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愕然到訪(1 / 2)

在金雀花聯邦、阿里布達雙方合力下,凈念禪會的秘密車隊於昨晚進入了薩拉,使得今日的大會能夠成功進行。

不過,當我找來茅延安,請托他今日幫我完成一些工作時,才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意外變故,險些就讓今日的大會開不成功。

倫斐爾的做事果然夠絕夠辣。這位精靈王子在昨日的宣告後,立即命所有屬下收拾行李,預備當天離開薩拉,直接回轉索藍西亞,用此表示他並非是想藉機要求什么,也不是表面說一套,私下又與他國交換利益,而是真的態度堅決地想要退出。

假若讓此事發生,主辦這次和平會談的金雀花聯邦、阿里布達兩國,等若是被用力打了兩下耳光,幸好他臨時改變了主意。至於,令倫斐爾暫時留在薩拉城的理由,軍部的探子查不出來,但茅延安卻告訴了我。

「朱磨坊歌劇團受邀在萊恩的舞會上表演?那個黑道頭子喜歡看這調調?」

這話一說,我自己也覺得可笑。本來精靈們就很喜好風雅、文藝的相關事物,吟唱、詩樂、歌劇……都是索藍西亞很熱門的休閑,倫斐爾會喜好此道,根本沒什么好奇怪的,只不過這兩天對他黑道頭子的印象太深刻,一時忘了這點。

「朱磨坊歌劇團……我好像聽過這名字,等等,這不是娜西莎絲那個婊子的歌劇團嗎?」

「是啊,目前已經確認,娜西莎絲本人將親自在宴會上表演獻藝,這個消息讓薩拉城內的名流士紳搶紅了眼,拼命爭取一張宴會邀請函呢。」

「那個妖女親自下場表演?」

「她本來就是劇團里頭的台柱啊,如果她不下場,劇團怎么撐得住這樣的大場面?」

「我是知道她與劇團有關,但我以為她只是幕後……」

「美麗的女人九成都有表演欲,你以為她綽號紫伶水仙的伶字,是指什么東西?」

伶,也就是演藝人員。滿難想像那個鬼女人換上戲服,粉墨登場的樣子,這么多人爭著去看,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看什么。橫豎我和茅延安是一定有得看,倒也不必為這個問題煩心了。

而這個令人一頭霧水的大會,究竟是開些什么東西,我們也終於有了答案。為了日後對付黑龍會,凈念禪會預備好了威力強大的新武器,特別運來薩拉,展示給一眾盟友觀看,用以增加眾人的信心。

台面上的說法當然好看,不過摘掉掩飾用的眼鏡後,這擺明就是展示武力,用以折服同盟的強硬手段。假如武力具有壓倒性的強大,確實不失為一個厲害手法,但伊斯塔與那群矮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索藍西亞的精靈更是擺明要離開,萊恩這著險棋究竟有多少效果,其實很值得存疑。

不管怎么樣,我仍是責無旁貸地扛起了保安的工作,特別是冷翎蘭也要以軍部代表的身分,出席在會場內,我這無關緊要的小人物,理所當然只能在場外執行工作了。

萊恩用以約見各方要人的所在,居然動用了薩拉城內每次可容納十二萬人進入的王立競技場,這點也多少暗示了今天將上演的場面之大。而我這個負責看門的,則是待在競技場東側的一座九層高塔,居高臨下,監看現場一切動靜。

某些看好我前途,正嘗試與我結交的貴族,為我抱屈,認為我該出現在競技場內,以顯身分,而不是被扔在高塔內看門,沒有露臉機會。他們卻不知這安排正合我意,因為如果連我都被召進會場,觀看閱兵,那今天還有什么搞頭?

讓想參加典禮的人去參加,不想參加的另得其樂,這樣不是很好嗎?

