姑娘溫文爾雅,知書達理,自是沒話說,我看你除了與甜蕊小姐一般會胡鬧外也沒別的本事,盟主那關只怕是過不去吶。」

詩兒撅了撅嘴,沖林霽白了一眼道:「瞎說,林伯伯可疼人家了,他若知是我陪著相……軒哥,還不知怎么樂呢。」

林霽連連點頭笑道:「對對對,這丫頭不僅越長越標致,臉皮子也是越來越厚實了。」

詩兒小臉一紅正要還口,我忙插嘴道:「霽叔您剛才提到我爹,他也來了嗎?怎沒和您一起?」

林霽面色一肅,在我耳邊輕輕念了句:「我正是為此而來,咱們尋地再說。」

何大人散了群雄,只留下我南盟眾人及沈印石夫婦,一邊將我們領向東院,一邊欣喜道:「何某何德何能竟勞得南盟與玉銘山庄鼎力相助,黃浦將軍近日亦遣下強助,眼下便到,諸位請隨我來。」

林霽三人互視一眼,郁色一閃而過,皆不言語,轉眼進了東院議堂,已有八人立於堂中等候,其中六位皆是男子,余下兩女一老一少,為首一人軍甲披風,腰懸長劍,身軀高大魁梧,雙目勁氣外放,煞是瀟灑威猛,另五人亦是印堂飽滿,內息悠長,個個身強體碩,而五對手臂竟更為粗壯鋼巨。身軀本就高大,再配上一對更雄壯的臂膀,不敢想象這身構造是如何練出來的。

這六人若立於人群中定會引來矚目,可若要與他們身旁的年少女子相比,只怕瞬時便要黯淡失色下去,只見她年約十八,身著一襲黑色勁裝,個頭竟與身邊幾名男子差不了多少,但形體卻是極瘦,當初以為何雨晴定是我所見女子中最孱弱之人,而她卻比之何小姐仍要單薄一些,腰間一條細帶緊緊裹著,並非是她刻意收縮,而是她蜂腰細極,若不系緊,只怕隨時便要掉落下來。一頭長長烏絲被綁做一束馬尾落於身後,發上不帶一絲飾件,分外清爽干練。

一身男裝,配著胸前微微隆起,竟別有一番姣好,雖說不著分許少女打扮,但一張如仙俏顏卻是艷麗之極,雪白的肌膚透著淡淡紅粉,瘦瘦小小的瓜子臉兒精致無比,一對細細劍眉雖帶著幾許英氣,但一對盈盈水眸卻柔到極致,本是一副清純怡人的氣派,但眉眼與微微上翹的唇間卻總透著一股媚態,嬌嬌膩膩,惑而不妖,暗暗引人欲動,竟與練了玄女經後的雪兒隱隱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