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1 / 2)

打真軍 四面風 3043 字 2020-12-29

</br>「啊……」凌笳樂軟軟地低叫一聲,已經沒力氣把腳抽出來。他的臉被羞澀和快感染得通紅,沈戈亦是一臉通紅,抬頭看他一眼,羞臊又興奮地模樣,捧著凌笳樂的腳又是一口。

「嗯……」凌笳樂輕輕地呻吟起來,抬手抓住沈戈支在他耳邊的手腕,那上面的肌肉結實堅硬,因為克制而微微顫抖。

沈戈的嘴唇在那片皮膚上游走著,感受到那上面血管微微浮起的觸感,那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手感,細膩得讓他心驚肉跳。

「不好看……真不好看……」凌笳樂嘴上還是有些抗拒,在快感的縫隙里艱難地解釋著,「沒那個時候好看了,長了很多繭……」

他在外形方面一向追求完美,從頭發養護到腳指甲,連膝蓋的角質層都不放過,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樣,膝蓋和腿上其他地方都是一樣細膩的白。可是現在他的腳上長了繭,腳側、腳趾,摸上去略硬、略粗糙,帶著辛勞意味。

「嗯……別摸了……」他晃著腳腕躲避沈戈的撫摸,「真不好看。」

「是特意留的嗎?」沈戈輕聲問道。

凌笳樂真的服了,一臉「你怎么又知道」的驚奇模樣。

沈戈笑著向他展開掌心,他的掌心亦有繭,在每個指頭下方,淡黃的四片圓。這些繭讓他少年時期做那些粗活時不疼、不流血。

他收回手掌,重新落到凌笳樂的腳上,輕輕撫摸兩下,捧到唇前,在腳側的一片繭上親了一下,「謝謝你們保護他。」

第131章 很棒的凌笳樂

沈戈沒料到這個親吻能讓凌笳樂有這么大的反應,就像曾引發蝴蝶效應的那對翅膀,輕柔無意,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視野旋轉,被猝不及防被翻了個身,躺到床上。凌笳樂趴在他身上,急切地親吻他,整個人激動得幾乎要發抖。

「沈戈……沈戈……」他捧著沈戈的臉,一邊親吻一邊熱切地呼喚,眼里竟然洶涌地落下淚來。即使是在他最敢妄想的年紀,他都不敢想象有人會把他的腳捧到唇邊親吻。

直到兩人去洗澡的時候,凌笳樂才和他講為何那么激動。

「腳對芭蕾舞演員來說太重要了……以前有過一張照片,那照片比較老了,拍的一個女舞者的雙腳,沒穿足尖鞋的那只腳變形了,而且全是傷,看著讓人特別想哭——哦對了,我猜王……導當時要檢查我的腳也是因為看了那張照片……」

兩人擠在標准型號的浴缸里,凌笳樂要完全靠進沈戈的懷里才能盛下兩人。沈戈緊了緊攬在他肩上的手,很是心疼地看著他。此時他才意識到,凌笳樂從小吃過的苦,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凌笳樂笑著捧住他的臉,「哎呦你這什么表情啊!那照片是好久以前的啦,現在有護具啊有葯膏啊,不會那么傷腳了……」

「當然累還是累,練完腳也疼。我那會兒每天上課的時候就幻想晚上泡腳的那一刻,用冷水泡,把兩只腫腳丫放進冷水的那一剎那,哇,太舒服了——」

他坐起來抱住自己兩條小腿,頭靠在膝蓋上,臉朝向沈戈,「我小時候喜歡這么抱著自己,就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的手往下移,包住自己的腳,「有時候也這樣……我覺得它們陪我受了太多的罪,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既覺得對不起它們,又覺得感謝它們……」

他說完先自己笑話自己,「那時候年紀小嘛,有點兒中二,就覺得,哎呀,老師天天逼著練啊,媽媽天天逼著練啊,只有我自己心疼它們,愛它們……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有別人……」他哽咽住了,埋頭在膝上蹭蹭眼淚。

沈戈憐惜地摸摸他發頂,「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親,左腳親一下,右腳親一下——」

「噗——」凌笳樂瞬間破涕為笑,作勢要拍他,「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手半路停住,看懂了,原來沈戈都明白。沈戈當然明白,沈戈那樣聰明,那樣溫柔地看著自己,自己心里的那些感情,他當然都明白。

