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se one(二選一) 1(2 / 2)

他又用步|槍狠命地戳付南風,少年咬牙忍痛,肩膀的血不停外滲。

高修暘幾乎是牙縫里緊咬出一個「你」字,沖著老外持槍的手,不自覺又握緊幾分。

注意到他行為的唐毅禮頓了頓,已經擒獲的老外不可能拿來換付南風,於是背到身後的手再次准備挑起。

只是這一次,他的行動又被阻截了,在停車場那個方向,劇情再一次反轉。

所有特警隊隊員、負責指揮調度的唐毅禮、制服老外想救回付南風的高修暘,都瞪大了眼睛。之前分開行動的戴墨鏡的年輕男人,拎著交易的毒品,唇邊噙著一絲輕笑,走進了包圍圈。

他身後,來時給他們開車的司機,正一手拿槍,一手推搡著腹部出血、面部慘白的朱開旭。

墨鏡男人走到包圍圈正中,西裝男火氣正盛。剛才他不管黃毛老外死活,這會兒看對方還有兩三個「殘兵」,露出一種既輕蔑又憤恨的表情。

墨鏡男從容地掃過嚴陣以待的特警隊員,又漫不經心地抬頭,被墨鏡擋住的眼睛,眺望著頭頂的天空。

「臭小子你想干嘛!」西裝男盯著另一個被挾持的警察問道。

墨鏡男把裝毒品的箱子放在地上,然後看向高修暘。高修暘敏感地察覺到,那人的目光,不似看見自己老大被挾的窘迫,也不似身陷困境的急慮,反倒是成竹在胸的訕笑。

墨鏡男不疾不徐地打了個響指,那邊光頭大漢即刻跑來。墨鏡男扔給他一把槍,指指跪在地上的付南風,光頭馬上槍指付南風。

於是,一場多方對峙的局面,像電視劇中上演的大決戰一般,呈現在眾人面前。西裝男手上的步|槍戳著付南風,另一方東南亞販毒集團一伙,光頭男人也槍指付南風,跟在墨鏡男生身後的司機鉗制著朱開旭,警方這邊有停下攻擊的特警隊員,還有高修暘挾持著黃毛老外。

你以為只是這樣就結束了嗎?

墨鏡男忽然笑眯眯地問:「剛才是誰說,我們boss的生死跟他無關?」

他迅速沖天鳴槍,又擺正槍口,頂住西裝男的前額問:「現在,有關了嗎?」

連高修暘都有一個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警方,還是被那墨鏡男子威脅的獨狼群伙。

那墨鏡男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他皮膚白皙,臉型很小,高修暘想,如果他不是販毒團伙,墨鏡下定有一雙溫暖的眼睛。

而此刻那人卻像化了妝的演員,劇本賦予他這種角色,劇情讓他演壞蛋,不管是他演技太好還是入戲太深,他只管用心獻技,周身散發著讓人顫栗的氣場。

槍口的熾熱灼傷著西裝男,他對准付南風的步|槍脫了手:「媽的……都放下槍、都他媽放下槍……」

在包圍圈中的獨狼團伙,見老大受人要挾,紛紛放下武器。於是墨鏡男正過身,直直望著挾持老外的高修暘。

「這位警官,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手上有兩個,兩個都有傷,你挑一個不想讓先死的,換我們boss。」

他說著示意司機把朱開旭帶到前面。朱開旭整個腹部都在流血,嘴唇紫白,使勁睜大眼睛,卻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憑身形認出不遠處的高修暘,要張嘴叫他,舌苔立刻一陣苦裂。

「朱開旭……」

同樣被俘的付南風看出他傷勢很重,輕輕叫朱開旭,卻得來光頭一記狠拳,腦內「嗡」的促響,耳朵燒起火來。

付南風惡狠狠地盯著光頭,對方同樣投來暴戾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兩人就要扭打起來,墨鏡男忽地擰過付南風的頭道:

「這位的傷,好像沒那個重。」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高修暘:「警官,如果你再猶豫,我保不齊他會比那位,傷得更重。」

高修暘也是如坐針氈,血涌到臉上,手在發抖。理智讓他保持鎮靜,情感卻燒灼著他煩躁不安。

「你要是敢、敢動他……」

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三觀皆正的高修暘能說出什么威脅的話,也不過如此了。

他推搡著老外往前走了幾步,示意墨鏡男不要輕舉妄動。而對方仿佛故意示威似的,嘴角一顫,沖著付南風的腿開了一槍。

「靠!!!」

「付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