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舐犢情深(2 / 2)

白若麟也不答話,匆匆開門探頭略一觀望,閃身出去,一溜煙的跑了。倒真是來去如風。

白若萍惦念母親安危,趕忙讓南宮星幫忙說明。南宮星和凝珠談了幾句,凝珠微微一笑,歉然道:「是我不對,之前竟錯看了萍妹妹。」說罷起身過去,和白若蘭一起帶著白若萍往內室進去。

南宮星在堂屋等了片刻,崔碧春回來,說已把巧兒綁好安置在頂頭房中衣櫃里面,他這才放心,叮囑崔碧春在這里小心守備,自己則匆匆出門站到院里,吹著拂面山風靜靜思索起來。

宋秀漣帶回了白若麟,使出燈台底座暗的手段,山中的搜索人馬勢必要無功而返,所有的重要人物,危機竟都被穆紫裳的安排順利解除。

這樣的人物背棄了天道,如意樓若不爭取一下,可就顯得太過於愚蠢。

就是不知她對自己謀劃的那些傷及無辜的事件,是否真有誠心悔意。

穆紫裳啊穆紫裳,沒想到至今為止唯一與你詳談的機會,竟是最初見面被你試探的那一場騙局。南宮星心中暗嘆口氣,那時他還當真相信春妮的說辭,最後劈頭蓋臉一番教訓,如今想來,真是蠢到惹人發笑。

離白若雲回來應該還有個把時辰,如今事情大體理順,謎團大多已解,若不是沒有良機,本該是他忙里偷香的空閑。可惜里面母女重逢必定要絮叨良久,他又送走了崔冰,此刻也只能羨慕隔壁院子里白若麟的艷福,無所事事坐在石桌邊上靜等。

等了一會兒,正想起來進屋端壺水出來,一個丫鬟卻匆匆忙忙走進院中,打量了他一眼,頗為膽怯地問:「請問……是南宮公子么?」

南宮星皺了皺眉,道:「是我,姑娘何事?」

那丫鬟施了一福,左右看了一眼,拿出一張字條遞了過來,道:「我……我剛才回住處打了個盹,結果桌上多了兩張字條一錠銀子,其中一張寫著誰把這張送到這間院子南宮公子手里,就能拿了那錠銀子。我……我就匆匆忙忙送來了。」

南宮星接過一看,字跡頗為熟悉,應該是穆紫裳的手筆,上面用蠅頭小楷寫了幾行:他有幫手到,山道埋伏,武功不弱,我脫不開身,只得冒險通傳給你,望你設法解決,免增變數。

眉心一皺,南宮星先摸出一塊碎銀打發了丫鬟,跟著細細一想,穆紫裳能連這種橫生變故也迅速摸清,加上她有特地寫明脫不開身,可見,她多半並沒和白天雄明面上鬧翻,說不定,還在假模假樣地充當智囊。

若真如此,那她特地傳報可就當真冒了極大風險,畢竟白天雄武功在她之上,為人其實也遠不是她所知的那般情深義重,真要被白天雄搶先翻臉,她多半要吃大虧。

就是不知這字條有幾分可信,畢竟穆紫裳種種手段他此前見識過,故布疑陣的把戲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保不准就是調虎離山,亦或是驅虎吞狼之計。

他略一權衡,將字條隨手一捏搓成粉末撒入花泥,叫來崔碧春匆匆交代幾句,讓她千萬記得不要逞勇斗狠,哨箭旗火當用則用,斷霞峰山幽林靜,通傳及時並不太難。

叮嚀囑咐之後,他快步往暮劍閣大門走去,既然是山道的伏兵,那下去驗證一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如果真有新來高手,提前打發的確可以避免橫生枝節。

天道如今大勢轉往唐門,白天雄說不定會叫些在江湖的朋友助陣。要是誅殺白若雲,那事關重大,泛泛之交必定不行,武功平平也不可能,以白天雄在江湖闖盪的時間估算,能放心叫來用上的,多半也就三四人而已。

就怕他急切之下挪用白家商號銀兩,再雇殺手行凶。

畢竟對付四大劍奴那種不透氣的榆木腦袋,老辣的殺手的確比正經的武林高手有效得多。

正自想著,迎面卻碰上返回來的雍素錦,他趕忙叫住,先簡略說了說此前事情,跟著問道:「你上山的時候,感覺到有埋伏么?」

雍素錦點了點頭,笑道:「下山就發現了,只是帶著崔冰那個笨丫頭不方便,就沒搭理。上山時候我特地繞了一下,挨個打量了一遍,一共六個,功夫挺扎實,但江湖氣不足,身上還有一股黑葯面子味兒,依我看,多半是朝中使火器的高手。」

