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泄禍(1 / 2)

歡欲年華 苦槐 5517 字 2020-12-28

頭痛,惡心,難受。

一覺醒來,路燕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渾身無力,頭昏腦脹,一摸額頭,火燒滾談。她知道,自己這是感冒了。

「哎呀,我怎麽會在沙發上睡著了呢?」路燕坐起身子,使勁搖了搖頭,昨晚的事情一片模糊,一時之間還真有點記憶不清。

「腦子好亂啊。」想了好一陣子,路燕才清醒過來。她記起,自己昨晚將兒子大罵了一頓,將他和周紅虹罵走後,自己便躺在是沙發上埋頭大哭,至於什麽時候睡著的,則完全想不起來了。

「嘴好苦啊。」路燕抿了抿嘴唇,滿口腔里都是苦澀,雙唇上也全都是皸裂。她掙紮著起來,到飲水機前按開了加熱的電鈕,站著等水開的空當,她一個趔斜,竟差點沒摔倒。

一口氣喝了兩杯溫開水,口乾舌燥的情況雖然減輕了不少,但空空如也的胃里猛然進了這麽多水,反而更加難受。

「嘔——」胃液一陣翻涌,路燕差點沒吐了出來。她趕快摀住嘴巴,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跑進了了廁所。

一到馬桶邊,路燕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按著馬桶沿便是好一陣子乾嘔。除了一些苦苦的黃水,什麽也沒有嘔吐出來。聽著馬桶里「嘩嘩」的沖水聲,她突然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這種無能為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多地還是精神上的。

她接受不了兒子和她決裂的現實,她需要此時有人能給她做依靠。但偏偏,丈夫就不在身邊,而且還怎麽也聯系不上。

雖然她自己很理智,很堅強,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

一個女人,在她累了,倦了,病了的時候,尤其需要一個男人用他寬厚的肩膀,抑或是堅實的胸膛,給女人帶來溫暖,帶來依靠。

當這一切都沒有的時候,那只能放一缸熱水,好好泡個熱水澡。

「唉!」路燕嘆了口氣,起身走向浴室。堵上浴缸閥門,放水,調溫,滴上沐浴露和香水……;然後開始脫衣,上身的外套,線衣,乳罩,下身的筒褲,內褲……

「咦!」路燕突然驚叫了一聲,她發現,內褲上新換的衛生巾竟然沒有多少染紅。

按正常的情況,這兩天應該是她的例假最厲害的時候,衛生巾早應該浸透了,可現在,上面除了有一道淡淡的黃色,其他什麽都沒有。

「怎麽回事這是?」路燕看了看衛生巾,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下體,可是不能看的十分清楚。於是,她轉身在浴缸的邊沿坐下,打開自己的雙腿,將私處對准對面牆上的那面大鏡子。

鏡子被剛放好的熱水蒸得布滿了霧氣,她拿了旁邊的抹布抹了一下,她的映影立刻在里面變得清晰起來,包括那掩映在濃密陰毛間的下體。路燕用手指撥開陰毛和大小陰唇,仔細檢查著整個陰阜和陰道口,果然,那里沒有一點經血流出的痕跡,真的已經停了。

「怎麽會突然就停了,一點徵兆都沒有?難道是閉經?」路燕一陣疑惑:「不對啊,以我這樣的年紀,不應該這麽早就閉經的啊?」

她不由想起了一個去年剛剛過世的同學,她便是常常便無徵兆地就停經,一開始沒當回事,後來突然一次大出血,一檢查,竟然已經是宮頸癌晚期。

「不會吧!」路燕越想越害怕,看著鏡子里自己的下體,也越想越懷疑。

她不敢再往下想:「燕啊燕,我看你還是趕快洗一下,趕緊去醫院,好好做個檢查。及時沒什麽,也好順便看看感冒。沒人關心你,你可要關心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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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啊!」迷迷糊糊間,苗雯玲覺得自己胸脯上好像壓著什麽東西,睜開眼一看,竟是一條雪白的小腿,而這小腿的主人,正趴伏在自己身旁酣睡,而在她的身下,則躺著另一具男人裸體。

「哎呀,羞死人了。」苗雯玲頓時感到臉頰一陣滾燙,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輕輕抬起李雨的小腿,自己先下了床,才將它輕輕放下。然後光著腳,躡手躡腳地到客廳的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涼水,咕咚咕咚灌下,做到沙發上發呆。

「勇哥啊勇哥,我做這些,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淫盪?可是,你可知道,我這可全都是為了你啊,誰讓我那麽對不起你呢。」

「你雖然一直都是我的最愛,但是,誰讓我有那麽一個一根筋的父親呢。我如果不聽他的話嫁給傑哥,他是真的會吞槍自殺的啊。你知道,他們那一代在槍林彈雨中活過來的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所以,我就只能對不起你了。而且,為了彌補我的過失,你要我做的我也基本都做了。我先是說服了傑哥,又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甚至還幫著你算計燕姨,現在,還第一次嘗試這樣……這樣一男兩女的游戲……。這些要是都泄露出去,我自己顏面丟盡不算,我那個滿腦子馬列的老爸還不給氣死。」