只是,我雖然如願待在高塔里頭,但卻不代表能夠清閑。這次與會的部族來自大地各處,其中有些小國平常就有仇怨,雖然順應金雀花聯邦的號召前來,但當仇人相見,總免不了眼紅的場面。而幾個大國暗斗的背後支持,令他們得到不應有的勇氣,把心頭的怒火付諸實施。

「又來了,這次又是哪幾個部族發生沖突?他們想把驛館當成戰場嗎?」

類似這樣的哀嚎,之前已在軍部反覆響起。對於這些沖突事件,我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而爆發沖突的理由千奇百怪,甚至可以說是匪夷所思。

華沙族的首領,不知從哪邊得到密報,說鄰近的紅河族對他們領地發動襲擊,死傷慘重,他們得訊後就怒氣沖沖地偷襲紅河族首領所在的驛館,雙方乒乒乓乓亂打一陣,結果才發現消息是誤傳,這下輪到紅河族暴跳如雷,發誓要華沙族付出代價。

諸如此類的情形,這幾日屢見不鮮,反覆上演,弄得軍方疲於奔命,不知道究竟該把這當作是國防問題,還是外交問題。

冷翎蘭身為御林軍大都督,總領薩拉城防治安,又是軍部的實質指揮者,這些問題自然由她來處理,除了搞定那些尷尬場面,還得要派人警戒,省得那些被勸退的莽夫,夜里又帶人尋仇,沖進對方所住的使館去。

當這樣的情形發生,雙方都只能忙著找台階下,最後只好把黑鍋往黑龍會的頭上推,說是中了疑似黑龍會份子的幻術,以致不能自己;臉皮更厚一點的,還說自己是發現了疑似黑龍會的刺客,為了追蹤緝拿,這才一伙人全副武裝,拿刀拿棍又拿槍地跑到這里來。

暗地里的伏流情形有多激烈呢?娜西莎絲抵達薩拉不過數日,就連續發生了十七起「與黑龍會有關」的騷動事件,偶遇決斗、登門挑戰、半夜奇襲,到底哪一件真是黑龍會干下的,根本無從確認,盡管事情的嚴重程度,沒有升高到刺殺、出人命的地步,可是與當初各國聚集來此的本意已經不合了。

冷翎蘭給層出不窮的騷亂弄得疲於奔命,而當她今天要去參加大會,這些問題自然就落到我頭上。

無論資歷、戰功、軍階,都輪不到我來作指揮,只不過我確實是有皇命在身,加上最近的一些表現頗得人心,干一些翻閱宗卷、指揮調度的工作,還不至於引起非議。

「法、法雷爾萬騎長出事了!」

「注意一下你的用詞,我沒出事,是你有事情要告訴我。這次又是什么?都已經要來參加大會了,他們在路上就不能安靜點嗎?」

「多克福部族的酋長,率眾在東大街上,攔住了相鄰世仇富爾萊部族的酋長,不讓他們來參加大會,要求決斗。」

「真是要命,世仇不會在家里解決嗎?千里迢迢跑到薩拉來決斗,他們是來參加和平會談,還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據說富萊爾部族的酋長武功不強,在領地里一直拒絕多克福族的挑戰,這次在薩拉窄路相逢,多克福族主動挑釁,沖突就爆發了。」

這樣的理由,也會演變成紛爭。與會的百多個勢力團體,有些是世代比鄰而居,因為某些紛爭,成了累世仇敵,走在路上碰到,哪有不眼紅的道理?

假如這里是金雀花聯邦,這些中小勢力團體自然深為忌憚,會收斂行為,但換做是聲勢次一等的阿里布達,又有某些人在背後鼓動,沖突就浮上台面。

萊恩·巴菲特的威望,本可以震懾住這些蠢動,不過這里畢竟是異國,他不能太過越俎代庖,加上他現在身分是即將卸任的總統,行事不宜太過高調,所以只能把調解這些紛爭的問題,交給阿里布達。更何況,我想他本身應該也有一些台面下的利益考量……

負責國際大型會議的保安工作,已經很不容易,特別是會員國彼此氣氛不睦,暗中互斗的時候,我們這種卡在中間的辦事人員更是頭大。不過今天的大會即將開始,得要讓這些觀眾盡快入場才行,所以我便將連串命令發下去,由高塔內的臨時指揮所遣兵調將,讓軍隊去各處維持秩序。