火器高手?天璧皇朝重武輕文,除少量重鎮,刀劍兵戈大多不禁,唯獨對火器的管制卻頗為嚴格,曾在江湖上與此相關的門派但凡稍有名氣,就被設法收納成了廟堂護衛。

「是霹靂堂澹台家,千竹庄柳家,赤雲山霍家,還是連江紅冉氏兄弟的後人?」南宮星心念急轉,盤算著功夫不錯又能動用火器的高手可能的來路。

雍素錦咯咯一笑,道:「你跟我報這一串看門狗的名號作甚,我又沒動手,怎么知道。再說就算動了手,不見了一眼能認出的東西,誰能猜出來頭。干脆,咱們去捉兩個審審。六個里有兩個姑娘,模樣不知道,身段可不賴,給你解解悶子?」

見她笑得邪氣,南宮星暗嘆口氣,道:「我本以為是白天雄自己找的助拳,真要是有火器摻雜,那就更可能是李卓一支的余黨。李卓曾動用軍中霹靂震天雷相助裘貫,要是出於同源,下面那六人便應該是澹台家霹靂堂門下弟子。」

他帶著雍素錦向門外走去,沉聲囑咐道:「澹台當主官居三品,雷字旗遍布江南,論在朝勢力,與千竹柳將軍不相上下,即便有人錯入天道,也不能處理失當給白家惹下後患。你我這就過去,在若雲上山前將他們制住,先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束手束腳,你也不嫌憋得慌。一共六個,一並殺了就是。」雍素錦不以為然,撇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個個拖到後山喂了野狗,他雷字旗的將軍還能對著一泡狗屎尋白家的晦氣不成?」

「見機行事吧。麻煩總是越少越好。」南宮星淡淡道,「如果留著會更麻煩,那就依你。」

雍素錦昨夜剛剛泄了殺氣,倒也不是很急見血,聽出他有些不悅,便笑道:「好好好,我盡量收這點,不過要是捉來了人,你可得叫我主審。」

「應該問不出什么,全交給你也無妨。」南宮星心知雍素錦秉性已成,嘆道,「但有一條,你可得多留幾口氣,這些人不比方群黎,挺不過你招數盡出。我還想著把他們送回所屬門派,試探一下看看天道到底滲透了幾分進去。」

雍素錦眉開眼笑,綉鞋中的腳尖都翹了一翹,道:「好,反正有六個呢。哪個挺不住招了,我就趕緊換下一個唄。」

出門轉道,行至三成,雍素錦輕聲道:「走,進林子。不能沿著路了。」

這種追蹤潛行雍素錦是行家,南宮星頷首跟上,自然沒有半點猶豫。

走出一段,雍素錦抬手一比,扭頭壓住聲音道:「跟著我踩過的地方下腳,足跟使力,緩緩壓實,提夠真氣,莫要碰到旁邊的枝丫……」

南宮星輕功本就不差,聽她走上幾步指點兩句,如是再三,竟和平時大耗真力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施展起來還容易了許多。

只是更深些的法門,她卻不肯再講,匆匆約定了幾個手勢,便讓他等在原處,倩影一閃,鑽入灌木叢中,枝葉輕晃,不過如同山風拂過,比半大貓兒還要輕盈靈活。

南宮星放低身形,屏息等了片刻,不料卻一直沒有響動,也不聽雍素錦開口發信。

又過了一會兒,雍素錦卻貓腰閃了回來,笑眯眯道:「運氣不錯,這邊只剩下兩個,我偷襲得手,全放倒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看她鬢發額側盡是泥土,身上衣裙也沾了不少臟污,顯然並非她口氣那般輕松。南宮星皺了皺眉,仔細打量過她身上確實沒有傷口,才道:「剩下四個呢?」

雍素錦左掌平伸,右手玉指在掌心連點幾下示意,道:「兩個看著上下山道,兩個在埋布東西,應該是什么厲害火器。喂,他們不會是想把白若雲白景洪連著四大劍奴一車炸飛了吧?」

南宮星沉吟道:「那到不至於,四大劍奴白天雄絕不舍得害死。他們可能是想把劍奴引開,在伺機炸死剩下二人。幸虧被提醒了一句,不然這劫數,若雲兄還真未必躲得過。」

他探頭望了一眼,這里離山道還有一段距離,便低聲道:「剩下四個怎么料理?」

雍素錦仍在手心比劃了一下,笑道:「我上你下,先把兩頭望風的打暈丟進草窩子里,跟著我發信號,咱們兩面夾擊,這幾個人功夫比我遜色些,咱們贏面大得很。就是得小心火器。」

「你也小心。」南宮星點了點頭,依言往下山方向摸去。

不過五六丈,就隔著樹干看到了山道上望風的那個。想必是為朝廷辦事久了,那女子江湖經驗著實不足,做了獵戶打扮掩人耳目,卻只是拄著鋼叉背著弓箭在道邊東張西望,神情還十分緊張,真要有人路過,必定會從她臉上看出個有鬼二字。

