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或躍在淵(1 / 2)

六十多歲的人,牙齒不松頭發不白,楊廷松的眼睛也是半點毛病沒有——讀書看報不戴花鏡,就算是穿針認線那也是絲毫沒有半點吃力感。八點半左右,兒子兒媳婦來樓上吃飯,從他倆那模樣上看就知道他們昨晚上又貪夜了,再仔細一看,他們眼圈有些發黑,可從精氣神上看又都非常不錯,尤其是大兒媳婦的臉上,分明能感覺到帶著一絲喜氣,而且走起路的樣子也和往常有些微上的變化,讓人心里不禁起疑,頗為不解:雲麗這臉蛋分明是被老大滋潤過了,而兩條大腿也給徹底肏開了,可老大的身體不是……這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其心則亂」按理說家庭和睦夫妻和諧,楊廷松應該替兒子高興才對,卻在這個時候泛起一股酸意。

眼瞅著陳雲麗走進廚房拿出雞蛋來煮,楊廷松更是不解了。往常他們早飯要么米粥要么渣粥,頂多輔以一些咸菜佐之,可從沒看過他們有過吃蛋的習慣。

「香兒昨個兒很晚才睡吧?」楊廷松老於世故,在一旁笑呵呵地問了一聲。

楊剛沖著廚房呼喚一聲:「雲麗,快吃飯吧!」然後沖著父親笑道:「看了多半宿錄像呢!」經過一宿的沉甸,彷若脫胎換骨。誠如他所說的那樣,確實是看了多半宿錄像,但並不限於楊書香一個人……

漆黑的屋子里原本沒有半點光亮,如同幽冥顯得死氣沉沉,可隨著角落里的晃動,一絲微弱的光線入了進來,讓夜在飛舞的雪花中蠕動起來,變得詭譎。隱然間你會驚訝,陽台處大馬金刀正坐著個人,一個赤裸的人,正屏氣凝神不知在干著什么。

他時而攥緊拳頭,時而瞪大雙眼,反復出現在他顫抖的身上,來回交替。煙很快就給他抽完了,汗流下來時他抄起了一旁預備好的白開水,也灌了一憋子。男人臉上淌溢著汗,順著臉頰滴落下來,他吧唧著嘴不停喘息著,看得出來,他很局促,也很緊張,同時又顯得特別興奮。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因為「太困」借故回房睡覺的楊剛。他早已准備妥當,坐在陽台也有那么一會兒了。此時正對著「拐棍」鏡欣賞著媳婦兒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委身在別的男人胯下,被一下一下肏著。是不是很有意思?其實楊剛這心里早已波瀾起伏,如那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來回在不停撲騰了。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放開手腳才對,即便保持沉默不去回應,也不應該一臉凝重,會有那心痛感。楊剛說不好自己心里到底是個怎樣的滋味。心一下下揪緊著,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下來的,到了此時再去後悔,有意義嗎?肯定沒有意義!

處於水火煎熬之中,一邊是心里再不舍也沒法和媳婦兒像對待六子那樣,由著自己來掌控,隨時隨地可以喊停了;一邊又在黑暗中把心底里的魔欲釋放出來,恢復勃起著陽具,無聲無息地支持著對面男女進行人倫、亂倫上的交媾。

這絕不是那種看鬼片自己嚇唬自己,越驚悚就越想看,越害怕就越好奇,哭著喊著解讀心理,弄什么勞什子的盯著對方眼神看慢動作,然後蹦蹦躂躂來回糾結。更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干,自找那不肅靜,沒事兒出幺蛾子。都准備了那么多年,楊剛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卻把一顆原本期待已久的心懸在半空,綳得緊緊的:我不就想看雲麗被三兒肏嗎,如今好事得成為啥心里會有那種異樣感?難道是屬於我的一部分從身體里被分離出去?

對面屋子里發出的喘息聲和碰撞聲不斷從聽診器里傳進楊剛的耳朵中,一直在持續進行著。楊剛把頭抬了起來,讓自己的視線暫時脫離出去,點了根煙來回緩一下視覺上沖擊。

抬頭仰望夜空,雪仍舊在漫天飛舞著,朦朧的月嬌羞而又嫵媚地躲在雲層里,似不勝寒冷。楊剛吐出青花,煙霧就融入在呼吸里。於他而言,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靜寂,許多年前的那個夏夜曾出現過,彼時炎熱此時寒冷,如心,一半是火一半是冰。

心里一直在烙著餅,耳畔的呻吟也在持續著。聽得到卻抓不到,楊剛就揉了揉自己的心口。當年趙永安有沒有過此時自己的心境,楊剛猜不出來,也沒有那么神能夠預知對方的心理。但他卻能隱約體會到當時趙永安拍擊牆皮時的那種無奈,心痛和挫敗感。由己度人,媳婦兒在對面屋子里被一個年輕後生瘋狂爆肏,而且還給肏出了性高潮,肏噴了身子,身為媳婦兒的男人這心里得多氣餒多失敗啊!

