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1 / 2)

騷動的黃昏 西域孤客 6643 字 2020-12-28

鳴謙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桌子前,看著一份酒店員工招聘計劃。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太陽穴的動脈血管跳得很厲害,胃里也很不舒服,胃壁吸收了過多的酒精,現在還在收縮著,早上在辦公樓對面的藍宇餐廳吃早飯時喝了碗稀飯差點吐出來。那個女老板的屁股真是豐滿,又圓又翹,比湯洋的可大多了。通過半掩的門,鳴謙朝外面正在復印文件的湯洋看了一眼,她今天穿著直筒裙,屁股的輪廓不太明顯。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干那個大屁股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想著這些褲襠里的事情,等一會還要找董事長韓正談話呢。其實鳴謙並非真的相信老板是被趙志剛們蒙蔽了眼睛,只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而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方面可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使老弟兄們的離去有一個合理的注腳。但他仍然決定和老板面談一次,以進一步了解老板下一步的意圖。

下午,當公司的員工下班以後,鳴謙走進了董事長寬大豪華充滿異國情調的辦公室,推開門一看,里面赫然坐著幾位空降來的新貴。他們分別是集團公司總經理趙志剛,據說是來自北京現代企業管理的精英,王輝曾給他起了個綽號叫「政工干部」並已經在公司流傳開了,不知是否已傳入他本人的耳朵。另一位是酒店管理公司總經理林明全,他來自廣東,口才很好,講起話來滔滔不絕。他一下飛機就直奔公司,幾乎沒說幾句話就厚顏無恥地提出預支兩萬元錢做食宿費,鳴謙私下認為這是個打著職業經理旗號的江湖騙子,其主要產地就是廣東。第三位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客觀地說很有風韻,也不乏氣質,她留給鳴謙的最深印象是她身上散發出的蘭桂之香,蘭香持久,桂香馥郁,對香水的選擇體現了這個女人不凡的品味。鳴謙破例沒有對她產生敵意。雖然她來公司沒幾天就接手了原來由鳴謙分管的人力資源部。這個女人叫夏林。

鳴謙進門後屋里的幾個人就沉默了,八雙眼睛都看著他,個個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就在這一瞬間鳴謙突然明白一切都已經改變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深受董事長信任、引人注目的助理了,而是一個走錯了門的清潔工,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雞,甚至是個混進公司想刺探機密的奸細。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鳴謙和老板的距離越來越遠,老板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有時在走廊或別的什么地方相遇,老板的表情看起來就好像鳴謙不是為他工作了五年的助手,而是公司新來的叫不上名字的無名小卒。鳴謙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尤其是這種侮辱有時是在新貴們的眼皮底下進行的,原來內心深處的那股激憤之情被老板的冷漠、侮辱鼓盪的越來越高。

鳴謙與韓正陷入了一場冷戰之中。其某些方面與美蘇六十年代的冷戰特征相似,雙方有對話,可都虛心假意,心懷鬼胎;他們相互試探,企圖了解對方的真實意圖,都想在對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陷井。

對鳴謙而言雖然大權旁落,今不如昔,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公司那一百多號老員工基本上都是他招聘進來的,雖然他們不敢與老板作對,但出於懷舊的情緒絕對不會幫外人,在這新舊沖突中他們一直是一道功能特殊的「軟牆」,以自己特殊的方式抵擋著新貴們的進攻。

對韓正來說他清楚鳴謙在公司的影響力,鳴謙與王輝們不同,王輝與自己之間只是純粹的雇佣關系,他韓正可以隨時終止這種關系,即使有麻煩也不過是損失點錢而已。可鳴謙從一開始自己就給了他太多的信任,太多的特權,在不知不覺中讓他突破了自己那道維護尊嚴的隔離牆,他離自己太近了,近的連一點隱私都無處可藏,他有時候感到鳴謙仿佛不是自己的雇員,而是某個人派來監視他的一雙眼睛,當然,他作為自己老婆的眼線,這一點兩年前就已得到了證實。所以韓正常常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韓正吃不准自己在鳴謙心中的地位,他覺得鳴謙表面上對自己畢恭畢敬,可內心里肯定看不起自己,因為自己沒文化,行為舉止缺乏修養,雖然有的是錢,可在鳴謙的眼里自己的錢都是偷來的,是從弟兄們的口袋里「扣」出來的。曾有耳目向他傳言說鳴謙下過這樣一個結論:凡暴發戶都是吝嗇鬼。還說什么:全國的董秘里坐破桑塔納上班的也就他一個,結果脅迫自己給他換了一輛豪華馬自達。這些話如果是王輝或者其他經理們發的牢騷他也就一笑而過,可這些話出自鳴謙之口,那意義就不同了,他韓正在鳴謙的眼里只是個暴發戶,是個吝嗇鬼,自己的這片天地好像都是他尚鳴謙打下的,總之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錢不值,也難為他在自己面前叫老板或董事長時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這家伙真夠陰的。想起鳴謙的陰險,韓正就像心里像吃了只蒼蠅似的。前年,他就是一邊和自己玩陰的,一邊和自己爭奪湯洋,那時連王輝都沒有秘書,他尚鳴謙就給自己弄了個女秘書,想起這事韓正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可又無處發泄,自己堂堂董事長,家財萬貫,可爭不過自己的一個助理,傳出去真是太丟人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嘛,況且這小子也確實能干,要不自己豈能忍到今天?