這女子年紀不小,約莫將近三十,瘦削高挑,面容清秀,腰間鼓鼓囊囊纏了一圈,多半是備用防身的火器。

此時已近黃昏,山道正是沒什么人的時候,南宮星知道事不宜遲,當即彎腰撿起一快碎石,屈指一彈,嗖的一聲打入對面林中,啪得一響將一棵小樹震得左搖右晃。

那女子立刻扭身看了過去,警惕道:「什么人?」

南宮星旋即閃出,瞅准空當騰空向後一蹬,踏樹借力直撲出去,宛如一只鷹隼俯沖而來。

那女子武功倒也不弱,一聽身後有異,頭也不回一叉刺出,叉尖微顫抖出數朵銀花,一看便精於長槍的好手。

只可惜,全力施為的南宮星並非尋常好手能夠擋下。他大搜魂手一勾,身軀微側,發絲都被剛叉挑散數縷,硬是靈猿般順著叉桿竄了過去。

那女子一叉刺空,右掌一松便去摸腰間防身火器。

南宮星此時又豈會讓她如願,孤煙掌斜斜一拍,已封在那女子頸後,跟著順勢而下,沿著脊骨一路拍過,最後一掌托在臀下,恰把她軟倒身軀抱起,縱身踏步放進山林草密之處。

雍素錦那邊動作倒也頗快,他才返回山道,就聽上面噓溜溜一聲口哨,只好馬不停蹄展開輕功,飛快抄過那一處彎折。

埋設火器的一男一女剛剛站起,正在拍打著衣服沾上的泥土,聽到一聲哨響還以為是自己人在提醒有異,馬上轉身向林內沖去。

南宮星斜刺掠起,展臂折下兩段樹枝,甩手打出,叫道:「看暗器!」

那兩人果然江湖經驗也一樣不足,登時就被唬住,頓步後撤避過勁風。剛分辨出打來暗器其實是兩段枯枝,還不及惱火,南宮星的孤煙掌已劈面打來,一招便將那男人打暈在地。

那女子雙手一沉,袖中掉下一對精致匕首,正要向南宮星出手,雍素錦卻已鬼魅般貼了上來,雙手一擰奪過匕首,反架在那女子頸畔,口中笑道:「這兩個看來是火器行家,武功比那四個可差了不少。」

被擒女子大概也就二十出頭,中等身段,面頰圓潤飽滿,紅雲微透,發髻齊整,像是個成婚不久的少婦,看她不住打量地下男子的焦急目光,想來這還是對夫妻。

南宮星看向道中已被整平到沒有痕跡的路面,問道:「你們埋設的火器要怎么拆?」

雍素錦輕哼一聲,笑道:「問什么,叫這姐姐去親手拆了便是。」

那女子怒道:「休想!」

「哦?」雍素錦笑眯眯提起一把匕首,在她細嫩面頰上輕輕一蹭,道:「你不拆,就可能炸死我們的人,這……可就有點不妙了呢。要不,把那男的丟過去,試試看會不會炸如何?」

那女子臉色頓時一片煞白,顫聲道:「你……你敢!他……他可是朝廷命官!」

雍素錦搖了搖頭,淡淡道:「這山里頭野狗野狼多的很,吃到肚里過到明日,也就是幾泡屎,誰知道是什么朝廷命官。」

那女子咬緊牙關,卻仍是不肯松口,道:「你想丟過去……就丟,反正……反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炸了的。想憑此救人,做夢!」

「這樣啊。」雍素錦哦了一聲,掌中寒光一閃,地上啪嗒一聲,竟已落下一個血淋林的耳朵,「不過沒關系,我也不是白家人。你高興炸就炸,我只被要求不許讓你們死,可沒說不許我自己玩得高興。」

她一指壓住那女子喉頭,制住幾乎涌出口來的慘叫,跟著匕首又是一落,竟把那女子衣衫自頸窩一路劈開,直至腰腹連褲帶也一並斷掉。

隨著獵戶扎腳布褲順著雙腿滑落下去,那羊脂白玉般的少婦嬌軀,登時赤裸裸露出大半。

雍素錦向南宮星使了個眼色制止他開口,手中匕首緩緩貼住那女子渾圓乳房頂上紅艷艷的奶頭,冷冷道:「我不過是個顧自己痛快的惡婆娘,血釵雍素錦,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吶,你什么時候想去拆了,就點點頭。我呢,讓我的手下脫了褲子,這就來強奸你,他一邊強奸,我一邊從你身上隨便找點什么割著玩給他助興,比如,你這奶頭,我看著就礙眼的很,我聽說女人痛的時候啊,下面就會發緊,今日正好拿你試試。你……可千萬堅持的久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