「你練舞受過傷嗎?」

凌笳樂遲疑了一瞬,點了點頭。

「什么傷?嚴重嗎?疼嗎?」沈戈追問。

凌笳樂摸了一下自己右肩,「這里受過傷……」又摸向同一邊的腳踝,「這里也傷過……這兩次是比較嚴重的。」

沈戈在他指自己肩膀時就不會呼吸了,心疼到難以形容。他輕輕碰觸凌笳樂的右肩、右腳踝,眼里浮起幾縷紅血絲,他的剛強也只能幫他將情緒遮掩到這種程度。

「你都沒有和我說過。」

「已經好了嘛,我運氣好,也仗著年紀小,恢復得特別順利,一點兒後遺症都沒有。」

「怎么傷的?」

「肩膀那里怪我自己,上肢力量一直不好,做托舉的時候還沒有信心,就把自己給傷著了……跟腱那里是我自己沒做好熱身,一個大跳就撕裂了。」

「疼不疼?」

凌笳樂條件反射地笑了一下,想說「不疼」。然而沈戈眼里的心疼那么實質,讓他想起自己的腳被他親吻時的感覺,那種被深深地愛著、被憐惜著的幸福的感覺。

「當時真挺疼的。」

凌笳樂很少主動說起舞蹈,和其他所有的人和物一樣,越是熱愛,他就越在潛意識里要和它們撇清關系。然而他對舞蹈的熱愛又是那么地顯而易見,一旦開了頭就是根本停不下來。

他第一次毫不避諱地說起自己從前的成就和現在的遺憾。

「我們芭蕾課上是有規矩的,一間屋里三把桿,跳得好的在哪兒練,差一點的在哪兒練,最差的在哪兒練……我一直都在最好的那個桿。」

「從小到大一直有同學說羨慕我,先天那么好的身體條件,媽媽還是首席,爸爸也是音樂家,能比他們少走很多彎路、少吃很多苦……我當時中二病比較嚴重,就很討厭他們這么說,好像我的成績跟我自己沒關系。」

「而且我的先天條件也不是特別完美,我肌肉力量太差了,腿部的還行,但是上肢怎么練也練不出來……」他偏頭看了沈戈一眼,那鼓起來的胸肌和肱二頭肌,現在看來依然覺得羨慕又喜歡。「跟腱受傷那會兒,我媽和老師就讓我練引體向上,我天天掛門梁上,正手還是只能做一個,往地上掉的時候還得注意單腳著地,別碰到右腳。」

沈戈近乎震驚了,「受傷了也練?我們校隊訓練的強度也高,但是受傷的話,都是休息……」

「芭蕾不一樣嘛,我們有句話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眾知道……」凌笳樂微微垂下眼眸,「當時我們班里有個女生,一直跳得很好,中間有一年暑假和家里一起出去旅游了兩星期,應該是沒有練基本功,回來以後就跟不上了……」他頓了頓,補充道:「是再也跟不上了。」

沈戈又用力攬了他一下,親了親他鬢角,「當初為什么放棄了?」

凌笳樂有些難堪地看著他,沈戈鼓勵地捏捏他的手,「不想說就不說,我就是,想了解你。我能理解,學這個實在是太吃苦了——」

「不是,不是因為怕吃苦……」凌笳樂咬了咬牙,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自己前伸的腳上。他的雙腿和雙腳在水波下微微顫動,它們曾經那么優秀,卻被他主動荒廢了。

「可能,也算是怕吃苦吧,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上的……我現在覺得,我那會兒太脆弱了。我那個時候一直練托舉,但是練不好,同組的女生都不敢和我搭檔了,怕我摔著她。」

「媽媽早就給我規劃好了,中學畢業以後考團,然後進團,在團里磨煉幾年再出國。但是我不喜歡出國,不喜歡學外語,也不喜歡練托舉,但還是得天天練……媽媽說我不夠努力,老師也說,說我浪費了那么好的身體條件;師哥學芭蕾比我晚,身體條件比我差,但是他有毅力有想法,所有人都拿他和我比,我特別討厭那種感覺……」

「後來我參加國際上的一個比賽,是我那個年齡段最好的一個比賽,很重要,但是我失誤了……我那會兒心里特別特別難受,大家都等著我代表國家拿獎,結果……」