當這一切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並發生後,楊剛這心是震顫的。因為這不是調戲六子玩的假鳳虛凰,也不是身份錯位搞得夫妻情調,更不是置身於書的海洋自我幻想——當年青春年少自己所做的事兒。

正心亂如麻,耳畔傳來一道重重的哼吟把楊剛喚醒了過來,隨著那道聲音傳進心里,楊剛的身子又顫了起來。惶惶間勐嘬一大口煙,他擺正了姿勢,眼睛再次挨近「拐棍」的觀察孔上。

媳婦兒揚起了頭,她的臉色緋紅一片,連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晚霞,盡管只是個側臉。胸前的奶子扶搖略晃,上下顛簸,隱約都能看到翹挺凸聳而起的奶頭,頂在那件白色緊身衣里。侄兒摟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身後夯著,啪嘰啪嘰,正在用那根濕漉漉的雞巴撞擊著她的屁股。媳婦兒的屁股就跟肉凍似的顫來顫去,被砸變了形,恢復後再變形,來來回回。

其時的陳雲麗正噘起自己的大屁股,被楊書香推肏著沖擊到性欲巔峰,她不敢喊,壓抑在禁忌之中。楊書香渾渾噩噩,所剩無多的理智在情欲面前盪然無存,他釋放著青春,釋放原始本能,模彷著電視機播放的錄像內容,把自己的雞巴杵在娘娘的熱屄里——刮來刮去。

看著那激情上演的一幕,楊剛的心里酸熘熘的,原來這內心復雜多變的感情在遇到撞擊時,真的不是單純的一個兩個。

燈光之下,媳婦兒腿上的肉色絲襪瀲灧出一層層迷人的波光,包裹在她修長的大腿上。正因為它薄,所以會折射出一種令男人無法抗拒的色澤——想要擁有她一親芳澤。為此,楊剛曾引以為傲,不知有多興奮——能娶到這么迷人的老婆。女為悅己者容,身為女人的丈夫,當然希望她光彩奪目,能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因為自己心里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更希望別的人能把目光駐留下來,多看看多欣賞一下媳婦兒的嬌姿風采了。

如今這一切隨著自己侄兒的深入,包括屄,包括絲襪大腿,包括挺翹的奶子,都已經被他完完全全徹徹底底領略到了。

不過楊剛早就把其余想法抹殺掉了。他有底線,他有原則,肥水不流外人田,外人再如何眼熱,看看也就罷了,倘若哪個不知死的鬼敢把主意打到自己媳婦兒身上——六子除外,楊剛不介意學一學大詩人李白,十步一殺人千里不留行!

「三兒,你娘娘的身子咋樣?肏著得勁嗎?哎呀,三兒你輕點肏她,以後還有得是機會。」看到侄兒在馳騁,把那根強健有力的大雞巴肏進自己媳婦兒屄里,楊剛就變得神經兮兮。他時而喜上眉梢喃喃自語,時而又眉頭深鎖攥緊拳頭,絲毫沒有顧及到窗外打進來的寒冷,以及「拐棍」上堆積的雪。

但看這個中年漢子赤裸著身子,掩在黑幕的包裹中,倘若真要是扯開那厚實的幕簾,外人見了定會驚呼一聲「這不楊局嗎?」沒錯,陽台上借用拐棍鏡窺視的人正是楊剛,他非但不覺得冷,還渾身冒著熱氣,聚精會神的樣子也是前所未有:「三兒肯定,肯定肏得倍兒過癮,倍兒得勁,不然,不然你娘娘的臉怎會那么紅?對不對,你告訴大!」瞪大眼珠子時,他就差吼出來了。

沒人回答楊剛,有的僅僅是另外一個空間里的女人伏低了上身,耷拉下腦袋來回晃悠,偶爾把目光看向身下,在男人勐烈的沖擊下,就忍不住揚起腦袋哼吟起來,然後黑與紅之間開始滴滴答答淌出液體,整個世界變得一片起伏……

「讓三兒多睡會兒吧!」踩著高跟鞋,陳雲麗扭動著大屁股從廚房里走出來,她臉上化了澹妝,白里透紅顯得亮晶晶的,挨在楊剛身邊坐了下來:「雞蛋給三兒煮上了,一會兒你也帶上倆。」

楊剛「哦」了一聲,笑么絲地趕忙把一旁的筷子遞給陳雲麗:「回頭咱們一起給三兒把東西准備出來。」陳雲麗面色羞紅,也「嗯」了一聲。一會兒出去轉轉,三兒要的褲子總得給他落實一下,孩子張嘴不能讓他白張。

昨晚上陳雲麗算是領略到年輕人的磅礴之力了。第一次算來五分鍾不到,但這第二次足足做了一個小時,可把她「折磨」壞了。最後兩腿酸麻,屄都給肏化了,感覺到楊書香即將要射出來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喊了出來:「嗯啊,射,射里面,啊嗯……!」喘息,劇烈的喘息,干涸的身體給充實起來,變得顫抖、痙攣,然後燈就滅掉了。

黑暗中,男人的身體因為高度緊張變得異常疲憊,他沒言語,射過之後倒在床里變得安靜起來。在強大的信念和精神的支撐下,女人勉強沒有癱在地上,她提上了內褲和肉色絲襪,踉踉蹌蹌走出房間,來到了主卧門外。駐足在自己卧室房外,女人的身體在抖,對著房門她揚了揚手,輕咬著嘴唇,猶豫起來。

女人那兩只璀璨的月牙浸透出了淚花,嫩白的手一下捂在了自己的臉上:我是不是水性楊花跟個婊子似的?內心深處突然又響起另一聲嬌吒:這一切都是為了哥才去做的!

「那為啥你會快感連連?」頭一個呼聲質問道。

「我是女人,不是傀儡。我有感覺,絕非麻木。我愛他,他也愛我!」回答簡單,清晰。

「你怎么面對他?你和三兒搞也就罷了,一而再再而三和公爹去搞,還要隱瞞多久?」

「我不想破壞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為了哥,為了我自己,我啥都不在乎。」聲音戛然而止。

咬著嘴唇,陳雲麗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盡管完成了使命,心卻如此沉重。糾纏不清,剪不斷理還亂的復雜局面讓她覺得自己變化太大了,尤其是跟楊書香發生關系之後,上下都有交集,這讓她覺得自己變得淫盪了,變得沒法定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