鳴謙自然無法洞察老板心中的這些曲曲彎彎,其實他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那就是老板對他有氣,看不順眼了,就像王輝說的要卸磨殺驢了。在鳴謙和韓正冷戰的這一段時間,他表現的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每天准時到公司上班,處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例行的會議上抽煙喝茶,聽著空降兵們的雄才偉略。其他大部分時間就在辦公室里接待那些牢騷滿腹的老員工們,有時安慰幾句,有時給他們出點注意。一時間公司出現了一種怪現象,一方面是老板的小圈子忙著定戰略、搞方案、出制度忙得不亦樂呼,另一方面是各部門的主管和老員工們像無頭的蒼蠅找不到方向;有時一個部門會在同一天接到兩個相互矛盾的通知或決定;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無法分辨的謠言在公司各個角落傳播;一個個小團體小幫派雨後春筍般地生長;基層部門負責人各自為政,仿佛一瞬間都成了獨當一面獨霸一方的諸侯。這些諸侯都屬於公司的第二代,當初是鳴謙們招錄了他們,培訓了他們進而又提拔了他們,以往他們是公司各種戰略決策的具體執行者,是公司管理層的中堅力量,而眼下他們又成了鳴謙向新貴們宣戰的資本、和韓正冷戰的砝碼。這些砝碼們義憤填膺地向鳴謙表示:我們什么都不怕,有能耐把我們都開了算球!鳴謙則安慰他們說:那是不可能的,總得有人給老板干活呀!

鳴謙和韓正的冷戰並沒有維持多久,這也在鳴謙的預料之中,因為韓正是個精明果斷的人,公司的混亂狀態是他無法容忍的,在他認清了混亂的根源以後就會豪不猶豫地采取行動。鳴謙了解自己老板的性格,他知道,總有一天韓正會對他實施致命的一擊,只是他不知道這致命的打擊會來自哪個方向。更沒料到來的如此之快。

b市的春天總是姍姍來遲,從預示四季更替的卦象來看,八卦不適用與b市的春天。當一陽復生預示著春的萌芽時,b市還是一片北國風光、萬里雪飄的景色;而當萬物復蘇的二陽來臨時,則仍然雨雪紛飛,春寒料峭;只有象征百花盛開、大地似錦的三陽開泰時,這座城市才有了一點真正的春的氣息,路邊的樹枝染上了點點嫩綠,穿短裙的姑娘們騷首弄姿。然而b市的春天又是如此的短暫,美人瞬間的回眸就突然進入了夏天,干燥,熱烈,充滿了異域風情。

鳴謙在他位於30層的辦公室窗口已站了很久,他俯瞰著樓下的街景,仿佛電腦游戲中的一個窗口,人流,車流,街道,建築都顯得很不真實。就像他手里拿著的那份調令和一份任命書,十分鍾前湯洋親手交給他的,他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個錯誤: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

調令和任命書都是韓正親自簽署的,內容很簡單,調鳴謙到物業公司任經理,任命夏林為新的董事長助理兼人力資源部長。幾乎是在鳴謙接到調令的同時,夏琳給他打來一個電話。

「尚助理,如果你有時間想和你聊聊。」

「現在?」

「半小時後。」

放下電話,湯洋就走了進來,鳴謙突然覺得自己的女秘書清瘦了許多,也因此顯得更清秀更惹人憐愛。

「洋兒小家女,相逢道左,一往情深。」鳴謙不知為什么此刻想起了自己寫給湯洋的四句小詩,心里即刻充滿了柔情,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湯洋的眼圈就紅了。鳴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攬住她,嘴唇埋進她的脖子里親吻。湯洋扭著身子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這樣……」