她扭了一下身,感到大腿根部被什麽東西摩擦著,低頭一看,不僅方才注意到自己還赤身裸體,而起滿陰阜的陰毛已經被干涸的淫液凝結成一縷一縷的毛刺。

昨晚一幕幕的瘋狂,不禁重又映現在她眼前,令她心癢不已:「啊,昨晚可真夠荒唐的!沒想到,原來兩個女的一起享受一個男人也一樣過癮啊。」

說實話,自從和谷勇好一來,苗雯玲跟著沒少看各種av視頻或h網文,什麽三p,什麽四p,什麽群交,什麽換妻,等等。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感覺羞澀難堪的話,那麽直到她被說服同時接納丈夫和谷勇,她便身不由己地沉溺其中了,只不過一直是局限於兩男一女的格局而已。

而這次,不僅是一次突破,更在她的潛意識里,開拓了更大的好奇:「那,要是再加上一個女人又會怎麽樣呢?比如燕姨。再或者,加上燕姨後,再加上燕姨的老公,甚至雨姐的老公,會不會更刺激?」

她越想越感到渾身發燙,越想越激動不已:「小玲啊小玲,這些虧你都想得出來,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娃啊。」

就這樣胡斯亂想間,苗雯玲一抬頭看到了客廳牆上的掛鍾,指針的指向已經過了中午十分,她離開給驚得騰地站了過來:「哎喲,這麽晚了,還怎麽去上班!」

一想到負責簽到就是那個一直和自己對著干的刑警隊長,她不由有點氣餒:「這下可好了,那個吃貨正整天像抓我的小辮呢,這下還不給樂死。不知道這會正怎麽樣在所長跟前告我的狀呢。」

苗雯玲想像著隊長在所長辦公室里卑躬屈膝的樣子,心里愈加有氣:「哼,真不明白了,那樣一個不學無術的家伙,怎麽還被所長那麽重視!唉,最看不慣小人得志的了,本姑娘今上午還就不去了,你小子愛咋地咋地。」

這時,遠處突傳來一種弱弱的警鈴聲響,並且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不到一分鍾,便聽得從自己家樓後面呼嘯而過,然後繞到前面停下。

「怎麽回事?」苗雯玲一陣疑惑,起身走到窗戶旁邊,准備看個仔細。

「是不是警鈴響?」谷勇和李雨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一前一後從卧室出來。

「我也不知道,正要看呢。」見他倆渾身赤裸的樣子,苗雯玲不由臉上一紅,低聲應道。

「我也看看。」谷勇走了過來,不由分說一下便把她擠在旁邊,自顧自地朝外看去:「果然是警車,檢察院的,公安局的,還他媽的好幾輛呢!咦,那不是你們所的車嗎?我認識那個車牌!」

「真的?啊!隊長!還……還真是。」被他突然推開,苗雯玲正想生氣,聽到他的驚乎後,不由將注意力轉向了窗戶外面。果然,她看見從一輛熟悉的車上,正下來一個熟人,正是她們所那個剛還受她詛咒的刑警隊隊長。

「什麽?警車?路燕家的單元?」聽到他倆的對話,李雨不由也心中一動,趕緊跟了過來:「啊!怎麽還有王建生!壞了,壞了,燕啊燕啊,這下可瞞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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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停經的原因有很多啦,除了閉經、懷孕等生理原因外,其他諸如過度勞累,休息不好,環境改變,或者由於憤怒、緊張、焦慮等情緒的變化而引起內分泌失調,也都可能導致突然停經。另外啊,你所說的感冒發燒也可能是一種誘因。」

你現在才剛四十歲,還不到閉經的年齡,又沒有懷孕,這就基本排除了生理方面原因的可能。你的血常規、尿檢等各項指標也都正常,我看啊,除了感冒,你這情況還是多種原因造成的。

這樣吧,我開點葯,你先回去吃著。平時多注意休息,少生點閑氣,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的。要是過段時間還不行,你就再過來找我。」

出了門診樓,一邊往醫院外走,路燕一邊想著醫生的話:「多休息?少生氣?怎麽可能。單位的事正多不說,就是我那個寶貝兒子一個,也不能讓我省心啊。偏偏我家那個天殺的又不在家,還聯系不上,里里外外那件事不都是靠我自己,怎麽可能多休息。」

走到醫院門口,她從手袋里掏出手機:「哎喲,都十一點多了,不知不覺這時間過得還真快。」

早上從家里出來,到醫院先是掛號,然後排隊,然後看醫生,然後按照醫生的要求去做尿檢血檢,然後又去看醫生,然後結賬拿葯,折騰過來折騰過去,竟然消耗了兩個多小時。

「唉,現在去哪里呢?」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路燕不由一陣猶豫。

如果按照醫生的囑托,她是應該回家靜養的,但是現在,她偏偏最不想回家了。一回到家,就她一個人,既太靜又太閑,她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最好是找些事做,讓自己閑不下來,那樣,就可以借助忙碌來強迫煩惱離自己盡可能地遠些。