「法雷爾萬騎長。」

正當我將該吩咐的事吩咐完畢,茅延安很有義氣地幫忙去執行,而我開始在空無一人的指揮室內作些最後預備時,一個冰冷的女性嗓音突然出現,雖然聽起來很耳熟,不過卻有些難以置信,特別是當我抬起頭來,確認那個聲音的主人,險些驚得把手上的筆掉下地去。

不是別人,正是阿里布達的頭號冰山美人,我目前的頂頭上司,阿里布達第二公主冷翎蘭。

我和她相處不睦,互相樂見對方垮台,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周圍的人知之甚詳,彼此也心里有數,只差沒有光明正大說出來。為了避免沖突,平日是盡量避免見面,我升任帝都保安後,也是盡量公文往來,省得上門自取其辱,但由於公務,還是免不了碰頭機會,然而,今天卻有點怪異。

平時我們兩個碰面,都是不期而遇,不然就是我為了公事去拜見她這個上司,冷翎蘭從來不曾也不屑主動來見我。除此之外,過去每次碰頭,旁邊都有一堆屬下,因為誰都會擔心如果我與冷翎蘭單獨碰面,可能立刻發生流血事件,包括我與她本人在內。

所以,當我看見穿著一身筆挺軍裝的冷翎蘭,英氣十足的出現在門口,心里還真是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後,第一反應就是握住袖中百鬼丸戒備,天曉得這個臭婊子是不是突然發了神經,決定趁沒人可指證的機會,跑來把我一刀干掉。

「法雷爾萬騎長,今天的安全工作由你負責,所有的准備工作,你都完成了嗎?我剛剛從甲區過來,那邊的警備……」

冷翎蘭站在門口,一面叱喝,一面驕傲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竟是不願進來。這讓我心中稍安,因為她既然不願進來,那應該不是來殺人的,但還是不可松懈,因為以她的武功,從門口到這里只要一眨眼。

「是的,那邊我才剛確認過,馬上會加強人手。」

頂頭上司過來訓話,我當然是只有點頭答應的份,對方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人,我也很識相地不胡亂耍嘴皮子。

說完安全上的漏洞,冷翎蘭又批起我最近執勤的錯處,斥責的言詞極為嚴厲,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但還算有點分寸,沒有進行人身攻擊。我倒也不會不悅,畢竟以我們之間的惡劣關系,她不對我痛罵斥責,難道會溫柔地笑著誇我嗎?更何況,比起她嘴里說的東西,我更在意她手腳的動作,省得突然眼前一黑,腦袋落地,那就很悔恨了。

「伊斯塔人的動靜,你盯緊一點,別讓他們有機會在薩拉作什么,騷擾到民眾。」

「是的,知道了。」

「娜西莎絲那天當眾指控,說你與黑龍會勾結,窩藏黑魔導師。我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即使是假,如果你讓她抓到藉口,阻礙這次和平會談的進行,我保證送你上軍事法庭。」

「是,長官。」

我不做多余的答辯,只是單純回答著。少了旁人的阻礙,在這距離看久了,我不得不承認與贊嘆,傲霜冰蘭確實不愧為七朵名花之一,是個激起所有男人占有欲的絕色美人。

黑色的濃密發絲,貼耳而齊,在腦後綁了一個帥氣的短辮;白瓷般細致的嬌嫩臉蛋,吹彈可破,給人一種柔弱想要憐惜的感覺,但當視線觸及那雙英氣勃勃的紫瞳,美目中所綻放的堅毅之色,就讓人肅然起敬,不敢輕侮。

白色的軍裝外套,里頭是淺藍色的天鵝絨襯衣,用金黃色的絲扣系住,胸口則是別著代表她軍階的徽章,不過任何看到這枚徽章的男人,大概都不會聯想到它所代表的無數功績與血戰,而是猜想著在這枚胸章與襯衣之下,是怎樣一雙秀挺渾圓的雪乳,在緩緩起伏著?

我多年來的觀察估計,該是34c,和姐姐同樣的罩杯,但因為長年練武的原故,骨架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