鳴謙聽湯洋這樣說反而更來勁了,邊親邊摟著湯洋移到門邊,一腳就將門關上了。張嘴就吻住了女秘書的芳唇吮吸起來。

湯洋雖然經常被鳴謙在辦公室里干,並且也喜歡這種超越正統的刺激,可總覺得今天有點不和適宜,她感到男人沖動的厲害,陰莖已經堅硬地頂在自己的陰部。她扭動著掙開鳴謙的嘴道:「現在不行,夏部長馬上就來了,晚上好不好?」

鳴謙喘息著說:「來得及,好洋洋,親妹妹,讓哥哥操操你的小嘴……哥哥只要一肏你就戰無不勝。」說完一按湯洋的雙肩,女秘書就跪在了地毯上,哀怨地看了鳴謙一眼,就解開皮帶將怒脹著的陰莖拿了出來,伸出舌頭先在龜頭上舔了幾下,才慢慢地含進了一小截吞吐著,鳴謙看自己的女秘書就是舔陰莖也是那么秀氣,就像在吃一套大餐似的按部就班,就耐不住挺動臀部,在湯洋嘴里抽動起來,湯洋嗚嗚了幾聲,就放開抓著陰莖的手,雙手扶住鳴謙的兩腿,微微仰著頭任鳴謙肏自己的小嘴。

鳴謙一邊插著湯洋的小嘴,一邊想著夏琳就要來了,想到如果她看見自己這樣肏著秘書,不知有什么樣的反應,鳴謙越想越興奮,潛意識中仿佛自己是專門挑這個時間要湯洋為自己口交的。陰莖幾乎插進了大半根,鳴謙不敢全插進去,湯洋為自己口交過很多次,可每次自己嘗試著整根插進去時湯洋都會嘔吐。

有一次在家里,鳴謙把湯洋挑逗的情欲高漲,便要她給自己口交,湯洋嬌媚地央求道:「哥哥,洋洋的小嘴任哥肏,求哥不要肏太深很難受呢,」鳴謙當時不聽,高潮時就頂進她的咽喉射了,可接下來女孩的反應把他嚇壞了,只見她躺在地上又吐又咳嗽,好一陣才緩過來。從那以後鳴謙和湯洋口交時關鍵時刻都是在她陰道中射精。

此刻鳴謙已有了濃濃的射意,就扶著她的頭繼續插著,一邊急促地對湯洋說:「快,把屁股露出來……要來不及了……」

湯洋嗚嗚兩聲,也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可還是用手艱難地脫著短裙中的褲襪,鳴謙一直看著她將褲襪退到大腿上,就捧著她的臉最後抽動幾下,一把拉起來,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將雙腿托起來一下就插進陰道中,很頂了三四下就忍不住在里面射了,就這幾下加上有力的噴射就使女秘書達到了一次小高潮,鳴謙射完了還能感到那里面的收縮。鳴謙知道湯洋的性癖,因為每次鳴謙肏她的嘴後,她的淫水就會濕透內褲。

喘息了一陣,鳴謙抽出陰莖,湯洋就起來提著褲襪還沒忘記用腳踢了鳴謙一下,嬌嗔道:「真討厭。」

鳴謙笑著拍拍她的屁股低聲道:「我知道你還沒過癮,晚上哥讓你吃個夠。」

湯洋聽了就要過來打鳴謙,鳴謙說「別鬧,夏琳要來了。」

湯洋就說:「來就來,我怕什么。」嘴里這樣說可人卻打開門跑了出去。

夏琳是和那股蘭桂的香氣一起飄進門來的,她上身穿一件藍色無領外套,內穿米黃色緊身羊絨衫,下身是一條半舊的牛仔褲。鳴謙覺得夏琳的性感全部集中在下半身,她的乳房看上去雖然在羊絨衫里脹鼓鼓的,但根據經驗判斷,那絕不是真實尺寸,肯定使用了加厚的胸罩產生的效果,走起路來沒有動感,不像湯洋,身子稍稍的擺動就會帶動某些部位一陣優美的律動,從胸到腰到臀,那是一種有血有肉的美。夏琳的臀部包在牛仔褲里顯得很飽滿,與其說是性感不如說是中年婦女的一種肉感。這種對比使鳴謙心理上有種自豪感。所以當他看著夏琳的時候,臉上自然就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夏琳自然不知道鳴謙此時心里齷齪的想法,她只是有點疑惑地對鳴謙笑笑,然後坐在鳴謙對面的班前椅上,坐下後一條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條放在了鳴謙的辦公桌上,身體朝左邊微微側著。鳴謙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夏琳,此時除了那陣香氣更加濃郁之外,他還發現這個女人的肌膚異常白皙,特別是脖頸一段,幾乎可以說很完美,左耳根下的一顆痣也點綴的恰到好處,只是依據麻衣相法,女子在該處有痣屬於克夫相。