除了泡澡,強迫自己忙起來,是路燕多年以來在對付空虛、寂寞和無聊時養成的另外一個習慣。

「還是去單位吧,既然頭出差前將事情都委托給我了,咱多少也得負責點。何況,三八節的禮物這事還沒辦妥當呢。」路燕決定了下一步的行動。

「嗨,出租車!」她上前一步,朝著一輛駛來的空車便招起了手。

「哇,美女啊?去哪兒?」司機是個小青年,唰地一聲將車在她身邊停下,一邊看著她上車,一邊故作瀟灑地問道……

「xx街xx號。」路燕在後排坐下,故作沒看到他雙眼投射來的賊光,報上了單位地址。

「好嘞。」司機盡可能帥地甩了一下頭發,「吱」地一聲又將車開動了起來。女人俏,一身孝;女人美,嘟著嘴;女人柔,鄒眉頭。在路燕這樣天生麗質,且有略帶病容的美婦人面前,小青年司機身不由己地想讓自己表現得更帥更酷。

看著他的裝模作樣,路燕身體雖然不適,情緒也不是很高,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有一點好笑:「哼,小屁孩,你就裝吧你,別以為姑奶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什麽小九九。」

她伸手攏了攏額頭的秀發,將頭扭向了車窗外面。街道的兩邊,都是一棟一棟的高樓,而且還基本都長得一個樣,不是像骨灰盒,就是像火柴盒,全都高高地直聳向天空,讓地面上的人情不自禁的會生出一種壓迫感。而且,臨街的一面還大都掛著紅紅綠綠的匾牌或廣告,不是特大號的字體,就是三點式的女郎,俗氣中又閃耀著妖艷,卻沒有一點令人舒心的美感。

更要命的是,這些建築旁邊的綠化還少得可憐,草坪大都光禿禿的不說,連植的小樹,大多也都已經枯死,讓人怎麽看怎麽感覺整個城市了無生氣。

「唉,這些該死的鋼筋和混泥土!」在這樣的城市街道中坐車穿行,路燕突然有一種急於逃離的欲求。

她想起了西山的那一個夜晚,空谷、靜夜、篝火、山林、明月、清風、鳴蟲……,更重要的是,還有個令自己鍾情的情人,擁抱、談心、調情……

「什麽時候能在西山那樣的地方有一間自己房子啊,哪怕只是一間茅屋,不用聽這城市的喧噪,也不用理人間的世故,只管陪著自己的愛人,家人,和知心的朋友,吃飯,聊天,享受陽光和清新空氣,那能有多好啊。」

想著想著,路燕的雙眸里已經滿是憧憬,手包里的手機一連響了好幾次都沒有聽到。

「喂,美女,你的手機!」見她一聲不吭地發愣,小青年司機好奇地提醒她。

「啊?是嗎?」路燕一下子從美夢中驚醒,趕快掏出手機:「喂,雨……」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李雨又快又急的喊叫打斷:「燕,你是怎麽回事啊,你在哪里,怎麽不接電話啊?趕緊回來吧,警察要翹你家房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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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說你讓不讓開?你再不讓開我可就以妨礙公務的罪名把你抓起來了啊。」苗雯玲派出所的那個隊長指著谷勇,一捋胳膊,作勢要撲上。

「對啊,抓起來。」王建生躲在一個檢察院的法警身後,也跟著伸頭叫囂。

「呵,來抓啊。你們這一幫人虧了還是國家執法人員,到底懂不懂法?說什麽要來搜查證據,那把搜查令拿出來啊?按了那麽長時間的門鈴,明明知道女主人不在家,在沒有搜查令,竟然還想強行破門?這是什麽?這是知法犯法!而且還威脅旁觀群眾,我可是學法律的,你要敢懂我一手指頭,信不信我去告你?這街坊鄰居可都看著呢,可不缺證人。」

谷勇渾然不懼,一聲冷笑後,看著隊長和王建生嚴厲斥責道。

「對啊,你看你這個刑警隊隊長怎麽當的,整天這麽莽撞,偏又不好好學習,真不知道所長為什麽那麽信任你。好了好了,好好想想,你把搜查令到底忘在哪兒啦?」雖然和路燕是熟人,但眼看事情完全是出於公務,苗雯玲也不好說什麽,只能在一旁勸和。

「對啊,搜查令我們檢察院確實是已經給你們了啊,怎麽就忘了帶了呢?」站在王建生前面的那個檢察院工作人員一看便是個頭頭,瞪著刑警隊長,滿臉的不滿。

「我……我明明送給所長簽字了的,怎……怎麽就……」見連一起來的檢察院的同志也開始遷怒於自己,不由泄了底氣,額頭上開始冒汗。

「你送給所長簽字了?那所長簽完字你又要過來沒有?」看著他心虛的樣子,苗雯玲忍不住想提示他。

「唉喲!對了對了!所長簽完字又交代我一些東西,我光顧著聽了,檢察院的同志又在一旁急著催,我……我出來的時候就……就給忘了拿了。」隊長聽了苗雯玲的話,猛地一拍腦門,一下子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