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左右逢源,盡入掌握(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556 字 2022-07-12

之後,關卓凡攜敦柔公主回家。

當天晚上,小蘇州胡同敦柔公主府的「繪萃苑」內,公主和額駙敦倫之時,小熙如何「侍寢」,軒親王百忙之中,又如何一身二用,左右逢源,「抽空兒」,給小熙「一點兒甜頭吃吃」,獅子未曾親睹,於各位看官,實在無可奉告,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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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天花之喜」禍及他人,載澄不是唯一一個因此倒霉的,他只是第一個,之後,陸續有來。

第二個觸了霉頭的,是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崇祥。

崇祥娶了一個小妾,擺酒請客,叫了戲班子到家里來,唱了半天的戲。這個事兒,擱在平時,十分正常,但是,現在正值皇上「天花之喜」,於是就被人抓住了痛腳。

上折參他的,是今年春闈蟾宮折桂、新點了庶吉士的寶廷。

本來,只有「國喪」期間,才禁止臣子嫁娶慶吉,沒有說「上頭」生個病,「下頭」就不許娶小老婆、不許請客聽戲的,但是寶廷說的妙,「聖躬『天花之喜』,正宜靜心珍攝,絲竹檀板,嘈切喧囂,詎忍聞之?」

「詎忍」之前,並無主語,那么,到底是「聖躬」「詎忍聞之」呢?還是你崇祥「詎忍聞之」呢?

如果是前者,就是說,「聖躬」被你家的「絲竹檀板,嘈切喧囂」打攪到了,以致無法「靜心珍攝」——當然,真是如此的話,考慮到「聖躬」身處深宮之中的事實,則「聖躬」的聽力,實在很好;如果是後者,就是寶廷接下來說的,「該員實我滿洲中無人心者!」

這句話,又狠辣、又實在,意思是,如果是漢員,或者普通老百姓,要求就不能這么高,不是「國喪」,就不好禁止人家嫁娶慶吉,可是,你是滿員啊!你這么干,還特么有「人心」么?

寶廷雖然是責備求全,但「天花之喜」確乎不同於普通毛病——世祖章皇帝出天花的時候,還禁止民間「炒豆燃燈」呢!因此,大伙兒也並不以為這個指責過分了,加上寶廷的聲光,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崇祥只好自認倒霉,上了折子,請辭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的差使。

上諭很快下來了,准崇祥開缺,所遺之缺,著步軍統領衙門左營翼尉蔡爾佳遞補。

這一來,有心人就能看出一點名堂來了。

這個蔡爾佳,同軒親王的淵源,十分深厚,他們二位,據說是一塊兒從八里橋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甚至有這樣一種傳說,說蔡爾佳和步軍統領衙門的左翼總兵阿爾哈圖,都是軒親王的拜把子兄弟,不過,這一點,無從證實,一談到這個話題,不論誰來發問、不論如何拐彎抹角,當事人都是「王顧左右而言他」。

蔡爾佳和阿爾哈圖一樣,在辛酉政變中,都是跟著軒親王,立過大功的人,有了這么一份擎天保駕的功勞打底兒,就算是「簡在聖心」,由他來坐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的位子,也沒有人能說什么。

還有人說,崇祥觸這個霉頭,是被「秋後算賬」了。

崇祥是倒霉在前年的那樁「揭帖案」上。

「揭帖案」案發於樺皮廠胡同,那是步軍統領衙門北營的轄區,而北營歸右翼總兵管轄,但是,抓住「聚賢館」賊人的,卻是左翼總兵的人,即阿爾哈圖的人。這也罷了,關鍵是,當時北營的翼尉德祿「湊巧」領隊經過,堅持要把嫌犯交由他來處理,左、右翼雙方,為此幾乎火並起來。

如此「湊巧」,是可疑之一;翼尉很少親自帶隊巡夜,是可疑之二;可疑之三,是德祿當時急了眼的態度,如果不是左翼的人,亮出了關卓凡「格殺勿論」的手諭,再看見軒軍軍調處的人,已經抬起了黑洞洞的槍口,這個事兒,還不曉得如何收場。

當然,最可疑的,是德祿的出身:他原來是瑞王綿忻一系的人,綿忻死後無嗣,文宗做主,將惇王的兒子載漪過繼給了瑞王。那么,這個德祿,在某種意義上,就可以算作是惇王的人了。

後來都曉得了,「揭帖案」的幕後主使,就是現已終身圈禁的惇王。

辦「揭帖案」的時候,德祿以及他帶的這隊步軍,都被看管了起來,審訊的結果,德祿也確實是「奉命行事」,只不過,這個結果,沒有正式公布。

德祿奉的,自然不是崇祥的命,不然,崇祥不可能在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的位子上呆到現在,不過,「領導責任」是逃不掉的,當時,為求政局安定,「上頭」不願株連過廣,沒動崇祥,現在,應該是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無論如何,整個步軍統領衙門,除了一個不管實事兒的「九門提督」,其余的,統統落入關卓凡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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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