「早聽說尚助理是公司的忙人,所以一直都不敢來打擾。」夏琳的開場白外交辭令很濃。

鳴謙也不想和她多繞圈子,和女人繞圈子是很危險的,特別是有姿色的女人,很容易把自己繞進去。鳴謙開門見山地告訴她,自己已經收到了調令和任命,可目前還不打算辦理交接手續,並說晚些時候會找董事長單獨談談,因為有幾件事還沒辦完,想請示一下老板是否也一並移交給她,畢竟這幾件事要么關系公司機密,要么不好中途換手。最後鳴謙說道:「當然,老板對夏小姐信任有加,也並非我多心,只是我們這位老板記性不太好,我想還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鳴謙的一番話明顯使夏琳產生了不快,不過也就是兩道眉毛稍稍往上跳動了幾下,然後說道:「尚助理請別誤會,我來這並不是催你辦理移交手續,不是還沒正式宣布嗎,我來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商量。」夏琳停下來,看著鳴謙似在等他說話。

「請講。」

「就是關於你的秘書湯洋。」夏琳又停下來,似乎在觀察鳴謙的表情,又像在吊他的胃口。鳴謙的心里就有點窩火,那股香氣此時已經將他包圍了。鳴謙干脆不開口,而是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一口然後緩緩地吐出,讓濃濃的煙霧彌漫在自己和這個女人之間。

「我們准備調湯洋到趙志剛總經理辦公室工作。」夏琳緊盯著鳴謙,似乎想從他的表情窺探他的內心。

沉默。鳴謙不敢開口說話,他怕自己一開口心中的怒火就會火山一樣爆發,這怒火當然不是沖面前這個女人的,而是對韓正的。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忘掉這點陳年舊事,在打自己一棒的同時還順帶著踹了湯洋一腳,目的就是惡心自己。鳴謙眼前仿佛出現了趙志剛那胖乎乎色迷迷的圓臉。鳴謙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胸中的悶氣。接著就慢條斯理地說:「這事我看還是征求湯洋自己的意見吧。」

「湯秘書與你共事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如果有什么想法還請你勸勸她。」夏琳的語氣聽上去很誠懇。

鳴謙突然有一種想大笑的感覺。他想:夏琳也許並不明白自己和韓正之間那點舊事,否則她不一定肯為趙志剛拉皮條,趙志剛是什么東西,位子還沒坐穩就和老子掙女人,夏琳這騷娘們如果不是蠢貨那就是太想討好趙志剛了。鳴謙想哪天就用這件事逗逗湯洋,他就喜歡看她又焦急,又委屈,又羞怯的模樣,不過得注意分寸,不要又把她逗哭了,就像上次用韓正逗她一樣,結果湯洋哭紅了雙眼一個星期不理他,想著這些鳴謙的臉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尚助理,你還有什么意見嗎?」鳴謙回過神來,恰好手中的香煙燒到了手指,狠狠地燙了他一下,就條件反射地一甩,那煙頭從手中飛出穿過班台直向夏琳白花花的臉飛去。夏琳見煙頭朝自己面部飛來,雙手扶住桌面頭一低趴在了鳴謙面前,那模樣又滑稽又可笑,就像是在向鳴謙行一種稀奇古怪失傳已久的禮似的。

「哎呀!對不起,真對不起,燙著沒有?」鳴謙邊問邊用手去撥落在夏琳頭上的煙灰,煙灰被他一碰又分成了幾塊鑽進夏琳濃密的頭發中不見了。

這時夏琳已經站了起來,擋開鳴謙的手,不知是氣憤還是受驚,臉脹的通紅,眼睛里水汪汪的,呼吸也不均勻了喘著粗氣。女人的肺呼量就是小呀!鳴謙這樣想。

「尚助理,你看湯洋什么時間可以到趙總那里報道?」夏琳的語氣硬邦邦的,她沒再坐下,而是站在鳴謙面前。

鳴謙想,這女人一定以為剛才自己是故意那樣的。抬頭看著女人潮紅的臉;尚未平息的起伏的胸,心里就有點發軟,覺得一個女人出來混飯吃也不容易,特別是這種外表剛強的女人不定有顆玻璃般易碎的心呢。這樣想著就覺得她幫趙志剛拉皮條也情有可原,她不還得靠趙志剛吃飯嗎?說不准姓趙的哪天拿她應急她能拒絕嗎?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動湯洋的腦子。此時鳴謙竟對女人產生了一絲歉意。

