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實護著身後的女孩,梁追聲音微冷,開口道:「公子,自重。」
明明年紀相仿,梁追的個頭卻比白耀軒高出了寸余,加之他氣質凌然,更顯強勢。白耀軒手腕一陣刺痛,用力半天竟沒能掙脫梁追的鉗制,還不待他叫小廝上來收拾這人,梁追卻又突然放開了他。
白耀軒氣急,一時片刻也沒憋出什么厲害話,只得斜了梁追一眼,嚷道:「你誰啊?關你屁事!」
梁追不語,卻依舊紋絲不動,一幅懶得搭理他的模樣。
崔織晚沒想到梁追會站出來幫她,卻又擔心他因此招惹上大麻煩,剛要出言相護,卻聽見白耀軒玩味道:「嘿,還真是奇了,如今連一個破抄書都有幾分骨氣。」
他竟不知,吳州城內還有這么不識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白耀軒在樓上瞅了半天,清清楚楚望見崔織晚同眼前的少年說了許多話,舉止頗為親近。這丫頭,自小眼高於頂,加之脾氣驕縱,根本沒幾個處得來的朋友,這小子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哪顆蔥?
其實,梁追並未思慮太多,也並不在乎對方是否出言不遜,他只是不太想看見那個小姑娘受傷而已。
現下事情已經平息,他轉身就開始收拾書匣,似是要走。
崔織晚見狀有些急切,她既想讓他立刻脫身,又掛心那件尚未交代完的事情。
然而,正是怕什么來什么。白耀軒眼尖,早望見桌上放著的那份書信,便趁機毫不客氣拿過。崔織晚攔之不及,竟讓他直接拆開了。
「岳安書院……」
白耀軒看著手里的名帖,突然笑了:「崔織晚,你這是做善事做上癮了?就他?」他轉頭,復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梁追,笑意漸收,戾氣上涌:「你想讓這種人與本少做同窗,也不怕臟了岳安書院的名聲。」
書院?
梁追有些意外。
原以為那里面會是銀票之類的東西,他卻萬萬沒想到,會是介紹他去書院的名帖。而且不是救濟窮人的書院,是正正經經治學,吳州城中最好的百年書院。
此時此刻,白耀軒說的那些話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她的心思。
崔織晚聽見白耀軒滿嘴噴糞,登時氣惱不已,一把奪過名帖斥罵道:「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干?滾!」
「你!」
「有多遠滾多遠!」
「姑娘,怎么能罵人呢……」周氏在旁邊聽她當街罵人,差點忍不住要捂她的嘴。
白耀軒怒極反笑,他看了眼小臉漲紅的崔織晚,目光終於定在了朗然而立的梁追身上。
「行,本少記住你了,年後書院開課,你若敢不來,本少便讓你跪著爬出吳州城!」
「你不是護著他,想要幫他嗎?我倒要看看他能讀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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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晚:要不,你還是別去岳安書院了,咱們換一家……
梁追:為什么不去?
織晚:我怕你挨打……
梁追:當著情敵的面秀恩愛,不好嗎?
織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