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動(2 / 2)

偷情(小媽) 九野 1412 字 2020-12-28

「你聽不懂人話嗎?就當,當做什么沒發生過吧。」她受不了了,一下子站起來,轉過去看著他。

他在這僵局里沉默看著她,彼此無言,孟晚珍背後壓在桌邊,硌得不舒服,疼痛使她清醒,在這凝滯的氣氛里她不敢再與他對視,側過臉。

於她而言,那晚就需要當沒有發生過,她就是這么無情地拒絕認賬,她拒絕承認選擇逃避。

梁思齊接受這件事情起來是從容不迫的,他向前一步,捏著她的下巴,直勾勾且毫不掩飾地望著她,不放過她的猶豫和怯懦。

「沒發生過。」他或許是在質問,或許是被拒絕後的惱羞成怒。

孟晚珍心里也很委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做出嘲諷的笑容,或者再不濟也該冷漠地做出無情模樣,可最終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也在罵自己不爭氣。

但是她聽見梁先生嘆了一口氣,為什么要嘆氣呢。

她的欲望不訴說不展露,而是由信徒獻上。梁思齊吻著她的唇瓣,她越想推開他,他抱得越緊,何況,這本來就是一場注定失敗的抵抗。

「你喜歡我。」他肯定,「不過也沒有多喜歡,是嗎?」

「媽咪真是可惡啊。」於是他不解恨似的咬一下她的耳垂,看她天真又放盪,一面純情無辜被俘,一面勾引誘惑著獵手,是我輸了,梁思齊心里為自己再次嘆氣。孟晚珍的身體里下了一場熱帶的雨,可這場熱帶雨季沒有打濕他,僅僅讓他的眼睛濕潤了一點點,好像離情欲很遠一樣。房間外突然有了動靜,宋小姐好像要上來了。

「梁太太呢。」宋小姐的聲音在二樓樓梯了,「她在卧室休息。」梁成在樓下回聲。

梁思齊迫使她又在顫抖,她知道有人要來了,便咬著自己的唇防止出聲,順便急切地想要推開他,他卻將手指塞進她的嘴巴里,小聲在她耳邊,「怕什么?」

也是,他怕什么呢?他對所謂的秩序倫理他不在乎,他都在這里了他還怕什么。

等到腳步聲到了二樓時,梁思齊走出去,越來越遠,「你的信。」

慶幸的是他們都下去了。

她想,無論如何,不能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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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敬竟然來得很快,梁思齊同那位先生講話,那人問起梁成想要道謝,梁思齊卻不願意回話了。孟晚珍見狀就說起梁成接了個緊急的電話便出門了。

這位頗為年輕的男子抬頭,「也要謝謝梁太太。」他皺起眉頭,「我妹妹太過嬌氣了,肯定給你們添了麻煩。」

孟晚珍看著遠處的車里拼命拍車窗的宋玉雅,車旁還有幾個身材高壯的保鏢,她嘴巴一張一合,絕對還在說什么難聽的話。

「沒有,她就待了兩天。」孟晚珍心里想,看樣子,宋小姐也沒說錯,她哥哥果然一定會來找她啊。

「梁先生,也謝謝你們沒有告訴我來找她了,否則不知道她又要跑去哪里了。」宋先生在嘆氣,也不是特別生氣的樣子,「是我對她太好了。」

「這次太忙,下次一定好好道謝。」宋先生又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孟晚珍摸摸胳膊,看著車越走越遠。

月亮升起,他們都沒有進門,風從夜色深處而來,梁思齊抬頭像是在看月亮又像是沒有。

「我愛你。」梁思齊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愛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縹緲的,用言語表現出來也可能是虛假的,縱使也知道此時的感情有可能只是情緒化的後果,但他也會說出承諾,「永遠。」

此時的話語不知輕重,或者完全不可能實現,但僅僅此時的愛意就可以使他心甘情願許下虛無縹緲但熱烈的話語。

一只鳥從褶皺的月亮下飛過,它拼命展開雙翅在風里飛行,然後墜落到夜色里去。

愛慕與疼痛,理智與欲望,渴望同恐懼,那些隨著靈魂深處吶喊的低吟聲最終都消失不見,她想,終究是不能退出了。

她低頭。

我也只為我愛的人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