「夏小姐,關於湯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這完全是為你好,湯洋去不去趙總那里,什么時間去,你叫趙志剛自己來問我。」

看著夏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鳴謙又補充了一句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如果你是湯洋,我也會這么做的。」

這次夏琳倒像是聽懂了,說:「那就這樣吧。」聲音很輕,然後就往外走,快出門的時候鳴謙又叫住她。「夏小姐,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夏琳就朝他笑笑出門去了。

鳴謙就是那天下午給韓正打的電話,說自己有幾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談,並約他晚上八點半在雅石吃飯,鳴謙曾帶他去過雅石一次,韓正居然爽快地答應了,好像他早就料到鳴謙有此一舉並正在等他的電話似的。

那天下午鳴謙就沒有再出過辦公室,他躺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整個房間煙霧繚繞,湯洋進來給他倒水都嗆著跑出去了。

攤牌的時候到了,冷戰終於結束了。如果服從公司調動,到物業公司走馬上任的話,他鳴謙還可以混一陣,可換來的將是手下員工們的恥笑,因為到物業公司實際上就相當於發配流放,韓正在這樣安排的時候說不定就有羞辱他的心思。再說湯洋怎么辦?總不能把她也帶著,物業公司經理是不配秘書的,倒是配有不少清潔衛生的老媽子。但如果不服從調動,就是立馬與韓正翻臉,然後夾著尾巴滾蛋。可這兩條都不是鳴謙想要走的路。他整個下午躺在沙發上苦思冥想的就是第三種選擇:和韓正再玩一把。

隔著一扇門就是鳴謙的美麗可愛的女秘書,可整個下午鳴謙幾乎沒有聽見她的聲音,辦公室里異常安靜,安靜得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這種寂靜來自於牆壁的隔音效果,在辦公室裝修時鳴謙特別向設計師提出來要有良好的隔音功能,當時鳴謙的想法很朴實也很無聊,只是想自己和女秘書關起門來說的話不要讓外面聽到。後來他把這種效果告訴了韓正,所以有幾次和韓正的重要談話就是在自己辦公室里進行的。鳴謙想在今晚晚餐的時候和老板重溫一下談話的內容,當然緊緊重溫是不夠的,還要添點老板喜歡的佐料,這樣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想到這里鳴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桌前撥了一個電話。

當保安部經理袁明站在鳴謙跟前的時候,他們有一陣沒說話,後來鳴謙遞給他一支煙,就在袁明打著火准備點煙時,他說話了:「你知道那幾個人現在在哪嗎?」

「知道,二哥要找他們?」袁明忙熄了火看著鳴謙說。

「我找他們干什么,」鳴謙盡量把語氣放得舒緩隨和。

「老板最近有問過這件事嗎?」

「從來沒有。」袁明思索了一下又補充說:「如果老板問過,我早就告訴二哥了。」

「過幾天老板有可能向你問起這件事。」鳴謙打著火伸長手臂,袁明趕緊湊過來點著了手里的香煙。

「怎么?警察又來過了……」袁明看著鳴謙的臉色咽下了後半句話。

「如果老板問起這事,你就說接到過那幾個人打來的電話,再要20萬元錢。」看見袁明會意地點點頭,鳴謙就沉下臉說:「你不要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我還不至於敲他這點錢,總之,你就按我教你的說,其他一概不知道。」

「我明白了。」

「要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系,可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是。」

袁明見鳴謙不再說話就轉身要出門,鳴謙叫住道:「回去告訴你哥,這個周末一起喝一杯。」

鳴謙看著袁明高大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後,就打了個電話,然後看看手表,還有一刻鍾就是下班時間了,距離他和韓正的晚餐時間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鍾。鳴謙拿起公文包走出辦公室,見湯洋正在看著一本書,他輕輕走過去偷偷一看,原來正是自己看了一半的那本《危險的關系》。

「好哇,偷我的書。」

湯洋嚇了一跳,嚷道:「討厭,誰偷你的書啦。是你自己扔在桌子上的。」

「這種書你也愛看?」

「不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